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今夜你是什麼牌處女 第一卷 175 范爸爸用皮帶抽打范見-176 父子談判
    75范爸爸用皮帶抽打范見

    ,

    那天晚上的火燒是范見一生中記憶深刻的,從那以後范見看見火燒以後便會有一種特殊的情感。

    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在灰濛濛的天色下,范見偷偷在門外徘徊,門是從裡面插上的,我不敢敲門進屋,只好繞到後窗,用一個書皮把窗戶扒拉開,進了屋子。沒等他站穩,就看見一雙眼睛,父親的眼睛紅絲纍纍,正在看著他。

    折騰了這麼一晚上,回到家的安全感迅速消失掉,范見用袖口擦了一下臉,訕笑著看父親,知道這頓打是免不掉的,夜不歸宿是學生最惡劣的品行。

    范爸爸的確是在屋子裡生生地等了一夜,從昨天晚飯過後,范爸爸和范媽媽沒見范見,就已經著急。

    天黑以後,范媽媽就說,「我出去找找吧?這孩子去哪裡了?」

    范爸爸說「不去,你敢去,我打死你。」范見爸爸的用意很清楚,他不讓去和范媽媽的顧慮是一樣的,怕別人聯想一家三口被市刑警隊詢問的事情,這個事情在小鎮已經家喻戶曉。小鎮很小,爬過來一條陌生蟲子都會被關注,死活要弄個明白,到底那條蟲子是從哪裡來的。

    范媽媽心裡不踏實,想不出來範見能去哪裡,要是和魯原見面,她是擔心的。魯原現在正在被通緝,被調查,可是萬一,范見沒和魯原在一起,那就更擔心,更加失控,范媽媽想不出來原因,越是這樣就越是擔心。

    范見一阻攔就淒淒哀哀哭了起來,范爸爸小聲地說「閉嘴,不許哭,想叫鄰居知道你嚎喪啊?」范爸爸火大,唯一能發洩的就是和范媽媽。

    范見媽媽用抹布擦乾眼淚,哀求著范爸爸「你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家裡太悶不透氣。」

    范爸爸虎著臉,點點頭「你換衣服吧,我帶你去外面走走。」

    小鎮的黃昏人不多,范爸爸和范媽媽挨著身走著,遇到熟人就打個招呼,范媽媽卻越走越心煩,忍不住靠在范爸爸身上,好像做賊了一樣,「你說這孩子能上哪裡去?我怎麼沒看著?」范媽媽聲音發抖。

    「別往我身上靠,叫人看見不好看。」范爸爸制止范媽媽。

    「我腿軟了,害怕。」范媽媽說了實話。

    范爸爸虎著臉,把一隻手插到范媽媽的胳膊上攙扶著,「趕緊回家。」

    「不行,我不回家,范見還沒找到呢。」范家有個習慣,叫孩子從來不叫小名,從來都是帶著姓氏的。

    「走,咱先回家,他要是這個時候不回家,不可能在大街上這麼溜躂,會吧,也許他已經到家了。」范爸爸這次口氣溫和下來。

    表面上范爸爸經常裝得冷酷無情,內心裡對自己的獨子也是呵護有加,無奈平時工作忙,沒有時間照顧范見,有一天,他是突然發現范家已經不是那個在膝下打轉轉的小孩子,而是一個有獨立主張的少年。長期以來父子間很少說話,也形成了習慣,可是,隨著范見的長大,范爸爸對他的情感需求多了起來,他有時候很想和范見說說話,說點男人的話題,可是,范見卻是什麼事情也不和他說。

    魯原的這次事情也是,當事情發生了以後,他是很希望從范見哪裡得到一點消息的,可是范見對他卻隻字不提,這叫范爸爸心裡怪彆扭的,又惱又心疼,感覺失控,好像所有人都和他作對一樣的,農民不聽話,招災了,糧食局是去幫助他們的,他們卻把天災的怒火發洩到他們幾個幹部身上,把他們打傷。

    范見不聽話,交了一個不良的朋友,平時在家裡看到魯原,范爸爸談不上討厭,唯一不能認可的就是他是一個流浪兒,在他們家規規矩矩的,他不能保證在外面有哪些習慣,嚴格地說,在家中看到魯原,范爸爸一直是戒備的。如果真的是魯原去替自己解氣的話,范爸爸覺得,是應該感謝的,可是事情遠遠沒有這麼簡單,他聽公安說,去毆打農民的那些人,顯然是有準備的,打人的手段殘忍無情,好像練過,到最後都沒有人看清楚他們的臉,他們說,那次行動屬於黑社會性質的,很嚴重。

    對范媽媽,范爸爸也是有責怪的,平日裡,范爸爸看到范媽媽對魯原也很好,他的心裡是不爽的,一直沒有責令他們停止和魯原的交往,也是因為他內心的惻隱之心。家中多了一個人,氣氛好了,自己的媳婦高興了,必定是好事情,他是因為這些原因,一再沒有把魯原來家裡的事情放在心上。

    「那個,我,我鍛煉身體去了,嘿咻,單槓,嘿咻,嘿咻,雙槓,我單槓雙槓一起練……」范見試著跟父親刷貧嘴。

    范爸爸一言不發,看著范見。

    范見說「爸,我先睡覺,待會還得上學。」

    范爸爸點頭「你還知道上學?」

    范見以為沒事了,心頭鬆弛下來,不再發緊,他悄悄地想從父親的身邊磨蹭過去,溜進廚房喝水,找點吃的,整整一夜,他只是吃了一個火燒,飽是沒飽,也可以繼續吃一點,可是想到魯原他們那麼多人,找點吃的不容易,他就實在吃不下去。

    就在范見從父親身邊過去的那個瞬間,父親突然間抽出褲帶,抽在范見的後背。父親一直用的是那種軍用皮帶,打在身上很疼。范見遭到突然襲擊,被打得一踉蹌,他悲憤地轉過頭,憤怒地看著父親。對於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他是不會和父親說一個字的。他在心裡認為自己是做了正確的事情,同時知道,這個事情不能說,說出來就是錯的,說出來將要連累很多人。范見在魯原的這個事情上,一直是看不上父親的,一直認為父親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或者說是沒血性,沒人性,膽小怕事加上冷酷無情。

    范爸爸的那個秘密一直保留了一生,知道臨終的時候,才說出來,當初,正是范爸爸暗示範媽媽去取錢,通過范見轉交魯原。他必定是一個糧食局的官,肩負著一家人的生計,對於范爸爸來說,養家比義氣更重要,他不敢做出對這個家庭不利的事情,雖然,他也看三國,看水滸,看七俠五義。

    「你幹什麼你。」范媽媽從屋子裡衝出來抱住范爸爸。范媽媽的樣子很叫人擔心,不僅眼圈紅了,蓬頭垢面,而且她做出從來沒有過的對丈夫的對抗姿態。

    7父子談判

    「你抽什麼風。」范爸爸本來沒有那麼大的火氣,被范媽媽抱住很光火「平時,都是你慣著他,你看看他都什麼樣子了,街頭小流氓一樣的,渾身髒泥,夜不歸宿。」

    「孩子回來你先問問情況不行嗎?」范爸爸哀求著。

    范爸爸舉著皮帶,已經有些眼紅,皮帶還是落了下來,范媽媽死命地擋著,皮帶無情地打在范媽媽的背上。

    范見從來沒有見到父親發這麼大的脾氣,他已經忘記了,房間不隔音,這麼早鬧家庭糾紛,會讓鄰居聽到聲響。

    范見只是蹲了下來,抱著頭不敢說話,范爸爸說「說,你去哪裡了?」聽上去他的聲音很痛苦。

    范見抬頭看了一眼,仍舊沒有吱聲,范爸爸一把把范媽媽推到一邊,繼續用皮帶抽著范見,後背一陣一陣火辣辣地疼,他低著頭,每打一下,都覺得眼前冒金星。范見咬著牙,不叫出聲音,這個時候,突然發現,挨揍不是可怕的事情,爸爸的每一下打擊都很重,卻是咬牙能挺住的,沒有想像的疼,他的心情逐漸平靜下來,不再害怕。

    范媽媽從地上爬起來幾次衝過來,都被范爸爸甩到一邊,一下碰到傢俱上,一下碰到椅子上,聲音很大。可是范媽媽仍舊很頑強,從地上爬起來以後,就不顧一切地仍舊衝過來,終於,她突破了范爸爸的防線,闖了過來,把身體護在范見的身上,范見的後背被護著,卻格外疼痛,壓得疼。

    他仍舊咬牙一聲不吭,范爸爸的皮帶就落到了范媽媽的身上,范爸爸嘴裡說著「打你也應該,再叫你平日裡護著他,把他寵壞了。等明天徹底成了街頭小流氓看你怎麼辦?」

    范媽媽反駁「有什麼事情和孩子說說,別打壞了。」范媽媽帶著哭腔。為了救兒子,她已經豁出去了,丈夫打在身上的皮帶已經好像不存在。

    突然,范見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他一挺肩膀,把媽媽從自己後背翻了下去,伸手奪過爸爸的皮帶,瞪大眼睛看著,一言不發。范媽媽從地上爬起來,抱住范見。也不說話。

    空氣很沉悶。范爸爸愣了一下,他的內心隱藏著一股邪火,看到范見已經像個大人一樣站著,他的權威受到了威脅。范爸爸劈手把皮帶從范見手上奪了過來,在空中揮舞了一下,皮帶發出尖利的叫聲,聽上去比打在身上更恐怖。

    范見轉頭,輕柔地對媽媽說「媽,我尿尿,你先鬆手。」

    范見的媽媽猶豫地放了手,范見立即想箭一樣衝進廚房,抓起切菜刀,跑回來和父親對峙,他仍舊一言不發。父親的舉動,大大的觸犯了范見青春期的野性萌動,他現在只想和人打一架,不管是誰,他甚至想上街去用刀子劈死第一個見到的人。

    范爸爸徹底震驚,他無論也沒有想到他們小時候,聽話像小姑娘的兒子,已經長大了,再也不乖,不僅不乖,而是像野獸一樣,具有異常的爆發力。他本能地把這個仇擠到魯原身上,他覺得是魯原把這些不好的東西教給了范見。

    范見一看范見的樣子,眼淚刷刷地流了下來,「兒子唉,我可憐的兒子,媽媽在這。」

    她像小時候那樣安撫著范見,范見的心立即軟了起來,范爸爸抓出這個機會衝上來,搶奪范見手上的菜刀。

    范見跳起來,躲開父親,再次握緊了刀子,虎視眈眈地看著父親。

    雙方再次緊張對峙,終於,范見說話了,「范國強,」他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叫父親的名字,發出來的聲音很生硬「你給我聽著,我拿刀子不是作為兒子要對抗你,我的命是你做出來的,你想拿走,隨便,但是,你不能打她,碰一下都不行。」范見義正詞嚴,他沒有想到從自己說出來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是用**的思維在考慮問題。

    范爸爸被范見的話震驚了,他實在沒有想到兒子真的長大了,雖然反抗自己,和自己用刀子對峙是很可怕的行為,但是孩子說的有根有據,是個有情人。可是,孩子膽敢跟自己對刀子,也是讓范爸爸悲哀的地方。他沒有想到兒子和自己這樣陌生,而且能看出來,范見是個有狠心的人。

    「你把刀子放下。」這是范爸爸提出來的唯一要求。

    「好,我馬上就放下。只是,我必須重申一次,從此以後如果再發現你打我媽媽,我仍舊會拿起刀子,而且會真的讓刀子砍到你的身上。」范見的表情很認真,絲毫沒有小孩子的膽怯。說完,他低下身體,眼睛一直戒備著父親,把菜刀放在腳邊。

    之後,范見勇敢地站起來,說「好,我的話說完了,昨天晚上,我的確沒有回家,而且不會告訴你去了哪裡,只要你不動我媽媽,對我,你隨便。是打是罵,你隨便。」

    范爸爸仍舊呆呆地看著范見,他此時不知道說什麼好。范見的態度已經很清楚,雖然在整個過程中誰都沒有提到魯原,可是魯原一直是在的,只是大家心照不宣,范見之所以,已經說了不會告訴他們去了哪裡,實際上已經讓他們明白,范見是和魯原在一起,可是,這個……實在是誰都不想說出來。

    范媽媽一直看著父子倆談判,兒子讓她震驚讓她欣喜又擔心。兒子和丈夫因為自己鬧矛盾,讓他為難,就像手心手背,兩邊都是親人,傷到哪個都不是自己願意的,還有一個顧慮,魯原這孩子,一直來家裡,她早就習慣了魯原的存在,這段時間也一直替他擔心,在她的眼裡魯原是個好孩子,為替人考慮問題,每次來家裡的時候,都主動地承擔一些家中的苦活累活,對人很真心。即使後來聽說魯原為了范見父親的時候,傷害了農民,她的心底是感動的,只有心裡默默祈禱,但願是巧合了,那樣的事情不是魯原干的,她希望很快有消息出來,說真兇另有其人,那樣,魯原就可以仍舊來家裡,經常可以見得到。

    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旁邊擔心,完全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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