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非人者的戰鬥
「米夏！」當麻驚呼道，「星夜，你沒有搞定她嗎？」
「哪有那麼容易？」我無奈地道，「剛才我只是暫時把他困在我製造出的空間陣列中，不過看來已經是極限了。另外，提醒你一句，他不是米夏。」
「什麼？不是米夏？那是誰？」
「米夏這個名字在俄羅斯是男人的名字。用這個名字來當作假名，實在不合理。」不知何時，神裂走了過來，道，「我們向俄羅斯成教詢問的結果，他們那邊只有一位名叫莎夏.克洛伊潔芙的女性。想必她在被『替換』前，就是那位莎夏吧。」
「能夠當男人也能夠當女人的人物確實是存在的，阿上。」土御門也從暗處走了出來，道，「他們沒有性別，在神話中總是維持中性或兼具兩性特徵。對他們來說，『名字』等於是神創造出他們的『目的』，因此他們是不能跟別人交換『名字』的。」
「你忘了嗎，當麻。這個大魔法的名稱是什麼？」我的手中出現了一把中式的長劍，指向空中的「神之力」，一字一頓地道，「『天——使——墜——落——』。」
就在我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原本被染成橙se的夕照天空，變成了星光閃爍的夜空。
「難難道說」
「正如你想的那樣，」神裂以銳利而冰冷，宛如刀鋒一般的聲音說道，「為了強化自身屬性而呼喚『夜晚』，而且將月亮放在主軸位置。嗯，原來如此，我懂了，水的象徵、青se的掌管者、月亮的守護者、後方的加護者，在舊約聖經中以火雨摧毀墮落城市蛾摩拉，在新約中將神子受孕之事告知聖母。你的名字是『神之力』，隨si於神之左側的雙翼大天使，對吧？」
「我就覺得奇怪，以小上無限接近ＬＶ6的實力竟然有人可以跟他鬥個難解難分，」土御門道，「如果是天使的話那就難怪喵。」
「更正一點，我可是一直佔著上風。」
「那是人家沒有用全力。」
「那麼，難道你以為我用了全力嗎？」我微笑著道。
頭頂的月亮變得更白、更亮了，就好像以攝影鏡頭逼近太陽時一樣，耀眼的月體周圍產生一道光輪。
光輪以滿月為中心點，瞬間向外擴張，最後消失在夜空邊緣的水平線上。光輪的內側出現各式各樣的光線條，宛如是各種複雜的記號。
魔法陣。
而且這個魔法陣不止是體積巨大而已。仔細一看，構成線條的每一個光點都是另一個魔法陣。就好像遨遊於海洋中的魚群、爬行於陸地上的螞蟻行列一般，幾十億個魔法陣整齊地排列成一個巨大的魔法陣。
「你是認真的嗎？『神之力』！為了殺一個人，你打算施展舊約神話中的魔法？難不成你想摧毀這個世界？」神裂的語氣及說出來的話實在太過驚人。
當麻不禁慌忙詢問：「什麼？喂，那個天使到底打算做什麼……？」
「那是過去曾經將一個墮落文明完全消滅的『火箭豪雨』。如果那種魔法動了，人類的歷史就得劃下句點。」
「上條星夜，如果你真的還有餘力的話，這時候不用還想等到什麼時候？」神裂轉對我冷冷地道，「『神之力』可不是可以留手的對手。」
「既然神裂你話了，那麼就認真吧。」我依然微笑著，左手高高舉起。
隨著一聲響指，天空出現了詭異的變化，一半在「神之力」控制下保持著夜晚的形態，另一半卻成為了艷陽高照的正午，巨大的魔法陣瞬間就消失了一半，隨後自動重組成了一個小了一號魔法陣。
「ＬＶ５到ＬＶ6的關鍵是什麼呢？其實解釋起來是很簡單的。」我悠然地把玩這手中的長劍，道，「從ＬＶ1到ＬＶ５，本質上並沒有什麼差別，都是在利用著現實世界的規則而已。雖說異能的本質是從正常的現實中分離出來『個人現實』，但始終還是受著現實世界規則的制約。而想要達到ＬＶ6就要從現實世界的規則中脫出來，創造出『屬於自己的規則』。神說到底就是『創造規則的人』。」
「喂喂，開玩笑的吧？」此時，就連土御門也保持不住鎮定了，「小上你難道已經」
「還沒有哦。」我的微笑自始至終沒有變化，道，「說起來雖然簡單，但真想做到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我現在最多只是ＬＶ５和ＬＶ6之間。」
土御門指著半邊白半邊黑的天空道：「那這是」
「因為『神之力』也不是真正的神。」神裂語氣平靜地道，「天使的力量說到底也只是從神那裡借來的，並不是屬於自己的，所以，他們也不可能像神一樣隨意創造規則。」
「沒錯。」我點了點頭，道，「當麻，你帶著刀夜老爸快走，有我們在這裡，『神之力』沒有餘力追殺的。不過，你們有一小時時間解除『天使墜落』。」
「一小時？」
神裂解釋道，「本來『火箭豪雨』只有３o分鐘準備時間，但上條星夜打散了一部分，所以變成了一小時。人類的未來就拜託了。」
「什麼？！」
「別浪費時間了，快走！」隨手放出一道大風將當麻和刀夜老爸捲飛，我一個縱身飛上了半空，三對「未元物質」組成的羽翼在背後出現，輕輕揮動間，無數陽光被匯聚成一束，越過黑與白的界線，在夜空中劃過一道軌跡，向著「神之力」射了過去。
「神之力」背後的海水產生了不規則浪潮，數十噸龐大海水如巨大水蛇或海龍般衝出，集中在天使背後。背部跟海水結合在一起，形成一片巨大的水之翼。巨大水翼劍山在「神之力」身後完全展開，每一根都有五十到七十公尺的長度，看起來就像任何人都無法攀越的高牆，也像輕輕一碰就會割斷手指的銳利水晶門扉，插向天空的數十根冰冷翅膀。最後，「神之力」的頭上浮起一滴水滴，水滴沿著小小的圓形軌道畫圈，變成一個浮在空中的水環。它們的顏se都是宛如深夜的海面一樣，帶著un濁黑影與死亡氣息的碧藍。每一根翅膀從根部到末端都灌滿了「天使之力」，每一根的攻擊都可以像天譴一樣移平高山、挖地成谷。
說來話長，其實只是一瞬間，一道水翼輕巧地一個轉折，如盾牌一般擋在了光束之前。
「乒」有如玻璃破碎的脆響，水翼一下子就被擊穿，「神之力」一側腦袋，光束擦著他的臉飛了過去。
「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到了你的領域裡還是有那麼大的威力？那可不是普通的光線哦，是我製造出來的只遵從我的規則的破滅之光。」
「神之力」一言不，只是高高舉起了一根水翼猛地向……神裂斬了過去。
「唰！」伴隨著俐落的聲音，水翼被橫向的閃光一刀兩斷。
「似乎被當成了好捏的軟柿子呢。」神裂扶著七天七刀的握把，冷聲道，「提醒你一聲，我可不是單純的十字教信徒，天草式十字淒教是融合了神道、佛教的多角宗教融合型十字教系統，其中不乏弒神的術式。」
「面對兩個可以殺死你的對手，你要怎麼做呢，『神之力』？」我微笑著舉起了手中一直沒有揮過作用的長劍。
降臨的天使，擁有弒神之力的聖人，最接近「神」的能力者，這是一場屬於非人者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