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鼓擂,號角響,戰馬鳴,全軍整裝待,整齊劃一珵亮的戰甲,明晃晃的刀槍森林,眾將士鬥志昂揚,氣勢如虹。
全軍皆為騎兵,全由凌嵐親自挑選的能起閃射個中好手。與徽國的一戰在實力上的懸殊對比,故而選擇了機動性高,善於長途奔襲,和迂迴、包抄見長的騎兵作為主力。
且最重要的是騎兵是一隻有組織的快反應部隊,他們快打擊對手,而在戰況不利迅撤離,脫離戰鬥,並能進行連打帶跑的游擊擾敵工作。
在隊伍中一面淡紫色的旗幟隨風飄揚,一個醒目碩大的紫字高懸於上。
凌嵐頭戴一頂花萼子銀盔,將她那完美的臉型包裹在內,更顯神秘,一頭紫色的波浪長披於身後,盡顯剛硬中的柔情;面上鑲嵌著紫色虞美人的銀色面具泛著泠泠的寒光,懾人心神;雙唇如絳日,面色紅潤,嫵媚誘人;身著柳葉連環甲,後批嫣紅的錦緞披風,腳蹬一雙小巧玲瓏,銀絲繡以祥雲的靴子,英姿颯爽,威風不已。
京城內一片人潮洶湧,送行的人潮一波接著一波,綿延至城外,歡送著這支正義之師。
「願紫虞王凱歌高奏,勝利歸來。」澹台真親自來為凌嵐送行。
凌嵐帥氣的一抱拳,「謝過吾皇,托皇上的洪福,臣等定能凱旋而歸的。」
鼓聲密集,號角吹響三聲,凌嵐一甩身後的披風,瀟灑一躍上馬背,玉臂高舉,高呼一聲,「全軍出。」
在全城的百姓殷切的目光中,全軍雄赳赳氣昂昂出了。隊伍中的瞿峰次穿上那戰甲,讓他興奮了好半天,可長時間馬背上的顛簸,終於沒了當初的新鮮勁,終於知道身上那戰甲是個負重,小臉都不如先前的明亮愉悅了,小嘴也嘟了起來。
那幾個老頭子就更慘了,什麼時候受過這番罪呀,常年呆在京城享福,雖說他們都懂得騎術,但怎麼說都那麼大年紀了,在那麼高負荷緊湊的行軍後,也是狼狽不已,叫苦不迭。而凌嵐似乎並沒有停下來休息的打算,只好硬著頭皮強撐著,都敢怒不敢言,怕哪句話又得罪這女人,又是一頓整治他們,那時可就慘了。
此時前方探子有報,「啟稟大帥,前方來報,徽國大軍已壓進我單丹邊境了。」
「知道了,」凌嵐沉聲喝道,「全軍全前進。」
「還要快呀。」已經聽到那幾個老頭在抱怨了,「全軍走了那麼久也該休息一下了吧。」
凌嵐充耳不聞,補充一句,「誰要是落下了,延誤了本網的戰機,軍法處置,嚴懲不待。」
在騎兵的快行軍下,四天內到達了單丹國的邊境,並安營紮寨。據探子來報,徽國就在距離他們所在地的五十里地外,正準備對單丹國的一個邊陲要塞實施攻城。
帥旗高掛的大帳中,將所有的將領都喚來,開始了戰術研討,凌嵐盡量讓他們表意見,畢竟他們常年領兵作戰,實戰經驗比她豐富的多了,多聽聽他們的意見準沒錯。
「末將,認為,此要塞地勢險要,司徒宇浩想要在這一時半會拿下也沒那麼容易,故而,我們可以和他們打消耗戰,我們可在徽**背後偷襲他們,和要塞裡的人對他們實行雙加擊,慢慢的將他們消磨殆盡。」
凌嵐抬眼望向那人,一臉黝黑絡腮鬍子如那張飛,他叫林空,是個心直口快的漢子,但衝鋒陷陣是其勇無比。
「此計不可行呀,林將軍,要塞裡的糧草與我大軍的糧草都禁不住耗呀,而且徽國有三十萬大軍,他們完全可以一邊攻打要塞,後再分出一部分人來與我等較量,皆有可能的。」此時反駁臨空意見的人,叫莫輝鴻,是一名身經百戰的老將領了。
聽了他的意見,凌嵐微微的點點頭,此時,瞿峰從帳外走進來,一抱拳道,「師姐,他們到了。」
「快請他們進來。」立馬起身迎接。
其他人等都不甚明瞭,不知是何人,竟然讓他們的大帥如此恭迎。
從帳外傳來一陣陣朗朗的笑聲,最先走進一頭花白的老者,但聽其笑聲卻中氣十足,只見他上前一抱拳彎身至九十度,恭恭敬敬給凌嵐行了個禮,「我鄭天雷,見過紫虞王。」他身後的鄭燁霖和鄭燁華也是抱拳拜見。
帳中的將領無不對他行注目禮,鄭氏一門的人對天下所有的將領來說,就像是神一般。
凌嵐回一抱拳,「老將軍與鄭教主都無須多慮,如若不是你們的傾力相助,為我單丹爭取到了寶貴的籌措時間,說不定此時徽國的大軍已經是大舉進犯了。實在辛苦各位了,你等對我單丹功不可沒,本王都銘記在心了。」
「紫虞王對我鄭家的大恩,我父子三人沒齒難忘。而我等此舉乃舉手之勞,紫虞王有何足掛齒呢?」看來這鄭天雷為人豪爽,是個恩怨分明之人。
「此番後,前塵往事都無須再提了,這半個月,辛苦各位了,先行休息吧。」
此言一出,鄭天雷也明白了凌嵐意思,她此前的事不希望有人再提起。此女子有膽有識,而且謀略過人,如此一奇女子,今日得於一見,不得不讓他感歎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呀。
鄭天雷明瞭的點點頭,道,「紫虞王可能還不知吧,這司徒宇浩的糧草已經不多了,雖然他們在洪城有強行征討了些許,但對他們來說始終是杯水車薪,而此刻他們敢於攻城,是因為梁斌已經親自帶領人馬押送糧草給司徒宇浩了,這是我們陽極教眾在攔截其糧道時得到的消息。」
「哦,」凌嵐雙唇輕抿,輕笑之,「來得好,本王正等著呢。」
眾人一聽,都愣,按理說這司徒宇浩的三十萬大軍沒糧草的供給下,已很難對付了,如今梁彬親自將糧草運來,就相當於讓司徒宇浩無後頸之憂了,將更是放手一戰了,可為何紫虞王還說好呢?
「那地圖來。」
一張大羊皮地圖鋪於桌上,凌嵐細細的看著,「就這了。」玉指一點徽國境內的一邊城。
「碩明城?」眾人不解的相互望著,不明白凌嵐的用意。
「眾位對這碩明稱有什麼見解?」凌嵐悠然坐回帥位。
「碩明稱,背靠齊山,唯有東西面可進入,也可以說是易守難攻之城。」
「但一旦拿下碩明城,就像是打開了徽國的一個缺口,就此一路直逼其都城龍城了。」
「嗯,正因為如此,這碩明稱才會是個難啃的骨頭,拿下這碩明稱得付出不小的代價呀。」
眾人各抒己見,但都一致認為碩明城絕對難以拿下,連鄭天雷都如此認為,但凌嵐卻嫣然一笑道,「如若本王只是將碩明城圍困起來呢?」
鄭天雷一震,驚訝的望著她,一字一頓地說道,「圍魏救趙。」鄭燁霖卻只是十分敬佩的望著她。
凌嵐點點頭,「沒錯,就是圍魏救趙,三十六計中的二計,攻敵不如分敵,敵陽不如敵陰。」
而其他人等都聽不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麼,都不解得對望著,凌嵐玉指習慣性的敲擊著桌面,說道,「你們覺得對徽國如此重要的一個城市被攻打了,司徒宇浩會怎麼做?」
「定會前去救援。」
「對,」凌嵐一拍桌面「那我們的要塞就能解圍。」
「好辦法呀。」帳中一片歡愉之聲。
鄭天雷很是讚賞的望著凌嵐,可他卻又提出了一個問題,「就算如此暫時將司徒宇浩調離單丹境內,可一旦他瞭解到碩明稱無憂後,依然會再調回頭來攻打單丹,那也只是解決了一時的燃眉之急而已。」
凌嵐陰陰的一笑,「只要他進了那碩明稱,本王就讓他走不了了。但必須要在梁斌的糧草大軍到來前,將他圍困在碩明城中。」站起身來,「瞿峰。」
「在。」瞿峰從人堆中出列一抱拳。
「和剎與絕匯合,直接去碩明城辦我交代你事。」
「領命。」瞿峰倏然消失在帳中的土地中。
讓眾人又是一愣。
「眾將聽令。」凌嵐一甩披風,沉聲道。
「末將在。」七位將領其聲應道。
「莫輝鴻。」
「末將在。」
「你帶領一萬騎兵,在要塞周邊對司徒宇浩軍隊進行不間斷的騷擾,挺清楚了是騷擾,不是與他進行正面的交鋒,知道我大軍到達碩明城。」
「末將領命。」
「陳天崇。」
「末將在。」一面木清秀男子出列。
「你帶領兩千人,在梁斌運糧途中進行阻撓,也切勿與他生正面衝突,並將其行軍路線一一給本王摸清了。」
「末將領命。」
「其他人等,是夜全軍向碩明城開拔,連夜進軍。」
「末將領命。」
一干將領走出去後,鄭燁霖上前悠悠地望著凌蘭問道,「聽說你在大盛遇襲了,你……。」
「你不是看到了嗎?本王很好。」凌嵐的語調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來。
倒是一直在一旁對此類軍事作戰插不上嘴的肖遙天與皇甫瑾,意味深長的看了鄭燁霖好一會。
鄭天雷也看出了些端倪來,「我父子三人,望能助紫虞王一臂之力。」
「此時正是單丹用人之際,鄭將軍的加入讓本王如虎添翼呀,只是目前只能委屈將軍做個小小的將領了。」凌嵐也不跟他客氣,他們加入,會讓士氣高漲,軍心大振的,如此便宜的好事她幹嗎要拒之門外呢。
「紫虞王太抬舉,我父子三人也不過是那喪家之犬,的紫虞王賞識已是莫大的榮幸了,怎覺得是委屈呢。」
「鄭將軍等就先回帳中做好準備吧,是夜還得行軍呢。」
「末將領命。」
卷二魅,妖姬惑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