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法者 第五集 第五章 一個秘密
    這種情況只有兩種解釋,第一就是他承認功力不如人,先自動表示服輸;另外就是他的功力比起自己更強,所以完全不在意。

    不過他的身上沒有內功反應,連那個阿達身上也沒有,那……他們到底是為什麼會那麼鎮定呢?

    館長當然鎮定,因為昨天他回到館裡的時候竹華就已經向他報告這件事,而他也已經早就把電腦裡面的資料調出來看,透過十幾個鏡頭的監看,阿達表演功力的畫面自頭至尾的呈現,旁邊加上竹華的旁白,讓他知道邪神的功力雖然在學武的人看起來絕頂,但是絕對比不上阿達。

    邪神今天是特地來看看這個地方是不是出現到達傳說中大無相境界的武者,雖然幾個弟子都信誓旦旦的說著,不過在邪神的心目中還是相當的懷疑,因此,親眼來看一次或是能交手的話是最好的證明,這是邪神的想法。

    「不過,我們不敗流的阿達總教練在這方面也稍有涉獵,是不是也請總教練露一手讓邪神前輩看看,順便請前輩指導指導。」一旁笑瞇瞇的館長看著大家對這個表演好像都很有興趣,趁機對著阿達提出要求。

    阿達有點無奈的看著館長,有時候阿達心中會不自主的認為館長應該去從政才對,他應付人的功力也堪稱世界第一,雖然自己知道館長對自己沒有惡意,但是……

    正覺得傷腦筋的阿達突然覺得手上傳來一股柔軟的熱氣,這種感覺不需要轉過頭去看就知道是站在旁邊的竹華,她伸出手輕輕的拉著阿達的左手。

    阿達轉過頭去不解的看著竹華,只見竹華明眸皓齒巧笑倩兮的輕笑著,然後把玲瓏有致的身體微微靠向阿達,充滿莫名香氣的頭髮讓阿達的精神為之一振。

    竹華轉頭用明亮的大眼睛加上粉紅嬌嫩的櫻桃嘴對著阿達輕聲的說:「總教練,請你把昨天的動作再做一次好不好?」

    阿達鼻子聞著竹華身上傳來的不明香味,再聽到美女的輕聲軟語,心中那一點點的不滿瞬間氣化昇華。美女無論是在哪種場合總是佔便宜,就算是有暴力狂傾向的鬼美女也是同樣吃香,威力十足。

    阿達看著竹華,露出微笑點點頭,然後又對著館長和邪神點了點頭說:「館長、前輩,那我也就盡我所能,希望大家指教。」說完把身上的大包包放在一旁的沙發。

    其他五個人看到阿達準備出手,都露出注意的表情。不過每個人的心情可是大不同,竹華和館長可是興奮、高興、期待再加上一絲絲的榮耀感,而冠軍心中則是一大堆的疑問,像是嘴巴被餵了很臭的東西,一直很像問那到底是什麼東西一樣。

    邪神的心中除了懷疑之外,還帶了一點說不出來的亢奮,因為可能會出現能夠一戰的對手,號稱武林第一高手的他怎能不高興呢。

    其中感覺郁卒的大概只有浪神吧。浪神的功夫在普通人來說絕對是相當的高,有許多練武的人甚至可能練了一輩子都無法像他現在一樣,一方面是因為他有一個好師傅,另一方面是因為他的天賦過人。

    邪神平時就經常的告誡他,這個世界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還有一山高。但是年紀輕輕就已經把功力練到十層的程度,這讓他的心中不自主的產生武功天下我第二的心理,直到他遇上阿達。

    阿達並不像邪神一樣的走到推車前面去,他把肩膀背的包包放在剛剛坐的沙發後走到五個人前面面對推車站立不動。

    輕輕的吸了一口氣,沒有特殊的運功動作,阿達伸出右手五指對著三公尺外的三個大鐵塊輕輕的一招手,重達五百四十公斤的鐵塊在阿達招手後彷彿是有三個透明大力士在搬動它們一樣,先是慢慢的往上漂浮,到了胸部的高度後便排成一橫列的望阿達面前直直飄來。

    五個人裡面除了竹華和浪神已經看過這種場面,心情比較鎮靜以外,其他的館長、冠軍和邪神看著眼前的景象,三個人嘴巴張大的幾乎可以吞下一頭水牛,三個人六隻眼睛瞪的比路邊的人孔蓋來大。

    「虛空攝物!」

    三個「邪、敗、流」鐵字正面凌空的飄在阿達前面,就在胸口的位置前面約七十公分處。阿達並沒有像邪神一樣用雙手碰觸鐵塊,他看著眼前的大東西,慢慢的把雙手橫張成大字形,三個大鐵字就虛空停在他雙手的中間一動也不動。

    阿達輕吐出一口氣,那口氣裡面像是有著什麼東西一樣,三個鐵塊先是突然通體變紅,接著迅速的變形熔解混和,就像三桶冰淇淋倒進油鍋裡,在三秒鐘之內它已經變成一大團火紅的鐵汁。

    已經變成軟團狀的火紅鐵汁在阿達胸口前的半空中發出美麗的奇異光澤,館長室的天花板燈光照射在艷紅帶紫的鐵汁上反射出一種眾人沒看過像是七彩的反射光。

    紅的、紫的、藍色、綠色瞬間交混產生接著快速變成黃靛交雜,許多以前從沒看過的顏色不斷產生然後又消失。

    從理智上來分析,這一大團的鐵汁溫度絕對是高的驚人,不過,旁邊的人卻連一絲絲的熱氣都感覺不到。

    當眾人正為阿達的驚世功力感到無比的震驚而不知所措時,此時的阿達卻突然回過頭看著有點發呆的竹華,開口問:「竹華督察,你覺得寫什麼字比較好?」

    此話一出,竹華還沒開口回答,一旁的邪神卻是聽的血壓瞬間飆高差點中風,因為練武練了一輩子的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在全力施展內功的時候可以回頭並且開口說話而沒有當場走火入魔,那……他未盡全力。邪神心中的震驚在一下子轉變成深深的恐懼感。

    (這……這個阿達……是人嗎?)

    竹華突然被阿達的開口問話嚇了一跳,因為武學知識豐富的她自然也知道在全力運功的時候是不能開口說話的,如果可以開口說話,那就是代表……阿達並沒有盡全力。

    被阿達這麼一問,竹華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轉過頭去看著他的乾爹,不敗流的館長。館長在聽到阿達的話後像是突然的驚醒,館長居然看的閃神了,這對警覺心十分高的他來說已經有二十年沒有發生過。

    竹華看了館長一眼後轉回頭來看著阿達,用一種讓浪神很嫉妒的溫柔語氣對著阿達說:「阿達,你就用那些鐵汁寫一個『武』字吧。」

    竹華想著,阿達寫出這個「武」字後,一定要建議乾爹把這個字放在一樓的大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世界上最強的武學在不敗流。

    阿達點點頭表示知道。看著眼前重達五百多公斤的鐵汁,阿達心念一動,鐵汁開始迅速的蠕動變化,剛剛平淡的鐵汁像是突然有了生命一樣。

    其他人都沒看到阿達有什麼運功的動作,但是鐵汁卻已經在幾秒鐘之內渾然成形,剛剛的熔化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現場沒有白煙,也沒有高溫,連剛剛的三個鐵字也好像從頭至尾都沒有出現過,剩下的只有停在半空中,已經成形的一個大大的鐵字。

    「5」。

    阿達把五百多公斤的鐵塊在幾秒鐘之內運用人類無法想像的功力直接凝成一個阿拉伯數字「5」,高約一點五公尺,寬五十公分,厚度足足有二十公分厚。

    鐵塊形成的大「5」字浮在空中,一動也不動。其他五個人呆呆的看著這個字,面面相覷,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旁看見這個字的竹華先是楞了一下,接著臉色大變,然後其他人突然感到一股濃烈的殺氣從她的身上源源不絕的發出來,此時怒火中燒的她已經把身上的鞭子拿了出來,用複雜的手法在空中連續甩了好幾個鞭花。

    「啪啪」的聲音在館長室裡迴盪。阿達背對著竹華,耳朵突然聽到那個令他印象深刻的鞭子聲音,鞭子的聲每發出一聲「啪」,他的身體就抖了一下,只見阿達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吞了一口口水,而還在半空中的鐵塊也慢慢的落在地板上平躺,落地時發出沈悶的聲音。

    阿達的阿拉伯數字寫的比國字好看,地上的「5」字工整秀美字形端正,在比例或是邊緣弧度的感覺都令人很難挑剔,但是這些完美無法平息已經抓狂的暴力狂美女竹華。

    此阿達的耳朵傳來冠軍輕輕的聲音:「阿達,剛剛她好像是說要你寫出一個武功的『武』字,應該不是地上的那個『5』字。」

    邪神和館長也沒想到鐵塊會變成這樣,兩個人看著地上的「5」字,內心百感交集,而剛剛的極度震撼也悄悄的平息,取代的是心中那股強烈的笑意。兩人看著已經抓狂到忍不住的竹華不知道從哪裡抽出無敵大藍鞭,一手一鞭,隨手戴上皮眼罩加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上的黑色皮製高跟鞋,雙手掄起長鞭不斷的往四處閃躲的阿達身上抽。

    看到竹華追出館長室外,冠軍哈哈大笑著跟出去,聽著從外面傳來的皮鞭聲還有阿達的求饒聲,館長和邪神先是互看一眼,開始放懷哈哈大笑,兩個加起來一百多歲的人高興的像是挖到驚世奇寶一樣笑到連眼淚都流出來,蹲在地上用手掌拍著地板「怦怦」作響,兩人互相看著,笑著,然後慢慢的走回沙發繼續的笑著。

    搖了搖頭,邪神拒絕了館長為他換一杯熱茶的提議,輕輕的啜了一口放在桌上已經冷了的烏龍茶。把茶杯放回桌上,邪神看著館長,用稍微疑惑的語氣問著:「館長,恕我直言,貴館總教練他的武功似乎在你之上。」

    館長聽見邪神的話不發一語,先是舉起手上的茶杯輕輕的轉著,小小的老人茶茶杯在他手裡看起來像是玩具一樣,茶杯裡面的茶已經冷了,喝起來有點苦澀,身體往後仰躺在椅背上閉上眼睛,過一會兒才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輕輕的吐出一口氣後說:「沒錯,阿達的武技高過於我。」

    說完這句話館長突然坐直身體,轉過頭兩眼直定的看著邪神,用一種像是羨慕又像是崇敬的語氣說:「事實上,除了阿達口中的師傅外,我不認為這個世界上有人可以單打獨鬥擊敗他。」

    館長慎重而堅定的語氣顯然像是在邪神的心理投下萬斤炸彈般,邪神身體突然一震,表情先是嚴肅繼而輕鬆,伸手又拿起桌上尚未喝完的茶杯,看也不看仰頭一口喝完。茶杯離口,他身體微微前傾,眼睛盯著手上的茶杯,細緻的手指輕輕的轉動著手上精緻的茶杯,開口問:「館長,阿達總教練他……師傅還在嗎?」

    這次館長回答的很快:「不,我也不知道,阿達說他師傅在前一陣子去雲遊四海了。」

    「喔,那能告訴我阿達總教練他身上的武功名稱嗎?」邪神這句話問的很上道。問武功名稱是一種禮貌,不過如果問武功練到什麼程度那就是家教很差了,邪神成名武學界數十年當然不會犯了這種錯誤。

    說到這些,館長又開始興奮,露出大大的笑容說:「我曾經問過他這個問題,他說他的武功名稱叫做『龜派氣功』。」

    「龜派氣功?好奇怪的名稱?」邪神聽著館長說出前一陣子阿達說大唬爛時的話,表情忽然楞了一下。

    想這種程度的神功一般起碼都會是什麼「陰陽」、「真如」、「至尊」、「天地」……等等之類讓人很尊敬的名稱,一聽到之後,馬上會很想搶秘笈的那一種。

    怎麼會是這種什麼「龜」啊「派」的?奇怪?

    「前輩,在武道裡面你的閱歷比我深,你對這個武功有什麼印象嗎?」館長突然想起眼前的邪神他無論是年齡功力資歷應該都相當的高,連忙請教著他,希望可以瞭解這個天下第一奇功。

    「龜派氣功?這不是鐵甲門的『龜甲神功』,龜甲神功重在防禦,並不能像剛剛那樣凌空御物。」

    「難道是失傳近七百年的全真『九陽神功』?不!九陽神功雖然據說能夠凌空攝物、熔金化鐵,但是卻沒有辦法瞬間凍冰成石。」

    「是本門的『焚天凍地神功』?不!也不可能,本門的神功雖然可以熔金化鐵冰凍萬物,但是卻無法像他剛剛那樣連一絲絲的熱氣、寒氣都不外露,這絕對不是本門神功…….」

    邪神皺著眉頭嘴巴喃喃自語,腦袋不斷的搜尋記憶裡面的古老神功,失傳的,傳說中的,古典籍裡記載的,絲毫不知就算是他想破頭也不會有答案,因為這根本是阿達亂唬爛出來的。

    輕輕的搖了搖頭,邪神對著館長說:「抱歉,我說不出來那個武功的名稱,看來我必須要去問一下我的師傅。」

    一聽到邪神的師傅居然還在世,館長的眼睛瞪的老大。邪神的武功已經到了這種程度,那……他的師傅不是更可怕?

    一看到館長的眼神,邪神露出了笑說:「練習本門神功的人,活上一百多歲是非常普通的事,我今年七十五歲,我的師傅也才一百二十八歲。」

    館長一聽到邪神說他自己已經七十五歲時真的是嚇了一跳,看他的外表了不起比起自己應該是大不了幾歲,剛剛稱讚他的資歷老還是客氣之詞,哪知道他真的有這麼多歲。

    館長一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多人會古武學心中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他找尋了一輩子的東西突然就出現在眼前,那種心情可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雖然以前阿達以曾經說過他的武功,但是因為阿達的功力表現的太離譜,總給人不切實際的感覺,但是眼前的邪神不一樣,他是真正的古武學高手,就像是來自古代的武者一樣。

    館長看著邪神心中有些話非常想問,但是人就在前面,卻一下子不知道開怎麼開口。

    邪神這個老前輩人老成精,光是看到館長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問的話,對著館長笑著說:「我知道你心中的疑問,是不是想問為什麼我們不願意出世,像以前一樣的傳授武功,讓內功等等武術不要失傳?」

    館長興奮的點點頭,與其說他想學神奇的內功,倒不如說他心中是想知道為什麼?館長已經是無差別格鬥技世界冠軍,名、利、權他都有,到了這個年紀學習內功已經太慢,他自己心理也知道,所以館長他心中非常的豁達,畢竟如果要殺人的話,金錢、武器、權力都比內功快上許多,而此時的他只是想知道,為什麼他們這些用有古武學技巧的人為了什麼原因要隱身起來?

    邪神對著坐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阿天招了招手,示意他仔細聽,伸手接過館長遞過來已經倒了八分滿老人茶的茶杯,開口說:「其實,我所知道的是當年會這樣決定也是不得以的。」

    「當年國民黨戰敗,撤退到台灣,許多身懷武功或是武功秘笈的人都隨著軍隊搭船來台,剛到了這裡,國民黨為了鞏固政權曾經大規模的使用軍事武力來取得台灣統治權,這些事情你們應該都知道吧?」

    看著館長和大弟子阿天點了點頭,邪神接著說:「以前我們這些終身練武的人講求的是武訓和武德,對於當時國民黨以高壓手段對待平民的作法,當然會有些身懷武功的武林同道看不過去,於是雙方面就漸漸的發生衝突。」

    「每天的夜晚,常常會有一些武林同道用輕功潛到當時的軍隊裡面或是公家單位裡面去放火或是到官邸殺那些貪官污吏。」

    「只要有大小官員或是軍人被殺,隔天就會出現搜捕行動,而他們為了洩憤也會濫捕一些人,不管原因直接就偽造一個罪名殺害。而雙方面的衝突就是這樣越演越烈。」

    「不過,身懷武功的人多半一輩子都在練武,哪裡鬥的過當年有火炮武器軍隊的政府,就在一次一個身懷絕世武功的前輩他在半夜潛進當時的蔣介石官邸,想要來個一勞永逸直接殺掉掌握國民黨實權的人,也就是蔣介石,沒想到意外的失敗了。」

    「當時大為震怒的蔣介石下令全國搜捕所有會武功的人,尤其是輕功,只要抓到一律秘密處死。」

    「就是這樣,所以不敵當時政府的武林同道才會紛紛隱藏入一般的平民百姓裡面躲避追緝,而這些古武學內功、輕功、拳法、掌法等等也因為這樣子才慢慢的失傳。」

    邪神語氣輕鬆的說著當年白色恐怖其中不為人知的一部份,話雖簡短,但是其中得凶險卻是令人心驚膽跳。

    館長訝異的聽著這些他從來沒有聽過的秘莘,心中隨著邪神的話漸漸明瞭當時的情況,而浪神阿天自然更是不用說了,以前邪神師傅從來沒有說過這些,這些東西對他這個才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來說實在是太遙遠,上個世紀五十幾年前的事,到了現在許多事情都已經變了,未來會如何,是任何人都無法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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