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受夠了那個老女人!」
「小茵,再忍耐一下,再過幾天,失落之都一開啟,我們就各走各的了。」
「我為什麼要忍耐?都怪你硬把她拉過來!」
「我總不可能見死不救吧?」
「你倒是說得大義凜然,你有沒有替我想過,我都快要被她折磨死了。」
「你不是說從小就嚮往灰姑娘的生活嗎?現在好了,我替你弄一繼母,讓你好好體會一下灰姑娘當年的心情。」
「老大,人家想要的是王子。」
「不經歷風雨,怎麼能見彩虹,不被繼母虐待,怎麼能被王子熱吻,繼母這種生物在浪漫的故事中總是不可避免要存在的。」
「老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讓她來做灰姑娘,我做繼母好了。」
「繼母這種醜陋的角色怎麼能由清純可愛美麗的你來飾演呢?這樣的話也太沒有說服力了吧!」
「說的也是,不過身為新一代美少女的領袖人物,我總不能老局限於本色演出吧?我已經決定了,我這次一定要挑戰與自己截然不同的形象,我要突破自我!」
「問題是她演繼母上癮了,怎麼可能讓位?」
「我不管,她是你找來的,她不肯做灰姑娘,那就委屈老大你反串一下吧,讓我這個臨時繼母好好地體驗一下濫用家庭暴力的感覺。」
「……」
「不行,我絕不離開,讓一個未成年超級美少女露宿街頭,由此所引發的一系列社會問題,你能負責嗎?」金髮少女玲玲帶著山藏也出現在了「飛鳥巢」的接待大廳當中。
「老大,這次我可是絕對不會再收留她們了。」與我一道躲在樓上拐角處的袁茵小聲地道。
「我知道了!」摸著自己身體上「家庭暴力」留下的眾多痕跡,我咬著牙道。
「這位小姐,真是非常抱歉,我們已經沒有多的房間了。」
「既然你這樣說,那我也不想令你們為難,這樣吧!我就委屈一下自己,你告訴我,現在這旅館中哪位哥哥最帥,我就湊合著和他擠一下好啦!」
招待員:「……」
「放心啦!和他睡覺的時候,我會傚法梁山伯與祝英台一起睡覺時的方法,就是在我和他的身體之間放一碗水。」
「主人,這碗水估計不會起到什麼作用。」山藏撓著頭道。
「誰說沒有用,我一激動就很容易口渴,上了床再去找水喝多麻煩!」
山藏:「……」
「兩位還是請到別的地方去看看吧!」一身黑衣的招待員收起了笑容,準備變臉。
「等一等,山藏,我們好像有預定房間吧!」玲玲一副突然想起了什麼的表情。
「這個……目前我們剩下的房間都是超級貴賓房,您確定您有預定?」招待員謹慎地道。
「放心啦!你又不帥,我騙你幹什麼?我們預定的名字是「野望之月」,密碼是玲微笑道。
「老大,這個小丫頭是什麼來頭?竟然能預定到超級貴賓房,比我們房間的檔次還高?」袁茵憤憤不平地道。
「這必須得親自問她了。」我沉聲道。
笑容可掬的黑衣招待員很快就拿著一把水晶鑰匙走了過來:「剛才真是失禮了,您的確是預定了房間,您的房間在四樓三號。」
「這鑰匙好漂亮噢!」玲玲剛要伸手去接,卻被山藏阻止了:「主人,這鑰匙您不能碰!」
「為什麼?」玲玲迷惑不解地看著山藏。
「主人您等一等。」山藏讓一頭霧水的黑衣接待員將那水晶鑰匙放置於他自己的左掌掌心處。
「客人這是什麼意思?」
山藏雙手合掌,口中似乎在念著什麼東西,那接待員手中的水晶鑰匙突然蠕動了起來!很快那把水晶鑰匙就褪卻了美麗的色彩,變成了一條醜陋的紫色小蟲。
「老大,那是變形蟲!」袁茵失聲驚道。
我卻聽到那接待員一聲慘叫後,那紫色的變形蟲已經從他的掌心鑽進了他的身體,而他手掌上沒有任何破損的痕跡!
接待大廳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面色發紫的黑衣接待員身上,山藏卻用力一腿將那黑衣接待員踢飛,就在那痛苦嚎叫的黑衣接待員彈到空中之際,突然「轟」的一聲,他整個人炸了開來。
接待大廳中所有的人都面色大變,玲玲撲進了山藏懷中不住地驚叫。
「誰是這裡的負責人,麻煩出來一下。」山藏一面安撫著玲玲一面鎮定地道。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袁茵顫聲道。
「看看是有人要暗殺預定那個房間的人。」
旅館中其他的工作人員似乎習以為常地用極快的動作開始清理現場,而一個紫色長髮披肩,俊朗高大身著黑衣制服的男子則緩步向玲玲她們走去,他有一雙異常明亮的眼睛:「我就是死幻之城飛鳥巢的負責人飛鷹,發生這樣的意外,非常抱歉。」
「如果不是我及時發現,那鑰匙是變形炸彈蟲,我的主人就危險了,這並不是抱歉就可以解決的。」山藏沉聲道。
「這是意外,我們也沒想到敝店提供給客人的鑰匙會出現這種狀況,一定是有人偷換了我們的鑰匙。」飛鷹不住地鞠躬:「我們願意賠償客人的一切損失,還有向客人您免費提供一切服務。」
「我也相信這件事不會是你們飛鳥巢所為,不過請盡快把兇手找出來,我不希望我的主人一直置身於危險之中。」
「這……這是肯定的。」
「真的能向我提供一切免費服務嗎?」玲玲從山藏懷中離開後,一直在打量飛鷹。
「這個自然。」飛鷹微笑道。
「因為這次的事件讓我很沒有安全感,我希望我所受到的服務能來自讓我信賴的你。」玲玲飛快地眨著眼睛。
「這個……我盡力而為吧!」
「你可以替我端茶嗎?因為我口渴。」
「沒問題。」
「你可以和我聊天嗎?因為我無聊。」
「沒……問題。」
「你可以今天晚上陪我睡覺嗎?因為我寂寞。」
「……」
飛鳥巢的餐廳內,除了花火與行動尚不方便的犬奴,我們個幾個在白龍號上結識的人重新聚在了一起。
「討厭死了,現在死幻之城裡充滿了暗殺與決鬥。」綠瑩皺起了眉頭。
「少裝出一副正義朋友的嘴臉,你應該高興啊!你賺錢的機會來了。」袁茵不以為然地道。
「賺個屁,一出手都不留活口,簡直是在斷我們醫生的生路嘛!」
「死了很多人嗎?如果其中有帥哥的話那就太可憐了。」玲玲看著自己手中的玻璃杯。
「現在可不是討論這些東西的時候,各位還是談一下自己來死幻之城的目的吧!」我非常關心這些「同伴」的目的。
「錢錢錢!只要是能賣出大價錢的東西,我都非常感興趣。」綠瑩淡淡地道。
「帥哥帥哥帥哥!凡是帥哥出沒的地方,我都非常感興趣。」玲玲也興奮地道。
「在這種非常時期,在飛鳥巢預定了超級貴賓房,只為了看帥哥?實在無法令人信服。」二號冷冷地道。
「男人最帥的時候就是戰鬥的時候,這種非常時期與地點,是最容易找到自己心上人的。」玲玲憧憬地道。
「哈茲無爾出現的時候,你為什麼突然消失了?」二號用刀鋒般銳利的眼神盯著玲玲的眼睛。
「哈茲無爾?哈茲無爾是什麼東西?」玲玲轉身詢問山藏。
一直站在她身後的山藏沉聲道:「哈茲無爾,傳說中魔族最年輕的一位長老,同時也是最強的一位。」
「我們有遇到他嗎?我們當時只是見綠瑩離開了,也就跟著走了,後來發生了什麼事?人家真的不清楚啦!」玲玲委屈地道。
「小妹妹,別把我給扯上了,告訴我們吧!你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能住入飛鳥巢只有九間的超級貴賓房?」綠瑩意味深長地道。
「我住的是超級貴賓房嗎?」玲玲一副驚愕的表情:「房間都是我老媽訂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不信你們可以問山藏。」
「行了,你們幹嗎像審犯人一樣逼問玲玲,她還是個孩子啦!」袁茵大聲地道。
「那我們就不說這個了,你們誰知道目前入住飛鳥巢九間超級貴賓房的究竟是些什麼人?」我岔開了圍繞著玲玲的話題。
「這個我倒是調查了一下!各位想瞭解的話,麻煩男人婆在這裡簽個字。」綠瑩眼睛一亮,掏出了隨身攜帶的賬本。
滿臉不情願的袁茵還是在簽了名之後狠狠地將帳本摔給綠瑩。
「超級貴賓房一共有九間,目前尚有三間是空的,已經入住的六間房中,玲玲和山藏共佔一間,一個叫志的神秘少年佔一間,一個沒有署名的黑衣鬼面男子佔一間,來自長城帝國的「紫獸金妖」慕榮兄妹各佔一間,來自野望大陸國的「蟲使」韋伯也佔一間。」
「我記得那黑衣鬼面男子是擁有兩間房,也就是說剩下的三間房中,只有兩間的主人還是未知。」我輕道。
「看來這次有些古怪,九間超級貴賓房中只有「紫獸金妖」與「蟲使」的身份是明確的,其他的客人的身份都非常神秘。」二號皺起了眉頭。
「不錯,我原來也是估計入住超級貴賓房的人一定都是聞名天下的人物,沒想到卻是一堆來歷不明之徒。」綠瑩點了點頭。
「而且按理說應該出現的各大勢力與各國的頂尖高手都沒有出現,現在距離失落之門開啟只還有四天了,也就是說離聖妖一族現身進行「特殊試練日」只有三天的時間了!超級高手們難道對失落之都沒有興趣?」二號迷惑地道。
「也許絕頂高手們最後一刻才會現身吧?又或者這失落之門開啟本身就是一個陰謀!」我的話一出,所有的人臉色都為之一變。
「哪有這麼多陰謀,老大你也想太多了吧?」袁茵不假思索地道:「不過,說到陰謀,我倒想起了玲玲被變形蟲襲擊一事,你們說兇手會是誰?」
「其實只要查一查這個旅館中客人的資料,誰下的手就已經很明顯了。」綠瑩聳了聳肩。
「變形蟲這種東西,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幾個人能控制,如果要找疑凶的話,我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蟲使」韋伯。」袁茵說出了我們大家藏在心中沒有說出的話。
玲玲立即笑了起來:「怎麼可能是他,要知道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美少女,野望大陸一國之國師韋伯怎麼可能對我出手,不可能的,山藏你說對不對?」
「是的,主人。」
「你們一定要自欺欺人的話,別人也不能說什麼,你們要隱瞞身份的話,別人就算想幫你們也幫不了什麼,我的話說完了。」綠瑩站了起來。
「人家真的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玲玲撅起了誘人的小嘴。
「我先走了,我有些睏,要早一點休息,你們吃得開心一點。」綠瑩轉身離去。
「為什麼每次吃飯都是她先離開?」玲玲疑惑地道。
「這是她的習慣,先走的人不用付帳。」袁茵恨恨地道。
「看來你很瞭解她嗎?果然是同居者呀!」我笑道。
「這還不都是你害的。」袁茵怒道。
「二號,你在想什麼?」我忙避開了袁茵的發難。
二號望著窗外漸漸發黑的天空喃喃地道:「我在想主角們還沒有登場,配角就殺作了一團,真有意思!」
「綠瑩,開門!」正要入睡的我突然聽到門外傳來山藏急促的聲音,她似乎拚命地敲打著隔壁袁茵的房間。
我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行動尚不方便的犬奴:「我去看看,你別動!」
我打開房門時,睡眼惺忪的綠瑩打著呵欠:「有什麼事嗎?一副大驚小怪的模樣。」
「大事不好了!袁茵她陷入了昏迷狀態。」山藏顫聲道。
我腦子嗡的響了一下,我一個箭步衝到山藏身前,用力地抓住她的雙肩:「怎麼回事?小茵現在哪兒?」
「她現在在我和主人的房間裡,她剛才還和我的主人聊著聊著就突然倒了下去,然後就陷入了昏迷狀態。」
「媽的,男人婆在搞什麼鬼?二號不是一直在她身邊的嗎?怎麼會發生這種事?」綠瑩的聲音轉瞬間就被我拋到了腦後,不顧一切的我沖了四樓超級貴賓層玲玲的房間。
房門大開著,面色鐵青的二號和手足無措的玲玲站在床邊,而面色蒼白的袁茵則緊閉著雙眼躺在床上,她的確如山藏所說的一般陷入了昏迷狀態!
「怎麼回事?」喘著氣的我衝到了床前。
「我……我不知道,剛才她還在笑,突然就倒下去了?」玲玲似乎快要哭出來了。
「我一直在門外,而山藏則在她們身邊,直到她倒下之前,我們都沒有發現任何異樣,我在想會不會是她西門家的血統引發的問題?」二號沉聲道。
「讓我來看看,你們先全都閉嘴。」綠瑩快步衝了進來,這次她竟然沒有提錢。
我們所有的人都屏住了氣,看著綠瑩將手搭在袁茵的脈門上,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綠瑩的臉色一點一點地在變化,越變越難看。
當綠瑩鬆開袁茵的手時,我覺得自己連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了,因為我從來沒有看過綠瑩這樣難看的臉色。
「怎麼樣?」二號急道。
「媽的,男人婆怎麼會這麼倒霉。」綠瑩喃喃地道。
「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的聲音一直在顫抖。
「她被蟲咬了,是「日夜過敏蟲」!」
「日夜過敏蟲?」二號的臉色也在一瞬間變得更難看了。
「什麼是日夜過敏蟲?」玲玲小聲地道。
「日夜過敏蟲是一種體積與微塵相當的特殊昆蟲,如果人在白天被它咬了,天一黑那個人便會死去,如果是在天黑時被它咬了,天一亮那個被咬的人也會過敏而死。」綠瑩咬著牙道。
「這樣的蟲其極稀有,一般的人是無法察覺它存在的,恐怕沒有S級的感應力,根本就無法躲過它的襲擊。」二號接道。
「媽的,為什麼房間裡有三個人,它誰都不咬,偏偏要咬男人婆,這要怎麼辦才好?」綠瑩的表情不比我好看,顯然她在擔心自己的錢。
「那蟲現在還在嗎?」玲玲擔憂地道。
「那蟲咬過人之後就會死去。」綠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才好?」我用求助的眼神望著綠瑩。
「馬上想辦法去弄解藥,否則天一亮男人婆就會死去。」綠瑩一字一句地道。
「那還等什麼,去找那個野望大陸國的國師「蟲使」韋伯……」我話說到一半突然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他半個小時前已經離開了,當時我沒有注意,現在一回想,他一定是逃走了。」戴著眼鏡的神秘黑髮少年志突然出現在敞開著的門前,他今天穿著一襲白衣。
「你究竟是什麼人?你來幹什麼?」二號的聲音變冷了。
「我只是一個多管閒事的人,我不希望看著一個這麼可愛的少女就此喪命,所以然想盡自己的一份力。」志扶了扶眼鏡。
「現在別的都不要說,當務之急就是先找到解藥。」綠瑩大聲地道。
「我比較擅長追蹤之術而且也非常瞭解這附近的地型,你們誰和我一起去追「蟲使」韋伯?」志誠摯地道。
「我跟你去!」我不假思索地道:「二號你就和山藏留在這裡控制局面。」
二號點了點頭:「這樣也好,不過你千萬不要太相信好心的陌生人。」
志立即苦笑著搖了搖頭。
「那你們就快出發吧!天亮以前一定要趕回來,你們大約有八個小時的時間!」綠瑩急道。
「他既然已經在半個小時前離開了,要追上他的確已經是非常困難了,不過希望你們能好運。」山藏道。
志看了我一眼:「跟我來吧!」
我點了點頭,與他一道從大床邊的窗戶一躍而出,窗外是一輪彎彎的新月。
我在他的帶領下很快就離開了死幻之城進入了黝黑的死幻之森。
「你真的能感覺到他的氣息嗎?我可是一點都感覺不到。」我擔心地道,目前這個神秘的黑衣少年志被我看作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在他身上放置了某樣東西,無論他逃得多遠,我都能感應到他!」志一面神秘地說著一面飛快地竄上了一棵參天大樹。
我緊跟著他躍到了這棵高達數十米的參天老樹之頂,一身白衣的他停住了身形,對著月亮的方向閉上眼睛,風掠過我們的身邊,我們立身的樹枝不斷隨風起伏。
我心中充滿了迷惑,他在「蟲使」韋伯身上放置了某樣東西?難道他有先見之明?他又究竟是什麼人?但此時我卻不敢打擾他。
「好了!我感應到他的方向了!」志張開雙眼微笑地指著月下的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