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雖沒有那般的炎熱,可剛從山上下來,大伙還是出了一身的汗。因為並沒有像上山一般,是直接用輕功,下山,他們都是用腳走的路。
不過這中間有個人是最懶的人,其實應該說是神,那就是火麒麟月下。如今月下化成一個比巴掌還小的動物,這樣子完全看不出方纔他那霸氣的一面。
待怡卿他們下得山來,月下伸了一個懶腰,從怡卿的手裡跳了出來,又幻化成方纔的模樣。
懶散的眼神掃過站在那的三位,顯得很是不屑。
「才下個山而已,你就喘成這樣,嘖嘖,真是…」
月下摸了摸他那棕色的絲,一雙丹鳳眼,直勾勾的盯著怡卿,眼神妖媚,聲調溫柔。
怡卿瞪了月下看了半晌,只見原本還在微笑著的他,此刻卻是擺出一副被人坑了幾十萬似的表情,著實有些讓人罵不出口。
只見月下眼中含著一汪淚水,緊閉著他那性感的薄唇,一雙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在其俊俏的臉蛋上擦拭著。這神情,這動作,讓怡卿原本一腔的怒火瞬間熄滅,只剩下一臉的同情。
怡卿伸手準備去撫平月下緊皺的俊眉,待手將靠近之時,月下忽然勾起一邊的嘴角,輕輕一笑。
怡卿伸出去的手,便是愣在了當場,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月下索性伸手扯住怡卿愣在半空的手指,還不忘出那種攝人心魄的笑容。
「嘖嘖,真的很像。」
這麼沒來由的一句話,倒是更加讓怡卿琢磨不透,一旁的容早就有些看不下去了,一隻大手一揮,直接扯走了怡卿的手。
榕楓怒瞪著一旁的月下,月下把手一收,倒是沒再說什麼,嘴角微微向上勾了一下。
一陣微風吹過,空氣中隱含著某種陌生的氣息,月下眉頭一皺,一改剛才的姿態。
眼神犀利的掃了一眼,隨後望了望一直站在一旁的書秪。
書秪此時,正是一臉警惕的望著大院後面。
容楓一把把怡卿放於身後,目光犀利的望向那高牆之外。
此刻氣候稍微有些悶熱了,按道理這個季節應該多些蟲鳴鳥獸的叫聲,而此刻,除了樹葉沙沙的響聲之外,並無其它。
怡卿眼風一掃,見眾人都一臉嚴肅的望著牆外的那顆樹上。
而空氣中那熟悉的味道,是怡卿再熟悉不過的。
這味道不就是那天站在屋頂上,那個與自己有一面之緣的女子身上才有的味道麼?
怡卿也是一怔,跟著眾人的視線望向那棵參天大樹。
過了片刻之後,樹頂枝丫上卻是站著一個妖媚的女子,只是她那絕世的容顏,卻是用一塊薄紗輕輕遮住,這更是使得她的容貌美上了三分。
真真是若隱若現,叫人有些欲罷不能。
正待大伙怔在當場之時,突然從怡卿的身後嗖的一聲響,緊接著一股火焰便是從她身後直接噴射而出。
火焰成明黃色,直往樹上撲去,樹上的人兒愣了一下,隨即便是瀟灑的轉了一個身,卻不料第二把火卻是來得這般快,直接把她面上的紗布給掀了開來,卻是露出了一張傾國傾城的面容。
時間在這一刻停止了,風從身邊吹過,卻是並沒有吹滅他們幾人之間,即將爆的戰火。
月下眼神一窒,方才滿眼通紅的火光瞬間消失不見,眼睛變成了一汪的淺藍,瞬間便是消散了方纔的怒氣。
月下嘴唇哆嗦了幾下,緊握著的雙手,關節處抓得咯咯作響。
只感覺有些頭重腳輕,失神的走至怡卿等人的前頭,抬眼望著站在樹上,一臉高傲的面容。
「你…真是你麼?」
月下一改往日的風情,神情變得非常嚴肅,望著樹上那一言不的美麗女子,眉頭亦兀自糾結在了一起。
站在樹枝頂端的女子,斜望了樹下的人兒一眼,並沒說話,眼神黯了黯,隨即望向了怡卿。
書秪早已在掌中幻化出了一道淺藍的亮光,隱隱的蓄著能力。
「禍水?」
怡卿沒來由的一句話,讓眾人皆是一怔,書秪望向怡卿,只見怡卿眼中滿是堅定。
「卿兒?」
怡卿拂開書秪的手,腳下一點地,一個翻身,便是飛到了禍水的身邊,眼睛直直的望著她。
「你為何在這裡,難道飛龍山莊的事也是你幹的?」
怡卿望著禍水的眼中,隱隱透露出一絲的殺氣,那絲殺氣,讓人有些忍俊不禁。
耳畔吹徐徐的風聲,書秪緊皺著眉頭,望著站在那的兩人,掌心聚集的能量越的多了起來。
正待書秪想有所反應之時,身邊的月下,亦如方才怡卿一般,一個飛身,便是站在了怡卿的身邊。
此刻月下週身都散著陣陣寒氣,血紅的雙瞳也由方纔的顏色,變得越的淺。
一雙美眸中,溢滿了淺藍的淚水,淚亦自眼角悄悄滑落。
月下顫抖著手,緩緩朝禍水的臉上抬去。
在月下的手即將要與禍水的臉接近時,禍水凌厲的眼神直掃過來,而月下的手亦是頓在了半空中。
「你…真是…」月下這一反常態的舉動,讓怡卿有些摸不清頭腦。
忽然一道掌風劈來,怡卿還沒反應過來,便只聽得啪的一聲響。
一口鮮血便從月下的嘴中吐了出來,禍水一怔,忙收回手掌。
怡卿忙抱住月下,而在樹下的書秪早已看出了一些弊端,一道藍光閃過,禍水方才站的地方便被劈的稀巴爛。
禍水一個閃身,直接懸浮在空中,妖媚的眼睛掃視著每一位,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哈哈…你果然在乎的人,是她!」說完這句話,禍水便是如空氣般人間蒸了。
怡卿抱著有些虛弱的月下,直接飛落到了地上。
書秪望著禍水離去的方向,眉頭兀自糾結在一起,久久都不曾拉開。
而被怡卿抱著的月下,週身卻是出奇的寒冷,月下的臉上也凍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榕楓接過月下,望著如此,眼神一黯,快的把月下往屋裡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