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瓊走至裡間,朝書秪與怡卿微微一笑,然後從袖間拿出一個小錦盒,遞給了站在一旁的怡卿。
怡卿愣了愣接過錦盒,卻不知這個丫頭是何意。
倘若是以前,怡卿鐵定會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開瞧瞧,可如今變故太多,而對於楚瓊,除了知道他是南風揚的女兒之外,其餘便是一概不知了。
楚瓊把錦盒交與怡卿之後,竟直接走至月下的床前,盯著月下望了半晌,片刻之後,仍是一臉微笑。
「看來月公子本身並無大礙,這心病還得心藥醫。」
說到此,不僅僅是怡卿望向了她,連一直沒大注意的書秪也是把注意力投向了楚瓊。
從昨天的交談中,這丫頭除了長相驚人了一些,倒也看不出她有這麼一手本領。
書秪尚且要用搭脈才能知曉的事情,這個丫頭只憑自己的一雙眼睛,便能清楚的辨別,著實讓人有些暗暗佩服。
「那依姑娘之見,該如何救治?」
怡卿見她把問題的關鍵丟了出來,方才書秪是說需要一味天山雪蓮方能救治,而除了雪蓮能救治之外,就是靠他自己治癒了。
「自然是我交給你的錦盒。」
楚瓊微微一笑,望向了怡卿手裡端的盒子,怡卿呆愣了一會之後,拿起錦盒,遂打開來。
錦盒剛一打開,一陣清香便陣陣襲來。
書秪聞到這股清香之後,眼神一亮,隨即走至怡卿的身邊,拿起錦盒端詳了半晌。原本緊縮的眉頭,如今也稍微的舒展開來。
當錦盒全數打開之後,一朵雪白的蓮花呈現在大伙的面前,而方纔的陣陣清香,正是這錦盒中花朵所釋放出來的。
「天山雪蓮?」
書秪拿起錦盒望向楚瓊,楚瓊忽閃著她那雙大眼睛,嘴角輕輕向上揚起。笑得那叫一個傾國傾城,估計四大美女見著了也得靠邊站了。
書秪拿起雪蓮在鼻尖聞了聞,然後翻轉開來仔細查看了一番,然後再把雪蓮放於盒中,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隨著這身歎息聲,眾人皆是望向書秪,書秪放下方才拿著的錦盒,雙手背於身後,方才稍稍舒展的俊眉,如今又糾結在了一起。
「天山雪蓮雖然是一劑好藥,但是它也是有期限的,這個雖然是天山雪蓮,卻是由於放久了,乾枯了,便也就失了以前的藥性,不過對於一般的病痛自是可以醫治,可我們要救的人他不但不是一般的人,而且還是一個神獸,他的病也不是一般的病痛,所以…」
說到此,書秪沒有再往下說去而是背著手站在不遠處,望著屋外的景色,陷入一片迷惘中。
方才原本有的一線希望如今也已經破滅開來,看來這個造物主果真是不會憑空拿些好處來的。
在得了好處之後,也許代價會比好處更要多上幾倍。
悅兒站在門口一直呆呆的望著屋裡方才生的一切,什麼雪蓮,什麼望病,這些都是她以前不曾見到的,為此她必須從新再一次從心裡打量這個新來的楚瓊了。
悅兒把深湯放於桌子上,原本想與書秪說說話,可書秪從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瞧過悅兒,更不用說是跟她說話了。
怡卿卻是很不屑與她說話的,這個倒也是有些合情合理,如今滿屋子的人,除了躺在床上尚不能說話的月下之外,就只有看上去還算溫柔的楚瓊了。
悅兒放下深湯之後,竟直接朝楚瓊走去,隔老遠瞟了月下一眼。
當悅兒望到月下那白皙的光滑的側臉時,心裡也跟著有些微的心疼。
畢竟如此一個美男子要是真是如此這般,以後再也醒不來了,該是如何令人傷心的一件事情。
「南風姑娘,月公子可有什麼事?」
悅兒思量了半天,決定還是問出自己的想法較為妥當。
悅兒在問的同時眼風不經意間掃了怡卿一眼,怡卿拿眼望了她一下,並沒有過多的敵對意思。
「其實沒事,但是也不能說完全沒事。」
楚瓊如此這般的說著,溫柔的聲音自她粉紅的薄唇中吐出,生生叫人生不上氣來,原本她這個回答是似有似無,完全可以當做沒回答,可從她的嘴中說出,卻能立馬澆滅別人心裡原本上騰的怒火。
悅兒似懂非懂,走至桌邊,端出她早已準備好的深湯,直接往月下的床邊走去。
怡卿站在床前,望了身材比自己矮小的悅兒一眼,頭一次覺得這個女人除了長相靚麗,胸部大了些之外,其餘真沒現她還有什麼長處值得表揚。
果真是應驗了那句經典話,胸大無腦,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悅兒拿出湯碗,緩緩朝床邊挪去,一邊望著滿碗的深湯,一邊還要注意腳下的路,怕稍有不慎,便會灑出一地。
「你覺得他這般暈迷中能喝你的湯麼?」
怡卿直接站至悅兒身前,完全不委婉的一席話,倒是讓悅兒有些摸不清頭腦。
悅兒怔了怔,原本一份好好的心意,到了怡卿這裡卻生生是一片惡意了,怎麼都覺得自己好生委屈,卻又不好意思在此作。
悅兒有些委屈的望著怡卿,卻不知是深湯的霧氣大,還是怎的,只見悅兒的眼中滿含著晶瑩的淚,完全有呼之欲出的架勢。
悅兒嘴唇輕輕扯動了幾下,卻是沒說出一句話,雙手端著深湯僵硬在當場,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就那麼僵持著。
楚瓊見此,忙微笑著接過悅兒手中的深湯,拿著湯碗在鼻尖聞了聞,一抹微笑浮了上來。
「既然月公子暫時無福享受,那妹妹就代他把這碗深湯給喝了。
話剛說完,楚瓊便是把深湯一滴不露的喝了個精光,最後還不忘讚美悅兒手藝凡,不但人漂亮,手藝更是精湛得緊。
原本尷尬的場面,卻被她隨便幾句話給說得心裡暖融融的。
悅兒害羞的笑了笑,接過碗,便直接往門外走去。
這時候從外面傳來一陣陣的琴音,只把屋裡幾人的思緒給牽扯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