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法者 第十三集 第五章
    阿達微微一笑,這些人或奇異或懷疑的表情他都看在眼裡,不過,他並不在意,畢竟會來這裡是因為季恩的因素,對於那些氣宗什麼的,他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前輩,我想大家應該是誤會了,我的師父並不是氣宗的人,他從來也沒有告訴過我有關於氣宗甚至是道宗的事情。」

    「至於那個什麼氣宗心法,我實在是沒學過,會打出和貴宗神功類似的掌法應該只是巧合,相信大家都不會認為以我這個年紀有辦法練成這麼高深的武功吧?」

    阿達耐心解釋,希望可以趕快解決掉這件事。

    在眾人都還沒接話時阿達跟著說:「倒是有一件事我必須請教符田長老。」

    符田長老眉頭一動,不知道這個和自己從未謀面的年輕人怎麼會有事找自己,外表不動聲色點點頭。

    「符田長老,請問一一台灣符宗現在還煉製生屍嗎?」阿達直盯著符田長老,深怕錯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

    「生屍?你從哪裡聽來這個?」符田長老臉色一沈,眼神登時大放亮芒直視阿達。

    一般人不要說是聽過這麼名詞,搞不好連想都沒想過世界上會有這種東西,阿達一開口就問出這句話,一副肯定的語氣,顯然他一定獲得相當程度的資料。符田長老沒想到這個素未謀面的年輕人一開口就問出了符宗的秘密,事情不簡單。

    「是這樣的,前一陣子我曾經被一個女生屍攻擊,據說只有符宗才有煉製生屍的密法,不知道……」阿達不喜歡拐彎抹角,咧嘴笑著直說。

    「你被生屍攻擊?不可能。」符田長老一口否定。

    只見他目光炯炯,眼神如炬的盯著阿達說:「如果你被符宗煉製的生屍攻擊,你根本不太可能全身而退。還有,符宗在四十年之內已經不再煉製新的生屍。」

    「那些舊的生屍都在我符宗宗門裡頭收藏,如果沒有『操屍符』根本不可能操縱生屍,而『操屍符』早就在上代宗主仙去後失傳,你怎麼可能會遇到生屍?」

    阿達聽到符田這麼說楞了一下,人家日本符宗起碼還有一些生屍可以用,拿來阻擋入侵者效果還蠻不錯的,怎麼台灣的符宗保存技術這麼差,連那個什麼「操屍符」都弄丟了搞不好是騙人的?阿達心中考慮可能性,偷偷觀察著符田長老,看他的樣子實在不像是說謊,而日本真符宗的符皇也說的信誓旦旦,該怎麼判斷呢?

    皺了皺眉,坐在位置上的阿達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稍一回想,靈氣一運,從中食二指迸出一道寶藍色光芒,寶藍芒速度極快在空中飛竄,上下循著特殊的軌跡遊走。

    才一眨眼,一道有如十九寸電腦螢幕大的符令出現在空中,符令內頭是由一些纏繞在一起的類似甲骨文字的符號書寫,文字靈活輕巧,像是有生命般的躍動,藍芒繚繞,光芒璀璨驚人。

    「我記得不是很清楚,符田長老,是不是這個?」

    阿達把自己印象中的符令利用靈氣畫出來,這個靈符是阿達和日本符宗的衛士打鬥時那些衛士打出來的操屍靈符。

    符田長老一看到空中出現的符令時渾身大大一震,馬上站了起來,激動的手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杯,清香的茶水灑了出來。

    輕微顫抖的手指著浮在半空中的符令,符田長老瞪大著眼用顫抖的語氣問:「『操……操屍符』,你……你怎麼知道操屍符?你畫出了……」

    正處於激動狀態的符田長老連一句完整的句子都無法表達出,這個操屍符的外觀在符宗裡頭有明確記載,所以他一眼認出。

    沒有修練過正統心法的人,通常都是利用毛筆沾上特製的硃砂藥水,加上奇特手法書寫在特製的符令專用紙上達成些微效果。

    利用符宗心法練成的靈氣配上獨特法訣,直接在空中畫出符令,或是把符令灌注在符紙上頭,再用符紙來完成目標,這個符令的效果才能達到理想。

    問題是這個完整心法已經隨著上代宗主失傳,此時符宗密傳心法只剩下不到八成。

    「符靈神訣」這套心法是施展大多數符宗絕學時需要的心法,不過此時完整的心法已經散失不全。

    當今符宗宗主——符尊在符靈神訣的修練已經算是相當強橫,畢竟在完整靈訣缺失的情況下還能練成許多古典的符令,這已經是相當難得,但是近幾年已經沒甚大進步,理由自然是完整心法散失。

    符田在阿達所繪製出來的符令上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靈氣,這股靈氣和符宗修練的靈氣性質略有不同,但是濃度卻強烈的驚人,他可以感覺到自己和宗主所修練的靈氣,無論是性質或是濃度,都遠遠比不上眼前這個年輕男子所發出的靈氣。

    為什麼?因為阿達擁有真正且完整的「符靈神訣」——符田腦海裡頭浮出這個駭人的念頭。

    「你怎麼會符靈神訣?是誰教你的?這個操屍訣你是從哪邊學會的?你該不會不知道這靈訣是我符宗獨有?」定了定心神,符田長老再度坐下,表情鎮定嚴肅的盯著阿達。

    不好。阿達看到符田長老一臉激動的神情就知道糟糕,他壓根沒想到台灣的符宗居然差日本符宗的程度那麼多,光是看到一個打鬥用的符令就能讓他激動萬分。

    阿達轉頭和卜臻互看一眼,畢竟當時卜臻也在現場。卜臻搖頭苦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符田長老,我不知道這個符令有什麼用,這個東西是我上次和別人打架時,對方在操弄生屍時發出的東西。現在聽你這麼一說,這應該就是你剛剛說的操屍符,不過,我可沒偷學過你們的東西。」

    阿達想了想,開始述說關於日本符宗的事,符田長老是越聽眉頭越皺。阿達說完後符田長老仍是久久不發一語,顯然阿達的回答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符田長老當然知道日本也有真符宗這件事,可是多年來雙方根本沒有聯繫,因此也不知道對方的變化,聽阿達這麼說,看來最近是免不了要走一趟日本了。

    氣氛有點尷尬,半晌,符田長老突然站了起來,轉身對著氣無上人以及其他幾位宗主長老拱手:「各位,沒想到今天會遇到這種事情,我現在必須要先回去和本宗宗主商量一下這件事情,抱歉了。」

    不等回話,符田接著轉身面對阿達:「阿達,不知道方不方便另外找時間再見個面,讓我符宗做東如何?」

    明知道可能是個鴻門宴,不過此時不是拒絕的好時機,阿達想了想便點頭答應,反正人家都已經知道了,逃遴絕對不是好辦法。

    符田向阿達取了聯絡的方式後,向眾人告辭離去。

    「哈哈哈,沒想到今天我們好運道,能夠遇到一位百年難得的武道天才,實在是大開眼界。這……讓我手癢了,阿達—不介意我這麼叫你吧?阿達,有沒有興趣各自露一手大家切磋切磋?」

    說話的是陣宗宗主—陣展,他仰頭哈哈大笑,一臉高興模樣,伸手端起桌上的杯子,一抬頭便喝個精光。

    有著陳為民外表的他讓人感覺很親切,長長的下巴配上小瞇瞇眼,滿臉笑意,一身休閒服的他說完姿態從容的站起。

    氣無上人想了想後也笑著站起,其他人看到後也跟著往外頭走去。雖然到現在還沒看到阿達使出氣宗玄功,但是氣無上人此時心裡已經認為阿達應該不會氣宗玄功。

    畢竟剛剛阿達已經使出那符宗的符靈神訣心法,自古以來,道宗萬千弟子裡頭雖然不乏天才,但即便是像氣玄那種千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也絕對無法同時修習一種以上的宗門法訣,正常人如果這麼做,要嘛功力難成,再不然便是走火入魔暴斃當場。

    氣無上人和氣絕暗暗互望一眼並點頭,兩人心中同時有了答案。

    此時他們兩人自然是萬萬無法想像,眼前的阿達根本就從未修習過任何靈氣,但是他身上所蘊含的靈氣性質的源頭卻又是得自天地至純至淨的本源,所以他要施展各宗各派的靈訣神妙法功,當然是輕鬆入手,簡單異常。

    木屋外頭草皮,眾人站定。

    陣展拱拱手率先走出,走到眾人前面,面對空無一人的草皮,雙手運勁揮動,強大的勁風在地上刮出一個二十公尺大小方圓,功力委實不弱。

    接著他連連揚手,射出幾十根灰色的長針,長針速度奇快,長短不一的長針貫入地面,深淺不一,形成奇怪的圖案。

    阿達在所有長針都定位後馬上發覺異狀,原本平凡無奇的草皮因為長針的釘入,居然自動開始彙集靈氣,天地靈氣像是得到召喚似的往長針所立之處匯注,雖然並不是非常強大的靈氣流,但是對於阿達這種渾身都是靈氣的人來說已經足夠使他輕易發覺。

    陣展轉身,手指著地上方圓對著眾人微微一笑:「這個陣法是我陣宗流傳七百年的『短陣』,乃是我陣宗困敵用的小陣,顧名思義,利用極少的土地來困住敵人,現在拿出來現醜,有沒有人願意試試?」

    冠軍聞言眼中一亮,這種東西以前只在電視上看過,現在居然真的有人會擺?連忙往前一站開口道:「我來我來,讓我看看是不是真的那麼厲害。」

    一旁的卜臻伸手輕握冠軍的手背,示意他小心。

    軍轉頭對著卜臻微微一笑,一個踏步便走進圓圈裡頭。

    卜臻緊張的看著,而阿達知道冠軍應該不會有危險,所以不甚擔心,只是覺得有趣。

    沒想到冠軍才一走進圓圈幾步便停頓不走,臉上露出迷惑的表情。

    只見他先是抬頭往上看了看,然後又低頭蹲下摸了摸地面,接著原地踏步,幾分鐘後又突然撥腿狂奔。雖然他一臉用勁狂跑,但是卻始終繞著圓圈慢慢移動,五、六分鐘過去了,他就是無法走出這小小的二十公尺方圓。

    其他幾人也都沒人見過這奇門法陣的威力,沒想到只是小小的幾根長針,居然就能夠困住一個人在這小小的方圓裡頭,心中莫不暗呼厲害,也各自暗暗揣測,如果是自己身在現場,能不能破陣。

    只見圓圈裡頭的冠軍有時往上頭注意,有時會突然撲地翻滾,表情緊張,好像有什麼厲害的生物在攻擊他似的,才一下子冠軍就全身是汗,加上地上的泥土砧在身上,看起來有點狼狽。

    卜臻見狀大驚,不發一語運起身法也跟著往裡頭躍進,看準了冠軍所在的地方用力一撲。

    沒想到人才一進入陣內,她便發覺自己居然正用力躍出一個超級大瀑布,急速的往下掉落。

    大瀑布強烈的水力從上頭衝擊,冷例的水加上強大的衝擊力,讓卜臻剎時渾身冰冷。

    驚呼一聲,卜臻全身靈氣猛一馳張,心念一展拚命在身體外層布上靈氣,希望可以降低掉落時的撞擊力。

    巨大的瀑布聲勢驚人,卜臻心中驚慌大駭,耳邊的水聲轟轟作響,稍往下看,下頭居然一片霧氣茫茫深不見底。

    阿達在外頭看的嘖嘖稱奇,這個地方分明小的容納不下幾人,沒想到居然有此神效,看來這陣宗不是普通的角色,有一套。

    冠軍和卜臻此時慌亂的情況,令人感覺這個奇陣的威力無窮,有時兩人分明就在隔壁相距不到十個手臂長的距離,但是對彼此卻視若無睹,甚至兩人放聲大吼大叫,對方也像是聽不見聲音。

    情況看來詭異,但是也令人覺得神奇至極。

    阿達以前曾經在電視劇裡看過這種東西,但沒想到是真有其事,頓時好奇心大起,點頭向陣展示意,跟著邁步走進圓圈內。

    才一進入,好傢伙,一眼望去居然是廣塻無垠的大沙漠。

    四面看去無邊無境,抬頭上看,是一顆大大的烈陽,下頭荒枯一片草木不生,觸目所及,附近沒有任何生物,地上的沙子摸起來甚至熱度十足,而阿達記得手摸的這個地方應該是湖邊的草皮。

    習慣性的伸展出靈氣探測四周圍環境……延伸再延伸,靈氣不斷蔓延,阿達意外發現,沒想到這個地方居然有數千公里之廣,這可神奇了,因為這裡明明不過是二十公尺直徑士小

    舔了舔嘴角,空氣的確是非常的乾燥,嘴角彷彿有沙。

    這也和現實的情況有異,因為旁邊不遠處應該就是湖泊,理論上空氣應該是很濕潤,厲害。

    陣展的心中不無得意,因為此陣雖然並非陣宗奇門絕世大陣,但是其中的威力仍不是一般武林人士或是修練靈氣的道宗宗門可以破解。

    利用二十四根煉製過、長短不一的「靈灰匕」牽附上陣宗獨門「千靈陣訣」,無論是任何人,只要是身處在這方圓二十公尺之內的區域都會被瞬間迷散,無法辨識方向區域,看似近,實則遠,短陣之內,自成千靈世界。

    千靈陣訣,靈訣千陣。

    稍一凝神,靈氣再度延伸擴展,阿達分別在東面四百公里以及西南方兩百七十公里處發現冠軍和卜臻,兩人雖然狼狽,但是看來沒有生命危險。

    不急著找他們,阿達知道只要破了這短陣,兩人便只是在身邊而已。

    心頭一動,阿達從口袋裡頭拿出手機,上頭顯示的訊號居然連一格都沒有,看來這短陣甚至連電磁波的訊號都可以截斷。

    這個陣法說來神妙至極,不過如果仔細想想,陣法的威力最有可能來自於那個陣宗宗主剛剛佈陣用的長灰針,如果毀去或是推侄那長灰針,是不是這個短陣會不攻自破?

    一念至此,阿達左右顧盼,按照印象中的方向出掌一推。

    「軋——」隨著掌勢,空氣中猛然爆出奇異撕裂聲,銳利的聲音狠狠推開空氣,手臂粗的雷射彩光在地上拉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毫無阻礙的推入。

    幾十公尺外頭的巨大沙丘像是裡頭埋了大炸彈似的,大沙丘先是輕輕一抖,接著發出悶雷似的聲響「轟隆轟隆——」驟然往外爆射,萬千百頓的沙子往空中炸起四散,一時之間幾乎遮蔽了整片天空,灰濛濛一片,嘩啦嘩啦像雨落下。

    沒用?

    阿達皺眉抬頭,看了看上頭仍是烈陽的天空。

    這一掌應該是有打中目標,怎麼會連一絲反應都沒有?

    阿達知道自己剛剛那一掌的掌勁應該可以掃光所有插在地上的灰針,沒料到這短陣居然能夠化去那強勁無比的掌力。

    有一套。

    阿達瞇眼,深深的吐了口氣。

    這二十四根灰靈匕是歷代陣宗宗主隨身攜帶的宗門法器,日夜貼身相處之下,吸收著歷代宗主身上的靈氣,在佈陣制敵方面是非常厲害的法器。

    剛剛阿達凌厲的掌勁一催,第一個中招的灰靈匕先是發出一陣亮光,同一時間其他二十三支灰靈匕也跟著發出刺眼光芒,二十四道靈氣同時從地上衝天射起,靈氣在空中交錯旋轉牽引著四周空間,意圖用一種神奇的方式把阿達那猛烈的靈氣勁分散於地底。

    外頭的人只看到阿達進入短陣後就不斷低頭仰頭,不知道在看什麼,接著只見他抬起右手輕輕往前一推。

    隨著他的動作,突然之間,在短陣內頭突然就刮起一道颶風,颶風跟著阿達的手勢而起發出轟轟巨響,忽嚕忽嚕拍擊著原本不該有任何動靜的短陣。

    二十四道靈氣盤旋交錯、灰紫互纏,短陣內的灰靈匕嘎嘎劇烈搖晃,發出嗤嗤的「痛苦」摩擦聲,哀鳴似的。

    灰靈匕一陣搖晃,開始發出陣陣紅芒,一閃一閃。

    站在一旁的陣展見狀登時臉色大變,跨步疾走,繞著方圓伸手連連擊出苦修的「瀚天靈氣」,靈氣不斷擊在灰靈匕上,藉以鎮住灰靈匕不穩的情況。

    三圈過後,隨著陣展加入的靈氣,灰靈匕不再搖晃,又開始穩定的發出光芒。

    陣展心中的驚駭無法掩飾,這種情況以前在陣宗從未見過,但是他知道這根本不是阿達擊出的掌勁太強的緣故,因為就算是力量大的難以想像,正常的情況下,灰靈匕應該都可以把那勁力導向無邊無涯的天空以及地底,誰能一掌轟碎整個世界呢?不可能。

    所以,最有可能的情況是,阿達揮出的掌勁內涵的靈氣性質,剛好克制了灰靈匕。

    一念至此,陣展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他突然想到了數百年前的老祖先陣日曾經說過的話。

    根據宗內密笈的記載,老祖先陣日曾經在大海之東遇過一個身懷「遠古神靈氣」的仙人,他們之間發生什麼事秘笈裡頭沒有具體記載,但是陣日老祖宗在典籍裡慎重說明,這種「遠古神靈氣」能夠以最強橫的姿態壓制這個世界上所有的靈氣,當然也能破盡用凡人靈氣煉製出來的法寶。

    因為時間經過太久,而且之後也沒有人再度看過身懷「遠古神靈氣」的仙人,所以這件事便成為陣宗裡頭的傳說。

    難道這個阿達身懷遠古神靈氣?陣展臉色陰陽不定,內心的疑問不斷衝擊。

    陣內。

    阿達發出一掌後便不再打算硬攻,這個短陣的確神妙,但是如果要強硬攻下應該不是不可能,不過……沒空。

    等一下還要回到高雄和羽月見面,如果在這裡耽誤了時間,還要和一群瘋女人解釋,太麻煩了。

    想了想,阿達瞇眼凝神,伸手結印。

    雙手舞動的速度快的令外頭的人看不清楚,十指靈巧翻動亂花揮舞,身體四周的靈氣跟著法印躍動。

    隨著阿達手上的法印出現,沒人注意到阿達的雙眼最外層附上一層琉璃彩光,晶瑩竄動二十四根灰靈匕劇烈的抖著,原本附著於上頭的靈氣開始扭曲變形,平衡狀態的陣法漸漸崩裂,所有的灰靈匕不再能接引天上地下的靈氣困住敵人,紅芒嗚嗚長鳴,陣展原本微笑臉色再度大變,正打算追加靈氣穩定那嗚咽不已的灰靈匕,阿達手上的密咒已經完成。

    「破幻咒!」

    大自在尊者私下密傳,破盡一切幻影,化去所有不實,解除天下魔幻。

    消耗功力,百分之三。

    阿達左手按肩輕捏,腦袋左搖右晃,聳了聳肩膀脖子。

    天地靈氣自動補充他身上散失的靈氣,看見上頭的烈陽消失,阿達嘻嘻笑著。

    隨著手勢一落,不遠處的冠軍和卜臻彷彿是從夢中醒來,叢林幻影,瀑布魔獸都間消失不見,兩人同時看到了對方,大叫一聲,大笑著快步靠近,緊緊擁抱在一起。

    阿達微笑著走出短陣,地上的灰靈匕彷彿一下子用光了所有儲存的靈氣,原本躍動的靈氣光芒消失的無影無蹤。

    「啊!」陣展一聲大吼,快步跑向方圓內,迅速回收二十四根灰靈匕。

    「沒了一一沒了一一沒了,裡頭的靈氣都沒了!」顫抖著雙手,陣展不敢相信的看著手上的灰靈匕,沒想到阿達居然化去了灰靈匕所有的靈氣,這可是陣宗千百年來歷代祖師所積存下來的靈氣,卻在這半小時之內給阿達毀去。

    看到陣展宗主那個越來越瘋狂的眼神瞪著自己,阿達感覺不妙,那個破幻咒是第一次使用,誰知道會出現什麼反應,現在看來好像把人家的東西給弄壞了。

    「好你個阿達,好……好……好!」陣展冷冷的瞪著阿達,收起灰靈匕。

    「氣無上人,你請的好客人,我會記住這份恩情,他日再報,哼!」

    說完不等其他人回答,陣展惡狠狠的又瞪了阿達一眼後,轉身運起身法快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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