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叔……大爺……老爺爺……」劉川知道對方的身份是一隻惡魔,但是他突然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這個比安迪洛還要老的惡魔了。
「沒事,來吧,到我的後面來。」那隻老惡魔向自己的身後指了指,不再管他的那個猶自追著靈魂的孫子。張默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是他卻知道上了年紀的人或者惡魔都擁有睿智,就好像連打禪機的安迪洛一樣,張默怕自己會錯漏掉什麼訊息,所以他雖然猶豫但是仍然蹲在那個老惡魔的身後。
「我知道那些傢伙都去哪裡了。」老惡魔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自言自語道:「哎,惡魔老了,上了歲數,也一樣逃避不了輪迴的命運啊!不過幸虧我已經有了兒子,也有了孫子,就算馬上死去也沒有什麼遺憾的了。」
劉川不知道對方所要表達的訊息到底是什麼,不過那個老惡魔的動作他倒是看懂了。所以劉川微笑著伸出手捏在對方的肩膀上,因為他經常幫助自己的父母甚至於輕舞的奶奶按摩,所以嫻熟的手法立刻引起這個老惡魔的讚賞。
「嗯,不錯,對對,就是這裡……」這個老惡魔不斷地出舒服的聲音,而那邊的卡琳娜則沒有這麼好的耐性。
「老捨克,你知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是誰?」卡琳娜幾乎是用質問的語氣問道:「你敢讓他幫你按摩?」可是劉川卻連連擺手說沒關係,尊敬老人無論在哪裡都不會過時的。
「嗯,這樣的年輕人才會有作為嘛!」老捨克半瞇著眼十分愜意舒服的表情,然後他不斷地誇讚著劉川按摩的手藝實在是太好了。
不過劉川也不是除了按摩什麼都不做的,他趁機向對方詢問了這裡的情況,還有那個什麼所謂的『迎接團』怎麼一點蹤影也沒有了,是不是剛才生了什麼事情。
「確實是生了一些事情!」老捨克點了點頭:「到了吃飯的時間了,大家說已經在外面站了兩三個鐘頭了,再怎麼樣也算表達了自己的心情了。更何況當時大家當時也不過是隨便亂吼的,其實也沒有幾個傢伙看清了當時到底是不是魔王陛下。」
劉川聽著對方的話不住的點頭,本來他也不相信什麼魔王附體這種話,如果自己真的被附體的話,劉川當時怎麼不知道呢?並且魔王好端端的來附自己幹什麼,怎麼說都說不通嘛!
不過那個老惡魔的話鋒卻是一轉,他瞬間轉過身子竟然雙膝跪倒在劉川面前,這個變故讓他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老人家……」劉川伸手去扶,並且身體稍稍側開很明顯不想占對方這個便宜,讓一個活了幾千年的老妖怪給自己下跪,那可是很折壽的事情呢!
「老捨克,你在幹什麼?」卡琳娜對於這個情況顯得也準備不足,她雖然沒有像劉川那樣去攙扶對方,可是卡琳娜的腳下終究是動了動。
「拜見魔王陛下……」老人用顫顫巍巍的聲音說著,可是聽得出來他的語氣十分堅定!
「魔王……陛下?」劉川指著自己的鼻子,然後詫異的向卡琳娜看過去,而對方的表情也有些驚呆了,因為誰也不知道這個老捨克究竟想要幹什麼!
那個叫做海因茨的小惡魔終於抓到了那個靈魂,他蹦跳著來到老捨克旁邊,然後將那個淡藍色的不知道是什麼小動物的靈魂往老捨克嘴裡塞。
「爺爺,你是不是累了,怎麼倒在地上不起來了?」海因茨天真的看著自己的爺爺,然後興奮異常的說道:「這個是蝴蝶的靈魂哦,據說味道特別甜!我攢了好久零用錢才買到的,爺爺趕快嘗一嘗吧!」
劉川看著身邊這個只到自己腰間的小惡魔,這是一個和人類的孩子一樣天真無邪的小傢伙,只是因為兩個種族受教育的方式有天壤之別,所以成長之後的思維邏輯也有不同。不過看著這個可愛的小孩子,張默還是有些喜歡,儘管海因茨的嘴裡還有兩顆小虎牙,頭上也帶著象徵著惡魔標誌的尖角。
「我或許可以算得上是惡魔領域裡年齡最大的惡魔了。」老捨克抬起頭用一種熾熱的眼神看著劉川,就好像他突然年輕了千八百歲,然後看到了一個貌美如花的性感女惡魔一樣。
「雖然他們看到的只是您平凡的外表,可是我!」老捨克一把將自己孫子拉倒在身邊,然後五體投地的對劉川跪拜下來說道:「我卻能感受到陛下您散出來的氣息!」
氣息?劉川有點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他明明記得是今早洗的澡啊?雖然現在他的身上還帶著些微的酒氣,可是經過歎息之門、地獄熔爐和絕望之湖之後,劉川身上的酒精的味道應該早就消失殆盡了啊!
「魔王殿下,我知道您一定是回來了!您離開了四百多年,惡魔族也就隱匿了四百多年,環境在慢慢變壞,那些新晉的大惡魔對於像是我們這樣的老傢伙也已經越來越不尊敬了。」老捨克老淚縱橫,他顫顫巍巍的抬起頭看著張默說道:「我們已經開始變得腐朽,就好像是人類一樣,只有您重返我們惡魔界,才能將這股不正之風掃除啊!」
看著對方枯木一般蒼老的臉,張默心裡有些難受本想安慰他幾句,可是隨即想到人家老捨克這片肺腑是對魔王所,可是自己明明就不是什麼魔王,為什麼對方會認錯呢?難道是歲數大了老眼昏花所致?可是看老捨克情深意重的模樣又不像是胡言亂語,劉川撓了撓頭求助般的看著卡琳娜,而對方也只是聳了聳肩膀表示毫不知情。
「不管怎麼說,您先起來吧?」劉川實在看不下去這一老一小跪在自己面前,就算明知對方是惡魔劉川也感覺無所謂了。而老捨克看到劉川並不承認自己就是魔王,卻又不斷地伸出手想要攙扶起自己,老捨克眼睛轉了兩圈最後終於抱著孫子起來了。
「您這樣做一定是大有深意的!」老捨克仍然念念不忘劉川是魔王這件事情,可是劉川卻無奈的在卡琳娜的帶領下向那個小鎮進,據說這個鎮子上常駐的惡魔數量大概是二三百人,劉川隨著接近這個小鎮卻突然現一件事情:原來惡魔也是需要生活的,因為劉川此時甚至已經聽到了叫賣的聲音。
一個人三個惡魔緩緩地向山坡下的那個小鎮走去,本來張默並沒有讓老捨克陪著,但是這個老惡魔竟然表示要陪在『魔王陛下』的鞍前座下效勞。卡琳娜附在劉川耳邊說這個老頭子可能是年紀大的緣故,腦子有點不好使了,而張默左右也不怕什麼,所以這個老惡魔願意帶著孫子跟在自己後面也就隨他去了。
在臨近小鎮的時候卡琳娜遞給劉川一個小口袋,看質量有點像是呢絨的,可是卡琳娜卻說這是用黑蝙蝠的翼膜和蚱蜢的筋做成的。
而且袋子上面還用黑魔法做了加持,小口袋上繡著幾個銀色的不知道什麼材料的數字:96598o。
「這是你作為獲勝方得到的獎金。」不等張默詢問,卡琳娜就率先回答出來,她告訴劉川其實惡魔領域的一切都是很公平的,既然用劉川來開台做賭那麼就一定會有利潤抽頭的。劉川每次戰鬥之後都會有賭資的萬分之一作為他的獲勝獎金,雖然獎金的比例好像很低,但是因為賭資的基數太大,所以算下來劉川現在憑空的就多了將近百萬的黑貝裡!
「要知道,像是我這樣的大惡魔,身居四大機構之一的要位,每年的薪酬才只有不到三萬的黑貝裡,可是你還不到半年就已經賺到了九十多萬,這讓不少傢伙都很眼紅呢!」卡琳娜雖然也很羨慕張默的財富,但是她還是將那個袋子交給了對方,因為惡魔界的『財富袋』除了本人之外誰也無法從裡面拿出一個黑貝裡!並且袋子裡面的空間是無限的,雖然看起來它並不是很大,可是張默除非將所有的錢都取出來之外,否則袋子是永遠都不會空的。
「你心裡只要想著一個數字,那麼當你伸手進去的時候,就會抓出相應數量的黑貝裡了。」卡琳娜示意劉川試一試,張默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玩的東西,聽起來這個財富袋有些像是裡面的空間袋。
先抓一個一百的吧……劉川不敢想的太多,因為他怕自己的手太小了抓不下。但是劉川顯然是多慮了,因為當他的手從袋子裡面掏出來的時候,劉川看到手掌裡有一枚圓形黑色的,材質有些像是貝殼卻又有些像是玉石一樣的錢幣。錢幣的中心一圈是銀色的物質,上面刻著1oo的字樣。而與此同時,那個財富袋上的數字也隨即少了一百。
雖然劉川覺得這個錢幣圓潤光滑很漂亮,但是他還是大方的將它隨手遞給了跟在老捨克身邊的海因茨。
「乖寶寶,去買點好吃的吧?」對於海因茨這種還未成熟的幼年惡魔來說,自然和小惡魔捷克那種低級成年惡魔無法比,劉川覺得海因茨這種幼年惡魔還沒有完全學會惡魔的待人處事,否則他又怎麼會將自己好不容易才弄到的靈魂給爺爺吃呢?
海因茨好像也不太知道黑貝裡的寶貴之處,他卻生生的看了看劉川手中的錢幣,又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爺爺。
「這……」老捨克的眼圈突然紅了,他雙膝一曲差點又給張默跪下,要不是他早有防範給攔住的話,劉川的良心就又要過不去了。
「多謝魔王殿下厚賜!」老捨克讓自己的孫子接過那個黑貝裡,而劉川自不知道這種錢幣的價值,所以順口問了一句身邊的卡琳娜。
「一個低級惡魔收集一個月的靈魂,都不見得能賺到一百個黑貝裡。」卡琳娜小聲的告訴劉川,這種黑貝裡也可以和他們世界裡的貨幣兌換,因為憑著惡魔的實力想從人類那裡搞到錢實在是太容易了。
「現在市價是,一個黑貝裡可以換一千人民幣,或者是一百歐元。」卡琳娜告訴劉川雖然兌換比例挺高的,但是人類的貨幣仍然沒有什麼市場,因為惡魔領域的傢伙哪個會需要那些紙質的東西呢?
一比一千……劉川的腦袋當時就當機了,因為他意識到自己剛才隨手就給了那個小惡魔十萬打賞……張默從來都不小氣,因為他隨即想到如果自己手裡的黑貝裡全都兌換出去的話,那麼自己豈不是就有數億身家了?
「好了,我們已經到了,就讓你領略一下我們惡魔的生活吧?」卡琳娜輕輕拍了一下劉川的後背,將他從白日夢中驚醒。而老捨克則狠狠的罵了卡琳娜兩句,說魔王陛下尊體怎麼能隨便這麼拍打呢?而卡琳娜也不和老人家計較什麼了。
劉川還沒進入鎮子,就已經被幾個惡魔注意到了。雖然誰也沒見過劉川的模樣,可是大家還是認識卡琳娜的,畢竟惡魔族就這麼幾個人口,而且大家都活了幾百年誰不認識誰啊?
而卡琳娜要帶劉川來惡魔領域這件事幾乎家喻戶曉,所以當惡魔們看到有個年輕人跟在卡琳娜身後的時候,就算是腦子最為蠢笨的惡魔也會問一句:那個長得比我還難看的小子,是不是劉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