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長老閣
號稱索斯大陸第一世家的烈焰家族,是一個傳承超過數千年的大家族,所有的火焰掌控者,都出自於烈焰家族之中。沒有人能夠否認,烈焰家族的強大,更沒有人膽敢質疑,烈焰家族所蘊含的深厚底蘊。
通常的時候,暴露在世人面前的,僅僅是烈焰家族的冰山一角而已。按照烈焰家族的族規,能夠執掌家族權勢利益的,都只有當代掌控者的直系子孫。而那些旁系子弟,都會被外派到索斯大陸的各個角落,建立起一個屬於烈焰家族的勢力網。與此同時,每當一位烈焰家族的子弟,修煉到了聖域境界之後,都可以成為家族的長老,退出家族實際的管理層,從而進入長老閣之中。
所謂的長老閣,就是烈焰家族為了安置那些聖域級別的高手,而特別成立的組織。長老閣中的長老,在烈焰家族之中並不會掌管某些實權,但是卻擁有超然的地位。特別在許多關係到家族興亡利益的大事上面,這些長老都具有不小的話語權。
不要以為,烈焰家族平日裡表現出的實力分佈狀況,就等於是代表了整個家族的全部實力。其實那完全就是一個表象而已,真正有實力的組織或勢力都不會相信,堂堂的索斯大陸第一世家,竟然只擁有兩位聖域等級的魔法師。
如果真的要去計算烈焰家族的真實實力,那麼就必須將烈焰家族長老閣計算在內。此時此刻,烈焰家族的長老閣之中,一共擁有聖域魔法師三十七位,這樣的數字甚至超過了魔法師協會總部現有的聖域法師總和。
當然了,三十七位烈焰家族的聖域長老,也都隸屬於魔法師協會,並不會與之發生什麼衝突。再加上烈焰家族歷代都擁有掌控者的守護,也沒有人膽敢冒犯烈焰家族的威嚴。
在烈焰家族之中,不管是直系還是旁系子弟,都擁有不俗的火焰魔法資質,所以烈焰家族的三十七位長老,全部都是修煉火焰魔法的高手。如果真的因為什麼緣故,招惹到了烈焰家族,或許根本不需要高高再上的火焰掌控者斯圖爾特公爵出手,單憑這三十七位火焰系聖域魔法師,就足夠掃平索斯大陸上絕大多數的勢力。
烈焰家族的長老閣,同樣也設立在烈焰家族的大宅之中。只不過,他們的位置就在大宅裡面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上。毫無疑問,長老閣是烈焰家族之中的一處禁地,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進入其中。平日裡,長老閣的外部,也存在著十分複雜繁瑣的強力防護陣勢,如果不是長老閣的成員,或是得到了特別允許的家族子弟,其他人根本無法找到正確的路徑,進入到長老閣之中。
根據烈焰家族的族規,只有家族之中歷代的族長,才有權力調動長老閣的的力量。也就是說,雖然現在真正掌控家族權力的人,是喬治等人,可是他們卻沒有能力,調動長老閣的力量,更不可能將長老閣這個強大的勢力集團,收歸己用。而且,凡是進入長老閣的聖域魔法師,都已經是淡漠了所有的權勢地位,一心追求魔法極致的真正魔法師,即便是給了喬治等人足夠的機會,也未必能夠成功地誘惑他們,成為自己的助力。
在目前的烈焰家族之中,除了那三十七位長老之外,就只有維森一個人,擁有隨意進出長老閣的權力。甚至於在整個烈焰家族之中,維森都處在與其他人截然不同的地位,上至族長斯圖爾特公爵,下至那些紈褲子弟,都會對維森刮目相看。這決不僅僅因為,維森是烈焰家族這一代中的首席繼承人,更是因為他擁有著神奇的火靈之體,以及成為下一任烈焰掌控者的希望。
無論在什麼時候,天才總會存在著不少的特權。即便是在號稱索斯大陸第一世家的烈焰家族之中,也完全不會例外。為了能夠讓維森從小得到最好的修煉環境,不會白白浪費了自身的超強天賦,他的啟蒙教育,與魔法修煉,始終都是在長老閣中按部就班進行的。
長老閣中的三十七位長老,可以說是全部出動。自從維森被檢查出了火靈之體以後,所有的長老都似乎變得亢奮了起來。他們似乎擁有了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是同心協力,為家族培養出下一任火焰掌控者,使得家族的榮光能夠無限延續下去。
於是,在家族其他成員羨慕與嫉妒相互交織的複雜目光之下,維森便長時間地進駐到了烈焰家族的長老閣之中。要知道,在烈焰家族之中,有幸進入過長老閣的子弟,其實並不在少數,但是他們都不可以住在長老閣之中,而且每個人被允許進入長老閣的機會,都是極其有限的。只有那些資質出眾,表現也同樣出眾的家族子弟,才會被授予進入長老閣的特權,得以在長老閣中,接受各位長老的指點,以便進一步提升自身的修為。
可以說,自從長老閣誕生開始,這樣的慣例就一直延續了下去。事實上,就算是現在擁有極大權力的喬治等人,都曾經在年輕的時候進入過長老閣,接受過家族長老的用心指點。對於一位年輕的魔法師而言,受到一群聖域魔法師精心傳授的機會絕對是寶貴非常,而且對他們今後的成長與提升,也會起到極其重要的作用。
但是,從來都沒有一位家族子弟,能夠住在長老閣之中,直到出現了維森這個變態之極的絕世天才,才打破了這個慣例。只不過,在整個烈焰家族之中,還沒有什麼人膽敢因為此時來進行挑釁,否則的話,最終受到制裁的,一定會是那個被嫉妒蒙蔽了內心的傻蛋。就算是再愚蠢的人都能夠看出,天才維森對於整個烈焰家族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麼?
任何與維森為敵的家族子弟,都會受到無限度的排擠,並且被永遠地邊緣化。長老閣中的那些長老,絕對不會允許,任何外界因素影響到維森的成長。為了將維森培養成為下一位火焰掌控者,他們甚至不惜付出任何的代價。
本來按照喬治夫婦的意思,希望能夠將維森送到索帝爾魔法學院進行學習。畢竟在這些烈焰家族子弟的眼中,索帝爾魔法學院就是他們烈焰家族的產業。畢竟學院的創始人,也是烈焰家族的創始人,偉大的掌控者之王。所以,每一個烈焰家族的子弟,都不會拒絕加入索帝爾魔法學院,去追尋自己先祖走過的足跡。
可是,對於喬治的這個提議,長老閣中的三十七位長老卻毫無疑問地給予了激烈地反對。他們認為,索帝爾魔法學院雖然是索斯大陸上最出色的魔法學院,本身的師資力量也是非常的強大,可是在火焰魔法的掌握能力上,未必能夠超過他們這些精研了一輩子火焰魔法的家族長老。更何況,在長老閣中進行學習,維森能夠同時接受三十七位聖域魔法師的指點,這樣的待遇恐怕放眼索斯大陸,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達到。
其實,烈焰家族的眾位長老,對於維森的教學安排也算是比較合理,除了在修煉的程度上要求的比較苛刻之外,在許多地方也都考慮到了維森的實際承受能力。從現在的結果看來,這些家族長老的教導工作還算是比較成功,能夠讓維森在十三歲的時候,就達到了六級魔導士的境界。即便是讓維森前往索帝爾魔法學院進行學習,也未必能夠達到這樣的境界。
可是,烈焰家族的長老們卻忽視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維森在這種高強度的封閉環境之下,極度缺乏與同齡人之間的交流。許多關於魔法的認知與構想,都是通過列為長老的講述,被強行灌注到維森的意識之中,而沒有經過一種自由領悟的過程。這樣一來,雖然在短時間之內,維森對於魔法本質的認識會遠遠超越那些同齡人,但是他卻喪失了一個不斷奠定基礎的經歷。等到日久天長之後,維森便等於失去了自我領悟魔法真諦的能力,而是會一味地依賴於那些聖域長老對他的灌注。
這樣的後果,或許在很長一段時間中都不會表現出來,而維森也同樣能夠依靠自身的出色資質,順利地進入聖域魔法師的境界之中。然而,不要忘了,那些長老們對維森的所有領悟灌注,都僅僅是達到了聖域境界,便依然達到了巔峰,之後的一切領悟,都只能依靠維森自己的努力。
如果是其他依靠自身感悟,不斷提升,不斷進化,一路走來的魔法師,完全可以繼續追尋自己的目標,堅定地踏上自己選擇的道路。而喪失了自我領悟魔法真諦能力的維森,卻只能駐足原地停步不前。到了那個時候,擺在維森面前的困難,就已經不再是一個小小的障礙,而會成為令人絕望的天塹。或許這道天塹的存在,將會永遠地將維森擋在火焰掌控者的境界之外。
在維森挑戰羅蘭的過程之中,羅蘭就已經隱約發現了這個問題,他覺得羅蘭施展的火焰魔法,雖然手法十分的純屬,但是在許多細微的地方,都能夠看到明顯的模仿痕跡。如果之前維森的對手是一位與之同等實力的六級魔導士,那麼對手必定會對維森出神入化的施法手段感到驚駭莫名,根本不可能發現隱藏在維森施法過程中的破綻與隱患。
可是,身為聖域魔法師的羅蘭,卻能夠明顯察覺到維森身上不和諧的因素。那種從別人身上模仿到的理念,從別人身上強加來的習慣,不管練習的多麼純屬,也依然會留下蛛絲馬跡。羅蘭就是從這些十分隱晦的蛛絲馬跡之中,發現了維森的施法習慣,以及那種相對混亂不堪的魔法理念。
其實,造成這樣結果的罪魁禍首,就是烈焰家族長老閣中的眾位長老。身為聖域魔法師,這三十七位長老,都是精研了一輩子火焰系魔法的高手,每個人都擁有一套屬於自己的魔法感悟。他們雖然都是火焰系的聖域魔法師,但是每個人精通的領域,依然是各不相同。就算是同樣一個魔法,在他們各自手中施展出來,都似乎能夠看出不同的味道。
如果真正教授維森的,只是其中一位聖域魔法師,那麼維森本身的魔法理念,就會產生一個固定的方向,雖然看上去十分的死板,但是卻不會顯得混亂。可是,三十七位聖域魔法師同時出馬,恨不得將自己全部的領悟都灌輸到維森的腦海之中。這樣一來,維森同時接受了眾多聖域魔法師的獨特魔法理念,勢必會在自己的意識之中,形成一片混沌之極的混亂狀況。
甚至於,有關某個領域的魔法理論,眾位長老彼此之間也存在著很大的差異,如此一來,維森學到的魔法理念,也可能會存在自身的衝突,這也從另一個方面制約了維森在魔法理論上的提升。
而羅蘭對維森的指點,卻是非常及時的幫助。他的目的就是想要化解掉維森原本散亂不堪的魔法理念,使之真正認識到魔法的本質,然後再通過自身的理解,逐步形成真正屬於自己的一套原理。只有這樣,維森才算是真正掌握了火焰魔法的真諦,也才能夠將自身的全部實力徹底發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