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把盒子打開,一道金光自盒中閃現出來,忘川額頭冷汗淋漓,全身亦不停的顫抖著,完全沒了方纔的那般氣質。
「忘川,還記得這錦盒吧,此前孟婆就算到你會有這一天,但是她又不可能離開冥界,所以就請老朽,在見到你時,代為照顧你。」
月下說完,整個把盒子打開,對著忘川的方向,兀自念動著口訣,一道金光閃過,忘川便嗖的一聲從空中進入到了錦盒裡。
月下輕輕蓋住錦盒,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月下手臂一揮,方纔還安靜的街道,又恢復了往日的熱鬧。只是人們把忘川所說的那些話給忘記了,只知道今天是來看美男的,別的,便再無其它。
月下輕輕拍了拍怡卿的肩膀,把她從夢中拍了醒來,怡卿望了街道一眼,突然恍然大悟,自己如今身處這街道之上,只是頭些微的有些痛,而方才自己彷彿做了一個夢。
說是一個夢,卻是那般的真實,夢中有月下,有這群人,還有言燁,想到言燁,怡卿忽然感覺身邊有一雙犀利的眼睛正在盯著自己望。
怡卿轉身,正看到言燁,一雙眼睛盯著自己望,眼中亦是滿滿的怒火。
「卿兒。」正當怡卿與言燁大眼瞪小眼的時候,突然一聲熟悉的聲音,自怡卿的身後傳來。
書秪一臉微笑的望著怡卿,怡卿怔了怔,忙笑臉迎了上去。
「三師兄,你怎麼來了?」
書秪如往常一般,抬手摸了摸怡卿的頭。
「你怎可招呼都不打,就下山了,害我好一陣擔心,後來知道月下也不在了,才稍稍放下心來。」
書秪笑了笑,隨即身後跟了幾個人,分別是南風楚瓊、胡悅、以及二師兄玉清風。
今日真是奇了怪了,這飛龍山莊的人都下來了,那誰來管莊中的事物?
只是消失的那位也就是大師兄容楓,今日自是沒出現在人群裡,怡卿眼神黯了黯。
「大家,怎麼都下山了,難道?」
怡卿腦中快的閃過一個念頭,上次也是因為她的下山,而使飛龍山莊遭此一截,今日難道又是因為此事?
而且這次弄得連山莊都保不住,非得全部下山?
怡卿臉色有些變化,忙抓住書秪的手,把書秪拖到一邊。
「難道飛龍山莊被滅了?」
雖然是被拖到一邊,但由於怡卿說話的嗓門比較大,所以站在一旁的眾人自是聽見了她的話,全都抬頭望向了她。
書秪淺淺一笑,仍是那副泰然自若的神情,輕輕拍了怡卿的頭一下。
「卿兒,你都想些什麼,自是不會出現這種狀況,只是此次卻是真有事情要做,所以下得山來,與你商量一二。」
見書秪這般一說,怡卿的那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回轉身與眾人打了下哈哈,便帶眾人往她與月下住的客棧走去。
一直站在中間,沒說話的言燁突然話了。
「今日,還是去我城中的別院吧,人多住客棧不適。」
言燁此話一出,眾人皆是愣愣的望向了這個俊美的少年。言燁方才由於受了一掌,雖然強自站在這裡,可臉色仍是有些蒼白,但即便如此,也不能抹滅他那俊逸非凡的容貌。
書秪望向他時,眼神亮了亮,打心眼裡覺得言燁有那麼一種王者才有的氣質。
怡卿本對言燁有些成見,剛才又與她說出那般話,自是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的瓜葛,所以她是頭一個想拒絕的。可她還沒來得及拒絕,月下便先舉雙手贊成了。
「老朽覺得此主意不錯,一來別院好商量事情,二來嘛,老朽真的很想好好的沐個浴了。」
月下打著哈哈,主動勾著言燁的肩膀,好像兩人很早便熟識一般,眾人見月下與他這般熟悉,而且又覺得有些累了,自是願意去他家別院小住。
還沒等怡卿說上一兩句反對的話,大伙已經跟著言燁先行走了。書秪走至怡卿的身邊,輕拍了拍她,與她並肩一起跟在大伙的身後。
天山洞中,憶殤全身散著紅紅的火光,憶殤抱著頭在洞中的玄冰床上一陣打滾。
雖然洞中寒氣逼人,可憶殤週身的火,卻完全沒能被澆滅。
「啊…啊」
憶殤翻滾著,嘴裡不住叫喚著。
「姐姐,你怎麼了,又作了麼?怎麼最近作的這般頻繁?」
紫煙丟下手中的東西,直接往憶殤那邊靠去,卻在靠近憶殤時又不得不退了回來。
那通紅的火光,只照得紫煙睜不開眼,臉上的汗如雨水一般的只往下掉,身體也跟著有些融化的跡象。可紫煙強忍著,伸手去扶憶殤,可當手觸碰到憶殤的身體時,仍是一下彈了回來。
「啊!」
紫煙被彈開了好遠,直接彈落在了地上,而手上的傷更是如脫了一塊皮一般,隨即跟著融化了。
紫煙從地上爬了起來,想再靠近憶殤,卻被憶殤一把吼住。
「夠了,別過來,我休息一會便成,你去洞外等著便是。」
憶殤艱難的說出這些話,可身體仍是如一個火球一般,在病床上打著滾。
「可是姐姐,你這般…」紫煙有些難為情,畢竟她是擔心憶殤的,如今她這般模樣,又沒了金丹護體,自是比以前更加痛苦。
「出去!」
紫煙無奈,只得從洞中退了出來。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洞內才安靜了下來,紫煙從洞外走了進去,看著躺在玄冰床上,卻是一臉汗漬的憶殤,心不由得跟著一疼。
而經過方纔的那麼一陣折騰,憶殤的臉上自是粉紅一片,看著倒是讓人心動不已,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抖了幾下,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煙兒,這次,有多久?」
雖然已經平靜下來了,可憶殤仍是很虛弱,冷汗自額頭冒出。洞中雖然氣溫較低,加之又有玄冰床護體,可憶殤如今的身體仍是那般的滾燙。
「一盞茶的功夫,姐姐是不是比以前要痛苦些了?」
紫煙一邊擦拭著憶殤的額頭,一邊問著,眼中滿滿的擔憂。
憶殤嘴角輕輕上揚,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白皙修長的手指劃過紫煙的額頭,在她那緊鎖的眉頭處停下。指腹在其眉頭處輕輕撫摸,緩緩把憶殤緊擰的眉頭撫平開來。
「煙兒,不論何時都不要這般緊皺眉頭,這樣子不好看。」
紫煙一滴清淚自眼中滑落,望著憶殤日漸消瘦的容顏,心裡格外的心痛。
「姐姐要不是你送了那顆金丹給月下,你就不會如此受折磨了,你這又是何苦。」
「哎,你尚年輕,所以還不懂,其實世界上有一種微妙的感情,叫愛情,它就像鴉片一般,只要你嘗試了,就再也戒不掉了。」
憶殤緩緩道來,卻是讓紫煙一怔,嘴唇抖動了幾下,卻是沒能說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