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竊私語的兩人,把坐在高位上的那人給忘在一邊。而那高高在上的人,也正處在錯愕出神中。
那是誰?為何會有如此清澈透亮的眼睛,像一汪被風帶起一韻漣漪的湖水,而眉眼處又略帶撩人心神的媚態,純淨的瞳眸,妖魅的眼形,將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情糅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極致的美。那眼睛在閃動著讚賞的光芒,是為了誰?那眼睛裡的人影又是誰?怎麼移開了?心中怎麼會有一抹惆悵?惆悵?寒晟睿自嘲的一笑。
後來,凌嵐知道了自己這雙眼睛的殺傷力,就很少再去目不轉睛的看一個人了,依依還給她這雙眼命名為,勾魂眼。
「皇上,皇上……。」寒晟睿身旁的王公公焦急的叫喚著他,可又不敢大聲,怕驚著聖駕了。但,戀妃娘娘宮裡的小太監說,娘娘那出事了,這可怎麼辦呀?
凌嵐和寒君昊也被王公公的叫喚聲給吸引了,抬眼望去,只見寒晟睿出神的看著凌嵐,寒君昊將凌嵐拉至身後,而凌嵐也略微不自在的用額靠在他背上,躲了起來。寒晟睿眼中明顯露出一絲失落,可也總算是把心神給拉回來了。
寒君昊輕笑微微一偏頭,低語道,「看來以後我要將你包個嚴實了,再讓出門你見人。」
凌嵐不依的一嘟小嘴,「你也是。」
寒君昊笑意更濃了,他朗聲說道,「皇上,王公公似乎有要事稟報。」
「哦?是嗎?什麼事呀?」寒晟睿略顯尷尬的說道。
「回皇上,戀妃娘娘的病又犯了。」王公公小聲的在他耳邊低語道。
可凌嵐和寒君昊可是內力高深之人,這點小動靜都聽不到就白習武了。
聽罷,凌嵐驚呼道,「糟了,我怎麼忘了他了。」
她的驚呼驚動了在場的人,寒君昊輕柔的問道,「嵐兒,怎麼了?」
凌嵐一咬下唇,「我一時說不清楚,不過,」轉向寒晟睿,「皇上,民女能去看看戀妃娘娘嗎?」
寒晟睿雖然覺得她的要求很唐突,可又不想拒絕她,在猶豫之間,寒君昊看凌嵐神情,自知事關重大就上前一步,「皇上,嵐兒不是外人,她是我未婚妻。」
「未婚妻……。」寒晟睿眉眼半閉,輕念道。
凌嵐見他毫無反應,決定震醒他,「皇上,戀妃娘娘有身孕了吧。」
果然,寒晟睿詫異的猛然望向她,「你怎麼知道的?」
寒君昊也很是驚訝,凌嵐給他安心的眼神,「皇上,我們能邊走邊說嗎?遲了,龍脈可就難保了。」
「這……。」寒晟睿還在猶豫,這於禮不符呀。
「皇上,嵐兒,她可是慈悲神醫的弟子。」
「那……,那就勞煩嵐姑娘了。」
凌嵐、寒君昊、寒晟睿、王公公和戀妃娘娘宮裡的一個小太監,一行五人急匆匆的趕往戀妃的宮中。
「戀妃娘娘懷孕的事,都有誰知道。」凌嵐隨著他們匆忙的腳步急趕,可卻絲毫無損她的優雅。
王公公看了眼寒晟睿,只見他點點頭,就說道:「回嵐姑娘,除了太醫院裡幾位元老級的御醫,戀妃娘娘宮裡的一個小太監和一個貼身侍女外,就陛下和奴才知道了,但,現在姑娘也……。」王公公一瞥凌嵐,末了不語。
凌嵐不以為然道,「你們以為瞞的天衣無縫嗎?你們是百密有一疏。」
寒晟睿一愣,疑惑的望著她,寒君昊也很是疑惑,到底是什麼疏漏,他一直和她在一起,有什麼是他疏忽了而她注意到了的?「怎麼說?嵐兒。」
凌嵐玉指一指那個戀妃宮裡的小太監,「就他。」
把那小太監嚇得撲通跪下,「陛下,奴才冤枉呀,奴才可從沒洩露過一絲一毫。」
凌嵐見寒晟睿怒意微露,趕緊接著說,「並不是他說了什麼了才讓我知道的,這事也不能怪他,是大家都疏忽的事,是他身上的藥味。」
寒君昊細細一聞,果然有淡淡的藥味,「是保胎藥。」
凌嵐得意的點點頭,寒君昊驚歎小人兒的心細,寵溺的一點她俏鼻。其實,以前凌嵐只是懷疑和推測戀妃有孕,現在是確認了的。
寒晟睿更是為她心思細密而折服。
說話間,戀妃的戀語宮就近在眼前了,寒晟睿的到來讓宮裡的幾位老御醫都跪了一地,而且從他們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們對戀妃的病束手無策中。雖然他們都垂跪拜,但光亮的大理石地板,還是把每個人的神情真實的映照了出來,凌嵐清楚的看到在誠惶誠恐的眾位御醫中,有一人的神情略顯做作。
詢問完御醫後的寒晟睿徵求她的意見,「嵐姑娘,你看這是怎麼回事?御醫都說是貧血,可這半個月來,補血之藥也吃了不少,就是不見成效,反而越的嚴重了。」
凌嵐望向寒君昊,只見他對她鼓勵的點點頭,兩人間心有靈犀般默契的交流著,「陛下,先讓民女給戀妃娘娘做一番檢查後,才能下結論。」
對於草藥凌嵐還有幾分瞭解,但慈悲還未曾教過她望聞問切之理,所以號脈什麼的她是一竅不通,但她還是要上前去一探究竟,因為她看出戀妃臉色有異,蒼白的臉上快如閃電的出現幾條如靜脈般蜿蜒彎曲的血絲,開始她還不是很確定,當來到戀妃的跟前定睛細細的觀望,果然。
凌嵐神色凝重的站起來,「陛下,能屏退眾人嗎?」
寒晟睿揮手示意眾人退下,「嵐姑娘,有什麼話但講無妨。」
凌嵐走回寒君昊身邊,兩人雙手緊握,「陛下,恕民女冒昧的問一句,鄭瀅羽現在身在何處?」
「嵐姑娘為何有此一問?」
「因為……娘娘被人下了血蠱。」凌嵐此話一出,無疑是一枚重磅炸彈。
「不可能,她已經被朕打入天牢了,就算她有通天的本領也插翅難飛,況且她已經中毒至深,命在旦夕了。」
「陛下,鄭瀅羽為何會被打入天牢?」
「大約一個月前,她私自出冷宮,欲意謀害月妃。」
凌嵐波瀾不驚的轉臉望向宮外的天空,我不看止如此吧,但也沒戳穿寒晟睿的話,「陛下,天下懂得蠱術之人,可不止鄭瀅羽一人,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下蠱之人,是為了鄭瀅羽。」
「怎麼講?」
「那人想用戀妃娘娘現在的兩條命,換鄭瀅羽的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