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球!點球!點球!」拉普拉塔隊的球迷們頓時在看台上出了陣陣排山倒海般的呼嘯聲。與之相比,跟隨球隊遠道而來的幾千名博卡青年隊的球迷們所出來的抗議聲顯得如此的微不足道,瞬間便像驚濤駭浪之中的孤島一般,淹沒在了看台上面。
而在球場上,博卡青年隊的隊員們好像一群炸了營的馬蜂,紛紛聚攏過來,將主裁判圍在了中間。
「裁判先生,這個球您怎麼可以吹點球呢?這是明顯的假摔啊,您難道沒有看見嗎?」隊長帕勒莫第一個站了出來,代表球隊向主裁判申訴道。而其餘的隊員也都跟著在一旁幫腔。
「是啊,裁判先生,我根本就沒有碰到他,是他自己主動從身上摔過去的!」李玉一臉焦急地說道,希望主裁判能夠作出改判。
「是啊,裁判先生,我可以作證!我看得清清楚楚,李只是撲到了球,根本沒有生任何身體接觸,這怎麼可能是一個點球嘛!」卡哈伊斯也上來替李玉申辯。
「裁判先生,您可不能受到他們的蠱惑啊!這明明就是一個點球嘛,您來看看,席爾瓦的表情多麼痛苦,他一定受到了很嚴重的傷!」另一邊,拉普拉塔隊的球員見到主裁判多少有些動搖,趕忙跑了上來,指著還在地上打滾,一臉痛苦的表情做得十分到位的席爾瓦說道。
「你小子說什麼?你敢再說一遍!」帕勒莫可是個火爆脾氣,一見拉普拉塔隊的隊員這樣狡辯,立刻瞪圓了眼睛,怒氣衝天地看著那名拉著裁判顛倒是非的球員。
「隊長,冷靜!冷靜!」其餘的隊員連忙跑了上來,硬是將帕勒莫拉開了。而那名拉普拉塔隊的隊員見到身高將近一米九,好像半截黑鐵塔一般的帕勒莫,不由得也有些心虛,被瞪了一眼之後也不敢說些什麼,嘴裡面嘟囔了兩句便走開了。
場邊,拉沃爾佩也是不停地走來走去,嘴裡面大聲地嚷嚷著什麼。可是由於距離太遠,賽場內又太過嘈雜,所以他的抱怨根本沒有能傳到場內,主裁判也沒有聽見。拉沃爾佩只得轉頭向第四官員大聲地申訴,卻被第四官員好言安慰了幾句,也是沒有什麼用處。
主裁判起初被博卡青年隊的球員說得有些意動,事實上,這個球他的站位並不好而且被其他球員擋住了視線,只看到李玉出擊,席爾瓦便倒了下去,根本沒有看清雙方到底有沒有生身體接觸。因此這個點球吹得也是多少有些不確定。
但是主裁判轉念又一想,既然這個判罰已經做出了,那即使是錯判,也只得錯到底了。如果自己再把判罰改過來,那自己在賽場上的權威何在?這些球員還會再聽自己的嗎?場上本來就已經有些混亂的局勢自己還能控制得住嗎?博卡青年隊受點冤枉也就受了,只能怪他們自己運氣不好罷了。
所以主裁判在決定了之後,便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一臉堅決地揮著手,將圍著自己的博卡青年隊的球員們揮散了開去。
「怎麼會這樣!」李玉見裁判的判罰不可更改,憤憤地向球門退了過去,將手裡面的皮球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我明明沒有碰到這個傢伙,他卻自己倒下去了,還判了個點球,這叫什麼破事嘛!」
「呵呵,這就是人們所說假摔了。」李玉意識世界裡的雅辛開口說道。
「假摔?」李玉一愣。
「是啊,在球場上,有些球員為了勝利,可是會什麼都幹得出來的。假摔就是其中最常見的一種手段了。」雅辛說道。
「我不明白,人怎麼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李玉憤憤不平地罵道。假摔這個東西他也不是沒有聽說過,只不過以前在預備隊聯賽的時候,球員的年齡都不大,還處於年輕氣盛的階段,都比較熱血,還沒有人會為了勝利使出這種被人不屑的手段來。今天在成年隊,李玉算是第一次領教了假摔的厲害了。
「這就是足球場上的現實,孩子,你要慢慢適應啊!」雅辛歎道。隨即便沒了聲音,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緬懷自己那個相對純淨的年代。
就在這時,倒在地上的席爾瓦見到這個點球的判決已經是板上釘釘,不可改變,馬上一個翻身從地上跳了起來,動作乾淨利落,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看了他此時的動作,誰會想得到這傢伙剛剛在前一刻,還痛苦得滿地打滾,好像腿已經被踢斷了呢?
就在這時,李玉恰好從席爾瓦的身邊經過,見到這一幕,不由得一下子愣在了那裡,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小子,你還毛嫩,跟我鬥,再滾回家吃幾年奶吧!」席爾瓦擦過了李玉的身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低低地卻又得意萬分地說道。
「你***說什麼?」聽到席爾瓦肆無忌憚的挑釁,李玉壓在心裡許久的火氣突然間爆了,猛地轉過身來,一把抓住了席爾瓦胸口的衣襟,另一隻拳頭高高舉在了頭頂。
此時的李玉雙目圓睜,眼睛裡面佈滿了血絲,額頭上的青筋蹦起多高來,口中不停地喘著粗氣,一頭長凌亂地張揚著,鐵鉗般的大手抓得足有一米八高的席爾瓦的身體微微離開了地面,整個人就好像一頭暴怒的雄獅。
「你……你要幹什麼!」席爾瓦頓時慌了。李玉這麼多年來養成的武者的氣勢全都洩到了他的身上。席爾瓦感覺自己好像一直被獅子盯上了得可憐的小羊羔一般,渾身冷,瑟瑟抖,原先準備好的垃圾話一句也說不出來了。他絲毫不懷疑,只要自己再說一句不該說的話,李玉那斗大的拳頭會毫不停留地把自己的鼻樑打斷。
「李,你冷靜一點,這是在球場上!你想吃紅牌被禁賽嗎?」幾個博卡青年隊的球員全都嚇了一跳,急忙過來圍住了李玉。身材高大魁梧的帕勒莫更是一把將李玉攔腰抱住,生怕他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來。同時在李玉的耳邊不停地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