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裝腿痛的步伐真是虛浮,簡直象斷了腿一樣,這伸手扶住的手臂象粗壯的象鼻一樣捲著如伏的美軀,還有個亦步亦趨地小拖油瓶,拉著衣袖
不放的小手真是討厭。
「趙醫生,進來喝杯茶吧!」惟惟笑容可掬著。
明明告訴自己,她很虛假,應該討厭她,但是,她牽著女兒的手,從診室裡出來的畫面,還是會停留在趙仁誠腦海裡。
特別是,一個晚上媽媽老是把他扯到暗處,不斷的暗示他,自己有多滿意惟惟。
為人子女,已經拂逆過母親一次,這一次,又怎麼能做得太明顯?現在,他知道了,原來朱惟惟還是他小妹的好朋友。
小妹的個性憨直,很容易被人利用。
「不了,不用太麻煩了。」趙仁誠搖搖頭,但是,在她露出很失望的眼神時,還是道:「我送你上樓吧。」一則為了男人應有的風度,二
則作為父親,他不能把女兒隨便交給別人,首先他得清楚見見未來二周女兒的住處。
惟惟的笑容,重回臉上。
她一眼也不敢去看身後,因為,她突然怕,她怕見到肖圖。
很複雜、很矛盾、很嶄新的情緒。
這種情緒,惟惟把它定義成,一時的意亂情迷後遺症。
一路上,惟惟都緊攀著趙醫生結壯的手臂,很意外,今天沒有一隻細胳臂橫在他們面前,說著什麼男女授受不清、什麼黃/花/大/閨女的鬼
話。
整個環境,安靜到詭異。
他們在前面走,後面,有人只是跟著而已。
地面上,碰撞交疊的陰影,也只變成了她和趙醫生。而肖圖跟在他們身後,一言不發,讓惟惟毛毛的。
剛才,透著白熾的街燈,惟惟有看清楚他的臉。
左眼窩黑了一大圈,又青又紫的,好像被人家/暴過的樣子。
惟惟一陣心虛。
今晚,她真是鬼迷心竅了!
送她到家門口,默默記住了室號。
「小雨,要聽姐姐的話,別給人家製造麻煩。」趙仁誠特意叮囑女兒。
小雨乖巧的點頭。
只是——
那個可怕的陌生叔叔可以別這樣盯著她嗎?小雨以為家裡只有姐姐一人,但是沒想到,還有一位叔叔。
趙仁誠和女兒說完再見,一轉身,看清楚肖醫生的一張冷臉,愕然:「肖醫生,你的眼晴…………」一隻眼晴腫青一片,眼角下還起了一
個大硬包,隱約可見血腫,比大熊貓還要精彩。
「遇見劫匪了?」趙仁誠猜測,「需要報警嗎?」
這出拳如此之狠,根本要人命一樣,是搶劫還是仇殺?
惟惟一陣汗顏。
剛才,她好像什麼都沒想清楚,就出拳了。
「劫匪?」肖圖意味深長地沉吟了片刻,然後,搖頭,「不,不是搶劫。」
那,真的是他猜想的仇殺?
趙仁誠皺了眉,他一點也不希望有個背景複雜的下屬。
哪知道——
「是攻擊、是強/暴。」肖圖道出真相。
惟惟差點跳了起來,金身都是冷汗。
他敢、他敢……他要敢亂說話,她就、她就……
趙仁誠呆住了,沒想到是這個答案。
現在,治安都差成這樣了?
肖圖面無表情地繼續道,「我是被一隻野豬攻擊了,差點強/暴。」
野豬?在這鋼筋水泥打造的城丵市裡?
趙仁誠愣了一下,惟惟當下就黑了臉。
他點頭,用很認真的聲音回答:「對,一隻發了/春的野豬,突然跑到我家四處亂嚎,還竄上我的房間、我的床,對我又啃又咬,見我秀色可餐
,就起了歹心想對我施/暴,我本來想把它抓住,為了自己的清白把它閹了,沒想就被踹成這樣——」陳訴事實。
趙仁誠聽得一頭霧水。
死兔兔,誰對他起了歹心了?誰竄上他的房間、他的床了?明明是他抱她去的,明明是他色/誘她,簡直是顛倒是非!
惟惟臉色全黑了-
他還準備讓這只野豬負責,一起去領結婚證呢!還真是重口味的人/獸/戀!惟惟恨得差點咬斷牙,才硬忍住沒把後續說出來。
「你是說,你們的屋子裡現在養了一隻野豬?」這不是鬧著玩的,如果是的話,他會馬上把女兒帶離危險之地。
肖圖的眉頭一挑,不置可否。
幸好,惟惟很強,才沒有中某人的奸計去跳起來為自己辯解,硬忍下這一口氣。
「沒有,那只野豬現在跑了,我剛才找了它一晚上。」他陰冷冷地笑。
他打了多少的電話?一直是未接狀態。
他走了多少的路?周圍大大小小的公園和街道全部被他走遍,卻一直沒有她的蹤跡。
他守了多久的門?守到十指冰冷,卻是等到依偎相偕回來的身影。
朱惟惟,他忍得下這口氣,他就不姓肖!
「趙醫生,他在和你開玩笑呢」還沒有意識到事態嚴重的惟惟,非常辛苦的呵呵笑。
開玩笑?原來,趙大醫生聽不懂啊,那麼,需要他解釋?很好,他很樂意!他順便很樂意告訴他們——v
「趙醫生,你該走了,很晚了!」惟惟笑容可掬的趕緊打斷。
再任兔兔說下去,她不用活了。
「是的,我該走了。」趙仁誠看了一下手錶。
他正想告辭。
「趙醫生——」肖圖喊住他。
惟惟整個人都跳起來。
他想幹嘛?不會是——
他、他敢告訴趙醫生,她就是那只被發/情的小野豬,她一定找他拚命!
「所以,我明天不能去上班了。」他想了一下,順便向領導請假。
他明天不上班了,他要專心在家好好想想,他要怎麼報復回來!
趙仁誠臉上黑線好幾根。
因為傷了臉,就要請假?
他從醫這麼多年,沒見過這麼散漫的醫生。
「行,我會幫你和人事部說一下。」趙仁誠冷淡回答。
……
走出了大廈,剛坐入車,正想啟動車,趙仁誠就接到了電話。
「媽,什麼事?」很無奈,他早有預感。
「送惟惟回家了嗎?」母親相當熱情。
「嗯。」他故意冷冷淡淡的。
但是。
「仁誠,惟惟這孩子我很滿意,你加把勁!」
果然、果然。
「媽,你誤會了——」他嚴肅起臉。
「我沒誤會!」但是,被母親打斷,「你也知道,媽對你二弟和你妹都很放心,但是惟獨對你放心不下!只有,你成家了,找到個適合的
老婆,媽才會就算死了也能安心!所以,這回你要聽我的!」
死……
自從母親得了腎病後,他最怕這個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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