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一、選擇
沒有門也沒有窗的房間中，「人類」亞雷斯塔依然倒轉著身子漂浮在詭異的溶液之中，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走到這一步了。」無法分辨是男是女，是老人還是孩子，是聖徒還是罪人的聲音響了起來，但亞雷斯塔的嘴巴卻並沒有動彈一下。
「我自己也沒有想到啊。」我歎了一口氣，道，「魔術與能力的融合竟然讓我的成長度提高了那麼多，本來以為最多提一倍就差不多了。」
「畢竟這個世界的本質是真實與虛幻共存的。」無法形容的詭異聲音再次響起，「你的能力的確是最適合成為LV6的。」
「我可不是來聽你說這些廢話的。」我雙手插在口袋中，一臉無趣地道，「作為前輩，你有什麼意見嗎？」
一陣沉默之後，聲音再一次傳入我的耳中：「你選擇哪一個？耶和華？路西法？奧丁？宙斯？還是……」
「喂喂，不要隨便為我做決定啊。我可不準備走你那條路。」
「也對，畢竟我也只不過是個失敗者罷了，你不願意走跟我一樣的路也是很正常的。」
「不要曲解我的話啊。」
「呵呵呵……」亞雷斯塔輕笑了起來，道，「果然，自從聽說了你對LV6的解釋之後，我就知道，你選了一條最難的道路呢。」
「也不一定。」我聳了聳肩，道，「也許這條道路更容易走呢。」
「……你比我有勇氣。」
「……能得到你的誇獎，是我的榮幸。」我轉過了身，向著牆壁的方向走了過去，兩個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走到牆邊，我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道：「亞雷斯塔，如果我成功了，你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嗎？」
「……我更想知道，道路盡頭的風光。」
我點了點頭，身形一閃消失在了房間之中，只餘下一個「人類」數十年如一日的漂浮在溶液之中。
……
「咖喱，咖喱，我要吃咖喱啊，哪怕是食的也好啊。」金的少女弗蘭達滿是怨念地道，「為什麼我們那麼辛苦的忙了一天，結果回家以後只能吃杯麵啊？」
「因為我們的預算都被絹旗買了電影票。」一副好像隨時要睡著樣子的脫力系少女瀧壺理後慢條斯理地用筷子攪動著杯麵，懶洋洋地道。
「我也後悔的。」穿著一件蓬鬆白se連衣裙的文靜女孩絹旗最愛一臉懊惱地道，「明明看介紹的時候覺得應該有趣的才對啊，結果都是無聊的三流電影。」
「就因為這麼無聊的理由，結果我們都要陪你受罪嗎？明明有那麼多的預算，你竟然可以全都ua光，就結果來說你也的確是個天才呢。」弗蘭達有氣無力地道，「托你的福，我竟然開始懷念Item時候的日子了，至少那時候預算這種東西根本不用我們操心。」
「啊哈哈……」絹旗乾笑著，道，「下次我一定注意，不要生氣，不要生氣。給，適合你的咖喱味杯麵。」
「這根本一點沒有咖喱的感覺！我受夠了！」勉強吃了一口後，弗蘭達猛地把杯麵放在桌上，道，「決定了，去星夜那裡吧！」
「咦？！」另外兩位少女都以驚訝的目光看向弗蘭達。
「怎麼了？你們有什麼不滿嗎？」
「不，我們是驚訝你竟然可以想出這麼讚的主意來！」絹旗隨手將杯麵扔進垃圾筒裡，道，「還等什麼，快一點吧！」
……
「於是，你們就這麼跑過來了？」我一臉無奈地看著三個正毫無形象大吃大喝的少女，道，「要是我不在家你們準備怎麼辦？」
「不會的，我們對星夜你有信心。」絹旗一邊快消滅著盤子中的食物一邊道，「只要我們有需要，你一定會『咻』的一下，及時的出現。」
「你們到底把我當成什麼樣的存在了？」我哭笑不得地道，「順便說一句，你們這一頓的費用是三千日元。」
「納尼？！」三個女孩子的動作一下子停了下來。
「星夜，作為男人怎麼可以這樣小氣？！」絹旗用力揮舞雙手一增強自己的說服力，「我們可是因為財政赤字這樣的嚴重的問題才來投奔你的！難道你不應該表現出紳士風度，豪爽地說，『這頓我請』嗎？」
「說到財政赤字，我現在可是負債纍纍。你們以為我當初為什麼會加入Item的？」對於錢的問題，我可是寸步不讓的，更何況這次在英國動用的「流星系統」又ua了我一大筆錢，我道，「你們好歹還可以拿到一筆豐厚的薪水，我可是還要給學園都市打一年白工。（本來是三年，後來經過一系列的減免，還有一年）」
「星夜，」弗蘭達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看著我，道，「難道你忍心跟我們這三個弱女子收錢嗎？」
「我當然忍心。不過，我可以接受賒賬。」
「小氣的男人是沒有女孩子喜歡的哦。」
「這個用不著你操心。」……
經過一番交涉，在我寸步不讓的情況下，三個女孩總算是答應為這頓飯買單，不過，時間要到她們拿到下周的薪水以後。之後，為了「吃回本錢」，三個女孩敞開了肚子，完全不顧儀態了……
「星夜，有件事我們想要問問你的意見。」飯後，吃著水果的弗蘭達似乎很隨意地道。
「什麼事？」
「今天上午接到了一個討厭的電話呢。」絹旗一臉不爽的表情，道，「上面似乎想要把Item、sc1、B1ck、Member的殘兵敗將重新集結起來組成一個新的小隊。因為你的關係，他們不敢強迫我們，所以來問了問我們自己的意見。」
我不禁皺起了眉頭，道：「既然你們不願意再回到以前的生活，那就乾脆拒絕好了。有什麼好猶豫的？」
「所以才說討厭啊。」絹旗氣鼓鼓地道，「電話裡的那個傢伙說，你護得了我們一時，護不了我們一世，早晚我們都會重新回到以前那種生活的，所以乾脆現在就開始吧。」
我的臉se一下子yīn沉了下來，道：「那傢伙是誰？」那話中的意思分明另有所指，讓我不得不在意起來。
「不知道，第一次聽見那個聲音呢。」弗蘭達想了想道，「不過，我估計就算去查最後結果也是『查無此人』。」
「星夜，是不是生了什麼事？」瀧壺看著我道。雖然總是一副脫力的樣子，但三個女孩子中最細心的實際還是她。
「我的身體出了點問題。」我點了點頭，一味的隱瞞只會讓人亂猜，適度的透1u一些才是正確的做法。
「你沒事吧？」三個女孩關切地圍了上來。
「我可是學園都市兩大神醫中的『補天聖手』，有什麼問題搞不定的？」我不在意地笑道，「不過，那幫傢伙竟然這麼著急倒是出乎我的意料。難道他們真的以為現在的我已經威脅不了他們了嗎？」
「真的不要緊嗎？」絹旗急急地道，「星夜你要是有事的話，我會傷心的哦。」
「放心吧，我至少還可以護著你們六十年。」
……
走在回家的路上，三個女孩彼此都沒有說一句話。
突然，絹旗大聲道：「我決定了！」
瀧壺與弗蘭達齊皆詫異地向她看去。
「我要回去當暗部！」
「你瘋了嗎？！」弗蘭達變se道，「為了擺脫那種生活，我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最後還是靠了星夜……」
「就是為了星夜。」絹旗一改過去的天真，神se鄭重地道，「既然那幫un蛋膽子那麼大，說明星夜的問題絕對不是像他說的那麼輕鬆。」
「的確。」瀧壺點了點頭，道，「星夜是為了不讓我們擔心才故作輕鬆的。」
「那跟繼續當暗部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瀧壺道，「既然他們已經開始有小動作了，那麼難保之後不會對星夜採取什麼行動。」
「沒錯。」絹旗點頭道，「只要我們當了暗部，就有多的機會接觸高層，一旦他們有什麼動作的話，我們就可以早地有所瞭解。」
弗蘭達難以置信地看著兩個同伴，道：「你們早就已經想好了？」
「不算早，剛剛想好的。」絹旗道，「弗蘭達，你願意幫忙嗎？這次沒有人逼你哦。」
「瘋了，你們都瘋了！」弗蘭達痛苦地揉著額頭，道，「沒想到有一天我會跟著一起瘋呢。」
「耶！就知道你好！」
……
「這幫丫頭啊……」我苦笑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