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法者 第四集 第二章 小露一手
    阿達看著前面的十個人,他們雖然是隨隨便便的站在一旁,阿達還沒接近他們他就可以肯定眼前的人都學過古武術,因為他們身上的氣含量和正常人差了太多,不要說是正常人,就算是竹華、暴龍這些多年練武的人也比不上他們。

    不敗流裡面的教練雖然沒有人擁有高深的內力,但是多年練武的人那麼多,當然會有很多人把時間花在練氣中,不過,沒有正確的練氣方法,多半是事倍功半徒勞無功。

    但是眼前的這幾個人不一樣,他們顯然是練有一門正確的內功運行方式,因為他們身上累積的氣數量比起正常人要多上上百倍,而比起阿達觀察的不敗流教練也起碼多上十多倍,難怪暴龍會敗給他們。

    而對於來踢館的十個人也是覺得不可想像,尤其是老大『浪神』。雖然他自取的綽號很矬,但是他練武的天分真的是不錯,一套『焚天凍地神功』硬是讓他練到第十層,十個兄弟裡面只有他的功力可以練到第十層。

    焚天凍地這套武功浪神一直認為是世界第一神功,因為他曾經親眼看到師傅只用一掌就把一棵兩人合抱的大樹給擊碎並且燃燒了起來。這對當年只有十一歲的浪神來說可真的是以為遇到神仙了。

    而浪神的師傅當年也看上了浪神不錯的練武天分,所以在浪神主動的要求下便收了浪神當第一個徒弟,而之後又陸陸續續的收了浪神所在的孤兒院裡面的九個孤兒當徒弟,開始傳授這一套幾乎失傳的絕世神功。

    浪神本想說依自己現在的功力在世上除了師傅以外應該很少人比得上,所以可以出來踢館,先賺上一大筆錢然後幫院裡面的孩子買地和蓋房子,只是沒想到除了自己幾個人和師傅以外居然還有人會內功,而且功力看起來比起老師還要強上許多。

    今天如果不處理好,搞不好十個兄弟都不能平安回去。一想到這裡浪神祇能硬著頭皮看著眼前著個年紀好像跟自己差不多的『前輩』會怎麼說。

    『自由舞者?那是什麼職業?像電視裡面站在歌手後面的舞者嗎?』阿達回過頭去看著竹華,問出一句讓全部的不敗流成員都覺得很丟臉的話。

    竹華忍住抽出皮鞭的衝動,故意不看阿達的說:『顧問,自由武者是不屬於任何武道團體的意思,他們通常四處踢館賺錢。』

    話一說完,阿達還沒接話,十個人裡面站在一邊有一個看起來年紀最小的傢伙馬上大叫:『胡說,我們沒有四處踢館賺錢,我們只是….』

    『二齒,不要亂說話!』

    浪神在二齒還沒把話說完的時候就打斷了他的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對著阿達說:『前輩,不知道是不是還有什麼指教?如果沒有的話,我們希望是不是能請前輩露一手絕學讓晚輩大開眼界,也不枉今天的「巧遇」。』

    靠,說到底還是不肯乖乖的走,還是要被扁一頓才肯離開,馬的,話說的那麼好聽,還不是想探探自己的底,如果比他們強就乖乖的回家,如果功力比他們差,那對方就準備開扁。

    這一招阿達在高中的時候可是看多了,每次如果跟出去看別人幹架都是這樣,自己人數比較少,可會被海扁,那就趕快說剛剛那種類型的場面話,像這種程度的場面話,阿達起碼可以說上一二十種不一樣的。如果對方的人少或是武器不夠精良,那還說那麼多幹什麼呢,直接開扁就對了。

    阿達看著眼前這些年紀跟自己差不多的傢伙,不知道該怎麼說,念頭一轉,算了,隨便嚇他們一下讓他門下次不要再來囉唆就好了。

    阿達看著雙方充滿期待的眼神,心裡面露出苦笑,沒想到這年頭請人出門還要先表演技術,年代真的變了。

    『你可以告訴我你的武功特徵嗎?』阿達突然對著浪神問。

    聽到阿達這麼問,剛剛那個二齒又馬上的說:『我們的內功是天下第一的絕學,「焚天凍地神功」,施展起來…』

    看見二齒又要多說,浪神連忙的喝叱他,要他閉上嘴巴,可能是怕他不小心洩漏武學機密。而看來浪神在十人之中的確是頗有威嚴,他才一開口,其他人便對著二齒皺眉頭,也要二齒住嘴。

    年紀看來最小的二齒好像是也很習慣者種情況,也沒多說一些什麼,只是嘴巴喃喃自語的說著,不過這時已經沒有人理他。

    聽到阿達這麼問,連不敗流的人也不禁拉長耳朵想聽聽看到底能擊敗暴龍教練的武功是叫什麼名字,有什麼特徵。

    想了一下,浪神決定據實以告,因為從阿達的表現還有不敗流對阿達尊敬的態度看來,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人有著自己難以抗拒的力量,如果說他要對自己不利的話,那今天就算說與不說其實沒什麼分別。

    『前輩,我們十個人的武功都是同一種,我們的師傅說這門武功的名字是「焚天凍地神功」,這門武學的特徵就是極熱和極寒,陰陽互引,互生,共容…』

    本來浪神還想要繼續的說下去,沒想到阿達居然舉起手,輕輕的對著他搖了搖,說:『你不用再說了,我已經知道。』

    阿達一聽到極熱和極寒就已經瞭解這門功夫的特徵,接下來該要表現出什麼樣程度的功力來讓這些小子打退堂鼓呢?阿達沒有發現在不知不覺中,他居然已經把眼前那十個人都當成了晚輩看待,現在的情況好像是變成十個晚輩在纏著長輩表演武術絕技一樣,而一旁的竹華一群人反倒是像個路過看戲的。

    極熱….極熱…好吧!就這樣。

    心頭已經有底的阿達露出了微笑,對著所有的人說:『各位,不敗流今天剛好有緣,有十位同道來訪,既然我今天也在現場,那我就表演一下和焚天凍地神功有點類似的武功吧。』

    阿達話說的輕鬆,旁邊竹華等人從沒學過高深的內功心法,自然不會對阿達的話有什麼反應。但是浪神他們十個人可都是一步一腳印練上來的,可沒有一絲一毫的偷懶,自然知道阿達這些話的內容是無比的令人吃驚。

    要知道武學一道,不易學,很難精。平常人有時候想稍微的學一下稍入門的功夫都沒辦法,更何況是更深一點的武功心法。而就算是有機緣學到了真正的內功心法還需要花上十數年甚至數十年的時間練氣養氣,讓全身的經脈能夠盡量的擴充,以便在需要的時候可以快速的供應。

    有就是說任何一門的內家功夫往往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去練習,而每門每派的內功心法幾乎都是秘密,也絕少相同,但是阿達剛剛才順口的問出他們的內功特徵,現在就要馬上的展現類似特徵的武功,如果不是阿達吹牛那就是他的武功已經到達了師傅說的『大無相』境界。

    但是?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一般人不要說是達到大無相境界,就算是普通內功的三花聚頂、五氣朝元都需要耗費正常練武人士數十年甚至百年的時間,更何況是傳說中的大無相境界。

    浪神想起師傅在閒聊時曾經說過,在傳說中,練武練到某個程度,會跳脫人的境界到達傳說中的一個神境,那個功力的境界就叫大無相境界,據說大無相境界的人所擁有的功力是可以完全百分之百的模擬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功夫內力,但是據師祖說那只是一種傳說,幾近於神話,不需要理會。

    不過師傅說到這裡時仍然是皺了皺眉頭說:『天下之大,能人異士之多,不是你們可以想像,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們遇見了一個人,他可以模擬或是只聽你們口述武功性質便可即時施展的話………』

    一群人聽到師傅正說到重點,怎麼突然斷了,連忙的對著師傅追問:『該怎麼辦?』

    『不要說你們啊,就算是把我們歷代的師傅加起來也是有多遠逃多遠。』

    師傅沉默了一下又說:『最起碼,不要和對方成為敵人。』

    『不過,放心啦,我練武練了一輩子,從來都沒看過有人能練到這種程度,就算是雲龍派的教主練了一百年,也是和你師祖差不多,都是五氣朝元氣化歸一的境界。』說完還舉起手上的杯子,喝了一口XO。

    阿達可不知道前面十個人心中轉過這麼多的念頭,只是用眼睛四處在找他要的東西。

    『哈,有了!』阿達看牆壁的一旁有好幾組學員健身用的道具,其中一個鐵架子上面放滿了舉重專用的啞鈴,就是一大塊一大塊黑色的鐵塊。

    那個鐵架子遠在幾十公尺外的牆邊,好幾個人看到了阿達的頭轉向那一邊,順著阿達眼光看過去,竹華看見了阿達手指的方向,知道阿達是想要那一個鐵架子的東西,便開口對著一旁的學員說:『阿俊,去把那個架子上的啞鈴拿一個過來。』

    說完還回頭看著阿達說:『顧問,一個夠不夠。』

    只見阿達對竹華先是露出一個微笑,然後又對著正準備跑步去拿啞鈴的小俊說:『等等,等等。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阿達先是對著大家露出一個咧嘴的笑,接著轉身對著那個幾十公尺外的鐵架子。在所有人都莫名器妙的情況下伸出右手,對著遠遠的鐵架子一招手。

    不可思議的景像在眾人的眼前出現,只見數十公尺外的鐵架上本來放著大約二十幾個啞鈴,但是現在居然都一起輕輕的上浮,並且像是有人整隊一樣的排排站,接著往阿達這裡飄過來。

    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啞鈴。

    『干!這是勒充沙小!!』聲音聽起來柔柔的,但是帶著強烈震驚語氣。

    阿達聽到有人施展熟悉的國罵絕技,回頭一看,居然是竹華,沒想到竹華這個超級美少女不僅功夫好,抓犯人技術一流,連台語的精髓都已經準確掌握,不愧是督察組的菁英。

    所有的人都瞪大著眼睛不敢相信,看著重達上百公斤的鐵啞鈴居然隨著阿達的手勢一招開始往阿達的方向慢慢的漂浮過來。

    粗重的呼吸聲不斷的傳來,連本來自喻為武功起碼可以排進天下十名內的浪神和其他的朋友都無法置信的看著眼前像是電影中的特效畫面。

    『凌空攝物…這是凌空攝物!』

    『對,這是師傅說過的凌空攝物…可是….現在怎麼可能….』

    十個人目不轉睛的看著師傅曾經提起過的武功絕學,每個人的心中那股強烈的震撼彷彿驚濤駭浪一般不斷的衝擊內心,幾年前十個人在練武休息時曾經聽起師傅說過,如果把焚天凍地神功練到第三十三層以上就能凌空攝物,不過,歷代祖師爺只有第一代和第十七代的祖師爺曾經練到三十三層。

    而師傅練了一輩子的焚天凍地神功也才練到二十二層,十個人裡面練到第十層的只有浪神,而其他九個都在第七層到第九層功力之間。

    而眼前的凌空攝物,浪神自始至終都沒有發現阿達運功的情況。相對於本門神功,如果要運功到三十三層起碼會引起強大的氣流,接著再以三十三層功力控制強大無比的氣流,以此攝物,可是看看自己的衣角,連一絲絲的漂浮都沒有。

    浪神像是失去了判斷能力一樣的看著阿達輕鬆的做著他心目中不可能的任務。

    『凌空攝物,沒想到今天看見傳說中的凌空攝物,我們真的是米粒之珠….』浪神輕輕的搖了搖頭看著眼前已經飛到阿達眼前起碼兩百公斤的鐵啞鈴,嘴巴喃喃自語的說著,一股莫名奇秒的情緒油然而起。

    崇拜、敬畏、嫉妒、恐懼、震驚………….一系列的感覺急速的在心頭流過,浪神自己知道,自己這一輩子絕對不會忘記今天的震撼…以及無法形容的感動。

    相對於浪神他們十個人,根本不識貨的竹華和小愛等人只是呆呆的看著阿達『變魔術』。這種東西電影裡面的特效看過不少,但是現實裡是第一次看到,壓根沒想過這是武功的一種,如果是阿達以前表演的輕功那大家起碼心中還有個印象,但是像現在這種程度的功力已經大大的超過他們能夠理解的程度,所以不敗流的人有的以為這是魔術表演。

    『極熱啊…』只見阿達輕輕的說了這句話後慢慢的張開雙手,像是做體操又像是打太極拳抱西瓜一樣的姿勢,胸部前面的鐵啞鈴一動也不動的懸在半空中。

    『哼!』阿達又是哼的一聲,不過這次沒有人覺得不舒服,相反的為了要更看清楚阿達到底想幹嘛,連站在對面的浪神他們十個人都不自覺的往前走來,而不敗流的其他人也都讓開一些位置給他們,所有的人都站在阿達的對面,阿達就變的好像是在對著他們一群人表演一樣。

    『干,鐵…鐵…鐵塊在融化!』這一次發揮國粹的是小愛,沒想到長的像國民美少女的小愛在這方面的造詣也不差,督察組裡面果然沒有隨隨便便的角色,不過阿達一直懷疑督察組的人都受過三字經訓練,不然怎麼會那麼流利。

    其實認真想想,這種訓練真的很重要,竹華他們幾個都在警方重案組上班,如果抓殺人犯時先來個一句五個字以上的連環頂級三字經,大多數的嫌疑犯看見這麼美的女孩子對著他們罵出極品三字經,應該就都會束手就擒才對。

    沒錯,鐵塊正在融化,那個融化的速度就像是把一桶草莓冰淇淋放進熱水裡面一樣,在所有的人都還在驚訝的時候,幾百公斤的鐵塊已經變成紅色的液態鐵液,依然飄浮在空中。

    旁邊已經有人的口水滴了下來,瞪大著眼睛的竹華伸出手想要去摸眼前的液態鐵液。所有的人雖然站在一旁,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絲毫不覺得熱,只是看到鐵塊一陣發紅,接著就融化混在一起了。

    鐵的熔點是一千五百三十七度,如果要快速的融化鐵,起碼要兩千度以上,但是,以武功來說,人類能達到這個程度嗎?浪神的腦袋亂烘烘的幾乎失去思考能力,剛剛的凌空攝物已經讓他震驚莫名,現在阿達又以不可思議的功力直接的把幾百公斤的鐵在短時間之內融化,浪神相信他一定是現場裡面最瞭解阿達功力恐怖到什麼程度的人。

    不過,浪神沒料的是,連阿達這當事人也不知道他自己的功力,恐怖到什麼程度,唉——

    阿達看著竹華好像想摸鐵塊的融化液,連忙開口阻止她,阿達的化學雖然不好,但是起碼知道,如果鐵要融化成液態起碼要上千度,竹華如果摸上去那百分之一百萬她的手絕對會一起熔下去。

    突然清醒過來的竹華自己也嚇了一跳,她當然知道如果自己剛剛貿然的摸上去,光是那個高溫,搞不好會把自己的手在一秒鐘之內碳化,她是一個現職的刑警,各式各樣的屍體看的不少,當然會見過被燒死的,不過她可沒想過自己會遇上這種事。

    阿達在他們面前把鐵啞鈴變成鐵汁液,接著鐵汁液開始又隨著阿達的意念開始變化,先是變成一團圓形紅色汁液,然後又變成薄薄大大的一片紅色鐵液,一團紅色的液體在眾人面前就好像是變形蟲一樣扭來扭去。

    阿達已經想好該怎麼處理這一團鐵液,意念一引,手一揮,整團汁液在空中開始成形,好像是在編排舞蹈一樣一扭一扭的。

    『好了!』

    隨著阿達的聲音一下,只見空中的紅色鐵液已經成形並且開始急速的硬化,從液態高溫到硬化成形只花了極短的時間,『不敗流』三個鐵鑄的大字已經出現在半空中,慢慢的落下放在最前面的地上。

    每一個字起碼都有將近一公尺的長度,剛才的高溫已經完全的消失,而取代的是阿達用通天功力製造出來的低溫,把剛剛的高溫鐵液直接降溫造鑄出來的三個鐵鑄的字就這樣的出現在地板上。

    『好了,極熱和極寒,這樣你們沒話說了吧。』說完話的阿達還一臉輕鬆的看著前面已經嚇傻了的十個人。

    『遭了,我還有一個會要開,如果等一下遲到了我一定會很慘,竹華、小愛,下次有空再聊,我先走了。』

    丟下還在發呆的不敗流眾人,阿達連忙的往樓下跑,他要趕回去開會,如果遲到了,老編的獅吼功可不是開玩笑。

    『教練,可不可以請教一下,剛剛那位前輩是……』這個時候浪神的語氣非常的謹慎敬重,剛剛的狂妄自大已經完全的消失,取代的是一連串的疑惑和無法恢復的震驚。

    『喔,剛剛那個是我們不敗流的武術顧問。他的武功內容以及程度老實說,我們都不知道,只知道他的武功很高,非常高,絕對超乎你的想像。』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他今年十九歲,是個雜誌社的八卦記者,專長是挖掘明星和官員的醜聞,會在這裡當顧問是他兼差的,有空才會來,如果你想瞭解他你可以先去買他們雜誌社的八卦雜誌,裡面污蔑明星和偷拍照片的部分就是他負責的,上一期的周侯戀四大版本就是他寫的,寫的還不錯。』

    竹華把浪神想問的話先說了出來,也不管對方聽完後身體好像在搖晃,臉上充滿受驚的表情,就像是高中女孩子一下子聽到婦產科醫師對自己恭喜的那種吃驚。

    看著他們十個人搖搖晃晃不發一語的走進了電梯,竹華知道今天一定會有很多人失眠,包括自己。

    不過,看著地上的不敗流三個鐵鑄的大字,竹華久久不發一語,站了一會兒,輕輕的搖了搖頭後歎了口氣說;『靠,好醜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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