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薩萊斯剛一接到球,博卡青年隊的另外一名後腰巴塔格利亞就立刻逼了上去。羅薩萊斯將球停穩之後,在腳下嫻熟地撥了兩下,同時伺機尋找巴塔格利亞的破綻。而巴塔戈利亞畢竟是經驗豐富的球員了,在那裡穩穩地站住了位置,羅薩萊斯的這幾個動作還遠遠無法將他晃開來。
羅薩萊斯倒也不是很著急,畢竟比賽才剛剛開始不到半分鐘,他也不必急於冒險作沒有把握的突破。而巴塔格利亞也沒有著急出腳,兩人在那裡對峙了一下之後,羅薩萊斯就開始尋找其他的出球路線。
就在這時候,河床隊的三名前腰之中站位比較靠左的博納諾特橫穿了半個場地,來到了羅薩萊斯的身後。而此時,負責盯防他的後腰巴內加失去了盯防的對象,正在那裡愣神,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貼上去。就在這麼個空檔,羅薩萊斯眼角瞥見了跑過來的博納諾特便不再猶豫,用腳後跟一磕,第一時間將球磕給了博納諾特。
這時候,巴內加還在猶豫自己應該怎麼跑位,而加戈已經被前插的加拉多帶離了自己的防區,這樣一來,博納諾特的身前五六米之內就已經變得空空蕩蕩,沒有人防守了。
博納諾特將球向身前輕輕一撥,一低頭,便全力向博卡青年隊的腹地沖了起來。
巴塔格利亞心裡面暗叫了一聲不好。博納諾特這個賽季才加入河床隊一線隊,但是卻聲名鵲起,很多人都知道河床隊又培養出了這麼一名身材矮小但是技術嫻熟的年輕球員,實力自然不能等閒視之。一旦讓他完全衝起來,自己一方的球門可就危險了。
想到這裡,巴塔戈利亞只得丟下了羅薩萊斯,硬著頭皮頂了上去。
「迭戈,這裡!」見到巴塔格利亞不再理會自己,羅薩萊斯連忙全朝著博卡青年隊的底線跑去,同時還揚起手來,向博納諾特要球。
博納諾特別看身材矮小,但是視野卻很寬闊,早就看到了羅薩萊斯的跑動,腳腕輕輕一抖,皮球便呼嘯著朝著上來的巴塔格利亞頭上越了過去,落在了羅薩萊斯的腳下。
巴塔格利亞心中暗叫不好,連忙轉身又朝羅薩萊斯衝了過去。可是羅薩萊斯本身度就不慢,再加上這麼一耽擱,巴塔格利亞早就追不上了。
博卡青年隊的左後衛蒙松見勢不妙,連忙朝著羅薩萊斯撲了上來。可是還沒等他進身,羅薩萊斯腳弓一推,皮球朝著邊線的方向滾了過去。與此同時,一個身穿河床隊球衣的瘦小身影閃電般地撲了過來,將球停住之後號不停留地沿著邊線揚長而去。
蒙松再轉身回追已然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河床隊的右後衛費拉裡在毫無阻攔的情況下推進到了本方的底線附近。
這一切說起來似乎很複雜,但實際上只生在開場不到半分鐘的時間裡。河床隊的這一次四人小組配合可以說是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完全把博卡青年隊的幾名防守隊員耍得暈頭轉向,可以說盡的阿根廷足球的精髓。
在全場觀眾們的起立歡呼聲中,下到底線的費拉裡抬起頭瞄了一眼,隨即掄起腿來,狠狠地抽到了皮球之上。皮球呼嘯著向博卡青年隊的禁區之中飛了過去。
費拉裡的傳中一向很有獨到之處,可以說是河床隊的一個非常重要的進攻手段。再加上起腳的時候無人防守,所以很輕易地便找到了埋伏在禁區內的河床隊的前鋒。
亂軍之中,只見一個高挑的人影繞過了緊貼著自己的防守隊員,迎著來球的方向高高躍起,一個甩頭,狠狠地頂在了皮球上。
「砰!」皮球向下落去,重重地砸在了禁區內的草坪之上,隨即高高彈起,急地直奔球門的右側立柱而去。
頂出這個頭球的伊瓜因身在空中,便感覺這個球頂得實在是很舒服,落地的過程中用餘光一掃,就看見這個球彈起來之後改變了方向朝著球門的死角而去,心中不由得暗暗高興。
可就在皮球將要彈進球門的一剎那,一隻大手橫著飛了出來,攔在了皮球行進的路線上,一把拍在了皮球之上。皮球悲鳴一聲,不甘心地反彈了回去,落在了禁區之中。
頑皮的皮球在禁區裡面蹦蹦跳跳著,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身處小禁區之內的河床隊的哥倫比亞前鋒法爾考反應最快,搶在其他人回過神來之前的百分之一秒鐘,伸長了腿一捅,腳尖將將夠到了皮球之上。距離球門只有兩三米遠的皮球再一次改變了方向,好像長了眼睛一般鑽向了球門的右下角。雖然法爾考使的力量不大,球也不是很快,但角度卻極為刁鑽。
李玉在騰身而起撲出了伊瓜因的頭球攻門之後,身子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可是他知道警報還沒有解除,根本不能有絲毫大意,眼睛已就牢牢地盯著在禁區內的皮球。見到法爾考補射之後,連忙腰部一挺,身子剛一沾地,便再次彈了起來,伸出去的右手好像違反了人體組織結構一般猛地長出一寸來,將法爾考近在咫尺的射門撥了出去。
隨著助理裁判的旗幟揮動,這個球終於被李玉撥出了底線,形成了一個角球。這次危機算是暫時化解了。
「算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李這頭怪物到底有多厲害!」博納諾特趁機跑了上來,安慰著與進球失之交臂而沮喪不已的伊瓜因和法爾考:「大不了我們再努力就是了!」
話剛說完,博納諾特就感覺到渾身不自在,忙一轉頭,就見李玉兩道彷彿要吃人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掃來掃去。
「啊,那個……嘿嘿嘿,我去角球,去角球!」博納諾特身上打了一個冷顫,連忙訕笑著跑了開去。
「該死的傢伙,居然敢說我是怪物!」李玉心中兀自憤恨不已。
「防守!趕緊防守!都盯緊了,別給他們任何機會!」李玉只得把一腔怒火全都洩到了指揮防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