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江山 《星月帝國》第四卷 兵出狼關 第九章 希望破滅
    譚昭和蕭劍青馬不停蹄連夜向布倫台要塞奔來。(小說~網看小說)他們為了躲避風險,每天晝伏夜行,而且專揀偏僻難行的小道走,一路上倒也安全。身上帶的乾糧足夠二人堅持到目的地,有時兩人還打一些野兔或野雞來吃,以增強體力。快到布倫台要塞的時候,他們更加小心,因為在路上,他們怕落到烏拉特族和呼爾巴什族的騎兵手裡,雖然看外形與這兩個族的人沒有什麼差別,可只要一張嘴就非露餡不可。如今快到達目的地了,他們又擔心落到西北邊防軍的手裡,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揭露昌都王巴特隆的陰謀,如果被西北邊防軍抓住並發現自己真實的身份,估計死得比落在外族人手裡還要快。他們久經沙場,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但他們現在不敢死,也不能死。天上,有兩萬多冤魂在看著他們,報仇雪恨的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

    蕭劍青和譚昭隱伏在布倫台山口東面的大青山裡,不敢貿然現身。他們仔細觀察了布倫台要塞的情況,覺得守備得比他們出征前還要森嚴。三步一哨,五步一崗,還有十幾隊巡邏兵在布倫台山口左近巡邏。蕭劍青和譚昭見一時不能混進要塞,為了穩妥起見,兩人決定還是到深山裡躲一躲,以等待機會。

    兩人在齊腰深的雪中爬山,以尋找藏身之地,找了一下午,終於在林木深處的一個隱蔽的地方,發現了山洞。山洞很大也很深,但洞口卻很小,不易察覺。兩人將馬牽到山洞裡,又到外面找了些枯樹枝點起了火,把上次獵獲的一隻兔子架在火上烤,同時將一隻鋼盔架在火上把雪融了,又將帶的麵餅捏碎了放在水中煮。

    兩人吃了一隻兔子,又將煮著碎餅的湯端起來喝了,喝得乾乾淨淨,身子這才暖和了些。做飯和吃飯的過程兩人誰都沒有說話,等到吃完了,蕭劍青抄起刀來對譚昭說:「副提督大人,在下再去探探情況。」

    「別去了,明天再說吧,去了還不是一樣。」譚昭的口氣顯得十分疲憊和沮喪。

    蕭劍青心有不甘地重又坐下,狠狠地將刀插在地上,怒道:「沒想到我們竟淪落到有家不能回的地步,偷偷摸摸的像個毛賊!」

    譚昭說:「比起咱們那兩萬多冤死的兄弟,這又算什麼呢?還有提督大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兩人提起關防軍團,心情都很沉重,鬱悶得誰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過了一會兒,蕭劍青突然對譚昭說:「今天上午咱們看見西北邊防軍的巡邏隊,一直巡察到這邊的山腳下才往回走。明天上午咱們在那裡打他們一個伏擊,然後換上西北邊防軍的黑色軍服,再想辦法混進要塞。你看怎麼樣?」

    「一個巡邏隊也得有二三十人,咱們不一定打得過,萬一咱倆有個好歹,可怎麼對得起兩萬多弟兄,又怎麼對得起崔提督。還有,即使得手了,換上了黑色軍服,就一定能混進戒備森嚴的布倫台要塞嗎?咱們還是要想個萬全之策,切不可打草驚蛇。」

    蕭劍青說了一聲「遵命」,就走到外面去割茅草砍樹枝去了。

    譚昭理解蕭劍青的心情,他的心中又何嘗不急呢,他恨不得馬上就能見到監軍將軍,把關防軍團如何被人陷害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向監軍將軍稟報。然後等監軍將軍將此情況上報中央,以引起皇帝陛下對巴特隆的警惕和防範,這樣,關防軍團兩萬多將士也就算沒有白死。但他到底比蕭劍青年長許多,他知道凡是我們想到的,老奸巨滑的巴特隆也會想到。監軍將軍現在的處境也不會太妙,巴特隆不一定敢馬上就把監軍將軍幹掉,因為這樣就意味著造反。但巴特隆絕不會沒有防範,監軍將軍也不可能想見誰就能見到誰,也絕不可能想怎麼調查就怎麼調查。等巴特隆一切準備就緒了,就是對監軍將軍下手的時候了。譚昭盯著篝火在想,如何才能安全地見到監軍將軍,或者通過其他途徑也可以,只要能揭穿巴特隆的陰謀就行。

    蕭劍青畢竟年青,他不知疲倦地從外面割了兩大捆茅草,還有許多乾柴。他將茅草輔在地上,輔平整,厚厚的干茅草就變成了兩張草床。他將一些粗厚的乾柴堆在火堆裡,又用刀將火堆下面掏空,火熊熊地燒了起來。洞裡明顯暖和了些。蕭劍青仰身倒在一張又寬又厚的草床上,以手做枕,望著洞頂呆呆地出神。

    「在想什麼?」譚昭也坐到草床上來。

    「在想咱們軍團。在想我的近衛營。駐守狼關的大名鼎鼎的關防軍團就這麼沒了,咱們大公國最優秀的軍人就這麼稀里糊塗的沒了……」蕭劍青說到後來聲音有些哽咽。

    「這只是剛剛開始,如果真如提督大人猜想的那樣,咱們帝國可能要經受一次大的苦難。又不知有多少個軍團會和我們一樣。這就是戰爭……」譚昭眼神中充滿憂慮,「如果叛亂一開始,巴特隆首先就要取狼關,緊接著就要對盧龍城下手。咱們大公國的老百姓不知要死多少人呢。我爹,我娘還有我老婆和三歲的孩子還都在盧龍城裡,也不知他們能不能躲過這一劫。」

    蕭劍青突然坐了起來,對譚昭說:「副提督大人。」

    「以後別叫我副提督了,軍團都沒有了還有什麼副提督!」

    「是,譚昭大人。我覺得只要咱們的公爵大人在,盧龍城和狼關都不會有事。公爵大人深諳兵法,我記得前些年東都的太子還特意派人去請咱們公爵大人到太子府講兵法呢。我還聽說,就是軍務院的三個軍務大臣遇事不知如何決斷,還要請教咱們公爵大人呢。」

    「若是公爵大人身體康健,盧龍城和狼關都不會有失,可臨行前你也看到了,他連戰前動員的講話都講不完,這樣的身體怎麼頂得住?柳明秀大人太年青了,又從來沒見過戰爭是什麼樣兒。」

    「是啊。我看巴特隆這個老王八蛋就是看咱們公爵大人身體不行才敢對關防軍團下手的。若是早個幾年,借他巴特隆三個膽,他也不敢。鎮國公三個字不是白叫的!」蕭劍青說到這裡越發的憤恨,拳頭捏得啪啪直響,看他那意思,恨不得一拳就打在巴特隆的鼻子上。

    譚昭若有所思地說:「咱們如果見不到監軍將軍,把這個情況告訴公爵大人也是一樣。公爵大人如果能提前預知巴特隆的野心,肯定會早做準備,那麼狼關也就安全的多。公爵大人知道了,皇帝陛下也很快就能知道。」

    「好主意!咱們可以繞過布倫台要塞直接到狼關,找柯爾納將軍。」蕭劍青激動地站了起來,接著說,「咱們可以翻過北芒山,北芒山坡緩,爬過去應該不是什麼難事。爬過北芒山就是昌都王的老巢昭蘇城,咱們可以去昭蘇城探探虛實,然後再回狼關。」

    「就這麼辦。」譚昭已經下定主意,決定繞道昭蘇城再回狼關。如果昭蘇城盤查得很嚴,就不進城,直接取道狼關。這是比較穩妥安全的一條路,總比到重兵把守的布倫台要塞安全得多。

    兩人在山洞裡睡了一覺。第二天天還沒亮,兩人就偷偷潛過布倫台山口外的狹長通道,登上西面的北芒山脈。又騎著馬沿著山腳向西走了大約二三百里路,找了個山中的牧民家借住了一宿。這裡的牧民屬於一些勢力比較小,早就對帝國表示臣服的遊牧部落,但由於跟帝國在文化和語言等方面的差距比較大,所以跟帝國的交流很少,基本上處於沒人管的狀態。儘管如此,譚昭和蕭劍青還是把刀揣在懷裡睡了一覺,而且還是兩人輪流睡的。他們現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

    第二天,天亮的時候,兩人辭別了熱情好客的牧民,開始登山。山勢確實不算險峻,但由於有冰雪,登山的過程還是很艱難。過了中午,兩人終於登上了山頂,但南坡遠沒有北坡平緩,加上許多雪被曬融,又被凍上,所以道路很滑很難走。在下一個陡坡時,不小心,人和馬都摔下了山坡,人沒有事,馬卻被摔傷了。兩人看著摔斷腿的馬,傷心落淚,這是兩匹絕好的戰馬,沒有死在戰場上,卻死在這荒山野嶺裡了。蕭劍青看到兩匹馬痛苦不堪的樣子,心中不忍,拔出刀來揮淚插入了馬的胸膛。兩人見馬嚥了氣,就把包袱由馬鞍上御下來,背在自己肩上,告別了心愛的戰馬,繼續向山下走。等到天黑的時候,兩人終於下了山。

    譚昭對蕭劍青說:「咱們還得找兩匹馬,從這裡到狼關可不近呢?」

    蕭劍青說:「如果沒有馬,大約得走五六天。」

    譚昭說:「哪裡去找馬?如果能找到牧民就好了,咱們可以花錢買兩匹。」

    蕭劍青說:「這裡可都是農區了,牧民恐怕不太好找。不過這裡離昭蘇城已經不遠了,咱們到那裡去看看,也許能碰到賣馬的。」

    兩人就著雪吃了些乾糧,又繼續趕路。月亮照著雪光,雖然沒有白天明亮,倒也看得清路。兩人一腳深一腳淺地走著,漸漸地,他們能看到月光下的田地和窗戶內亮著昏黃燈光的人家,他們突然有一種熟悉和親切的感覺。

    「我們終於又回來了!」蕭劍青感慨道。

    「是啊,終於回來了,真不容易啊。」譚昭也感慨道。兩人雖然都恨透了昌都王巴特隆,但並不影響他們熱愛這片土地。這是屬於帝國的土地,這是他們自己的國家。

    譚昭和蕭劍青敲開一家農戶的大門。這家農戶見他們一副異族打扮也沒覺得驚訝,昌都王國境內本就是各族雜居之所,有的一個村鎮就有好幾族居住。這是個極偏僻的小村莊,很少有人來這裡做客,所以這家農戶很高興也很熱情,趕忙升火準備飯食。這家男主人還找來一罈子老酒,跟兩人坐下來一邊喝酒一邊聊天。

    譚昭和蕭劍青跟男主人說他們是到呼爾巴什族做毛皮生意的,半路上遇到打仗,布倫台山口又被封鎖了,才不得不翻過北芒山來。

    男主人感慨地說:「都過的好好的,打什麼仗啊?勞民傷財!這不,昌都王又在徵兵,俺們村上又被郡守派來的人征走了五個,家裡人哭了好幾天。」

    譚昭問:「不是自願的嗎?為什麼還要哭呢?」

    男主人說:「說是自願的,可哪個願意去啊?郡守沒辦法就按人頭攤,每十戶就要出一個兵,俺們這個村有五十來戶,就得出五個兵。誰也不想去,可總得有人去啊,沒辦法,只好抓閹,抓到的,家裡人就大哭,沒抓到的,也高興不起來,因為不知道下次這種倒霉的事會不會輪到自己。」

    譚昭感到奇怪,根據帝國法律各個諸侯國養的軍隊數量是受嚴格限制的,招慕新軍必須經過軍務院和皇帝陛下批准。昌都王國的西北邊防軍只能擁有六個軍團,這是上百年沒有變過的編制,難道現在會變嗎?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大戰過後,為缺員嚴重的軍團補充新兵。但現在大戰還沒有結束呢,怎麼就急著招起兵來了呢。譚昭現在更確信崔舒翰的判斷,那就是巴特隆在招兵買馬,為叛亂做準備。他從心裡佩服這個比他還要年輕幾歲的上司的判斷力。只可惜這個才華橫溢的將軍現在生死不明,即使活著也一定做了階下囚了。譚昭為崔舒翰的時運不濟,懷才不遇感到惋惜。

    譚昭又問了一下昭蘇城怎麼走,他決定要去昭蘇城刺探一下情報。原因有三,一是現在巴特隆的重兵或在布倫台要塞或是在回要塞的路上,昭蘇城的警備一定不會太嚴。二是昭蘇城是巴特隆的老巢,也是西北重鎮,如果巴特隆有什麼企圖,這裡肯定會有各種跡象。三是譚昭要買兩匹快馬,以節省趕到狼關的時間。

    譚昭和男主人又聊了一會兒家常就感到累了。男主人讓女主人收拾床輔招待兩位客人就寢。譚昭見這家人如此熱情好客,就偷偷在床下塞了些銀兩,算做報酬。

    第二天,天色大亮,譚昭和蕭劍青才起床,起床的時候只覺得渾身酸痛,原來是昨天爬山爬得太累了。男主人又熱情挽留他們住幾天,被譚昭謝絕了。譚昭向男主人要了兩套當地人穿的衣服,把那又髒又破的呼爾巴什族使者的衣服脫了下來。女主人準備了一些乾糧讓譚昭帶上,這讓譚昭感動不已,他覺得這裡民風淳樸,老百姓都很善良。

    譚昭和蕭劍青走了大半天的路程就看到遠處昭蘇城那巍峨的城牆。盧龍城雖然也很巍峨,但顯得很古舊。昭蘇城不是,他是那樣的新,充滿青春的朝氣。

    昭蘇城的城牆又厚又高,城樓的建築風格和帝國的其他城市大不一樣,頂是圓形的,頂下也是圓柱形的樓,厚實的樓牆上有很小的瞭望窗和射箭孔。王國的飛鷹大旗也不在城樓前,而是樹在城樓的圓頂上,乍一看像是鋼盔上的紅纓。城門頂也是圓形的,和城樓頂的圓形弧度差不多。這種建築風格明顯帶有遊牧民族的色彩,因為遊牧民族的帳篷就是圓頂的。

    城門內進進出出有許多人,車輛馬匹也很多,可見這裡的市集貿易非常繁榮。這裡的人穿著服飾各異,膚色長像也不相同,有的人的膚色極黑,有的人的膚色極白,還有幾個是譚昭和蕭劍青從未見過的,長著淡藍色皮膚的人。不過最多的還是帝國的移民和喜歡穿皮毛裘衣的德米特族人。德米特族原本就是遊牧民族,現在大多數還在札蘭大草原過著遊牧生活,但也有一些德米特族人因為長期和帝國的移民生活在一起,受其影響,也開始有許多人從事農業、貿易、手工業還有礦業生產活動。德米特人是受帝國文化影響最深的一個遊牧民族,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會說兩國語言,他們的孩子也學習和使用帝國的文字,但他們依然很好的保持了本民族的生活習慣、價值觀念和宗教信仰,甚至連建築風格都保持的很好。

    昭蘇城在回歸帝國之前是德米特人的都城和聖城,昭蘇城中最大最宏偉的建築就是德米特人的天鷹神廟。城門的上方也雕刻著一隻目光炯炯展翅飛翔的神鷹。城內還有許多鷹的雕塑和裝飾。昭蘇城在德米特語裡是鷹之城的意思。

    德米特人死後不埋入土中,而是將死者的屍身清洗乾淨,然後放在離鷹巢不遠處的山上,讓老鷹啄食。他們認為這樣,靈魂就能升上天空。在他們的信仰裡,鷹是和天神生活在一起的,是天神派到人間的使者。

    譚昭和蕭劍青進了城,兩人看城內店舖林立,車水馬龍,街市繁華的程度絕不亞於盧龍城,不愧為西北第一大城。光看市容絲毫看不出有反叛的跡象,相反到有一種熱鬧祥和的氣氛。

    「這巴特隆掩飾得還不錯,也許他還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譚昭心想。

    蕭劍青問清楚了馬市所在的位置。兩人便直奔馬市來買馬。正走著,突然後面有一輛馬車通過,馬車前前後後有十個身穿紅色衣甲的騎兵護衛。

    譚昭一愣,心想,穿紅色衣甲的應該是監軍將軍的親衛隊。看這陣勢,應該是監軍將軍鮑超的馬車。他為什麼不在布倫台要塞監軍而回昭蘇城來了呢?

    蕭劍青也愣住了,他悄悄問譚昭:「這不就是監軍將軍嗎?咱們幸虧沒有去布倫台要塞,要不然就會撲個空。可是他回昭蘇城幹嘛?」

    「誰知道呢?也許是出了什麼事吧。難道他已經知道了北邊的情況?咱們先悄悄地跟著他。」

    譚昭和蕭劍青遠遠地跟著鮑監軍的馬車,馬車走到監軍府就停了下來,有兩個士兵將穿著制服的鮑監軍扶下了馬車,又扶上台階走進監軍府。看情景,監軍將軍好像身體欠安。

    「怎麼辦?去見還是不見?」蕭劍青盯著監軍府的大門問譚昭。

    譚昭想了想低聲說:「事不宜遲,這件事越早讓監軍將軍知道越好,可這裡畢竟是巴特隆的老巢,耳目爪牙肯定不少。咱們這麼辦。我先去見監軍將軍,如果我有什麼不測,你就趕緊離開,趕往咱們大公國面見公爵大人。這樣比較穩妥。」

    蕭劍青點點頭說:「是比較穩妥,不過我去見監軍將軍更穩妥,你比我重要。」

    譚昭說:「別爭了,你比我年青又比我身手好,還是你回大公國吧。這裡的事交給我,如果我有什麼不測,你趕緊離開!」

    蕭劍青還想再爭,但被譚昭以上級的身份壓住了,這位年青勇敢的軍官只好服從命令。

    譚昭見監軍府前有兩個士兵在站崗,其他的沒有什麼異樣,便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整了整衣服,大步流星向監軍府走去。

    蕭劍青躲在牆後目送著譚昭走進監軍府,隨後,他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從監軍府裡傳來譚昭聲嘶力竭大聲喊叫的聲音:「你不是監軍將軍!你是假扮的!放開我!你們這些騙子!亂臣賊子!叛徒!……」

    蕭劍青心中暗叫:「不好!」他剛想離開,就聽見身後響起一個尖細的聲音。

    「蕭都尉!這一路走得很辛苦吧?」

    蕭劍青轉身一看,是一個身材矮小,形銷骨立的中年人。他身後站著幾十個穿著西北邊防軍黑色制服的彪形大漢,都手持鋼刀,虎視眈眈地盯著他。蕭劍青又看了看四周,也不知什麼時候,四周出現了許多手持鋼刀的敵人。蕭劍青一看這些人的身形,就知道個個都是好手,今天想突圍恐怕不會那麼容易。

    「別看了,你跑不了的。蕭都尉是個識時務的人,還是投降吧!我們王爺不會虧待你的。」那個又瘦又小的中年人說。看來他是這些人的頭目。

    「休想,你們這些賣國賊!拿命來吧!」蕭劍青拔出刀向那個身材矮小的中年人撲了過去。他的身體剛剛躍起,突然頭頂上一張大網蓋了下來,將他完完全全罩在裡面。他用力揮刀劈砍,可網繩十分結實,砍不斷。

    同時,從房頂上跳下來四個黑衣大漢,他們落地之後就勢一收網繩,蕭劍青八尺多的身軀就被困在網中了,空有一身武藝,卻一點也施展不出來。

    蕭劍青一邊大罵,一邊努力掙扎。

    那中年人笑著對身後的士兵說:「把他給我抬走!關到大牢裡去!」

    「是!伏生大人!」士兵答應了一聲。

    這中年人就是巴特隆大將軍的心腹智囊——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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