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卿踱出房間,直接往後院走去,經過雨水的沖刷之後,後院煥然一新。言燁一人站於院中,背對著怡卿,高大身影,只是怡卿總感覺他的背不同於一般的人,總是散著那種寒冷,而這種寒冷,又可以解釋成是一種孤單。
上次由於查到日葵乃魔界的一員,而聽書秪說,她不但是魔界的一員,更是魔界的四大護法之一。
魔界有名的四大護法,玄蒼、日葵,還有兩個如今還沒下落,不過四大護法,怡卿已經見著了兩個,那麼說來,以後可能會陸續再見到另外兩個也不一定。
最近自從日葵的離開之後,整個武林好似恢復到了以前一般的安定,可這表面的安定與平和,更是讓人覺得內裡的波濤洶湧。
怡卿走至石桌旁,坐在凳子上,望著一直背對著自己,不說一句話的言燁,就那麼靜靜的看著。
眼中突然電光火石一般,刷刷刷的,怡卿彷彿又走進了那個夢中。
昔日也是有一個這樣背,老是站在一處地方,而這個孤單而矯健的背,總會出現在怡卿的眼前。
心裡忽然一陣窒息般的疼痛,胃裡方才吃的東西也跟著一起起哄,好似要從胃中翻倒出來一般。
「嘔…」怡卿摀住嘴巴,一口氣沒接上來,重重的出了一聲嘔吐的聲音。
言燁眉頭微微皺了皺,轉身,卻見怡卿正用一隻手摀住自己的嘴,而她臉色亦有些慘白,眉頭微皺,表情有些難受。
「怎麼了?」
言燁起身走至怡卿的身前,霎時,一股清單的香味迎面撲到怡卿的鼻翼中,怡卿朝他擺擺手,輕輕擦拭了一下嘴角。
「誰?」
突然屋頂上一道黑影閃過,言燁立馬站了起來,對著方才黑影閃動的地方一聲大吼。
怡卿深深呼了一口氣,這才壓下了心中方纔的不舒服。可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熟悉的味道,像是曾在哪聞到過,而這種味道不屬於言燁。
怡卿把白狐犬放於石桌上,一扯外套,閃身往屋頂飛去。
那度堪比火箭,唰的一下便飛到了屋頂上,蹭蹭幾下就往那邊追趕過去。
方才怡卿還在想,為何這幾日會是這般的平靜,原來平靜的背後真的會有意外生。剛才的黑影,雖不知是何人,是幹嘛的,是不是魔界的人。但是天才剛黑,他就出來躥人家屋頂,且一身夜行衣,身上還散著陣陣熟悉的味道。如果不去懷疑他,還真有些不讓人心裡憋得慌。
追了幾條街,也在人家屋頂上搗鼓了好一陣子,總算在一個比較偏僻的小樹林截住了那黑衣人。
林中一片喧嘩,原本落在樹上的小鳥兒在他們的來襲中全數飛走,出一陣陣鳥鳴和拍翅的聲音。
黑衣人蒙著面,根本就不給怡卿辨認的機會,只用那雙眼死死的盯著怡卿。
這麼近距離的看著,雖然蒙著面,可怡卿覺得仍是好熟悉,而且看那身材黑衣人倒像是個女的。
「你是什麼人,為何要在人家屋頂上鬼鬼祟祟。」
怡卿直指前面的黑衣人,眼中現出陣陣殺意,不過怡卿並沒打算殺她,而是覺得她應該不僅僅是個小偷小摸的人,那麼簡單。
黑衣人凌厲的眼神回望向怡卿,聲音猶如來自地底下,沙啞而帶些憂傷的情緒。
「自古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只不過是在屋頂上飛了幾下,難道也有礙著於你?」
聽她回答的這口氣,倒是不像自己有錯,錯的人倒變成了怡卿。
怡卿心中一堵,更像是有一股氣直接從掌中出一般,手上的內力慢慢積聚,漆黑的眸子,今日更加的黑。
只見眼前一閃,人影一晃,自前方移向了怡卿的身前,手中一掌劈來,直接往怡卿的罩門處劈去,還好怡卿怡個閃身,這才躲過了這一劫。
緊接著她長腿一揮,直接掃向怡卿的下部,怡卿還沒機會多想,腳往上一抬,便是飛離了剛才站的地面。
正待怡卿稍稍鬆了一口氣之時,只感覺眼前一黑,一個人影一晃而來,不是攻擊她,而是直直的擋在了她的前面。
怡卿一愣,本能的接住身前的人,藉著月光一看,卻見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言燁。
噗噗噗幾聲響過去,言燁眉頭微微皺了皺,望了怡卿一眼,一把推開了怡卿。
言燁擦了嘴角一下,眼神如鷹一般,直接盯著站在不遠處的黑衣人,黑衣人一愣,方才放出去的暗器無不全數刺到了言燁身上。
言燁往腰中一抽,一把軟劍銀晃晃的出現在眼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度直接朝黑衣人那刺去。
他那修長的手指,平素只看到握著茶杯,沒想到握劍時,會有這樣一番效果。
身材魁梧高大,長相俊美,而舞起劍來又是這般的英勇。
怡卿呆了呆,隨即加入戰鬥中,凌厲的掌風直接往黑衣人拍去,就當怡卿離黑衣人只有一尺的距離之時,又是一道閃光,啪啪幾聲,怡卿直接倒在了地方。
言燁軟劍一掃,刺中了黑衣人的左肩骨,言燁一拉,噗…一口血從黑衣人口中吐出,黑衣人向後一個轉身,丟了個煙霧彈,便消失在了樹林裡。
言燁丟下手中的軟劍,直接蹲下身子無看躺在地上的怡卿,怡卿摀住左胸處,大口的喘著氣。
言燁手指在唰唰的幫怡卿點了下穴道,然後又幫自己也點了幾下,這才扶起地上的怡卿。
怡卿如今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慢慢滑落下來,而傷口處的鮮血也泛著烏黑的顏色,看來方纔的暗器有毒。
「卿兒,振作一點。」
怡卿緩緩睜開了眼睛,模糊的望了眼前的人一眼,這一眼,卻讓怡卿腦中閃過好多畫面。
言燁原本漆黑的眸子,此刻卻有些泛紅,修長的手指由於緊緊的抱住怡卿,而有些泛白。
為何他的背影會是那麼的熟悉,以前好像自己也曾見到。那身持久不變的黑衣,那頭黑色的絲,整齊的高盤於腦後。
怡卿仿若到了一個地方,那裡正站著一個男子,正是黑衣,背對著自己,只是那身黑衣更精緻,繡著金黃的滾邊。
一身材苗條的女子緩緩走過去,從身後抱住了男子的腰部,把臉靠在男子的背上。
怡卿站於身後,腿卻挪不動半步,就這麼望著,那女子忽然回頭,朝怡卿微微一笑。
可是那張臉,那張臉怎會如此熟悉?這不是自己,可是自己站在這,又怎麼會對自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