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夏怒皺起了眉頭,月光下,他迎著那五根疾舞的綠影輕輕揮出一劍,他那看似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劍卻不知蘊含了多少力量,就連我們站得遠遠的幾人也感覺到了在黑暗中湧動瀰漫的熱1ang。
刷的一下,五根綠影分別被斬成了兩截,夏怒薄如刀鋒的net角掠起一抹冷笑,但那冷笑很快就凝結在了net角,眼中充滿了驚訝之色。
每一根綠籐被斬斷之處倏的又噴出六七根由細及粗的綠籐,而被斬斷的那截綠籐掉在地上,一頭猛的紮起地裡,一頭疾舞著向立在冷風中的夏怒攻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數十根綠籐jiao織成網罩向揮劍的夏怒。
我不由暗暗稱奇,想不到楊光的植物兵器竟是如此厲害,隨著夏怒的劍越揮越快,那些綠影也就越來越多,很快,我們就已看不見綠影中的夏怒了。
那些越來越多的綠影jiao織成了一個龐大的綠繭,黑夜的風中綠繭瘋狂的旋轉,終於擋住了繭中夏怒那一1ang高過一1ang的炎劍之風。
「帥哥,你好厲害!」齊琳拍手笑了起來。
楊光卻面色凝重的道:「彫蟲xiao技而已,這[食火籐]遇得熱力自然會瘋狂增殖,但我估計困他不住……」
他話音未落,那疾轉的龐大綠繭竟冒出了濃濃白煙,白煙頃刻之後變成了黑煙,轟的一聲,那巨大的綠繭化做了千萬枯灰炸了開來,而爆炸的原點,夏怒冷冷的持劍站在其中,黑暗中殺氣又開始四溢。
「他的炎之力過了那些食火籐承受的極限。」楊光淡淡的道。
「沒關係,他中了我的寒魄水晶劍的玄寒冰勁之後,還如此消耗體內能量,傷勢自然只會加重,這樣我們二人聯手,勝算自然就更大了。」齊琳看著手中的寒魄水晶劍道。
果然如齊琳所說,夏怒本已煞白的臉龐開始扭曲,一雙能出將人刺透目光的眼睛也因痛苦而變得渾濁不清,他身體一顫,用劍cha在地上,撐住了身體。
齊琳輕笑:「帥哥,你現在傷勢加重,再不找個地方好好靜養,就撐不過一個xiao時了,現在如果你還敢與我們廝殺,玄寒冰勁侵入你的腦部,就無可挽回了。」
夏怒扶著劍恨恨的道:「就算死,我也不會便宜了你這個賤人……」
說話同時,夏怒挾劍已化作了一道灼熱的光閃電一般射向齊琳,齊琳輕輕掠起避過:「人家正值青net年華,可不想跟你玩命。」
楊光也身形一晃,身體周圍籠罩上了一層薄薄的紅霧,那些紅霧似乎在黑暗中散著孱弱的微光,楊光將手一揚:「過來嘗嘗[紅mao鬼菌]的厲害!」
夏怒出人意外的沒有追殺齊琳,也沒襲擊楊光,他劍光所指之處竟是被嚇得口瞪目呆的南宮北,只聽南宮北一聲慘叫,夏怒便將身材高大的他負在了肩上。
「你要幹什麼?」我急了。
「楊光,三天之後,翠竹山見,一手jiao人一手jiao物。」夏怒用劍指著楊光道。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魔族二傑竟是這麼卑鄙下流的jī鳴狗盜之鼠輩。」齊琳故作不屑的道。
「放屁,如果不是我本就身受重傷,現在只有以前十分之一的能力,哪會傷在你的偷襲之下。」夏怒恨恨的道。
「得了,本姑娘如果不是從生出來之日便被封印了能……算了懶得跟你廢話。」齊琳不以為然的道。
「放開他。」袁茵尖叫中,幾個火球在夜風中起伏著奔向夏怒。
夏怒則身形一動,融入了黑暗之中,只剩下我們四人。
「楊大哥,我求求你救我的兄弟一命,用那個什麼東西和他jiao換吧。」我奔到楊光面前跪了下來。
楊光苦笑著緩緩的搖了搖頭:「我們臥虎之心用了十條命才換來的東西,豈是你兄弟一條命就能jiao換的,我拒絕。」
「可是我們怎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而不救他。」袁茵咬著牙道。
「可是我就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在了夏怒的劍下而無能為力,他們寧願死也要守護的東西,我沒有權利用它來jiao換你們同伴的性命,再說了那東西如果重入魔族之手,死的人就不僅僅是一個兩個了……」楊光的眼神變得非常的空dong。
「老公,其實你們不用求他的,要救你們同伴的性命求自己就好了。」站在一旁的齊琳突然柔聲道。
我們都驚訝的看著這個神秘的少女。
她嫣然一笑:「你們可知道這個一直在躲著夏怒的人剛才為什麼要現身與夏怒一戰嗎?」
楊光面色一變。
我輕道:「痛打落水狗!」
「你錯了,夏怒雖然受傷,但若要用力擊殺楊光也未嘗不可,換句話說就是他是冒著生命危險現身的,平時被夏怒追殺得像狗一樣的他,按理說應該對夏怒是聞風而逃,這次卻現身相搏?」齊琳擺了擺手。
「他有不得不現身的理由。」我喃喃的道。
齊琳一個閃身翻到了楊光與袁茵之間笑盈盈的道:「因為魔族夏怒想要的東西放在這個男人婆身上。」
袁茵睜大了眼睛,掏出繫在頸間藏在懷中的水晶魚:「這個東西?」
楊光看著她手中的水晶魚點了點頭,緩步走向了袁茵。
齊琳將手中水晶劍一揚:「這魔宮之匙現在已經屬於這個男人婆,如果你要硬搶的話,我只有主持公道了。」
「魔宮之匙?」我和袁茵同時驚呼,我忙奔向了袁茵,她更是緊緊的把那水晶魚握在了手心。
「誰說這魔宮之匙是屬於她的,這是我們臥虎之心幾乎全滅才從魔族手中搶到的。」楊光咬著牙道。
「你不是送給她了。」齊琳揚了揚眉。
「我只是暫時寄放在她那兒。」楊光搖頭道。
「無論如何,除非把南宮北還給我們,否則我誰也不給。」袁茵握著這個意外的寶物斬釘截鐵的道。
「這魔宮之匙難道就是數千年來大家一直都在尋找的魔族最後的月影行宮開啟之匙?」我用顫抖的聲音向齊琳問道。
齊琳點了點頭:「算我老公識貨,這就是無論對魔族或是天下千萬生靈來說意義都非比尋常的開啟魔族月影行宮之匙,而臥虎之心就是因為當年從殘存於世的魔族手中偷走了它,而遭到魔族的追殺。」
「為了這魔宮之匙我們臥虎之心已經付出了一切,所以如果你們不把它還給我,我只有大開殺戒了。」一陣夜風吹來,楊光一身錦袍都在風中jīdang,他緩緩的伸了了一隻手,月光下那隻手似乎握著無形的死亡力量,我非常清楚他的植物兵器一出手,我和袁茵只有待宰的份。
「怪不得別人都說歐陽虎一死之後,臥虎之心的人便紛紛踏上邪道,開始我還不相信,現在果然是眼見為實。」齊琳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你不要污辱臥虎之心。」楊光眼睛也紅了。
「是你污辱了臥虎之心,你不但利用一個天真可愛的少女替你保管那麼危險的魔宮之匙,險將她止於死地,事後不感恩不算還要殺她滅口,這種忘恩負義的行徑你敢說不是你污辱了臥虎之心這四個字,不是你污辱了歐陽虎的天天之靈。」齊琳咄咄bī人的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說如果不把魔宮之匙還給我……」楊光急了。
齊琳cha道:「你不是說你要大開殺戒嗎?難道大開殺戒還有別的意思?」
楊光一時竟被他說得無語以對,其實我明白是齊琳在逞口舌之利,將楊光護魔宮之匙之意歪曲,要鬥嘴看來楊光哪是這xiao丫頭的對手?
「你知不知道,現在之所以nong成這樣的局面錯全在你,你還好意思殺人逞兇。」齊琳bī視著他。
楊光茫然無語。
「你根本就不應該將魔宮之匙jiao給這無辜少女的,其實你們持有魔宮之匙自然也就有指示月影行宮位置的地圖,明明已經到了這附近,你們卻對自己沒有一點信心,想不到會這麼快找到魔宮,為求以防萬一還將魔宮之匙托給這無辜少女,以致商隊四十多條人命全滅,你們老大的師兄身份曝1u而死,他們的同伴被俘,這一切都要有由你付責。」齊琳冷笑道。
「可是我沒想到……」
「不要說可是你沒想到魔族會如此囂張的四處殺戳,若按以前他們一定不會襲擊商隊?告訴你,魔族正在進行的大計劃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頭,除了他們深藏的踞點,他們已不惜曝1u任何形跡!」齊琳大聲的道。
「你究竟是什麼人?」楊光突然抬起了頭,盯著齊琳道。
齊琳嫣然一笑:「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你的目的是一樣的。」
「既然是這樣,那你就應該知道這魔宮之匙更不能jiao給魔族了。」楊光眼睛一亮。
「可是現在我老公的同伴落在魔族夏怒之手,我可不能見死不救,再說了就算將魔宮之鑰jiao給夏怒,又不是不能再搶回來。」她望著我一副愛憐的表情。
「我不能冒這個險。」楊光搖頭道。
「沒有所謂的冒不冒險,現在離三天之約倘早,誰也不會料到會有什麼變化,魔宮之匙就暫時放在她身上也好。」齊琳指著袁茵道。
「反正我是絕不同意再將魔宮之匙jiao給夏怒。」楊光沉聲道。
「這個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就暫時一起行動吧」齊琳輕道。
楊光沉yin了片刻,才緩緩的點了點頭。
「老公,人家可是為了你才主持公道的。」她對我做了做鬼臉。
我哼一聲:「狐狸精,別把我當白癡了,我們雖打不過你但腦子不會比你笨的,你口口聲聲主持公道,其實還不是都為了你自己。」
「這話怎麼說?」齊琳苦笑道。
「廢話,如果把魔宮之匙給了楊光,他自然會揚長而去,你想進入魔宮的計劃恐怕就得落空了,放在我們身上牽制於他,自然是最好不過了。」我道。
楊光默然無語,他顯然已有自己的打算。
「你果然是我肚子裡的蛔蟲,不過你把這一切說破對你又有什麼好處?」齊琳輕笑道。
「只是不想讓你這個寄生蟲這麼得意罷了,告訴你們我們也有自己的堅持。」我輕道。
袁茵接著道:「就是我們的同伴安全對我們來說是最重要的。」
齊琳擺了擺手,從懷中掏出了那根盛有夏怒血液的水晶試管:「我可不是寄生蟲,楊光你可知道月影行宮之門沒有魔族皇裔的血液是打不開的。」
楊光眉頭一動:「有這回事?」
齊琳驚道:「這事你的同伴一定是知道的,她竟然沒有告訴你?」
楊光身體不自覺的微顫道:「她……她一定是怕我……罷了,我們走吧!」
「目標翠竹山。」齊琳指了指黑暗中的前方。
我和袁茵緊跟著他們一併融入了黑暗之中,我們都抱著無論如何都要救回南宮北的決心,但事後我才知道,我們也因此陷入了一場更大的危機之中,而這一切僅僅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