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湧動,如此氣勢挺有金庸先生筆下,六大派圍攻光明頂的架勢。可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的臉上全無為其盟主討說法的憤然,幾乎儘是幸災樂禍的表情。想當年名劍山莊何等的威風,從中有不少人吃過他們的虧,受過他們的氣的,而且傳說《失傳的天書》在他們手上,這四年來也有不少雞鳴狗盜之輩頻頻光顧,可這名劍山莊雖名望不再,但實力依然不可小瞧,不少人天書沒見到就成了那枉死鬼。如今有這麼個由頭,仗著人多勢眾,不少人抱著僥倖的心理來湊這熱鬧,就想著怎麼樣渾水摸魚把那天書給據為己有,這就是所謂的正義之師。
「我等也不意於挑起爭鬥,只是希望南宮莊主給武林人士一個解釋。」軒轅博濤不屑的神情溢於言表。
「軒轅老盟主,我南宮爵與保盟主遠無仇近無怨,何故讓我對他下殺手呀?」南宮爵略顯憔悴與疲憊,不復當年的氣勢了,看來這四年天書給他的麻煩還真的綿綿不絕呀。
「哼,這就難說了,」也不知道是誰接了他的話茬,「四年前,你不是還說過陽極將要再掀江湖上的血雨腥風嗎?可據可靠消息,這四年來陽極教卻只頻頻出現在你名劍山莊中,這南宮莊主又做何解釋呀?|
「我看呀,這是他當年想做這盟主,所用的一種手段,連魔教都勾結了,哼,這樣的人說的話還能信嗎?」
山莊門外的人潮一陣沸騰,咒罵之聲不絕。
此時,震天的鼓聲響徹雲霄,整齊劃一的軍服,浩浩蕩蕩的旗幟,步調一致的腳步,撼動的群山峻嶺氣魄,宣告著朝廷大軍的到來。不少武林人士一陣恐慌,都紛紛拿出兵器,準備與之一搏。
「不得無禮。」軒轅博濤一聲大吼,「瑞王爺只不過是來執行公務的,我等只要不騷擾到帝都的安寧,瑞王爺不會橫加干預的。」
軒轅博濤施展輕功,躍至寒君昊的馬前,「瑞王爺,老朽先在這代各位英雄豪傑謝過你的高抬貴手。」
今日依然是一身黑綢盤龍朝服,金冠束的寒君昊,在三軍前更顯得王者之氣凜然,沉穩內斂,凌厲無情的雙眼,深深望了眼那群烏合之眾,對軒轅博濤只是點了點頭。而他似乎感覺到一道熟悉的目光,在望著他,可當他細細去感覺時,又索然無痕了。
就在那些武林人士暗自鬆了一口氣之時,一陣狂笑穿透每人的耳膜,震得心胸隱隱作痛,稍懂武藝之人都知道那是音波吼,與天魔宮天音琴魔的天音琴音有異曲同功之效。內力稍差之人都紛紛盤腿運氣抵禦這聲音的侵襲。
可那笑聲又倏然止住了,剛才還是小如白點的人影,瞬間已來到了眾人的面前,只見那人白如秋霜,皎如雲間月,修長白眉入鬢中,面容潤紅似楓葉,鶴童顏,飄然有出世之姿,好個似仙非仙的老者。寒君昊驀然一震,是他,沒想他又重出江湖了。
老者的目光如炬橫掃在場眾人,又聞他聲如洪鐘,震得耳膜嗡嗡作響,「沒想到我退隱江湖二十餘載,江湖上盡出些欺世盜名之輩,真一代不如一代呀。」
一些江湖上的老資格都約莫隱隱的猜出他是誰來了,可那些年輕的都血氣方剛,初生牛犢不怕虎,聽到有人對他們如此不屑,不禁就有不少人上前去與那老者對持一番,「好你個老不死的,哪來的滾回哪去,別在這買棺材不知地方。」
老者冷然望著那那些年輕人,寬大長袖鼓起一陣風來,一揮手那幾個人全然倒下,「什麼東西,敢在我面前叫囂。」他又轉向寒君昊道,「小子長能耐了,怎麼淨幫著外人欺負自家人呀?」
寒君昊也冷冷道,「只要不危及帝都安危,我兩不相幫。」
「有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吧?」老者長眉一緊。
「敬我者,我敬之,欺我者,我欺之,一禮還一禮。」寒君昊不卑不亢的說道。
「什麼意思?」老者極度不快。
「那就要問問你的那好徒弟了,曾經是如何算計,踩著我師兄弟三人而上之那武林盟主的高位?你的徒孫又是如何攪擾我徒兒的?」
南宮爵此時才誠惶誠恐的來到老者面前,跪地一拜,「不孝徒兒南宮爵見過師父。」
所有的武林人士都愣了,這位就是名劍山莊的老莊主——天機子,沒想他還活在這世上,當年他創下這名劍山莊之時,曾一夜之間挑戰江湖中排名前十的高手,最後登頂榜,其人雖沒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但做事全憑心情,極為護短,一度令江湖上頭痛不已,且都敢怒不敢言。
天機子怒目以對南宮爵,「你都幹了些什麼,讓這小子如此對我?」
「我與瑞王爺只在四年前謀過一面,何來的恩怨算計呀?」南宮爵不敢欺瞞道。
天機子又望向寒君昊,只聞,「你不用認得我,認得天魔宮即可。」
「好你個兔崽子,主意都打到自家人頭上了,」雖是在訓斥南宮爵,可目光卻是望向寒君昊,「不過,那天魔宮到如今也不過如此,踩了就踩了,你們師兄弟三人來我們名劍山莊就好了。」好個為老不尊的。
聞言,在場的武林人士又都楞了,天魔宮?師兄弟三人?難道瑞王爺是修羅君?可慈悲神醫與天音琴魔都已是年過半百的人了,這修羅君何故如此的年輕呢?
「哼,只怕現在名劍山莊已是臭名昭著如那過街老鼠,自身難保了,你們還是為自求多福吧。」寒君昊冷然一笑。
天機子惱羞成怒大吼到,「誰?就你們嗎?」指著那些武林人士,「就是你們來名劍山莊搗亂的嗎?」
軒轅博濤上前一抱拳,「前輩,我等前來只是為了何盟主的死因,詢問個緣由而已,絕無尋釁鬧事之意。」
「問個事用得著那麼多人來嗎?不是來鬧事,難道還是來串門的?」天機子絲毫不給軒轅博濤面子,「你也真是丟盡我的老臉了,竟然讓一堆雜碎欺上家門來。」怒喝南宮爵。
軒轅博濤與一干人等一陣惱怒,「所有的證據一致指向名劍山莊,給名劍山莊面子是問詢,不然我等就要公然討伐,為武林除害。」
天機子不把他們放在眼裡,南宮爵不似天機子那般肆無忌憚,他還是有所顧忌的,「你們口口聲聲說有證據證明是我名劍山莊所為的,證據在那,拿出來呀。」
「何盟主在臨死前,在地上留下了血書,直指名劍山莊。」軒轅博濤憤然道。
「哈哈哈……,」天機子大笑道,「若是我們名劍山莊的人,動手還會留有餘力給他留書?直接一劍斃命了。」
的確在江湖上人人都知道,那名劍山莊的劍法凌厲狠辣,招招致命,絕不可能留有給敵人殘喘的機會。
而且今天有天機子在,想討名劍山莊的便宜可沒那麼容易的事,那些掌門人對望了一眼,都有撤退的意思。
「今日我等前來也只是詢問個一二,既然前輩坦言了,我等也就不叨擾了。」
可想走就不那麼容易了,「既然你們都來了,就找幾人來領教領教我名劍山莊的劍法吧,看看有沒人有機會留下血書的,哈哈哈……。」天機子斜瞄寒君昊一眼,「還是小子你來呀。」從前就一直不服氣於天玄子,如今看他的弟子更是不爽。
「本王公務在身。」寒君昊不鹹不淡的說道。
「公務?」
天機子的話音剛落,就傳來尹墨涵的聲音,「皇上有旨,城外大軍撤回營中,不得有誤。」
寒君寒一楞。
「現在沒公務了吧。」天機子已飄然欺近寒君昊的身了,在他一愣之際,五指直逼他的咽喉,其中還虎虎生風,就算寒君昊能射過那鎖喉一擊,也會被那掌風所傷。
此間只間一聲嬌喝道,「卑鄙無恥,以大欺小,趁人不備。」
一抹黑影帶著呼嘯如寒風勁道,直撲天機子後背的空門,這大出天機子的意料之外,意然還有人來找死,而且來人的寒風強勁不可小窺,急忙轉身熱門下那一掌,可又讓他大吃一驚,本以為三成內力即能化解來人的掌風,誰曾想不但被來人的掌勁化解了他的掌風,還將他擊退了一步。
所有的人都處在震驚之中,沒想到這江湖中竟然還有能與天機子對掌,並將他擊退的人。
待那人影落下,翩然走向寒君寒,飄揚的黑綾長袍在陽光的照射下倍顯柔亮神秘,「師父,你沒事吧。」
二卷魅,妖姬惑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