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撒哈拉沙漠中的綠寺趕到西域江南國皇都瓦崗堡之時,我們風塵僕僕的一行四人都快成了乞丐,半個月的旅程幾乎耗盡了我們所有的資金。
越吃越省的我們在到達瓦崗堡時都已經吃素達三天之久了,對外雖打著素食主義者的幌子,對內卻為了能吃上rou時常出現多年好友反目成仇的局面,這裡自然指的就是我和守財奴袁茵之間的戰爭,在她喪失理智之前我們採取的是舌戰,在她喪失理智之後,我採取的是游擊戰,敵進我退,敵退我還退,敵盤我求和。
這半個月以來我雖然漸漸熟悉了體內的劍玄之氣的馭駕方法,不管是在任何時候,只要腦子一空下來不想事情的時候,我就用自己的思想控制著由氣海產生的劍玄之氣遊走全身經脈,因為劍玄之氣每在自己的身體內運轉一周天,我就會舒服一點,所以我就有些不受控制的反覆在體內運轉劍玄之氣,隨著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體內的劍玄之氣的勢頭也讓我感覺在慢慢的增強。
但xiao書對此卻提出了反對意見,他認為我不斷修練劍玄之氣,雖然能讓我的體內真氣得到提高,但在提高的劍玄之氣能量的同時,也會加快氣海中劍珠的成熟,我劍玄之氣進境越快,所謂一年後的劍珠之裂的時間就會跟著提前,如果我沒有在劍珠之裂前領悟劍玄錄內容的十分之二,那我必定會因此受珠裂而死。
按照我現在所掌握的劍玄錄內容,別說悟通十分之二,十分之一都沒有可能,要想通過劍珠之裂而不死,連我自己都不相信,除非在此之前能從馮德手中nong到他那一部分劍玄錄,但對此我的信心也不是很足,恐怕與他jiao手,十有**是我掌握的劍玄錄被他給nong走。
這時修習劍玄之氣一事對我來說,就存在著極大的矛盾,我又想通過劍玄之氣變強,又害怕提前引劍珠之裂?
要對付老jian巨滑的馮德,我必須要變強,但變強對我來說又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但事到如今我已是避無可避,只能騎驢看唱本走著瞧了。
到目前為止一路上我們還沒有聽到死之爐現世的傳聞,這樣看來,要麼馮德暫時還沒有找到啟動死之爐的上古密咒要麼他還不準備啟動死之爐,他究竟想幹什麼?我不清楚,我清楚的是一定要從他手中奪回死之爐和他那半本劍玄錄。
對於xiao書那匆匆開啟又匆匆關閉的記憶,我們的心中也不知是失落多還是欣慰多,失落的是他那強大的戰鬥力封閉了,欣慰的則是他還是我們的xiao書,我總有一種感覺如果他的記憶恢復了,他一定會離開我們回到屬於他的世界去。
按照師命懸所說,xiao書背心的隱藏字母s如果真是跟級水術士孫幻水有關,那夢和棄者幫為何又會把他視為關健人物,他腦中的記憶為什麼又會被夢封印呢?那一段被封印的記憶真會和神秘的失落之都有關嗎?
關於xiao書有太多太多的秘密,但我們卻希望那些秘密最好不要揭開,這樣的想法雖然很自sī,但……卻是我們的真實的想法。
另一件事就是,我們雖然一直對袁茵隱瞞著她如果在十八歲之前不將她親生父親的血hun入她的體內,她就會死去的真相,但好像她還是隱隱察覺到了什麼?
「她的父親就在西域江南國的瓦崗堡,如果她的父親見到她自然會認出她的,但會不會救她我就不敢報太多的希望了。」袁茵的母親當時告訴我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中竟有一種絕望的味道,那袁茵的父親又會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
當年袁茵的母親又是為什麼不顧一切的離開她的父親跑到颶飆帝國做妓女呢?這一切mi團也許當我們遇上袁茵父親時都可以揭開了,當然要在這有十五萬人口之多的瓦嵐堡找到袁茵的父親談何容易,但這卻是勢在必行,還有我知道袁茵對自己的父親報有很多的幻想,我很怕與父親見面後如果幻想破滅後給袁茵帶來巨大的傷害,這個外表粗魯的男人婆其實遠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麼堅強。
※※※
「老大,你在想什麼?」南宮北那愚蠢的聲音又將我喚回了現實。
乾淨古樸的茶樓當中有淡淡的檀香味道,我們四人坐在臨街的窗前喝著那一個銀幣一壺的碧湖net,看著窗外這座同時擁有最古老與最新chao建築群的皇都瓦崗堡。
等等,窮得快瘋了的我們怎麼會有興致來這種價錢不菲的地方喝茶?難道我們是瘋了?
現在窗外的雨現在雖然下得是xiao了些,但剛才那傾盤暴雨絕對可以讓一個全身乾爽的人在一秒種內變成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濕的落湯jī。
考慮到手頭的錢越來越緊,我們當中絕對不能生有人病倒這種巨耗錢的惡性事件,袁茵毅然帶著我們衝進了這間茶樓,當在二樓坐定以後一看價錢,轉身就想逃,但面對著窗內熱情的xiao二和窗外冰冷的暴雨,我還是忍痛點了一壺最便宜的碧湖netbsp;「老大,你選吧!」袁茵說這話的時候死命的捏著我的大tuǐ,我能不痛嗎?
笑得像我親兒子一樣的xiao二親切的道:「這一壺茶四個人喝怕不夠吧?」
我馬上板起了臉指著袁茵罵了起來:「我都說不要來這種沒水準的茶樓了,茶用喝的嗎?他把我們當牛了,我們是來品茶的,用這喝字簡直是污辱了茶字,這一壺茶足夠撐死一頭牛了,我們四人怎麼個不夠了。」
「這位仁兄你說的是蝸牛吧?」身後另一張桌子的一個門g著黑面紗的華服女子笑了起來。
我沒有跟她一般見識,一個勁的搖頭,繼續對xiao二說:「被你一個喝字搞得一點興致都沒有了。」
「對不起,對不起!」那xiao二臉都漲紅了。
「知道錯了吧……大哥既然這樣的話你最少也得打個五折吧?」
「……」
xiao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大聲喊道:「阿保送客!」
「等一等,你們少狗眼看人低!」袁茵一聲怒吼拍著桌子站了起來。
那xiao二被嚇呆了,茶樓中數十個客人都將目光聚焦在袁茵身上,等著她用錢來砸死那服務生。
袁茵接著道:「我們自己走,不用你們送。」
「……」
「等一等,我請他們喝茶。」我們身後那黑面紗華服女子突然用甜美的聲音道。
那xiao二的眼睛立時亮了:「你們幾個遇著貴人了。」看他那副卑微的神情就知道他一定是剛才從那黑面紗華服女子手中得到了不少xiao費。
我把臉一沉:「大家素不相識,我們怎麼能接受一個陌生人的好意呢?」
「不妨,不妨,相識即是有緣,仁兄不必推辭。」那甜美的聲音又從厚厚的黑面紗中鑽了出來。
我皺起眉頭:「這樣啊?真是太讓我為難了,好吧,xiao二你就上最好的鐵觀音、外加紅燒裡脊、日本壽司、法國牛rou、啃德jī……」
「老大,你不要在這裡丟人了,人家這裡是茶樓,你再怎麼餓也別在這給我折台,讓別人以為我虐待你似的。」袁茵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仁兄要吃什麼只管開口,xiao二這裡沒有的東西你去叫外賣就行了。」那黑面紗後面的聲音卻道。
「xiao二一壺碧湖net,謝謝。」微笑著的xiao書掏出他全部的零用錢一個銀幣後,一切才得以平息。
看到我們安靜下來,那黑面紗也沒有在出聲自顧自的喝她的茶。
「老大你到底在想什麼?怎麼一直在傻笑?」南宮北伸出一根指頭在我眼前晃了晃。
「誰傻笑了,我在想……我在想外界都風傳長城帝國的老三界之1uan已經結束了……」
「老大你的意思是夢殺手組和棄者幫現在已經能空出手來了?」袁茵不安的接道。
「不錯,長城帝國的大將軍孫悟霸在夢四奴的幫助下擊潰了天鷹騎士團,聽說前去替天鷹騎士團助陣的棄者幫也因此損了五名堂主,不管誰勝誰負,夢與棄者的確是能chou出空來料理我這個關健人物了。」xiao書淡淡的道。
「傻瓜,管他天王老子,只要我們還有一口氣在,誰也不能碰我們的xiao書。」袁茵忙道。
「夢和棄者雖說前段時間都急赴長城帝國參加老三界之1uan,但夢殺手組派出的只是夢四奴,夢六殺據說一個都沒動,而棄者幫的幫主與右護法同時也按兵不動,如果xiao書真是這兩大組織的關建人物按理來說應該沒有可能他們一直到現在都按兵不動的。」我將目光從窗外的雨幕中收了回來。
「這一點我也非常的奇怪,再這樣下去我估計他們都已經將我忘了?」xiao書點了點頭。
「忘了最好。」袁茵輕道。
「也許你對他們來說已經沒有價值了?但我看也不像,你級水術士的身份……」我搖頭道。
「可惜師命懸替我暫時恢復的記憶一閃就沒了,不過我已經知道了在我腦海深處有一張臉,一張既陌生又熟悉,既疏遠又親切的臉,本來漸漸的清晰起來的,可現在又變得非常非常的模糊了。」xiao書笑道。
「這麼奇怪的臉?說不定就是那個什麼級大水術士孫幻水的臉。」袁茵道。
「我……我不知道。」mi惘之色浮上了xiao書的眼睛。
「老大,你有沒有現,我們前面坐的那十多個穿白衣服的人很怪?」南宮北突然壓低嗓子道。
我抬起了頭,望向前方與我們一道臨窗而坐穿著白衣的十多個男子:「有什麼稀奇的,腰間攜著武器,估計是什麼幫派……」
話說到了一半我卻不得不停了下來。
袁茵xiao聲的道:「他們……他們都是瞎子!」
那十七個白衣瞎子都攜著兵器分別坐在臨窗的兩張桌前,他們或飲茶或聽雨或趴在桌前xiao睡,就是沒有一個人說一句話,出一點聲響,看到無聲無息的他們時,我不由得產生了一種死寂的感覺。
因為大雨的關係茶樓上的人並不算少,所以這本該清靜的茶樓此刻卻多了幾分喧鬧,但將目光投向這十七個瞎子之時,你卻感覺到了一個無聲的世界。
仔細一看這十七個白衣瞎子竟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老大,他們身上的殺氣好重。」xiao書望著窗外的漸漸要停下來的細雨道。
「我也感覺到了,他們身上的氣息令人很不舒服。」對氣息非常敏感的袁茵撫住了自己的雙肩。
「他們好像在等待著什麼的樣子?」我放下了端在手中的茶杯。
「咦,不對呀?」袁茵面色一變。
「沒有什麼不對,他們把自己身上的殺氣強形藏了起來。」xiao書道。
「看來他們等待的對象要出現了。」
窗外的雨終於停了,大雨過後的天空竟綻放出一縷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