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克被劉川胖揍一頓之後終於現,自己這次出使的任務並不是什麼美差,他也終於摸清楚劉川的脾氣性格,如果再像剛才那樣浪浮輕佻的話早晚還得被打的。
「我們說點正事!」小惡魔嚴肅的清了清嗓子:「今晚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但是這個地方你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知道,也不能帶任何人去,就算那三個女孩也一樣!」
「沒問題,這個城市這麼大有那麼多地方可以去,我何必要自己找麻煩呢?」劉川覺得捷克的要求並不算過分。
「並不是我小心還是怎麼的,但是那個地方普通人是絕對不能去的!」捷克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一邊走一邊給劉川解釋著。
其實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不是絕對的,就好像光明和黑暗這原本涇渭分明的兩極現在也互相包容了一樣!
有的人類心靈墮落,將自己的靈魂出賣給了惡魔;而惡魔中也有些心腸良善的,它們不喜歡殺戮和詭計,只想過平靜安寧的生活。
「說到這裡不得不說光明聯盟的人還是比較開明的!」捷克不由的讚歎了一句:「他們允許這些想要安居在人類世界中的惡魔住在城市裡,並且還給它們特地劃出了一定的範圍,只要它們沒有作惡的話,光明聯盟的人是絕對不會動它們的!」小惡魔捷克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在找你之前已經登名造冊了,因為距今為止我的殺人記錄還是o!」
「雖然在我的身上留下了一些微小的記號,但是我卻也不用擔心會遭到別人追殺了!」捷克舒了口氣一副放心的樣子:「本來像是我們這種閒職人員就沒有機會戰鬥,在這裡留個名字今後辦事也能方便一些。」
怪不得剛才文婷看到捷克的時候她的表情有些奇怪呢!劉川猜想她肯定是知道捷克的身份了,不過既然現在小惡魔是『安全人員』,所以文婷也只能放任不理。只不過自己和捷克走在一起,文婷會繼續懷疑自己的身份麼?
小惡魔很顯然看透了劉川的心思,他本來想拍拍對方的肩膀,可是伸出去的手卻停在半空落不下去,捷克剛才是被劉川打怕了,不敢再做出一點失禮的事情。
「放心吧,這些安分的被稱作『靜默者』的惡魔們,他們在人類中都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的,並不是只有我才到處亂逛,你看那邊!」捷克向馬路對面一個夾著公文包低頭走路的中年男人喊了一聲。
本來按照常理來說如此嘈雜煩亂的馬路上,站在一邊是根本聽不到另一邊有人喊自己的,可是那個中年人竟然驚覺的抬起了頭!當他看到捷克對著自己招手的時候,那個人微笑著揮手打了個招呼接著埋頭繼續趕路了。
「那個傢伙就是個惡魔!」捷克扭過頭看著滿臉無比詫異的劉川笑了笑:「放鬆點,單單在這個城市裡,『靜默者』的數量就有幾千個!幾乎佔了城市人口的千分之一!」
「可是……光明聯盟的人怎麼區分這些靜默者和其它惡魔呢?」劉川迅拋出自己的問題,因為他覺得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震撼了!
「我之前不是說了麼?光明聯盟給這些靜默者劃出了一個區域,所有在這個城市生活的惡魔,不管白天要在哪裡工作,但是到了晚上必須回到這個區域裡面!」捷克伸出手指一劃自己的脖子一臉的嚴肅:「如果有誰在晚上膽敢離開這裡的話,就會立刻被殺死的!因為一般惡魔殺人都是挑選在晚上,畢竟只有黑暗才適合我們動手啊!而出了那個區域就很難分辨出到底是不是靜默者了。」
這個世界是不是已經開始有些混亂了呢?劉川不知道,他只是覺得雖然光明聯盟這麼做看上去很人道,但是實際上卻十分瘋狂!
「以後只要你不說那些無聊的事情,正常的接觸不用介意,我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劉川很顯然是現了剛才捷克想要拍自己肩膀,可是繼而又放棄了的舉動:「你給我解釋了這麼多,今晚就是想帶我去那個地方吧?」
「是的,因為那個區域說大其實也不是很大,並且我們這個種族比較喜歡群居熱鬧,所以那邊的一個酒吧就成了靜默者們經常光顧的地方。」捷克補充了一句:「當然,酒吧的老闆也是靜默者,普通的人類是不允許,也很難找到那個地方的!」
劉川答應了一聲,可是他卻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對了,你不是說光明聯盟給那些愛好和平的惡魔劃分出了一塊區域麼?既然不允許它們晚上隨意離開那塊區域,你現在又怎麼能夠到處行走呢?」
「因為我已經短暫的捨棄了惡魔的身份啊!」捷克向前面的一條路口一指:「具體的事情我們稍後有時間再談,我說的那個地方馬上就要到了!」
劉川剛才和捷克是打車來到附近的,這邊離市中心不近,是人工開出來的一塊被內河包圍著的小島,面積大概有幾十平方公里。這塊小島已經被開出十幾年,雖然外面的建築都是最近才蓋出來的看起來氣勢恢宏非常現代化,可是越往裡面走建築物就越加破舊不堪,彷彿又回到了上世紀八十年代。
劉川跟著捷克順著那個路口走了幾十米,又拐進了旁邊的一個小胡同,那邊有一排九十年代的居民樓。
「看到前面那個小酒吧了吧?」捷克指著前面一個嵌在居民樓裡,門臉很小看起來非常古老破舊,只能勉強能看出是個酒吧的地方說道:「他們一般都會在這裡聚會的!別看外面寒磣得可憐,但是進去之後你就會現,那裡面是別有洞天的!」
別有洞天?劉川對捷克的話很不以為然,因為這個酒吧依仗的居民樓也就這麼巴掌大點的地方,就算是整座樓都是酒吧,那比起外面的很多高級娛樂場所來說也不過是狗窩罷了。劉川怎麼也想不到光明聯盟給這些惡魔劃定的區域會在這裡,他也想不到一向自視甚高的惡魔們,竟然會挑如此破爛的地方作為聚集所!
「先不要被表象迷惑了啊!外面看著破舊才不會有普通人光顧,我們不也就少了不少麻煩麼?」小惡魔率先推開了酒吧破舊的木門走了進去,劉川半信半疑的跟著進去之後才現……酒吧裡面比外面還要爛!
屋子裡沒有一個人,吧檯就那麼一巴掌寬的地方,而且木質的檯子油漆都掉光了,看著隨便一按都能按出個窟窿。而室內竟然點著的是白熾燈,上面落著的全都是灰掉,就算將燈全都打開這個十幾平的房間裡面也顯得陰暗無比。
牆壁上沒有任何的裝飾物品,只是掛著一本非常破舊黃的掛歷,上面雖然印的是美女的圖片,但是那個原本應該年輕漂亮的女人,此時看起來卻是蓬頭垢面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擦了灰。劉川好奇的將掛歷翻到最前面,看到上面赫然印著1987年的字樣……
嘩啦……劉川一鬆手掛歷從牆上掉到地上,很顯然繩子因為年代久遠都酥掉了……
「我不是故意的!」劉川高舉雙手一臉無辜的看著地上這本比自己年紀還大的掛歷,真害怕有人會訛自己說那是古董,可是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吧檯那邊傳來一個和掛歷同樣蒼老的聲音。
「沒事,這就是命……人有人的命,物也有物的命,天理循環因果報應,那東西不過是自己的壽算到了……」從吧檯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鑽出來一個老頭,看著他花白的頭和滿臉的皺紋,劉川猜想他沒有七十也有六十九了……
「剛才有顆花生掉了,我在後面撿花生沒招呼你們,想要喝點什麼不用客氣啊!」老人雖然只有一米七幾的個子,但是卻一點都看不出弱不禁風的模樣,如果將這張老臉換下去的話,他這個略微健壯身材說他三四十都有人信!
「坐吧!」捷克指著一個落滿灰塵也不知道多久沒收的木桌說道:「來杯銀色子彈吧?」
劉川一把拉住對方,然後有些尷尬的環顧了一下周圍破破爛爛的擺設:「你確定我們沒有走錯地方?這就是他們經常聚會的酒吧?」
「那把椅子不會坐下去就塌了吧?」劉川看著捷克感覺自己好像被耍了,原本他以為起碼這裡也要弄得古樸典雅一點,雖然門臉不大但是裡面的空間一定要夠寬!畢竟一千好幾的惡魔在這裡聚集呢!
可是現在看來劉川是有些異想天開了,這裡不但面積狹小而且還破舊不堪,最關鍵的是竟然除了這個老頭連一個人都沒有!
「放心,我收到的消息就是這裡!」捷克反而拉著劉川來到那張桌子,他將桌子和椅子上的灰吹乾淨,然後竟然真的一屁股坐了下去。
「給這位帥哥也來杯銀色子彈!」捷克將愣在身邊的劉川拉坐了下來,可是劉川屁股還沒坐實就彈了起來,看來他還真怕把椅子坐壞了。
「我們這裡好久沒有新客人了……」老人慢慢的走回到吧檯裡,張默心說別說新客人,老客人也很久沒有了吧?
「銀色子彈是我這裡的招牌飲料,知道為什麼有人喜歡喝它麼?」老人雖然動作緩慢但是卻十分熟練,劉川看到他的調酒工具十分潔淨考究,他怎麼也想像不到這樣的店裡竟然有這麼漂亮的酒具!
老人把調好的酒擺在劉川和捷克面前:「因為每個人心中都藏著惡魔!而銀色子彈正是這惡魔的剋星!」
呃……劉川端起酒杯驚異的看著這個老人,那個老人嘴角帶著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剛才的話似乎也別有深意。不過劉川剛要問些什麼事情,那個老人卻轉身回到吧檯去了。
「喝吧!將你心裡的惡魔驅除掉,你就是純潔的靜默者了!」捷克也好像話裡有話似的,他一仰脖將一杯銀色子彈全部喝了下去。
劉川看到對方既然如此說,暗想這裡肯定有什麼古怪,所以劉川也學著捷克的樣子將酒杯裡的酒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