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九、神隕
依附於主世界而存在的某個時空之中，有著一座閃耀著萬丈光芒的美麗宮殿，比之廣場還要寬敞的大殿上，只有一個「人」——一身白袍的「人類」高踞華麗的寶座之上，似是在閉目養神。只是這樣靜靜坐著就透1u出無盡的威儀，卻又給人以親近的矛盾感覺。
良久，白衣人的眼睛緩緩睜了開來，那眼神是那麼的深邃悠遠，仿若世間一切的真理都包含在其中。
「輸了。」白衣人口中淡淡地吐出了兩個字。雖然白衣人的語氣十分平淡，但無論是誰聽到都會自內心地為其感到遺憾，彷彿讓其失望就是一件罪大惡極的事。
又是一陣寂靜之後，白衣人的目光投向了宮殿之外的無盡虛空之中，道：「既然來了，就不要再躲躲藏藏了。」
「不愧是耶和華，即使失去了大半的力量，感覺依然是那麼的敏銳。」詭異的聲音，似乎包含了男性女性，大人孩子，聖人罪人所有的特性，一道綠se的身影出現在了大殿之中。
本人與聲音一樣的詭異，及腰的銀se長，窺探不出表情的端正的面容，只穿著手術衣打扮的異樣魔術師。如果這時有人在旁邊的話，就會現大殿中的兩人是那麼的相似，不是容貌，而是……「感覺」，請原諒作者的筆力不足，只能用這樣模糊不清的形容詞了。
「亞雷斯塔.克勞利，你終於又一次站到我的面前了。」耶和華的臉上沒有一絲詫異的表情，似乎對於對方的出現早有預料一般。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想要更進一步，就只能再一次挑戰你了。只不過，我原本沒有想到機會會來得那麼早。」
「這就是貪心的下場了。」耶和華微笑了起來，道：「為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賭上了一切，最後卻連本來擁有的也要失去了。」
「那麼，你有沒有覺得後悔呢？」
耶和華臉上的微笑不變，道：「你有沒有後悔過當初挑戰我呢？那讓你失去一切的挑戰。」
「明白了。」亞雷斯塔點了點頭，這世上最瞭解一個人的永遠是他的對手，因為能夠成為對手就意味著兩個人絕對有著相似的地方。
「哦啦，吾沒有錯過什麼吧。」既不像近代日語，又與古日語有著差別的古怪語調中，一道稱得上美麗的身影出現在了大殿之中，與原本就在殿中的兩人構成了一個不對稱的三角形。有著身高兩倍長的亮麗金就是最好的身份證明。
「蘿拉.斯圖亞特。」亞雷斯塔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勿要以如斯可怕的眼神看著吾。」蘿拉的臉上一如既往地掛著可愛的笑容，道，「既然今日已成定局，吾自然也要為吾所代表的勢力爭取最大的利益。『幻想』的規則分吾一半，當然，吾亦會出一半的力氣，很公平吧？」
「有趣。」大殿上出現了第四道身影，金se的長，閃著光輝的高挑身材，和包裹著身體的寬鬆白se布制裝束，雖然沒法準確地判斷性別，至少從外觀上看起來像是女性——被稱為「天使」艾華斯的存在，「作為十字教一大分支的領導者竟然主動要求對自己信仰的『神』出手，並且要瓜分『神』的遺產，你真是一個有趣的人呢。」
「英國本即是最早進行宗教革命的國家之一，不然亦不會有英國清教之存在了。」蘿拉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地道，「『神』之隕落即意味著基於『神』而存在的魔術體系的崩潰，這是不符合吾方之利益的。所以，吾至少亦要爭取到一半的『幻想』規則，以維持魔術體系的繼續存在。」
亞雷斯塔玩味地笑著，道：「你憑什麼認為我們會答應你的條件呢？要知道，耶和華的力量已經衰落到了極限，即使沒有你出力，我和艾華斯聯手，甚至我們之中的任何一人出手都足以讓其隕落了。」
「吾並無讓理事長大人同意之打算，吾只要爭取艾華斯閣下同意即可。」蘿拉的笑容是那麼的天真無邪，但在場的沒有一個人會真的認為她的心就像外在的表現一般無二。
「果然是不能小看你啊。」亞雷斯塔臉上笑著，但眼中卻沒有透出半分的笑意。
「過獎過獎。」蘿拉笑得十分歡快，道，「艾華斯閣下之所以幫助理事長大人是因為耶和華冕下的一家獨大。而如果冕下隕落之後，理事長大人完全掌握『幻想』規則，成為『科學側』一家獨大的場面恐怕亦不是閣下所希望的吧？」
艾華斯笑著點了點頭，道：「不錯，唯有競爭才是進步的原動力，以我的立場而言，魔術與科學並立才是最好的局面。」
「不愧是世界意志體現的艾華斯閣下（我想了半天，還是這個身份最符合艾華斯，畢竟這位可是將「必要的知識之中僅僅必要的部分」傳授就造就了倒吊男。希望大河馬的新篇中不會打我的臉，沒有完結的作品的同人就是這一點最麻煩啊！），真是公正。那麼，合作達成？」
艾華斯頷，而亞雷斯塔雖然不知道內心的真正想法是什麼，卻也沒有出聲反對。三個人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寶座之上的耶和華。
照理說應該表現出憤怒的耶和華此時臉上卻依然只是淡淡地笑著，道：「作為一個注定的失敗者，被當面討論如何分割自己的遺產還真是一種有趣的體驗。」
「姑且算是對強者的最後敬意吧，我問一下，對於我們這樣的分配你有意見嗎？」艾華斯道。
「有。」
耶和華的回答倒是讓三人都愣了一下。
「三角才是最穩固的形狀。」耶和華的話聲中，從寶座的後面走出了奇妙的二人組。
一個是金女人，額上架著防風鏡，身穿很厚的材料製成的深se夾克衫和ku子，圍著工作用的圍裙，乍一看很粗糙，但是仔細看很有品位，給人一種英國si女的感覺。另一個人是金的男人，薄薄的水藍se襯衫外面套著駝se的羊毛背心。
金的男人看上去憨憨地抓了抓頭，道：「其實，我本來真的不想來的。」
「『本應成為魔神的男人』奧萊爾斯和……」亞雷斯塔的目光從男人轉到女人，「聖人西爾維婭。」
「三角……嗎？」喃喃地說了一句，艾華斯看著耶和華，道，「這算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耶和華微笑不語，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反對。
蘿拉若有所思地看看原本應該是英國王室派一份子的西爾維婭，點了點頭，道：「我沒有意見。」
亞雷斯塔臉上1u出了似是嘲弄的笑容，淡淡地道：「很公平。」
「哈哈哈……」耶和華快意地笑著，從寶座上站了起來，認真仔細地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儀表，彷彿是要去參加一場宴會般。
眾人都只是靜靜地看著，沒有一個出什麼異樣的聲音，這是對一個稱雄數千年的強者的尊敬。
「說實話，我真的已經累了。」飽含滄桑的一句話是耶和華最後的遺言，下一瞬間，他整個人化為了一團白光，一分為三，分別飛入了亞雷斯塔、蘿拉和奧萊爾斯的額頭。
Ps：這一章，算是大Boss們的集合吧。順便說一句，好人是有好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