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黑暗中走出來的棄者幫右護法竟然是陳魚的待女晚,她臉上如寒霜滿佈一般冷冷的,看著年青男子的眼神中也全是譏諷之意。
我們幾人幾乎都大吃一驚,想不到晚竟會是傳說中極為神秘的棄者幫左右護法之一。
那年青男子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咬著牙道:「別以為你跟在幫主身邊就可以狐假虎威。」
「朝,你知不知道你在長城帝國失敗的根本原因,就是因為你太好大喜功了。」晚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我好大喜功?棄者幫的基業,沒有我這個好大喜功的人,能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嗎?而你呢?」朝也冷道。
「我怎麼了?」
「你除了一天到晚跟在幫主身邊拍馬屁,這麼些年來,你還做了什麼?」
「什麼沒做也比做什麼都錯要好,今天你違背幫主的意思出手,就是大錯。」
「少拿幫主來壓我,反正現在人到了我的手中,你是怕我搶你的功吧?」朝推了推他肩頭的xiao書。
晚冷笑道:「到你手裡?你知不知道,他們幾個人的性命一直都牢牢攥在幫主的手中,你這是畫蛇添足。」
「不管你怎麼說,你畢竟不能代表幫主。」朝搖頭道。
「好吧!那我就告訴你,我的意思。」一個門g著面紗的絕色美人緩步從院外跨了進來。
「參見幫主!」晚與朝同時身子一躬。
「這……這是幫主?」菊堂主也急忙行禮,想來她連幫主是誰都不知道,這棄者幫的幫主夠神秘的。
陳魚淡淡的道:「免禮吧!朝你告訴我,你跟我多少年了?」
「朝自幼跟隨幫主,算來也有十四年了。」朝答道。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躲在幕後,棄者幫上上下下都靠你和晚兒打點,你辛苦了。」陳魚用感jī的目光的看著他。
「屬下不苦。」朝微笑道。
「為什麼跟著我這麼多年了,一點性子都耐不住,本來這件事我是準備神不知鬼不覺中進行的,被你這麼一攪,我的計劃全都1uan了。」陳魚淡淡的道。
「屬於下錯了。」
「這麼多年以來,夢殺手組一直未將棄者幫剷平,主要顧忌的就是我這個藏在黑暗中的幫主,他們沒有完全nong清楚對手只前不想輕舉妄動。」
「這個屬下知道。」
「這可以算是我第一次在你們兩個左右護法還有我的白師兄以外的人面前暴1u身份。」
「屬下不會留下活口的。」
「滅口倒是不用了,這幾個人和我有些瓜葛,等事完之後我用yao物把他們這段關於我的記憶永久抹去就是行了。」陳魚淡淡的看著我們。
我卻心頭狂跳,真是作夢也想不到這四大美人之一看似弱不禁風的陳魚竟是一直在與夢殺手組做對的幕後黑手棄者幫的幫主。
「把你肩上的人還給他們吧?」
「屬於下知道了。」他一面應著一在將xiao書拋給了我。
「既然你什麼都明白,那現在就承擔你在長城帝國的失敗和這次魯莽行動的後果吧……」陳魚話音未落,朝身後的晚突然對朝彈出一道紫氣,沒有反應過來的朝籠罩在紫氣之中哼也沒哼就倒在了地上,全身立刻都冒出紫色蝶形的屍斑。
「怪不得我要殺你,既然因為你的關係六個堂主都死了,你也沒有面目再活著了。」陳魚那甜美的聲音竟是那麼的殘酷。
那菊堂住嚇得跪在地上不住的嗑頭:「幫主饒命!」
「幫主都說六個堂主都死了,這話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晚厲聲喝道。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菊堂主雙手在地上一按,閃電般的彈了起來,我們本來都以為她要逃,卻沒想到她卻攜著劍光射向陳魚。
但她的劍還沒有碰到陳魚之前竟融化了,就像遇到高溫般融化了,不對,融化的不只是她手中的劍還有她整個人,她身上的皮膚在一剎間變得又粘稠起來了,就如遇到高溫的膠一般,除了沒有變得焦黑,五官都已經曲扭得完全變形,整個人黏乎乎的,只是一瞬眼的功夫她就融化作了一灘的爛rou。
「又1ang費了我珍貴的[鐵化水],晚兒你去請我白師兄到這兒來吧!」陳魚淡淡的對晚道。
陳魚使毒的功夫看來已經到了極其恐怖的地步,像面對她這樣的級使毒高手,我們似乎沒有一點掙扎的餘地,可以判斷她的能力應為s級,而且可怕的是當s級以下的人面對她時,不向面對別的s級高手般有反擊的餘地,似乎只要她輕輕將手一招,就能至人死地,毒這種特殊的元素真是出了我們的抗衡範圍,只要我們的真氣不能完全的防範她的毒元素入侵,就是死路一條。
「晚兒馬上就回來。」晚身形一動消失在了黑暗當中。
「跟了你這麼多年的人,你說殺就殺,你果然是個沒有感情的動物?」袁茵看著朝的屍體道。
「不錯,我早就已經忘記了什麼叫做感情,在我心中只有仇恨,你們跟我進來吧!」她轉身向我們的客廳走去。
「我們為什麼要跟你走?」袁茵搖頭道。
「因為早在沉魚池你們就已經被我下了無影之毒,想活命的話,乖乖的跟來。」她一面說著一面跨進了大廳。
袁茵還想說什麼卻被我打斷了,性命攥在別人手裡的時候,話應該少一些,這個道理袁茵好像始終都是學不會的。
※※※
廳中魔晶體散出非常柔和的淡黃色光線,但廳中在坐的每一個人都是臉色慘白,除了難以捉mo的陳魚。
「你就是棄者幫的幫主。」xiao書mihuo的看著陳魚。
「現在你總算明白了,為什麼棄者幫一直對你們放任自由的原因了吧?」陳魚淡淡一笑。
「幫主果然厲害,一直都將我們門g在鼓中,真是想不到原來我們早就和棄者幫的高層接觸過了,棄者幫一直對我們按兵不動的mi現在終於解開了。」我點頭道。
「想不到我們棄者幫會以這樣的形式對擁有失落之都訊息的人進行接觸吧?不過我也是對你們製造的突事件加以利用罷了。」陳魚眼中似有得意之色。
「那天在沉魚池陳魚姑娘的戲真是演得無懈可擊。」我話中帶刺的道。
「這最主要還是為了騙過夢殺手組,既可以接觸到xiao書這關健人物又不會曝1u我的真實身份。」
「現在回頭想來,我最大的疑問就是當時你為什麼不解開xiao書的記憶封印?而叫晚去解?」我問道。
「以我的能力雖然能解開他的記憶封印,但必將消耗大量的真元,十天之內難以復原,替xiao書注入封印的夢之人,在記憶封印被別人解除之時,定然會有感應,然後他只需在燕都城周圍進行s級的氣息全向搜索,真元巨耗的我極有可能會現,所以我絕不會有用自己的身體來冒這個險,如果是個陷阱的話,那我就算踏進去了。」
「但你卻叫晚借助解印回魂香去冒險一試,幸好沒有解開,如果解開了,為了避免夢追到,我怕晚也難逃一死。」
「不但她要死,除了xiao書你們全都會當場死去。」
我回想起那個在沉魚池的夜晚,本以為已是風平1ang靜,想不到卻是極為凶險之夜。
「你放我們離開沉魚池,其實卻已用毒這根無形的線過牢牢的將我們牽住了,幫主著實厲害!」我歎了口氣。
「現在找到了我師兄白問心,自然也是收線的時候到了。」陳魚沉聲道。
「可……可你怎麼會是棄者幫的幫主呢?」南宮北皺著眉頭道。
「傻瓜,那是因為我們的絕世美人陳魚姐姐是一個被別人拋棄的人啊!」我冷笑道。
「那是誰拋棄了她?」南宮北mihuo不解的道。
「是她那個被白問心和師命懸聯手下毒的丈夫。」我又道。
陳魚眉頭一蹙:「看來我的事,師命懸都和你們說了。」
「難道陳魚那個身中巨毒的丈夫沒死?」袁茵驚道。
「陳魚中了那毒能被前任醫皇救活,她丈夫中了毒自然也可以由暗黑經紀人醫得起死回生。」我緩緩的道。
「他丈夫被暗黑經紀人所救,也許為了報恩自然就加入了夢殺手組。」xiao書接道。
「我作夢也想不中毒以後被拋入海中的他竟然還能活著再出現在這個世界上,聽到他活著的消息我欣喜若狂的帶著兩個剛出生的孩子去找他。」陳魚痛苦的笑著陷入了回憶之中。
「帶著面具的他冷冷的看著我們母子三人,說他是被暗黑經紀人從地獄帶回來的人,已經不能再和這個世界有任何瓜葛,他的生命已是完完全全的屬於夢,他恨我的兩個師兄,也厭惡我,還說若下次我再糾纏他,他就殺了我,然後就揚長而去……他曾是那麼的愛我,他曾是那麼的溫柔,我寧願死也不相信那麼絕情的話會出自於他的口中,但那些絕情的話每一個字卻都是出自於他的口中……」
看著陳魚眼中那無盡的怨毒,我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本來已經對這個世界絕望的我因為他兩個孩子的關係,才勉強自己活下來,聽到他還活著的消息後,本來是燃起了生存的希望,但見到他之後……我的整個世界都碎了……我當時的第一個念頭就是nong死他的兩個孩子,然後去死在他的手中……」
袁茵突然cha道:「你有沒有想到過他可是因為某種原因言不由衷?」
「沒有這個可能!為了見他,我冒死趕到無峰嶺,見到他時已是身受重傷,他卻未曾給過我絲毫憐憫……他心中已經沒有了我,我受不了這麼大的反差,我當時幾乎要瘋掉了,後來我冷靜下來一想,一個瘋狂的報復計劃便在腦中形成了。」陳魚的眼中有殘忍的光。
「我知道了,被仇恨左右了的你便把自己的女兒改造成天絕六脈之體丟在無峰嶺之下來對付夢六殺。」袁茵道。
「不過她還沒有完全的喪失理智,也許男嬰長得太像父親了,所以她終是沒有對男嬰下手。」我看著陳魚道。
「我所有的怨恨都傾注在那個人的女兒身上,除了那張臉,她的身體、她的眼睛我都毀了,而我自己也只留下了一雙眼睛……」陳魚突然揭開白色的面紗,我們都被驚呆了,她那雙絕美的眼睛之下,是一張疤痕纍纍極其可怖的面孔。
我從未曾想過,仇恨竟有這樣可怖的力量。
「我把他的兒子jiao給師命懸之後,就開始著手創建棄者幫,躲在黑暗中以被拋棄者的名義創建了這個與夢殺手組作對的組織。」陳魚猙獰的笑道。
「你是躲在黑暗當中嗎?夢成員中別的人我不敢說,但你的丈夫卻一定知道棄者幫是你在背後cao縱的,從你的女兒被丟在無峰嶺下那一刻,我想他那內一定是雪亮的。」我搖頭道。
「笑話,如果他那個拋棄我的王八蛋知道棄者幫是我cao縱的話,早就把我殺了。」陳魚恨恨的道。
「其實你應該感謝他,你能活到現在,一定是他一直在背著夢中的同伴維護著你,他偷偷的替你保守著秘密,我想他一定還是愛你的,只是他有不得以離開你的理由罷了。」袁茵道。
「他愛的只是他自己,你不是我,你不可能知道我的感受,如果有一天身受重傷快要死去的你帶著兩個嬰兒被你深愛的丈夫拋棄的時候,也許你就知道我的感受了,這是永遠都不可以原諒的……永遠都不可以原諒……」陳魚吼了起來。
陳魚已被仇恨所左右了,她的整個人只為復仇而活,她淡漠了旁人的生死。
「哪你要怎麼樣才肯停手,真到天殺死去嗎?」我冷冷的道。
「她的丈夫是天殺?」南宮北驚道。
「我們不是覺得天殺很像一個人嗎?他就像普竹,如果沒有那人的氣勢,他真的很像普竹。」xiao書輕道。
「我要夢連同暗黑經紀人全滅。」陳魚幽幽的道。
「既然你存在這樣的目的,無論天殺怎麼替你保守秘密,終有一天夢一定會想辦法把你從黑暗中揪出來的,你的力量如何與他們抗衡?」我歎道。
「所以我就要從他的腦中得到失落之都的訊息,只要得到了那神秘的失落之都中的力量,我就一定可以殺死夢與暗黑經紀人。」陳魚對著xiao書瘋狂的笑了起來。
「師妹,你為什麼要在人前將面紗摘下了。」一個中年漢子與晚一道進入了我們的廳中。
那看似非常儒雅的中年漢子白面無鬚,五官中最讓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他那一雙金色的眼睛,這流1u著狂野氣息的金色眼睛無論怎麼看都像不應該長在他臉上似的,這就是傳說中的醫皇白問心。
「師兄你替我解開那個人的記憶封印。」陳魚卻指著xiao書厲聲道。
「就是他?」白問心對陳魚柔聲的道。
陳魚點了點頭。
「慢著,要解開我的記憶封印之前,你必須替我的同伴都解了毒再說!」xiao書退後了一步。
「xiao書……」話一出口,我的心情也極為複雜,目前的局勢不是我們能夠控制,不管怎麼樣xiao書恢復記憶對他來說應該是一件好事,就算要將我們對陳魚今夜的記憶抹去……命運控制在別人手中,我們還能說什麼……
袁茵和南宮北也都盯著xiao書,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這個好說,師兄你替他們解除他們身上的毒吧!」陳魚對白問心道。
「慢著,我要白問心先下誓,是真正的替我們解毒,還有你也要答應我解開我的記憶封印得到失落之都的消息後,只是抹掉我的同伴今夜的記憶,不能殺他們,否則我寧死也不讓你們替我解開記憶封印!」xiao書又道。
「這一切都好說!」陳魚猙獰的笑了起來。
就算解了毒,陳魚還是可以再次不費吹灰之力的向我們再次下毒,不過醫皇白問心還是依言下毒誓後用一種白色的yao丸替我們解了毒,從白問心出現那一刻起,他始終是溫柔的看著陳魚,這又是一個癡情的男人。
「可以開始了!」陳魚一聲令下,xiao書盤膝坐在堂中,微笑著看了我們一眼,終於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白問心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站到xiao書身前,一聲清叱,兩隻手立時射出無數的白色氣線,只是一瞬間那些白色氣線便連滿了xiao書全身各處穴脈,我知道這白色氣線是傳說中的醫神氣線。
大堂中一片死寂,我們都大氣不敢喘的盯著堂中由氣線相連的二人,陳魚眼中更是充滿了期待的目光。
白問心十指一動,那數百條連接xiao書的白色氣線都抖了起來,白問心的手越動越快,那些白色氣線也越舞越疾,很快盤膝而坐的xiao書就被那些白色氣線帶著旋轉了起來。
白問心的神色漸漸的凝重,xiao書已經被籠罩在一個白色的氣網當中了,只過了一夥,白問心額頭就冒出了大汗。
我們每一個人都緊張的盯著xiao書和白問心,如果白問心稍有閃失後果便不堪設想了。
連接xiao書身體那一端的醫神氣線突然變成了藍色,這時我又現那藍色的氣就猶如血液一般被白問心慢慢的chou了出來,這些藍色的氣想來一定是封印xiao書記憶的無名真氣。
我的心越跳越快,緊張的我不由得將手掌放在了自己的xiong口。
這些夢六殺成員注入的無名真氣定然是非同xiao可,如果白問心一不xiao心,被真氣反撲,下場可能就會變得如魔族的net喜一般,而xiao書這次卻不知道會遭受到什麼樣的災難。
白問心突然一咬牙,又猛的十指一收,握成了兩個拳頭,那些白色的醫神氣線頓時統統的變成了藍色,白問心兩手用力的向上一舉,那些藍色的氣線立時化作藍霧升騰而上。
「解決了,比想像中的要容易!」白問心對陳魚笑著喘了一口氣。
藍霧升騰中照明魔晶的光芒令人覺得似乎突然帶上了妖異的顏色,xiao書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就在這一瞬間,整個世界如被靜止了一般,連同門外的黑暗,一切仿似都被定格,只有一個人倒在了地上,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具屍體,陳魚的屍體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她剛才的立身之處還飄著一蓬紅色的血霧,她的屍體就像一具乾屍,她身體中所有的水份在xiao書睜開眼睛的一瞬間離開了她,所以她死了,只剩下那一團慢慢開始瀰漫的的血之霧。
我們的驚訝與晚的恐懼還有白問心的痛苦都被凝固在這一刻,空氣中的水份也似開始凍結,整個廳中寒氣縱橫。
而xiao書的目光卻比冰還要冷,他所散出那令人凍結的氣息是如此的陌生,他淡淡的道:「在下夢六殺之秋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