韓立濤被雄壯激昂的軍樂聲驚醒。
從家裡出來前,兄弟倆都稍微花了化妝:禮帽、眼鏡、小鬍子。
這麼做是為了以防萬一,總之小心無大錯。
起來後,韓立洪陪著大哥看遍了冉莊的一切。冉莊對韓立濤是敞開的,沒有任何秘密。
韓立濤看到了物資的儲備,看到了戰區醫院的雛形,看到了雖然簡單卻人才濟濟的兵工廠,看到了戰士的訓練,看到了銀行……
從這一樁樁,一件件,韓立濤突然驚訝地意識到,實際上,他看到了一個城市,甚至是一個國家的雛形。
看到的這一切,最令韓立濤震驚的還不是這個,最令他震驚的是冉莊對孩子的訓練和培養。
先,冉莊對孩子的培養基調是培訓戰士。
看到最小只有七八歲的孩子,神情嚴肅地趴在地上,抱著比他們人還高的大槍,進行正規的實彈射擊訓練,沒有人會不震驚的。
這些孩子一旦長大成*人,那由他們組成的軍隊,戰鬥力會恐怖到何種程度,任何人只要想想都會知道。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古往今來,軍隊缺的從來都不是普通士兵,而是將。
這個將並不僅僅是指那些百戰百勝、能征善戰的大將軍,它更是指那些優秀的基層軍官。
一支軍隊的戰鬥力強大與否,實際上,就是由這些基層軍官決定的。沒有優秀的基層軍官,再牛叉的將軍也是玩不轉的。
而這些孩子,既進行嚴格軍事訓練,同樣也要接受正規的文化教育,所以,這些孩子長大了,從他們之中,產生的優秀指揮官的數量一定是驚人的。
還有,這可能是更重要的,那就是他們的忠誠。
此外,韓立濤還驚愕地現,冉莊,或者是他的兄弟,對孩子們的期望並不僅僅是培養戰士和指揮官,也期望他們能成為各行各業的人才。
商業、銀行、醫療、建築、工農業生產等等,都有十幾歲的孩子在當學徒。
這個學徒和外界的學徒,概念是不一樣的。這裡的學徒不是為了謀生,而是因為感興趣,從而被選出來從小進行這方面的熏陶。
兄弟沒說假話,他的弟弟真的是在構建一個國家!
聽著兄弟的介紹,韓立濤有時不由不苦笑,這個兄弟做什麼事都不依常規,簡直就是土匪,比土匪還土匪。
為了種煙和烤煙,他們從山東,把英美煙草有限公司的種煙基地和烤煙廠裡最好的技術工人都給綁架過來了。
當然,比土匪好的是,他們不僅綁架本人,還把人家的家人也都接了過來。
對這些技術工人是這樣,對孩子們的老師也是這樣,總之,凡是他們需要的人,大都是採用綁架的手段弄過來的。
這法子,乾脆利落,省時省力,確實是最直接有效的方式。要不,冉莊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勢力膨脹的如此迅。
最後,韓立濤進了重地中的重地:金庫。
看著堆積如山的黃金和銀元,韓立濤明白了,這個弟弟為什麼這麼不折手段地弄錢。
有錢了,綁架也是好綁架,是正義的綁架,是受被綁架者以及他們的家人歡迎的綁架。
錢,是最簡單最迅最有效的粘合劑。
看了一天,黃昏十分,兄弟倆和梁桂英飛馬趕往雄縣。
路上,韓立濤看到大約百十來號的一隊人在強行軍。
儘管沒穿著軍服,但顯然,這些人是戰士。
越過去之後,韓立濤問道:「他們這是幹什麼?」
「訓練。」韓立洪道,頓了頓,又跟著道:「我要求每一個成年的戰士都必須有一晝夜強行軍一百二十公里的能力。」
韓立濤愣了。
沒有什麼比強行軍更能考驗士兵意志力的了,如果兄弟麾下的士兵個個如此,那真是太驚人了。
到了地兒,下了馬,韓立洪領著韓立濤去看新鮮。
一個大院子裡,聚集了很多老百姓,在台階上,一個年輕學生模樣的年輕人正在演講。
演講者極有漏*點,他演講的主題只有一個:地,是農民辛辛苦苦種的,可一年到頭,辛苦耕作的農民卻常常要忍饑挨餓,甚至得賣兒賣女。
這,不公平!
不公平就要反抗,而**就是領導天下勞苦大眾反抗這種不公平的人的組織。
韓立濤的眉頭皺了起來。
一旁,韓立洪低聲道:「大哥,你仔細觀察。」
韓立濤一聽,慢慢靜下心來,注意觀察台上的演講者,也注意觀察台下聽講的農民。
聽了大約有二十分鐘,韓立洪輕輕碰了碰韓立濤,兩人從會場出來。
出來後,韓立濤問道:「立洪,你帶我看這些幹什麼?」
韓立洪笑道:「大哥,你先看,然後我們再說。」
接著,又到了另一個院子。
屋子裡有二十幾個人,這裡沒開會,而是在上課,上識字課,有人正在教農民識字。
當晚,他們依舊沒有深談。
第二天,韓立洪繼續帶著韓立濤跑村子,看一個個村子的**是如何動農民、教育農民和組織農民。
韓立濤的眉頭越皺越緊。
這一次,韓立濤皺眉頭不是因為自己的情緒,而是他十分不解,他不明白弟弟為什麼要在自己的地盤上如此縱容**?
這說不過去,道理不通,就是與**合作也不該是這麼個合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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