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間雪落白了屋頂,滿眼望去雪白一片,怡卿從床上坐起,眼睛望向窗外。冷風從窗戶處吹來,吹起帳子,吹拂她耳邊的長。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怡卿抬眸瞟向門口處,一襲青衫的月下端著一個盆子走了進來。寸著外面的雪白,他的臉如今更加的晶瑩剔透,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活了幾萬年的神獸,倒是更像一個年方十幾歲的少年。
而他臉上的神韻更比那些幼稚的少年要好上許多,一雙星目顧盼之間亮若閃電,又不失該有的親切。
「丫頭,醒了麼?」
溫柔的嗓音自嘴中緩緩吐出,如他的人一般,溫柔中又帶點妖媚之氣。手指快的在怡卿的額頭上一點,手指靈活如蛇。
「嗯!」怡卿低了下頭,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地,快抬頭望向月下,眼中是滿滿的疑惑,轉而變成驚訝。6。
「你怎麼跑到我房間裡來了?」望了自己一眼之後,迅把被子往上一拉,眼中臉上漸漸出現了慍怒。
月下摸了摸腦袋,輕輕咳嗽一聲之後,現自己此刻是不是真的有些過於魯莽。臉微微有些紅了之後,突然想到此行的目的所在,把一張紙遞到怡卿的手上。
「呃…其實我是來送這個給你的,剛才見你還沒起,所以一時間忘了,你看看吧。」
怡卿瞟了月下一眼之後,忙拆開信紙一看,瞬間一手龍飛鳳舞的字跡出現在她的眼前。雖然蒼勁有力,卻又不失它該有的娟秀。9。
怡卿快的掃過書信,眉頭越來越緊的皺在了一起,臉上的神情也變得越的嚴肅。看到最後一行之後,怡卿把信紙抓成一個團,抬眸望向月下。
月下一個激靈,他何時見過怡卿這種眼神,仿若是一個嗜血的魔,又似地獄中的王者一般的有霸氣,那股子熱火騰的直往上升。
「丫頭…是有何事?」
月下聲音輕微的問著怡卿,觀看著怡卿臉上的變化,大概猜出了一些。
怡卿霍得一下從床上站了起來,這會她倒是沒了剛才那麼多的講究,一身雪白的褻衣,絲綢的料子,光滑而質地細膩。月下原本還站在怡卿的身邊,被怡卿這麼一陣搗騰之後,心裡的懸念便更深了。2。
「丫的,師兄這到底是想幹嘛啊,一會說要從長計議,一會又不冷不熱的,這會乾脆一走了之,還不與我明說說是啥回事。這…」
怡卿手一伸,一身通紅的衣裳便穿在了她的身上,手指一拉,衣服便成功的和在了一起。腰中緊系的那根金黃的腰帶,更顯得她腰的細小。
潔白的手指把她那一頭青色的絲綁於腦後,隨意的挽成一個髻。雖然只是隨意的誓,卻也使她顯得精神不少,這種髻讓她看上去顯得格外可人。
一陣旋轉之後,人已經飄落在了地上,腳也已經踩在地上,腿一勾,鞋子也成功的穿進了腳裡。
「喂!你這是…」
月下忙從身後拖住怡卿的手,一臉的擔憂,書秪這樣走肯定是不想讓怡卿去,也不想讓她擔心。8。怡卿這麼急著趕去,一定是有違背書秪的意思了。
怡卿回身,有些慍怒的望向月下,手臂一抬,成功脫離月下的手指。
「你這老頭還真是,我要是還在這逗留,師兄那邊就更加危險!」
月下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光芒,也沒再去拉怡卿的手。
「丫頭!你認為你的師兄是想要你去麼?你不認為他更希望你不去麼?不然他怎麼會只單獨留信一封?」
「你的意思是我不管三師兄與二師兄的安危?自己呆在這受你們的保護,而讓他們在那用生命保護我,保護我的山莊,保護天下所有的百姓?」
怡卿覺得月下簡直是有些不可理喻,按理一個神獸級別的是否眼睛比她還要看得遠,怎麼他的這些話,怎麼看怎麼像是一位目光短淺的人。1。
「你…」月下眼睛一閉,只感覺心裡被人狠狠的劃了一刀一般。
「好,不過你要去哪也要帶上我,因為我是你的座騎。」
門在這時候被推開,冷風也隨之跟著吹了進來,門口赫然站著一個身影。黑色的錦袍穿在他的身上,把他的身材毫無保留的展現出來。
黑色的絲隨風搖擺,只是那雙眼睛深邃得如同一潭清泉,直叫人無法看透他眼裡的那抹幽深。
雙眼掃了月下與怡卿一眼,緊閉的薄唇微微開啟。7。
「明城如今不能放著不管,前輩應該守在明城,至於卿兒,如果前輩還信得過我,可讓言燁代勞之。」
冷冷的調調,冷冷的眼神,一切都沒有便,唯一變的是他的那顆心,他現在變得無時無刻都在關心著怡卿,變得在意她,變得有些愛管她的閒事,卻也樂在其中。
怡卿愣了愣,覺言燁說的也是對的,明城不能丟,而師兄那裡也不能沒人去,如此言燁的這個建議倒是最好不過了。
「好,那就按你說的辦,老頭,明城可不是一座小城,你雖作為神獸,但也得十分小心吶。還有你年紀大了,別到處逞能,不行的時候就這個信號,咱會回來支援你的,因為全國各地都有我飛龍山莊的弟子,他們看到了自會通知我。2。」
怡卿說完,把一個竹筒交給了月下,對他微微一笑,月下接過竹筒看了看,又望了望言燁,見言燁的臉上寫滿了堅定,終於點了點頭,答應了她。
一匹白馬上坐著兩個人,原本怡卿沒打算與言燁同騎,可拗不過月下與言燁的一番勸說,只得兩人同騎一匹馬,以保她的安全。
由於下了雪,地上稍有些滑,而馬的度自然也是減小了不少,按如今這個度,估計一時半會想要追上書秪他們,只怕有些難。
而天色又漸漸暗淡下來,雖然雪已經停了下來,可怡卿仍是感覺週身的氣息冷得很,不禁打了一個哆嗦。9。
「啊嘁!」
一個響亮的噴嚏打出,言燁望了懷裡的怡卿一眼,原本雙手抓緊韁繩,如今也騰出一隻手來。往身上一扯,原本穿在他身上的黑色錦袍,被他扯了下來,披在了怡卿的身上。
單手一裹,怡卿倒是如一個粽子一般,而她的背此刻亦緊緊的貼著言燁的胸,一股清淡的香氣撲進了她的鼻翼間,使得她的心沒來由的一暖。這種味道好熟悉,似曾聞到過一般。
由於是冬季,天色暗的也比較快,當兩人走至一處峽谷之時,天已經全數暗了下來,可如今山谷中全是白雪。寒冷之意,瞬間攀上怡卿的身體。言燁下馬,把怡卿一把從馬上抱了下來。
「我自己可以走的。5。」
言燁瞟了怡卿一眼,望了望早已沒了他腳背的積雪,眼神如這冬季的冰寒一般,不帶有一絲的溫度。
「如今雪都覆蓋到腳背了,你下來不是又要耽誤一些時候,難道你不想快點到你師兄的身邊麼?」
言燁那冷冷的調調,說得怡卿一愣,只想從他身上跳下來,然後抽他丫的幾巴掌。明明是一番好意的話,硬是要以這種方式,以這種口氣說出,好像他不這樣說,怡卿邊不會聽他的話一般。
耳邊除了嗚嗚的風聲,便是言燁腳踩雪地的聲音。沙沙的聲音伴隨著那種嗚嗚聲,讓人的心也跟著一起冷。怡卿拿眼瞟了言燁一眼,深邃的雙眸,高挺的鼻樑,緊閉的薄唇,如今也被風吹得有些紫。4。其實他的五官實在是無可挑剔,身材也是健碩的很,只是這人太冷了,脾氣也太傲氣了些,興許是因為以前當頭魁所養成的習慣。
待行了那麼幾分鐘的路程之後,耳邊終於沒了那種沙沙的聲音,而她的手因為要拿著韁繩,也因此被風吹得有些紅,手指也有些僵硬。
怡卿抬起頭,瞟了一眼,現此刻言燁把她居然帶到了一個石洞中,這就是為何那些嗚嗚的風聲突然消失的原因吧。
言燁抱著怡卿直接朝洞中深處走去,待行到一塊石頭旁邊時,才把怡卿放了下來。
「今日便在此休息一晚吧,明日再啟程,如果明天天氣好,應該能趕上書秪他們。」
言燁說完,在地上升起了一堆火,火苗左右搖擺的同時,燒得辟啪作響。怡卿搓了搓手臂,望見言燁如今隻身穿一件單薄的衣裳,而他的外袍此刻正披在她的身上,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忙把衣袍拿了下來遞到言燁的身前。
「夜寒天冷,你還是把衣服穿上吧,免得著涼了還要我來照顧。」
怡卿與言燁待久了,好像也學到了他的那種習慣,以及說話的方式。明明是在乎的,明明是一番好意,可語氣卻是那麼的冷冷冰冰。
言燁瞟了怡卿一眼,俊眉微微向上一挑,一把接過怡卿遞來的衣袍,卻是沒往自己的身上披,而是直接把怡卿拉了過來,抱在了他的懷裡,兩人一起披著那件衣服。怡卿一愣神,正要脫離言燁的懷抱,一陣暖暖的熱氣襲來,淡漠的聲音自頭頂響起。
「如此不是更好,更何況,我乃你在擂台上贏得的丈夫,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這個你可別忘記了。」
懶懶散散的一番話,卻讓怡卿一怔,緊接著像是被人下了一個套子,她自己卻渾然不覺,還直接往裡跳一般。
「呃…那個…我想…」
怡卿原本還想說些什麼,怎知言燁手臂一覽,把她更緊的抱在懷裡,熱熱的氣息自言燁的身體散出來,讓原本有些冷的怡卿,瞬間感到了全身暖意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