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罡 正文 第八十五章 狼狽的練拳
    在靶子那裡,看到地面上碎裂的石頭,李錚有些懷疑楚的記得,上次練拳離開的時候,這塊石頭並沒有碎。

    那天的揮拳,正好是喝了烈酒之後,感悟到身上的那些複雜的脈絡後,嘗試著讓內在沿著上肢的脈絡運行揮出的一拳,但當時這塊靶石紋絲不動,現在的碎裂到底是不是自己打的,李錚還真把握不準,他練拳的地方晚上雖然人跡罕至,可是白天來的人還不少,難保有誰多動碰碎。

    驗證這個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打一拳,李錚重新放了一塊石頭在那裡,穩定下來心神,先是冥想脈絡的構造,嘗試內在在其中運行,一拳重重的打上,被拳頭打中的地方,有些石屑掉落。這樣的效果和初練崩石的時候區別並不大,李錚並沒有馬上收拳,左拳緊跟而上,雙拳連擊。

    石屑紛飛,看起來威勢無窮,不過李錚反倒是站起身體,他發現自己對於體內脈絡的記憶已經是模糊了許多。

    人的記憶都是有限的,那天喝高度酒體內所「看」到的脈絡極為繁複龐雜,僅僅是憑著那一瞬間的閃現,能記住的又有多少,這兩天的事情也特別多,記憶上已經是有了偏差,感覺運勁和內在的運動軌跡上,也有些心意到,力不到的感覺。

    李錚收起架勢,蹲下翻檢地上的那幾塊碎石,嘗試著把碎裂的石頭湊在一起,赫然發現比自己在前幾天當作靶石打的時候,好像是小了不少,李錚忍不住笑出聲來。心想自己把自己騙了,這就不是自己打的那塊石頭,也許誰動過這裡。

    看起來自己還是有些太著急了。李錚心裡面暗自的警醒,欲速則不達,練功以來,因為急切已經是造成很壞地後果,一定要沉住氣。

    不過,這幾天風大,如果有什麼粉末狀的東西灑在地上,一般都會被風吹散,而且天這麼黑,地面上枯草還在。有粉末狀的東西在其中,想必很難發現,就算是石頭粉碎地粉末也是一樣。

    李錚倒是乾脆利索的不去管石頭,他發現自己進步的方法有很多,每日不間斷。持之以恆的練習是一種,最為穩定。另外一種,則是李錚畢業之後。和所遇見這些人交手戰鬥中所吸取的經驗。

    林果,黃胖子之流,戰鬥的時候純粹是相互較力,沒有太多的技巧可言,李錚的速度和力量取得壓倒性的優勢之後,輕鬆的取勝。

    和安子孝地戰鬥則是極快的生死搏殺,安子孝手中利刃好似沒有招式,只是簡單直接的殺人手法,唯一和常人不同的地方,唯快而已。

    今晚的潘縱雲則不同。他在擂台上跳躍縱橫,身手敏捷無比,而且動作自成套路。上一個動作和下一個動作之間,有許多攻守地變化。李錚心想,這也許就是所謂的招式套路,或許潘縱雲所用的是什麼腿法。

    李錚嘗試著重複潘縱雲地每一個動作,卻發現這根本不能做到,比如說起手式拿一下,潘縱雲是單手支地倒立,這個動作,李錚就算是雙手支地靠著樹都很難做到,按理說練拳的人不應該這樣,身體應該有很不錯的平衡感和靈敏度才是,不過李錚發現自己除了雙腳扎地之外,其餘的姿勢都無法保持平衡。

    因為在幾年的練拳生涯中,李錚都是上身發力,沉腰扎馬,下半身求的是個穩,雙拳擊出的時候確保達到力量最大的應用。像是潘縱雲那種靈活的上下翻飛,雙腿踢出,要做到很難。

    摔在地上幾次之後,李錚也就放棄了這個打算,他用腿可不會那麼靈活,李錚朝著邊上踏出一步,左腿斜著踢中樹幹,軍體拳的第五式:交錯側踹,這個動作不好看,甚至很笨拙,但是直接有效,被踹中地樹幹「卡嚓」一聲斷裂了。

    看來各有各的長處,學也是學不來的,這就是李錚得出地結論,按照平日的習慣打了一段時間石頭之後,就準備離開。

    臨走前,李錚突然想到,在擂台上和潘縱雲地搏鬥之中,雙方幾次碰撞,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力量比起自己差的很遠,潘縱雲在台上肯定是沒有手下留情,所用的力量一定是傾盡全力,不過李錚所想的並不是對方是否放水,而是潘縱雲那樣的力量,都可以跳躍的如此之高,自己是不是可以跳的更高呢?

    這個嘗試不需要什麼

    說起來這是很簡單的動作,但是李錚練了這麼久,始過。他一直是在練拳,每天只是枯燥的捶打,後來開始練習軍體拳因為是面向普通的士兵,所以都是講究簡單實用穩定,沒有什麼跳躍幅度過大的動作。

    李錚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氣,雙腿彎曲,猛一發力……

    「噌」地一聲,李錚拔地而起,跳得確實是很高,直直的起來了四五米,他練拳的地方樹木都大多是高大粗壯,這一挑起,頓時是撞斷了許多枝葉,好在李錚皮粗肉厚,不用擔心被劃傷。

    在騰空而起的這一刻,李錚興奮無比,強者的感覺也許就是如此,能做到平凡人做不到的事情,隨即,李錚的興奮化為烏有,他不知道如何落下,潘縱雲的動作不管跳的多高,都能輕飄飄的落下,可李錚卻不知道如何做。

    跳起來快,落下去也是同樣迅速,「彭」的一聲悶響,塵土飛揚,李錚重重的落在地面上,膝蓋以下都是陷入了土中。

    李錚的身體雖然是鍛煉的結實,不過褲子和鞋子卻沒有那麼硬,從高處落下直直的砸進土裡半米左右,西褲倒捲上來,破了不少,鞋子更是碎的不像樣子,而且上身的襯衣在今晚的打鬥中都是沒髒,現在也髒兮兮全是泥土。

    看著一個穿著七分短褲,光著腳,渾身髒兮兮的年輕人在馬路上跑,凡是看到的人都以為是精神病,好在此時世人冷漠疏離,只要不干自家事,就算天塌下來也是由得塌去,李錚倒也是沒受阻礙的跑回家了。

    小區的值班人員純粹是養老,到了晚上十一點左右的時候呼呼大睡也是沒有人理會,小區裡面也確實是沒有什麼人了,不過李錚跑進院子之後卻是一愣,他看到江佩琴的車停在單元門口。

    江佩琴今天應該是去租房子,她前幾天把自己的房子退掉,畢竟兩人的關係還沒有迅速到住在一起的地步。走到小貨車跟前,看著車窗露出一條小縫,江佩琴靠在車窗上已經是睡著了,隔著車窗,能看見女人的懷裡抱著一個圓桶。

    李錚敲敲車窗,裡面的江佩琴頓時是驚醒過來,揉揉眼睛這才注意到了外面的李錚,看著女人沒有睡醒的迷糊模樣,李錚覺得真是可愛無比,一貫是成熟精明的江佩琴也就是這個時候表現的像個孩子。

    看見李錚的狼狽模樣,江佩琴倒是嚇了一跳,急忙的打開車門,連聲的問道: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難道那個酒會上出事了。」

    女人的直覺一向都是很準,徐本榮在倉庫院子裡面的那番舉動,雖然看起來都很正常,到最後還給了一張「慈善酒會」的請柬,但江佩琴卻覺得裡面有些不對勁的地方,草草的整理自己住的地方,給李錚打電話也沒有人接,所以很早就來到李錚家門口等候。

    李錚低頭看看自己的模樣,確實像是被人痛打了一頓,也難怪的女人擔心,尷尬的笑了笑,開口解釋說道:

    「這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得,你不用擔心。」

    這話倒是大實話,可這麼說,卻讓江佩琴更加擔心起來,看著女人惶急關切的表情,李錚想要轉換話題,伸手在襯衫的口袋裡面掏出了那張倉庫的空白轉讓書,現在上面已經是簽了雙方的名字,並且生效。

    他笑著和女人說,口氣裡面有些炫耀的意味,說道:

    「現在這倉庫是我們的了,不用繳納租金,不用交保證金,是咱們自己的產業了。」

    按照李錚的判斷,以江佩琴的性格,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沒準會笑著撲上來,給自己一個熱情的擁抱,或許還會親下,雖然面對這些熱情過火的動作有些難堪,可是兩人關係親近以後,李錚也不敢說自己的心裡是不是有期待。

    可是女人的反應,很是出乎他的意料,江佩琴沒有伸手去拿那份轉讓合同,反倒是藉著小區裡面的路燈燈光,仔細的打量面前的李錚,衣服上全是泥土,也許是被毆打的時候在地上打滾,褲子和鞋全爛了,不知道對方下了多重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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