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平日冷清的南城草灘,便再度熱鬧起來,一班少年男女騎著馬兒「呼啦啦」全冒了出來。
)除了常來的蘇淺蘭和阿娜日主僕二人,更多了蘇秦和她弟弟南緒。此外就是一班護衛侍從,連蘇淺蘭也得到了幾個烏克善派給的護衛。
其實蘇淺蘭很有點後悔提了這個出來跑馬的建議!她剛學會騎馬沒有多久,外表掩飾得好了,人家或許不會注意,但蘇秦自幼便跟玉兒時常賽馬賽箭術,跟蘇秦出來跑馬,簡直就是在找自己的茬!
還好,蘇秦的注意力倒有一多半放在蘇淺蘭新得的黑馬夜辰身上,艷羨的目光毫不掩飾都投給了夜辰,反而忽略了蘇淺蘭的騎術。
蘇淺蘭一面給她解釋得到夜辰的經過,一面卻心思暗轉,想著如何掩飾自己對騎術不精練的事實,把這件事給矇混過去。
「還是這裡的草原夠寬廣!」蘇秦望著週遭無邊無際的綠海,深吸了一口草原的新鮮空氣,感慨道:「我們那邊,放馬跑不了多遠,就會遇到林子和溪谷,實難跑得盡興!」
蘇淺蘭笑道:「哈!我看你以後說不定又會覺得這裡太單調的,說:還是家鄉好啊!」
「你胡說什麼!」蘇秦聽出蘇淺蘭的取笑之意來了,紅著臉瞪了她一眼,恨恨道:「我看你是太久沒有輸給我,得意忘形了!咱們這就大比一場,看看隔了一年,是你的騎術進步了,還是我的騎術更精進,怎樣?」
糟糕!這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蘇淺蘭一臉嬉笑頓時化作了苦笑:「我說蘇秦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就饒了我吧!你想放馬狂奔,儘管自己去就是了,拉我下水做什麼呀!」
蘇秦卻以為蘇淺蘭是在逗自己高興,大笑起來:「真想不到!玉兒你也有害怕的一天,叫姐姐?你喊姑奶奶也沒有用!我今天贏定你了!可不許躲懶不應戰!」
蘇淺蘭還在急速的想轍,旁邊阿娜日已經忍不住笑著大聲說道:「蘇秦格格!我家主子什麼時候輸過給您了!這是在讓著您哪!」
「是嗎?」蘇秦的貼身侍女宛青毫不示弱的回擊道:「你焉知我家主子這一年不是真正的刻苦習練,就為了今天贏你家主子啊?」
「格格!您就別讓了!快跟蘇秦格格比上一場吧!」阿娜日連忙慫恿蘇淺蘭,眼睛睜圓了跟那邊的宛青對瞪:「叫宛青那個丫頭知道咱們蒙古才是真正的馬上之王!」
蘇淺蘭真恨不得找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你說這叫什麼事啊!昨天幹麼就那麼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
「我家格格才厲害!」宛青瞪著阿娜日冒出一句。
「厲害的是我家格格才對!」阿娜日不甘示弱。
「我家格格厲害!」
「不!是我家格格厲害!」
「我家格格!」
「我家格格!」
……
兩個丫頭你一句我一句爭執起來,倒是把現場的氣氛給炒了起來,熱鬧非凡。
蘇淺蘭避開蘇秦探究的目光,朝那兩丫頭佯怒道:「都閉嘴!吵什麼!我們可是主子,沒理由我們來比賽,你們倒在一旁看戲的吧!想知道誰厲害,你們兩個不會自己去比!」
兩個丫頭一聽蘇淺蘭發怒了,都立刻安靜下來,只是那對射的目光,仍如鬥雞一般,都是滿臉的不服氣。
始終沉默跟在後頭的南緒見狀,策馬趕上幾步,笑笑道:「格格說的,有道理極了!不如就你們兩個先賽上一場!都說僕似其主,我也正好奇呢!不知你們兩個,誰的主子調教得更出色些!」
蘇淺蘭又慚愧又感激的迅速瞟了南緒一眼,心下卻有些忐忑,不知道是否被這個目光如電的大男孩瞧出了端倪。
「南緒你說得好!」蘇秦轉頭望向自己的侍女:「宛青你把我和玉兒格格當什麼了?這麼沒規沒矩,我就罰你去跟阿娜日賽上一場,許贏不許輸!輸了回頭我可要罰你!」
「是!格格!」宛青對蘇秦向來是俯首帖耳的,立刻答應下來,策馬奔到阿娜日面前,揚起了頭道:「你都聽見了!我奉格格的命令,要贏你一場!」
「嗤!就你?敢跟我賽馬,我會要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騎術!」阿娜日得到蘇淺蘭首肯,立馬還擊,毫不露怯。
當即兩人議定比試的規則,由南緒當裁判,兩人的主子監賽,一聲呼哨過後,都憋足一口氣,打馬如飛,朝目標衝了出去。
一眾人在後面遙望著兩個丫頭的背影,饒有興致的評頭品足。一開始,兩個丫頭還互不相讓,齊頭並轡,過得片刻,阿娜日高明的騎術便漸漸顯了出來,不管宛青如何使勁打馬,總是差了她半個馬頭,而且那距離慢慢拉了開來。
「玉兒,你不會是真的不願賽馬吧?發生什麼事了麼?」趁著周圍熱鬧,蘇秦靠近了蘇淺蘭關心地問。
「你看出來了?」蘇淺蘭苦笑一聲,不得不勉力解釋:「上次我跟莎琳娜賽馬,不慎摔馬落水,醒了以後,就悚了,這麼普通地騎著還行,要叫我飆馬……」說著搖了搖頭。
蘇秦愣愣的看了她半晌,歎著氣歉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是這樣,還叫你賽馬。」
「你不用抱歉!」蘇淺蘭趕忙道:「只是騎術倒退而已,不算什麼大件事,說不定以後淡忘了落馬的事,我又會恢復的,到時候,一定再跟你飆馬!」
「那好!」蘇秦溫柔一笑道:「那我就等著了!你一定要早點恢復!」
兩個女孩相視一笑。對蘇秦來說,是友誼在延續,但對蘇淺蘭來說,卻是輕易就得到了一份珍貴的友情,那種感覺,真是又歡喜又不安,還有一絲愧疚,畢竟蘇秦真正的好友玉兒其實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
一旁的南緒眨眨眼睛,目光數次落在這對閨閣好友身上,他很替自己姐姐能擁有這樣純淨的友誼而欣慰,對「玉兒」這個多次聽姐姐提到過的女子也便多了幾分關注。
看到蘇淺蘭眼中的真誠,南緒不由暗暗點了點頭,這的確是個值得真心交往的女子——她不像別的女子那樣,慣於捧高踩低,庸俗勢利,在姐姐落難的時候,這個女子仍然一如既往地對待兩人之間的友誼,這份純真實為難得。
「哦——」蘇秦那邊,隨同而來的四五名女真侍衛忽然喧嘩起來,紛紛朝遠處衝過來的宛青高叫:「烏拉!烏拉!快啊!」
蘇淺蘭這邊的蒙古侍衛也不是好相與的,聲浪一個賽一個的大吼:「堅持!堅持!壓著她!別著她!勝利是我們的!哇哈哈哈!」
「喔哦!贏啦!阿娜日!好樣的!給咱們格格爭氣啦!」隨著歡呼聲起,阿娜日和宛青兩人以小半個馬身之差,一前一後衝過了終點。卻是阿娜日技高半籌,險勝了宛青。
眾蒙古侍衛熱情高漲,對阿娜日掌聲不斷,阿娜日滿臉得色,飛了宛青一眼,喜洋洋的望著蘇淺蘭道:「格格!怎麼樣?我沒給您丟臉吧!」
蘇淺蘭好笑的白了她一眼道:「這有什麼好得意的,人家遠來是客,你都不曉得讓讓!真是沒有規矩!」
阿娜日吐了吐舌頭,偷眼向宛青望去,臉上露出了一絲歉意。
女真這邊輸了,未免有點士氣低落,宛青仍氣得小嘴鼓鼓的,又委屈又挫敗的低聲對蘇秦道:「格格!都是我不好,我以前再用心點學騎馬就好了!」
「你呀!你再用心也不見得能贏了人家!人家蒙古鐵騎舉世聞名,可不是浪得虛名之輩,咱們輸了也不丟臉!反正我們女真的騎術向來比不過人家,你會輸也不奇怪啦!不必這麼沮喪不是?回去我不罰你就是了。」蘇秦好脾氣的笑著安慰她。
「好了!」南緒看看一班手下,朗聲道:「咱們女真的姑娘騎術輸了,可不代表咱們男人贏不了他們蒙古,我允許你們自已尋找對手,跟他們蒙古人比箭!咱們女真人常年打仗,這射術,他們可未必比得上!你們說,對不對!」
「對!對!」一班女真侍衛紛紛應是。
「嘩!」蘇淺蘭這邊的蒙古侍衛不幹了,噓聲不斷。
蘇淺蘭看著有趣,也高聲道:「不就射箭麼!比什麼咱們都不怕!南緒你儘管劃下道兒,我們都接著!只是你們到時輸了,可別哭鼻子!」
「沒錯!輸了別哭鼻子!」蘇淺蘭手下忙跟著起哄,一時場面熱鬧非凡。
「行!那我就說規則了啊!」南緒笑望著蘇淺蘭,伸手一指遠處林子上空的飛鳥,大聲道:「咱們就每邊各出三名侍衛,各憑騎術,衝到那邊林子,飛箭射鳥!以一柱香為限,哪邊帶回的獵物最多,便算贏了!」
「注意!」南緒看這些人都迫不及待做出了預備出擊的姿態,忙把手一壓,補充道:「若是一柱香內哪個沒能回到此地的,就算他獵物再多,成績也全部作廢!」
「明白!」兩邊人馬一齊答應。
「等一等!」蘇秦見獵心喜,笑道:「這個聽著好玩!不如我和玉兒都入場!各領手下參與比試,正好看看我和玉兒的箭術孰優孰劣!」
啊?!蘇淺蘭一下囧了,今天什麼日子,她怎麼那麼霉啊?不敢賽馬,蘇秦偏提議賽馬,不會射箭,偏遭到蘇秦挑戰,還有口不能分辨,這叫什麼事啊這個!真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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