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區大門在南面,安德森勳爵在東面,他一現裡面有車開出來,立刻就趕了過來。
唐旭也在,他坐在第一輛車的駕駛室裡,見安德森勳爵過來了,他打開車門下來,然後站在車旁等候安德森勳爵過來。
一見唐旭,安德森勳爵立刻道:「唐先生,我的夫人和孩子們怎麼樣了?」
「安德森勳爵,對不起,我忘了告訴您了,您要是想見您的夫人和孩子,可以隨時過來,這裡的大門對您在任何時候都是敞開的。」
唐旭的態度很親切,很和善,讓安德森勳爵有見了親人般的感覺。尤其是一具具屍體被從車上扔下來,這種親人般的感覺就更強烈。
「親愛的唐,你真是太仁慈了!」家人沒事兒,又可隨時去見,安德森勳爵激動的熱淚盈眶,他已經把親愛的唐視作了他最親密的朋友。
安德森勳爵跟著親愛的唐去看老婆孩子了,理查森站在不遠處,等候報告。
很快,英軍駐天津司令官卡爾森上校快步走到理查森面前,報告道:「理查森先生,屍體一共有三百一十七具,我們檢查過了,其中大約有二百四十人應該是軍人。」
理查森問道:「是日本人?」
卡爾森上校道:「還沒有最後確定,但應該是。」
眉頭皺了起來,半晌,理查森問道:「上校,你認為裡面有多少人?」
卡爾森上校道:「先生,我仔細看過了,這些人應該是最精銳的日本軍人,戰鬥力極強,總人數至少應該在三百以上。」頓了頓,又道:「而且,我觀察過剛才出來送屍體的人,他們人人的表情都很輕鬆,我估計他們的傷亡即使有,也很少。」
理查森對這方面不是很懂,他問道:「上校,你怎麼看?」
卡爾森上校道:「之所以是這個結果,這其中有地利的因素;另外,安德森先生也說的沒錯,裡面這些人極其專業,也都是極其精銳的軍人;還有,人數我估計不會少於三百人。」
頓了頓,又解釋道:「先生,我估計人數不會少於三百人不是根據這些屍體,而是根據他們清理戰場的時間。」
理查森懂了,他點了點頭。
安德森勳爵還是很有責任感的,三個小時後,他出來了,告訴理查森,問題不大,被炸的只是外圍一些不太重要的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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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什麼時候最高興?那就是本以為天塌了,但最後現天沒塌,屁事兒沒有,現在,劉大任劉大局長就是。
雖然詳細的內情還不清楚,但劉大任也已完全可以肯定,這事兒已經遠遠過了他一個小小的警察局長能夠管轄的範圍,所以,跟他屁事兒沒有。
雖然沒什麼責任了,但該做的還是要做,不能拍拍屁股走人,什麼也不管,那也是不行的。
一直忙乎到後半夜,直到北平軍分會的委員長何應欽傳下令來,要軍隊全權接管,劉局長算是徹底放心了,他也可以帶著人走了。
劉局長對韓立洪愈地親切,他讓韓立洪回家好好休息,想怎麼休息都成,但不要失蹤,在需要的時候找不著他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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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醒來,兒子一走,韓母就沒睡。
聽到門響,兒子回來,韓母這才躺下,合上了眼睛。
地下室的洞口一開,燈就亮了,炕上的被褥還在,燕子和妖精卻都穿的整整齊齊。
韓立洪一進來,趕緊脫鞋上炕,他衣服也不脫,就鑽進了被窩。
「怎麼樣了?」妖精踢了踢韓立洪,問道。
「把燈閉了,睡覺!」韓立洪閉上了眼睛,命令道。
「睡你個大頭鬼!」雖然罵,但妖精還是直起身子,把燈拉滅了。
黑暗中,韓立洪去拉燕子,燕子往後挪點,他就爬過去點,燕子最後還是屈服了。
左臂彎裡躺著燕子,右臂彎裡躺著妖精,一陣陣熱浪沖擊著某人滿身瓦新瓦新、嘎嘎好使的零件。
韓立洪沒動,他忍住了。
他忍得住,不僅僅是因為還不是時候,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記得,上一世,有多少次,脫光了衣服他就想打退堂鼓的經歷。
還有,衝動過後,那種深入骨髓的失落和茫然。
成熟的心知道什麼才是男女之間最為醉人的,而且,他現在多忍一刻,燕子就會迷他深一分。
醉人,不只他醉,燕子和妖精更醉。
幸福與否,更多的意涵是記憶,而不是當下。男女之間,醉人的記憶大都存在於某事生之前。如果現在就要了燕子和妖精,那他就是焚琴煮鶴,白白多活了一世。
燕子之所以會屈服於他,也正是因為他有分寸。
在男人的懷裡拱了拱,妖精又問道:「你還沒說呢,怎麼樣了?」
韓立洪道:「目前一切順利。」
燕子問道:「鄭大虎呢?」
韓立洪道:「沒事兒,子彈正好射穿了肩頭。」
燕子道:「還是太險了。」
沉默片刻,韓立洪道:「現在這個時代,沒有什麼險不險的。」
燕子和妖精都沉默了。
這個時代,任何有志於拯救國家民族的仁人志士,生命都是朝不保夕,為了國家,為了民族,都要時時刻刻準備去犧牲生命。
第一次,燕子的手臂伸了過去,把身子緊緊偎進韓立洪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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