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的霸道嬌妃 第二卷 第一百八十二章 憶殤之殤
    寒風隨著布簾吹入帳中,陣陣寒意直接裹住了站在帳中的人兒。如今泗水大軍地處平原地勢。雖然遼闊,卻是敵人甚好偷襲的場所,如此一來夜晚的時候,便是他們高度戒備的時刻。

    如今大食的軍隊安紮在泗水以北的安山之腳,與泗水距離不過短短幾十里地。可是按照如此天氣,安紮在安山那種地方,不但會使士兵因寒冷而士氣低落,更會在非常時期遇上雪崩,如此看來,他們的主帥不但是個不會用兵之人,更是一個不懂得利用地利之人。

    如今寒冬已來,這泗水已然白雪皚皚,而處於他們北方的大食之軍,不可能會比他們這要暖上許多,天氣也應該更為寒冷才是。

    書秪把大軍安紮在此,雖然地勢平坦能一眼看出偷襲之人,但有一不足之處便是,讓偷襲之敵人便於向他們進攻。8。

    但是此處冬天由於地勢較低,氣溫方面自是比其它地方要暖上許多,所以書秪選這裡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玉清風把一柄紅色的旗幟放在安山與秦皇山之間,原本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

    「玉公子難道是想在安山與秦皇山之間打一場?」司馬琪從玉清風的身後冒了出來,一手托著下巴,望著玉清風插在安山與秦皇山之間的紅色旗幟,有些詫異的問道。

    玉清風聽到司馬琪的聲音之後,轉過身來,朝他微微一笑。目若朗星,面如冠玉,笑容中更是參雜點點星光。

    「戰役之事,玉某是真的不懂,不過近日大雪連連,此處又是一處重要關口。7。我想大食的戰士要想運糧運草,是否都要經過這秦皇之谷。我們如若派一部分士兵暗守此處,待他們運糧草回歸之際,殺他個措手不及,豈不是斷了他們的後路?如此一來,他們必定士氣受挫而難於應戰。當然此舉非君子所為,定不算是上上之策。」

    其實剛才司馬琪見玉清風如此一來,便毅然明白他的意思,不過他沒明說。一來是想聽聽玉清風的見解,是否與他是想到了一處;這二來嘛,書秪的師兄,如若沒有那麼點本事,自是有些差強人意,他也想探探他的底。如今聽玉清風如此一說,雖然此舉算不上是君子之計,不過打仗麼,不來點陰的,不使些計謀又如何能打上勝仗。2。

    「哎!玉公子謙虛了,這招確實是高招,只是大食那邊的主帥是何人,又是以如何的方式迎戰,還是個未知數。如今敵方比較迷離,又比較與以前不大一樣,所以很多事情,我都不敢妄下定論。不過如今你這麼一說,這招倒是可以試試。」司馬琪話剛一出口,就準備往門外走去,玉清風心想這事估計也是他第一次看待戰事,不過經過他幾番的琢磨,這次偷襲應該是只會成功不會失敗,便朝門口的司馬琪喊道。

    「司馬將軍!」

    司馬琪有些疑惑,忙轉身望向玉清風,玉清風朝他婉兒一笑道。

    「此事還需將軍慎重考慮,玉某只是提些建議,如此實戰方面不如還是等…」

    「無妨,小戰而已,主帥如今在皇宮之中正一頭大,如果我能打出一個頭炮,那主帥一定會高興的,更何況我也不能事事都靠著他啊。9。雖然此事是有玉公子點撥的,不過實戰方面,我自是有信心會贏的。」

    司馬琪講完之後,便頭也不回的朝帳外走去。

    對面的那座山峰之巔,白皚皚的雪堆滿了整個山頂,山下原本的青翠樹木,也因此被整個的白色所渲染開來。

    一襲淺粉的衣裳,白皙圓滑的前胸,好似不畏懼這嚴寒的吹拂,傲然的迎面對著這些寒風。

    一頭青絲隨意的放於背上,隨著寒風左右的擺動,如遠山的一支瀑布,卻是那般的深黑。1。

    一雙瑩白的玉手從背後抱住她的腰身,陣陣暖意自背後傳了過來。

    「姐姐…外面風大,為何要站於此地吹風?」

    似百靈的聲音,又似山間清泉的細流,曖昧又不缺其甜蜜之意,就那麼款款而下,流進她的耳廓之中,最後隨著填充她的整個心房。

    「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呵呵…眼前是如此荒涼的白色景象,週身是如此冷冽的寒意,難道此生我真的不能再次感受那溫熱的氣息,那熾烈如火的感受麼?」

    眼中透露出隱隱的傷痕,似一汪不見底的深潭,黝黑而帶有悲涼。又似被遺棄的一口枯井,雖仍健在,卻已失去了該有的光澤。9。

    身子有些微的顫抖,原本以為她不會再有此種感想,此種悲哀的感受,可一切卻是如此的叫她難以忘懷。萬年千年又如何,有些事情,沒失憶它便永遠不能忘。

    「殤…你不是還有我?」

    一聲男子特有的音調自唇中溢出,眉眼中竟是掩飾不了的憂傷。憶殤,憶殤,憶起的原來全是憂傷與疼痛。

    憶殤一怔,她不記得紫煙已有多少時間不曾已真實的聲音與她說話,在她的印象裡,她的記憶中他一直是個女人,可是今日,他一改先前的偽裝,突然以男人之聲與她說話,讓她有些許的不習慣,心裡猛然一驚,原來他卻是一個男人。3。

    他為了讓她忘掉男人,忘掉以前的一切,毅然把自己變身女人,一裝竟然是數以千年之久。

    憶殤緩緩轉身,望著如今一雙美瞳中淚光點點,仍是一副女兒姿態的紫煙,心裡猛然像是被人狠狠的刺了一刀一般。不是疼,因為早在很多年前,她已然忘記了疼痛是為何物。

    憶殤抬起手腕,在紫煙光滑的臉頰上輕輕一撫,肌膚相碰之間,一顆晶瑩自她的眼中落下,滴落至這寒冰之上,隨後猛然被寒冷的冰雪所侵蝕掉。

    「紫煙,可有恨我?可有覺得是我自私,才會令你如此?」

    對面的美人兒先是一愣,她已不記得有多久沒見過她這般了,她那雙看盡鉛華的眼中,居然還有淚,而這淚,居然還是為他而流。9。

    激動、感激、欣喜、感傷這一刻他的心中百感交集,不知該用何種心態來平衡他的想法。也許是被他感動了,也許憶殤已然看開了這些,可是她心裡的傷,真的就痊癒了麼?

    紫煙頭搖得與撥浪鼓一般,一雙大眼中波光粼粼,一眨不眨的望著憶殤,生怕一眨眼間,一切便化為了烏有。

    「姐姐,只要姐姐好,紫煙…紫煙就算是煙消雲散也無關係。」又恢復了少女一般清甜的嗓音,光滑的肌膚在雪光的照耀之下,顯得格外的惹人眼球。

    牽起那冰清玉潔的小手,轉而望向對面的雪山,大雪不知何時已經飄飄而下。4。

    那年的冬季,亦如現在這般,下著鵝毛大雪。一身通身雪白的憶殤站在路上,望著山前的那條小道,盼望著她的情郎能早些回來,可是一盼便是3年。不但不見人,連一點消息也無,好像是人間蒸了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如若是平時她定然飛出峽谷,去尋找,可是如今,她身懷六甲,又不能亂用法力,只能如此這般的在山谷之中等著他的歸來,可是等來的卻是他的背叛。

    全身寒冷如這山間的冰雪,**著一雙腳丫子,固執的站在雪地中。由於冰雪的侵蝕,腳上早已經被凍得通紅一片,可是她不但沒有退縮,仍是那般固執的站在那處,望著山谷的外面等待著他的歸來,因為那所謂的背叛,她不相信,因為她愛他。2。

    當孩子呱呱墜地之時,他還是沒回來,她猛然現,她是否太過相信他了。可是那長得與他如出一轍的孩子,又讓他有些不忍心。

    每每看到孩子的眉眼,聽到孩子那稚嫩的聲音,她的心無不是像被人狠狠的刺了幾刀,捅了幾下一般。

    原本以為不會再見面的,可當再次見面之時,他們卻成為了永生的敵人。

    所以每到一個寒冷的冬季之時,她都會感覺週身像是被寒冷入侵了一般,而此刻的冷亦是不能體現她的感受。

    腦海中盤旋出兩個人影,像卻又不像,猛然呼出一口氣,白色的蒸汽自她的唇中緩緩吐出。

    「姐姐,難道此次你真的要去戰場?尊上不是說了你可以不用去麼?」

    眼睛一直盯著前方的遠山,紅唇張啟之時,呼出白氣一片。

    「有些事情我必須去,那個孩子…我對不起他。」

    憶殤此話一出,紫煙猛然一驚,他還記得那個月圓之夜,憶殤抱著一個長相非常甜美的男嬰出現在他的面前,可是後來再見之時,男嬰已然不知了去向。原來她一直知道男嬰並無事,原來男嬰的突然失蹤,是她所為,原來愛之深恨之切,卻是這般的叫人絕情,連親生的骨肉都能剝離開來。

    一瓣雪花落在憶殤的頭頂上,紫煙伸手把雪花從她的間拿下,瞬間便化在了他的掌心之中,只留有一絲的寒意在掌心之中。

    「如此,紫煙便一如既往的陪伴在您的左右。」

    陣陣寒風吹來,吹起憶殤的長,吹亂紫煙整齊的髻,冷風透過單薄的衣裳,直接貫穿兩人的週身。

    「似雪非雪,冷寒如冰,皚皚山頭,如我憶殤。」

    憶殤突然沒來由冒出這麼一句話,轉身朝紫煙婉兒一笑,踩著白白的雪,漸漸消失在視線中。

    紫煙一愣神,單薄的身影,早已不知去向。心裡悲涼之時,卻覺他的悲涼,一切都只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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