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嬋娟的問話,謝三知打了一個哏,猶豫了一下,爽然告訴嬋娟「我知道是誰。」
嬋娟「嗯」了一聲之後,等待著。
謝三知說「郎坤媳婦的情人他的情人。」
嬋娟點頭「知道了,當時郎坤在監獄裡的時候,大土耳其洗浴中心就是在郎坤媳婦和她的表哥手上吧。」
謝三知說「不是表哥,是情人。」
嬋娟轉了一下身體「是情人,那個女的是他的情人?」
謝三知說「對,是他的情人,在大土耳其洗浴中心當會計。」
嬋娟說「明白了。他們後來一起把大土耳其掏空了,跑掉。你是怎麼找到他們的。」
「一直襪子,找到了那個男的遺留的一隻襪子。」謝三知平靜地說。
對於通靈的人來說,嬋娟聽到這裡並不感到吃驚,同樣的事情嬋娟也可以做到,只不過,嬋娟不會和謝三知做同樣的事情,她的職責是挽救,她所修的法門便是挽救,拯救,屬於白巫師,或者說是白朮士,而謝三知是修了相反的法門,進入黑暗之道。在這一點上,嬋娟雖然責怪謝三知,卻無法過多責怪,換種角度說,謝三知也已經在嬋娟的拯救範圍裡面。
眼前的問題是那一對男女胸口的石頭無法解除,需要咒語,嬋娟已經嘗試過,無法解咒,即使是用刀子割開了繩子卻是沒有用處的,那對男女的靈魂仍舊要帶著兩塊沉重的石頭,要真正解開咒語讓那一對男女解脫,最簡單的方法便是,讓謝三知去做餘下的事情。
「有件事情要求你幫忙。」嬋娟向謝三知提出來要求。
聽到嬋娟的話,謝三知非常詫異,這些年以來,他就希望有一天嬋娟會求他,她一直是那樣的高高在上。
嬋娟沒等謝三知回話,繼續說「我希望你念一個解困咒,把他們倆放出來。」嬋娟揪心地說,看到那兩具摟抱的屍體,嬋娟能感到他們的尷尬,他們想掙脫出來,卻是苦苦不能的。
「不行。」謝三知斷然拒絕。「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不會做,你明白嗎?」謝三知說的是實話。黑術士是沒有解脫的方法的,或者說,從黑巫師那裡的解脫是暫時的,未來會一直在某種困苦當中。
嬋娟點頭,說「不要緊的,我幫你,我告訴你咒語,可是,這個咒語必須是你來念的。」說這些的時候,嬋娟沒有說全部,實際上,她和謝三知的法力相當,無法做到解咒,這樣的話,嬋娟不說出來謝三知也是清楚的,他拿嬋娟也沒有辦法,他無法戰勝她,為此,他在修煉一種更加邪門的法門,為的就是嬋娟,戰勝她或者掠奪她。
這次,謝三知是真正地猶豫了,他很清楚,答應了嬋娟等於跨過了黑白的界限,這個他沒有把握,他最擔心的是對自身的損傷。嬋娟已經看透了他的心思,這些年以來,嬋娟曾經無數次地探知謝三知的心靈,可是他的心靈都是閉鎖的,只有現在,他才打開了一條縫,使她可以窺見一斑。
嬋娟說「別擔心,不會有害處的,這個我保證。」說著,嬋娟甜甜地微笑起來,好像腳下根本沒有兩具面目猙獰的屍體那樣。
嬋娟吩咐人把那對男女仍舊放回沼澤地,說來奇怪,那對屍體帶著兩塊巨大的石頭,居然不再沉下去,就浮在表面,嬋娟對著電話念動咒語「歐碼你得得羅薩瑪瑪裡哈……」
謝三知立即被嬋娟念動的咒語迷住,他第一次聽到如此優美的咒語,禁不住跟著念了起來,念到第三遍的時候,那對男女胸口的石頭滾落下來,完全不是按照科學滾落的,隨後,自動肢解,猙獰的臉上笑意濃濃,雙手舉著好像要發出聲音的樣子,把林玲嚇得胡亂地鑽到了一個打手的懷裡,別著臉不敢看下去。
嬋娟保持著微笑,繼續念著,謝三知的心裡已經充滿了歡樂,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還可以享受到歡樂,也沒有想到超度別人會心裡高興,以往,他是被仇恨控制的。
最後,那對男女自動地沉入了沼澤地,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來。岸邊仍舊散發了淡淡地屍臭,濕地的邊上仍舊是陰森森地。
對於「最後的晚餐」因為林玲的到來,把一切都安排的非常妥帖,范見反而無從插手,今天成了閒人,他不想和客人一起活動,就在辦公室裡休閒,翹著二郎腿喝咖啡。秋平一直是緊張的,用挑剔的眼光四處巡視,擔心漏掉什麼事情。
沼澤地裡兩個屍體一出現的時候,立即就有人電話了范見,他趕忙帶了人開車過來,正好趕上兩個屍體沉入到濕地裡面去,他跑到嬋娟的身邊,問道「怎麼樣,出了什麼事情?」
嬋娟伸手制止,請他不要說話,卻是完了一步。
謝三知聽到范見的聲音,臉色變了,從早上開始,他就來到自己在「太陽船」的辦公室,正在策劃一些事情,范見他們做「最後的晚餐」正好也就是他們對付「小神仙」的好時候,消息早就回來了,「小神仙」今天也是戒備森嚴的,沒有看到范見去,坐鎮的卻是習太鋼,他今天帶了一班人馬開進了「小神仙」,在郎坤和王堅強看來,習太鋼比范見更加難對付。
嬋娟就是這個時候掛來的電話。謝三知因為嬋娟的請求正在自豪,卻在電話那頭聽到了范見的聲音,他勃然大怒,立即終止了一切美好的想像。
謝三知說「他還在你的身邊?」他的語調很受傷。
嬋娟仍舊輕生地說「很多人讀看見了屍體。」
「不,我問的不是其他人,我說的是范見那個雜種。」謝三知已經有些暴怒。
嬋娟誰也沒看,自己往旁邊走了幾步,離開了人群,安靜地說「是,剛趕過來的。」
嬋娟身邊的男人一直是謝三知內心組薄弱的地方,他倒吸一口涼氣,說「好,好,我差點忘記了,你是別人的女人,好……」說著就掛斷了電話。
嬋娟對著電話看了一眼,裡面是嘟嘟的忙音。轉過臉勉強地對著范見和所有人微笑了一下。
林玲難否完成「最後的晚餐」欲知後事且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