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刀,天下刀客中排名第三的快刀,從十年前出現在世界上以來,活動區域還沒有離開過「長城帝國」,其他相關背景資料全都不明,嗜殺成性,從來都是獨來獨往,但這次為什麼會與人合作呢?還有離開長城帝國到西域江南的原因是什麼?」二號已經長劍在手,橫於胸前。
鬼刀看著二號手中的長劍,露出滿口白森森的牙笑道:「滅絕?你是西門斷天手下滅絕劍士團的成員?」
二號舉起手中刻著「滅絕」二字的長劍:「算你識貨,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鬼刀縱聲狂笑,用嘶啞的聲音怪叫道:「你聽說過,見過鬼刀以後還能活下去的人嗎?不過看在你們都即將成為死人的份上,我可以告訴你們,這座船上的人包括你們都有機會獲得到第二次生命!」
怪笑聲中,兩道銀色的刀光攜著無盡的殺氣向二號襲去,二號藍色的長髮一擺,整個人閃電一般帶著一串殘像移向左邊,長劍在昏暗的燈光下劃出一道優美的劍虹反襲身在空中的鬼刀心臟部位。
鬼刀面色一變,右手那道銀色的刀光急忙回掠,猛地壓在二號的劍鋒之上,借力身體向上一竄再聚然向下一沉,他所有的重量都通過右手的刀傳到了二號的劍鋒之上,左手再一揚,只聽他叱道:「螺旋流星斬!」
左手中的快刀立即化做一個銀色旋轉的光盤帶著「嗤嗤」的破空之聲,閃電般飛斬向二號的脖子,這「螺旋流星斬」似乎想將二號的腦袋從他脖子上削下來。
二號急忙想撤劍護往自己,但他的長劍卻像被鬼刀右手的刀吸住了一樣,無法回撤,旋轉的快刀眼看就要飛到了二號脖子大動脈處,二號避無可避!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二號的嘴突然張開,猛地向疾速旋轉的刀光咬去?!
血光四濺,二號手中的長劍向前一送掙脫了鬼刀右手刀的控制,劍鋒「嗤」地插入了鬼刀的肩頭,二號雪白的牙齒雖然咬住了飛速旋轉的快刀的刀刃,但也被快刀的衝擊力震得鮮血從牙縫間射了出來!
電光火石之間,二人就交手了幾個來回,二人的動作都快到了極點!
鬼刀似乎比傳說中的還要恐怖,雖然招式並不華麗,但每一招都帶著濃濃的血腥味,兩道銳利刀光像隨時都要將別人的肢體從身體上分離一般。
二號的表現也超出了我預計,他的殘像劍法讓我欽佩不已,但更令刮目相看的是他驚人的鬥志,雖然可以說是藝高人膽大,但用嘴巴去咬天下第三刀擲出的「螺旋流星旋斬」,還是讓人覺得匪異所思!
「老大,我們上!」袁茵向前伸出一隻手掌開始誦唱魔法,我也立即將劍玄之氣提到腕間準備出手,鬼刀現在與二號似乎難分伯仲,不過如果我和袁茵加入戰局,死的就一定是鬼刀。
「呸!」二號將口中咬著的刀吐到了地上:「你們不要插手,這是一對一的公平較量!」
「可是……」正要說話的袁茵被我一個眼神止住了,我的意思是我們先看局勢,暫時不要聯手攻擊,但隨時準備出手!
「竟然能勉強接住我的「螺旋流星刀」!真是令人意外呀!看來我得玩真的了。」鬼刀伸出鮮紅的舌頭舔著他手中雪亮的刀鋒,他的身體立即爆發出強烈的刀氣!我和袁茵感受到那銳利而濃烈的刀氣都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兩步。
二號沒有出聲,也沒有移動,血仍然不停地從牙縫中流出。
鬼刀左手虛空一探,落在二號身旁的短刀竟然被他凌空吸回了手中,他厲叱道:「讓我送你上路吧,地獄無限十字斬!」
鬼刀帶著濃郁的刀氣猛地撲向二號,右手向前一揮,一記橫斬之後,左手立即至上而下一記縱斬與橫斬交叉,乍看之下,兩道雪亮的刀光形成了一個十字斬,但可怕的在後面,左手縱斬還未結束,右手在原來同樣的位置又是一道橫縱,他就這樣週而復始的在同樣的位置劈出連綿不絕的兩記重斬,在旁人眼中,他的身前就像永遠都有一個由刀光形成的十字斬一般,而這一招的可怕之處就是令人陷入了無盡的連環攻擊之中,你擋住第一刀時,就意味著你要承受永不停止的攻擊。
舉著長劍擋在身前的二號很快已經汗如雨下,他的手中的劍所有的攻擊都被「地獄無限十字斬」劫住,他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節節敗退的他而且還是一副隨時會將長劍脫手飛出的模樣,因為對方的斬速越來越快,力量也跟著越來越強。
只是一眨眼功夫,身上多了無數道傷口的他已無路可退。
「小茵,出手吧!」我一聲輕喝,也閃電躍起,掌中的兩道劍玄之氣準備向鬼刀背心送去。
「不准出手!」二號突然發出獅子般的一聲大吼,眼中凶光大露:「這是我一個人的戰爭!」
人已經縱到鬼刀身後的我可管不了這麼多,雙掌猛地向前一送,兩道銳利的劍玄之氣直取鬼刀的背心。
就在這時二號突然身子一偏,帶著一串身體的殘像滑到了鬼刀身體左側,劍光直削我的雙腕!
我只有雙手向上一抬避過他的劍光,身體向後暴退:「你瘋了!」
身上又多了兩道刀口的二號一面舉劍格擋鬼刀的進攻,一面用鮮血長流的嘴巴吼道:「我說過了,這是我一個人的戰爭!這是絕對公平的一對一!你不要污辱我!」
看著青筋暴起,神情猙獰的二號,袁茵也不自覺地停住了魔法詠唱,驚愕地看著他。
「就算我死在他刀下,我也不許你們出手!」比獅子還要狂暴的二號雙手握劍用力向前一撩,竟然硬生生地將鬼刀的「地獄無限十字斬」從中間震開了!
重重喘著氣的二號抬起左手背抹了抹一直從嘴中流了的血:「再來!」
「雙手握劍又能怎麼樣?」鬼刀冷笑道:「無限十字斬·幻影!」
鬼刀飛速舞動手中的快刀在空中劃出無數個交叉的十字斬如一張刀網一般全方位地罩向二號。
我心中清楚,他這一招才是發揮出快刀真正的精粹,用流星一樣的速度揮動手中的雙刀,連綿不絕地劃出無數個攻向二號的十字斬,因為速度太快,那些鋪天蓋地的十字斬雖然看起來像幻影一般,實際上每一下都是真實而威力無窮的!這一招比剛才那一式「地獄無限十字斬」更難以防備!
如我所料一般,二號又陷入了困境,血花不住地在他身上綻放,他快招架不住了。
我對焦急如焚的袁茵使了個眼色:「他快要完了,我們還是先逃走吧!」
不等袁茵反應過來,我就拉著她向出口處出去,剛走出兩步,我閃電般向回撲去,兩道劍玄之氣射向鬼刀背心。
二號卻向早有準備一般撲到鬼刀身後,替他擋住了我那兩記劍氣,他的背上立即多了兩道深深的傷口,血猛地濺了出來。
我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是瘋子嗎?為什麼會有這種瘋子!」
「我說過,這是我一個人的戰爭!這是絕對公平的一對一!」在刀光籠罩下咆哮的他沒有一絲恐懼。
「為什麼?」袁茵怒道。
「我不能違背自己的誓言,這是我不能逃避的宿命!」渾身都在淌血的他拚命地揮動著手中的長劍,他的生命正在漸漸地枯萎!
「我很欣賞你的,但是我還是要殺了你。」鬼刀淒厲的笑聲中,刀速繼續加快,空氣之中刀氣縱橫,所有的十字斬竟然連在了一起,在空中連成了一張清晰可見的刀網!
「老大,怎麼辦?」
「這小子,腦筋有問題的。」我咬著牙道,局勢發展到現在,我想插手也插不進去了,就算袁茵使用魔法,因為在有狹的空間內施展,也可能會同時傷到糾纏在一起的二人。
袁茵似乎想到了什麼:「犬奴,出來吧!」
灰影一閃,犬奴跪在了袁茵身前:「主人,有什麼事嗎?」
剛想說,幫幫二號,袁茵張大了嘴巴卻不敢說,她只有指了指纏鬥中的二人。
灰衣灰眸的犬奴會意站了起來,笑呵呵地道:「殺掉這個黑衣人嗎?」
袁茵點了點頭。
犬奴立即消失了,當笑呵呵的他幽靈般再次出現時已經是在鬼刀身後,他高高地舉起了手刀劃向鬼刀的背心!
「不要!」二號的吼聲如驚雷般響起,他憤怒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慄。
犬奴回頭望著袁茵笑道:「要繼續嗎?」
這時,鬼刀急忙向犬奴揮出一道刀光,犬奴又消失了,他再次出現已經回到了袁茵的身邊:「主人,要繼續嗎?」
看著怒獸般的二號,袁茵只好咬著牙搖了搖頭:「算了,讓他自己死好了!」犬奴點了點頭,又消失了!
面色一直都是冷若寒霜的二號竟然笑了,滿臉血污的他興奮地笑了:「謝謝!」
「噹」的一聲清響,二號手中的長劍斷成了兩截,二號一聲怒吼身上爆發出無盡的鬥氣,猶如施出最後一擊的他雙手握著手中的半截劍不顧一切的向鬼刀咽喉刺出。
鬼刀一聲怪笑,一刀攔住這半截斷劍,另一刀毫不留情地在二號小腹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痕!
血光四濺,鬼刀緩緩向後倒去,原來小腹二號中刀的同時,他的右手突然從劍柄上滑開,食指射出一道細細的黑色劍芒刺入鬼刀的額頭,「砰」的一下,紅白相間的腦漿從鬼刀的後腦處隨著劍芒噴了出來!
二人同時倒在了地上,一死一傷!
外面突然傳來了鼓掌之聲!綠瑩、花火、玲玲這三個逃走的人又回來了。
「你們不是逃走了嗎?」
「有嗎?」綠瑩故作迷惘地道:「我只是覺得這裡空氣太悶,出去換口氣罷了。」
「我突然肚子疼,上了趟廁所。」花火撓著頭陪笑道。
「人家一直都在這兒啊!如果不信的話,可以問山藏了!」玲玲委屈地道。
「……」這三個混蛋!
「綠瑩,你快過來,血一直在流,我止不住血呀!」替已經昏迷過去的二號處理傷口的袁茵驚惶地叫道。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不就是流血嘛!本姑娘可是不會隨便出手的。」綠瑩淡淡地道。
「把帳本拿出來,我簽字就好了。」袁茵一面將手按在二號那多如牛毛的傷口上一面吼道。
「你真是聰明喔!看在老主顧的份上,收你便宜一點好了,就一千金幣吧!」綠瑩翻開賬本笑逐顏開地道:「簽字吧!」
「求求你先救人吧!」袁茵怒道。
「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不要把人的生命看得那麼脆弱嘛!其實人是很頑強的生物啦!哪這麼容易死……」
她話沒說完,被袁茵奪過賬本,大筆一揮:「可以救人了吧?」
慢條斯理收起賬本的綠瑩淡淡地道:「放心了,我說死不了,就不會死的,我是醫生,你們要相信我。」
「他死了我就要你們這群混蛋償命!」袁茵怒火中燒。
「什麼都不懂的白癡,不要在我面前說這些沒有水準的蠢話,影響了我的心情,就是妨礙救治工作的展開。」一面開始展開救治的綠瑩一面冷冷地道。
袁茵:「……」
「唉喲,不好,肚子又疼了,我得再去上一趟廁所。」怕被遷怒的花火微笑著向後退去。
「山藏?山藏怎麼不見了?我得去找她!」玲玲也裝模作樣地向門邊退去。
黑影一閃,山藏出現在她身後:「主人,有什麼吩咐?」
玲玲卻視若無睹地向門邊衝去:「山藏!山藏,你在哪裡!你快出來啊!你不見了,我一個人會寂寞的。」
山藏:「……」
滿天繁星,駕駛艙內,一片忙碌的景象。
「低智商的女人,我說的就是你,瞪著我幹什麼?看著前方,小心觸礁!把絞盤向右擰一點,那是左!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笨的女人!」躺在船長椅上的綠瑩極度不滿地道。
比她更不滿的袁茵滿臉通紅艱難地轉動著控制船的絞盤小聲地道:「老大,為什麼,我出錢讓她控制船,還要被她像女傭一樣指揮?」
「有什麼不滿嗎?沒錯,我是收了你的錢,答應來控制船,不過具體的苦力活當然不適合我這樣高智商的人來做了,要知道,沒有我來指揮你們這些低智商控制船,這船早就觸礁了!還有你說話怎麼這麼難聽?什麼女傭嘛?」
袁茵本來已經漲很紅的臉再度充血,眼中怒火中燒。
「你現在根本就是我的奴隸,女傭?你別做夢了!」
「小茵,要冷靜。」
「還有你,周寧,快給我出去,把風帆拉起來!磨磨蹭蹭地會影響行船的速度的。」
「可是……你不是剛剛才讓我把風帆放下來嗎?」我抹著滿頭汗珠。
「我又不是神,怎麼知道會突然轉風,動作快點,雖然說那個風帆有幾百斤的重量,但是你是習武之人,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了,最多也就是雙臂折斷,大不了我吃點虧,替你醫的時候收便宜一點好了!」
「……」
「還有花火,別來在門邊晃悠,擋著空氣的流通!等等,誰叫你站到前面去的?這樣會擋著我看星空。」
拿著拖把提著水桶的花火陪笑道:「姐姐一個人看星空是不是太寂寞了?乾脆我陪你一起看吧!順便和你談談情說說愛,好解除你心頭的……」
話音未落,一個羅盤已經擲到了他頭上,他立即倒在了地上閉上了雙眼:「啊!頭好暈,我不行了!我陷入昏迷狀態了,姐姐不給我做人工呼吸,我是不會醒來的。」
「混蛋,別裝死,你快起來,我才不要替你拖地。」控制著絞盤的袁茵急了。
「算了吧!他都一個月沒洗澡了,讓他拖地也太勉強了。」我輕道。
「如果受不了啦,就在這裡簽個字吧!我可以適當減輕你們的工作。」綠瑩又掏出了帳本。
「……」
甲板上,為了逃避勞動的玲玲猶在一面徘徊著,一面用可憐巴巴的聲音呼吸道:「山藏!山藏!為什麼你突然不見了?你扔下我一個人,我真的好寂寞,你在哪裡啊!」
一直跟在她身後的山藏:「主人,山藏永遠在您的身邊。」
「山藏,我真的好想你,我現在只希望在我離開人世前能見你最後一面,可是,你究竟在哪兒呀!」
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