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乖了,嵐,指天起誓就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好了吧。」凌嵐拿著一堆的胭脂香粉,像哄小孩一般的哄著肖遙天。
閻、滅、絕、剎都快笑成一堆了。
「不。」肖遙天那極富磁性的聲音,非常直接的回答道。
「為什麼呀?」
「嵐嵐,你要我幫你幹什麼都行,就是扮女人不行。我是個男人,是個男人呀。你為什麼就不能用女兒身去見人呢?」
凌嵐撓撓下巴,誰叫你沒事長得比女人還漂亮,認識你的知道你是男人,不知道的誰不當你是女人呀,「師兄呀,我女人的身份在如此敏感的時期裡,是個麻煩的累贅。師兄你就不同了,根本就沒人認得你。」假裝歎息道,「唉,算了,本來嵐還想與師兄上演一段夫妻恩愛的戲碼呢,既然師兄不願意,那就算了,讓滅來吧,滅……。」
肖遙天從後面一把摟住凌嵐,「什麼夫妻恩愛戲呀?」
「算了,師兄,沒什麼了,當我什麼都沒說了。」
「嵐嵐,再不說我要狂了。」
「那你願不願意扮一次女人?」
「僅此一次?」
「嗯。」至於下次嘛,我們再商量好了,凌嵐心中暗自道。
「那好……。」
吧字沒說出來,就被凌嵐直接扔到梳妝台前,一通描眉畫目,擦脂抹粉,盤更衣,最後還在他喉結處打了蝴蝶結,完事後,一干人等都在搖頭歎惜。
肖遙天如那絕色麗人綽立仙姿於世間,只見面如春曉之花,柳眉如畫,眼若桃瓣,眸送秋波,丹唇未啟笑先露,逶迤拖地粉色煙紗裙,風髻霧鬢斜插一含苞待放之牡丹,一雙纖手皓膚如玉,嬌媚無骨入艷三分,如此佳人怎耐卻是那男兒之身,不禁歎惜之,惋惜之。
「太美了,就像一件藝術品。」凌嵐從不吝嗇於評價任何美好的事物。
「你說會有哪個女人肯嫁他,比自己還美的丈夫,相對久了,可能連做女人的自信都沒了,直接抹脖子去了。」柳依依雷人語錄再現了。
凌嵐趕緊摀住肖遙天的耳朵,不然讓他聽到了又要和柳依依鬧半天了,低語叫喚道,「依依你再不閉嘴,我就讓你去抹脖子了。」
肖遙天打了個呵欠,伸了個懶腰,「嵐嵐,弄完了嗎?」剛才大家還以為他是在目送秋波呢,原來他只是睡意朦朧惺忪未醒而已,呃……
好在沒聽到依依說什麼,凌嵐鬆了口氣,「完了,完了,我們走吧。」
「嵐,我也要去,上次那王爺來,我都還沒機會瞧過呢?」柳依依抱著凌嵐手臂撒嬌道。
「你這不男不女的,一邊去。」肖遙天想伸手拎柳依依,她可是吃過一虧,長一智了,溜得比什麼都快。
「你別過來哦,我不想變瘋子,你這才是不男……。」柳依依的聲音在凌嵐的玉手中消失。
一觸即的火藥味,被地底下的一陣聲響給澆滅了,凌嵐容顏一沉,一式河東氏的獅子吼道,「瞿峰,你給我出來,每回都要挖爛我的地板,我房裡的地板跟你有仇呀。」
一塊方磚被掀起,從地底下躍出個約莫十五六的少年來,清秀面容精緻的五官給人以很陽光的感覺,「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每次都那麼湊巧而已了。」
「哇,嵐,你身邊連這麼陽光的美少年都有呀。」柳依依的花癡病作了。
「師姐,這大美女和這流口水的蛤蟆是誰呀?」
玉指使出嵐式腦門戳,「你沒長眼呀,那可是我們的肖師兄,什麼大美女,應該是大美人,對吧,師兄哦。」邊說邊安撫肖遙天,瞿峰這死小孩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美女和美人有什麼區別嗎?瞿峰一副想笑的模樣,在凌嵐一挑眉中,硬生生的憋住了,「蛤蟆?什麼蛤蟆呀?」凌嵐聽不明白。
瞿峰摸摸被戳痛的腦門,指著柳依依說道,「他呀,你看他,嘴巴張得跟那蛤蟆似的,還流口水,噁心死了。」
柳依依的口水立馬止住了,「你說誰蛤蟆?你個土行孫,矮冬瓜,三寸釘。」這身高可是瞿峰最大的痛處,柳依依一戳正著。
凌嵐趕緊摀住這兩個大嘴巴,「好了,要吵等我們走了,你們慢慢吵。」
那兩人搖搖頭,示意不吵了。
「嵐,帶我去吧。」
「師姐,你去哪?」
「去瑞王府,你們還是都跟來吧。」凌嵐也不放心把他們留在這。
「師姐,你住的到底是什麼地方呀?我剛才想從正門進來,可一堆的女人圍著我打轉,嚇死我了。」
柳依依冷冷的看了瞿峰一眼,神秘兮兮的說道,「你還是處男吧。」瞿峰的小俊臉上一片通紅,柳依依接著說道,「看你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了,那你就要小心了,這裡可是處男開苞處。」
聞言,凌嵐直接呈大字型摔地上了,半天沒爬起來,在一干人等手忙腳亂扶起來後,很是無力的對柳依依說道,「依依,你說話不雷死人,不甘心是吧。瞿峰才十五歲,別淨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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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豪華馬車明目張膽的從紅樓一夢出來,且招搖過市的往瑞王府方向而去,那馬車旁還有四個俊美不凡的男子護送著。這一切都不禁讓路上行人都紛紛猜測這車裡人的身份,也都不自覺的讓出一條道來讓他們過去,凌嵐就是要讓全城的人都知道紅樓一夢中有人去了瑞王府。
記憶中冷清莊嚴的瑞王府,如今已是門庭若市,進進出出的都是些朝廷大員,有些得不到召見的,就焦急的在門外守候著,徘徊著不願離去。
此時那輛豪華馬車的到來,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從馬車中遞出一塊玉珮,車外護送的四人接過玉珮後,直接給那守門的小廝。有些眼尖的人看清了那塊玉珮,都倒抽了一口冷氣,那貌似是當今聖上的龍佩,不由得和那輛馬車保持了一段距離。
而更令人震驚的是當今權傾朝野的瑞親王,竟然親自出來迎接了,只見往日沉穩內斂的他,臉上略顯緊張與期待,雙眼溫柔的望著馬車。
車簾被掀開,從裡走出一邪魅俊美的少年來,眾人的目光都不由得被他所散出的美與魅吸引,特別是他那雙眼睛,透著猶如魔性般的攝魂魅力,但又是那樣的淡然冷漠,一身黑綾長袍更讓他倍顯神秘與鬼魅。只見那少年走下馬車,回身從車裡扶出一位傾城傾國的佳人來。
何為金童,何為玉女,何為世間絕配,如今才真正的見識與瞭解了。
隨著他們一行九人浩浩蕩蕩走進王府後,沒多久又有一行自稱是軒轅博濤的人被請了進去。
王府中花光柳影,鳥語溪聲,表露著主人的喜興悠然自得與無拘無束。軒轅博濤一行走在綠樹叢中,院中的清幽雅靜,不似一般皇親貴族的金碧輝煌,儼然如那世外高人避世之所。
九曲迴廊終有盡,殿堂樓閣映入眼簾,堂中端坐著已是聞名天下的鐵面王爺,如今的他不怒而威,氣勢逼人。
「軒轅老英雄多年不見,不知是什麼風把你吹到本王這來了。」寒君昊依然是那樣的禮遇於軒轅博濤。
「嵐公子……。」一聲淒然的叫喚引起了眾人的注意,軒轅靜那淒婉悲涼的眼睛,深深的凝望著凌嵐。
已從初見寒君昊時的花癡狀態中恢復的柳依依,在一旁不解的低聲問道,「嵐,她看你的眼神,怎麼那麼像是在看負心漢一樣呀。」
凌嵐只想翻白眼,拉起肖遙天一同起身給軒轅博濤一抱拳,對軒轅靜點點頭。
寒君昊很是不明,這肖遙天怎麼也跟著她來了,但仍然給軒轅博濤他們介紹道,「這嵐公子你們都認識,她身邊那位是……她的夫人。」
「什麼?」軒轅靜倒退了幾步。
肖遙天這才幽幽的抬起頭來,嬌艷嫵媚,柔若無骨,世間女子誰人能比?自認為已是絕色的軒轅靜在他面前,也羞愧不如,也只有此等美麗的女子才配與嵐公子攜手了,雖不想承認,但他們站在一起真的是很般配,郎俊女貌,天上地下絕無僅有。
凌嵐拉起寒君昊的手,在他那白皙的手掌中輕寫道,我到後院等著師父,你大可不必立即給軒轅博濤答覆,但請師父你務必聽他道明來意。
完後,拉起肖遙天的手一行八人走進內堂,寒君昊望著凌嵐的背影出了神,她為何會如此熟悉王府?除非她來過,而且在此住過,不然怎會如此熟悉?嵐兒,我和你之間到底有過什麼樣的回憶,以至於在我內心的深深處,對你如此的念念不忘。
後院中一片祥和,再次來到這瑞王府心情以不復往日,也是在這涼亭外的空地上,他予她一生的承諾,那時的她是那樣的欣喜若狂,唯恐一切是夢,可最終得到的是比夢更加殘忍的欺騙與傷害,雖傷痛不再,但記憶仍歷歷在目。
閒逛了一通,竟然沒看到那老太婆,還以為能在此跟她來一番對決呢,害我還有備而來。「都到涼亭那去坐會吧,我想彈彈琴了。」凌嵐此時想要彈琴也是別有一番用意的,現代科技證實,音樂對失憶之人另有一番奇效的。
八人剛落座,府上下人們訓練有素的端上香茗,焚上熏香,靜立於亭外伺候著。
凌嵐十指纖纖撩撥琴弦,一四年前在看螢火蟲時唱的《蟲兒飛》,輕柔悠然飄散開來,伴隨著她那凡脫俗的美妙歌聲,讓人不禁想起那久違的,情人間千絲萬縷的相思情緒,甜如蜜,但那不能相見的痛,又是那般的撕心裂肺。
而整個王府的人都愣了,這是他們王爺四年來,不斷重複著的曲子,只是他們不知道這曲子還有這樣的歌詞。每每在夜裡迴盪著這曲子時,王爺的簫聲總是那樣的憂傷與孤寂,讓人倍感心酸。
殿堂內的寒君昊雙手緊握著護手,指關節已泛白,呼吸不復平穩,心跳在加,像是在呼喚著些什麼,只覺眼中隱隱的泛著酸楚……
二卷魅,妖姬惑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