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的地牢中,谷落雪縮著身子蹲在角落,小瀅被關在另外一間牢房。
他們說他中毒了,吃了她買來的糕點。他現在怎麼樣了?毒解了嗎?她好怕,緊緊的抱著膝蓋,谷落雪埋頭低泣。
燕奎坐在床沿,擔心的看著床榻上蒼白的燕子寒,他是他唯一的兒子,現在卻出了這樣的事。
「啟稟皇上,太子爺是中了一種『麒麟香』的毒藥,這種毒只有一種藥能夠解,那就是傳說中的林蘭豆,不過這種藥怕是世間罕見啊……」李御醫皺著眉頭,想不出別的什麼辦法。
「什麼?還不快去找,要是找不到的話,朕要你們統統陪葬……」燕奎惱怒的命令著。
這是,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馬相鳴奸惡的勾起嘴角,「回皇上,這說來巧了,卑職一直喜好收集天下的稀有之物,正好一年前得到了一顆林蘭豆……」
「什麼?此話當真?」燕奎喜出望外。
「是的,皇上,臣這就去取來。」馬相鳴退下,心裡盤算的機會終於來了。就憑他能就燕子寒,相信就是燕奎也得給他幾分薄面了。
兩天後。燕子寒甦醒了過來,卻聽見他不願聽到的談話。
「皇上,這太子妃有意毒害太子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這顯然是焮焰國使的詭計,假借和親之名,實則是想毒害太子啊……說不定還有更深的預謀啊……」馬相鳴一臉的悲憤。
燕奎沉默不語,心中的疑惑漸漸浮起。
「皇上,臣願意帶領萬千將士,討伐炘焰國……」馬相鳴說的義正言辭,恨不得馬上就帶兵出,向炘焰國討說法。
燕奎陷入猶豫,夷平炘焰國是他畢生的期望,可是剛剛戰後的他們要是再兵戎相見,只怕會兩敗俱傷。
「萬萬不可。」燕子寒掙扎著起身打斷他們的談話。
見燕子寒醒來,燕奎揮揮手屏退左右,「這事朝上再論吧。」
馬相鳴咬咬牙,退了出去,但他不甘心,他不明白這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父皇,太子妃呢?」燕子寒擔憂的問道,他說什麼也不能相信她會毒害他,她那麼單純,就算是裝,他也會一眼就看出來的。
「這個時候,你還惦記著那個女人,她可是想殺你的人啊。」燕奎惱怒,難道他真的被迷得神魂顛倒了嗎?
「父皇,請您稍安勿躁,我的去看看我的太子妃,所以弄清楚事實之前,請父皇千萬不要兵。」第一預感告訴他,事情並不是那麼單純,當他得知解藥是馬相鳴拿出來的時候,他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想。
昏暗潮濕的大牢中,燕子寒挪著沉重的步子,現在的他還有些虛弱。
「打開牢門。」燕子寒粗聲命令著。
「是。」獄卒打開鎖鏈。
谷落雪頹廢的蹲在地上,渾身髒亂不堪,一看見是燕子寒,暗淡的眼睛裡泛出晶瑩的淚花來,這是真的麼?他沒事麼?谷落雪生怕自己實在做夢。急急的衝上去,接觸到他真實的**,谷落雪開心的晃著他的手臂:「燕子寒,真的是你麼?你沒事了麼?真的沒事了麼?我還以為……我還以為……」說著說著,谷落雪便忍不住嗚咽起來,她真的好害怕……
燕子寒心疼的看著那張又髒又難看的臉,不冷不熱的吐出一句:「我沒死,你一定很失望吧?」
「什麼?」谷落雪停住哽咽,詫異的望著他認真的眼睛,「你……你也以為是我下的毒麼?你不相信我麼?我是無辜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任何人……」谷落雪慌亂的解釋著,她不要他誤會她,就算全世界都認定她有罪,她只希望他能相信她啊……
看著那張驚慌失措的臉,燕子寒突然笑出聲來,輕輕的摟過她單薄的身體。
谷落雪錯愕的張大了眼睛,感情這個時候他還在逗她麼?可惡的燕子寒……谷落雪吸吸鼻子,委屈的哭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