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拂開眾人,直接走至人群的前面,兩眼直勾勾的盯著言燁看了半晌。
怡卿回頭再找月下時倒是不見了他的蹤影,望向前面時,只見月下如今已經站至最前面,而他認真注視的不是別人,正是言燁。
怡卿心裡咯登了一下,平素見月下確實有些妖媚,樣子也夠女人,可真正說起來,他可是一個鐵血錚錚的男子啊,怎麼好那斷袖一口呢。
月下盯著言燁看了半晌,終於嘴角浮起一抹苦笑,身體亦有些站立不穩,一個趔趄差點倒在一旁。
還好怡卿一直在注視著月下,見月下神色有些不一樣,便從不遠處走了過來,方才月下快要倒下,怡卿也正好從別處趕到了他的身後。
怡卿一把扶住了月下,月下如今臉色有些蒼白,神色亦是有些黯淡。
怡卿的心沒來由的一陣緊,自從上次受了那一掌昏迷之後,月下的身體,似乎真的不似從前一般靈活了。
這段時間月下總是有事沒事的說自己快要去了,怡卿也聽說過,神、妖、佛,也是會有消散的這一天的,雖然月下是開玩笑,可現在怡卿卻是把這事給聯繫在一起了。
「月下,你有沒有不舒服,不如我們先回吧!」
怡卿從身後抱著月下,一臉的擔憂。
月下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朝怡卿微微的擺了擺手,從又站直了身子。
「丫頭,你放心,我不會就這麼去了,起碼現在不會。」
月下意味深長的望了怡卿一眼,嘴角向上揚起。
言燁從方才開始眼神就沒離開過台下的一人,當看到怡卿站在台下時,有些詫異,以前見到怡卿時,都是男兒裝扮,為何今日卻是以女兒裝扮現身。
其實很早之前就知道她是女兒家了,只是一直沒道破而已,今日看到她女兒家得裝扮,自是覺得她還是適合這種打扮。
可他一直在暗處注視著她,她卻不知在看什麼,好似望著這台上的眾人,一臉的興奮樣,難道她也如那些個凡夫俗子一般,喜歡這些表面的東西不成。
言燁在鼻孔裡冷哼一聲之後,再抬頭看向她時,卻見她此刻懷裡正抱著另一個男人。
且那男人神態舉止都顯得那般有氣質,長相更是沒得挑剔,仿若從九天之上下落凡塵的仙子一般。
突然言燁只感覺心沒來由一陣刺痛,很久沒嘗試過的這種痛今日居然在怡卿的身上給體驗到了。
言燁輕輕撫摸了自己的胸口處一下,坐在角落裡繼續注視著台下的怡卿與月下。
當怡卿抱著月下要離開這裡時,他霍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神哀傷的望著怡卿的背影。
「方纔我提了一問,言公子在規定的時間居然沒回答上來,這樣算不算是我贏了,算不算是他屬於我的了?」
方才第一個上台的公子突然丟出這麼一句話,台下的眾人皆是唏噓不已。
蘭玖一陣著急,方纔這位公子一直在向他提問,他眼神都沒挪過來半分,就那麼癡呆呆的望著台下。方纔那公子提問,而言燁又沒有拒絕,自是以為他是在默認方才提出的問題。
可等了半天,在規定的時間沒有回答上來,那位前頭上來的公子便是一陣竊喜,當眾便是宣佈了這樣一個結果。
言燁直接無視蘭玖與眾人投來的眼光,直接從台上跳了下去,一把抓住怡卿的手腕,眼神犀利。
「我們是否認識?」
言燁一改往日的冷漠,對著怡卿卻是這般的急迫,眼中更是閃著迫切的目光。他說的這個認識,自然不是說怡卿曾經女扮男裝時的樣子,而怡卿卻以為是那樣,自是不想承認。
怡卿瞟了言燁一眼,自是不知道他這會心裡是在想什麼,而她這會又不似從前一般的男裝,他誤認為她是他,那也是很正常的。
怡卿朝他微微笑了笑,把手從言燁的手中抽了出來。
「公子我想你可能認錯人了,我和你不曾見過。」
丟下這句話之後,便是準備走人了,卻被言燁從後面一把抓住。
言燁回頭望了蘭玖一眼,表情凝重。
「是否你方才與我說的,可以當真?」
蘭玖聽言燁如此一說,先是一愣,隨後漆黑的眸子中閃現出少見的擔憂,自是朝著言燁輕輕的點了點頭。
蘭玖點完頭之後,言燁突然朝在場的眾人微微一笑,並且深深的鞠了一躬,在場的各位很顯然有些受寵若驚,人群立時安靜了下來。
但只安靜了一秒鐘的時間,一下子就喧嘩了起來。
「今日以各位為證,我言燁從此以後便是她的人了,不論富貴貧窮,我生是她的人,死便是她的鬼,以此為誓,永不言棄。」
言燁這突然的變故,以及這**裸的誓言,不僅讓怡卿一陣**,連一旁的月下也愣了愣。
而方纔那位第一眼便看中了言燁的公子,自是憤憤不平,他從人群中站了出來,對著言燁便大聲質問道。
「明明是我先定下了你,你為何可以毀約於我,且另嫁她人?」
那位公子眼神犀利,直直的望向言燁,並不給他任何退路。
言燁又恢復了往日的神情,單手拂了一下額前的碎。
「沉默不代表我是默認,而且作為俊男閣的頭魁我的終身,自是不能兒戲,連蘭玖都不能決定的事情,你又如何能定?況且,我再重申一次,我是她的,此生便是她的了。」
言燁說完,高挑了一下眉頭,轉身望向站在那一直**的怡卿,嘴角向上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