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汐伸開手,觸摸著窗外射進來的陽關,一切潮濕和陰霾都看不見了,還是一切順其自然最好了。莫汐笑笑,這才是自己的風格嘛,誰都打不倒。
「叩叩叩……」突然敲門聲想起來,莫汐一想肯定是采綠送飯來了,於是回到床上坐好理理床被,免得采綠又囉嗦,「采綠,進來吧。」門被打開,可是並不是采綠。
莫汐看著眼前的陌生人,穿著上等的閃閃光的絲綢,陽光下顯得特別耀眼,裙擺長長的拖到地上。
「嗯,你是誰啊?」莫汐望著這位與她格格不入的女子。
林韻兒提提裙擺,旁邊的丫鬟話了:「大膽奴婢,見到韻夫人還不起來請安。」
什麼?韻夫人?長得挺嫵媚的,咦?是她?那天晚上在煙雲軒見到的那位寵姬,只是旁邊的丫鬟怎麼跟芷霞一個德行啊,看來是來者不善啊,還是別自討苦吃了,想著莫汐便要起身。可是還不等她掀開被子,林韻兒便熱情的坐到邊上,「你身子不好就不必勉強了,不過王爺也真夠狠心的,居然對你下這麼重的手。」
林韻兒一臉惋惜的看著莫汐,心裡卻樂開了花,這就是報應。
而莫汐哪能看不出她的心思呢。「謝謝韻夫人的關心,奴婢只是個卑微的奴婢,受這點傷並不算什麼。只是韻夫人來染上一身的晦氣就不好了。」莫汐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心裡倒是怒火翻湧,笑吧笑吧,最好是笑死你,到底想幹嘛直說吧,哼。
「呵,真是個會說話的丫頭。」林韻兒眼裡滿佈殺氣,然後給旁邊的丫鬟使了個眼神,那丫鬟端來一碗湯藥。
「呵呵,這是我令廚房專門為你煎的藥,都是些名貴藥材,對你的傷肯定與好處的。」
用腳趾頭想這藥肯定有問題,但她跟她無冤無仇啊?難道是因為那天被冷蔚初趕出去的事。哼,活該,惡毒的女人。
「奴婢何德何能居然讓韻夫人如此費心。」莫汐一語雙關的說道。
「哼,你別不識抬舉。」旁邊的丫鬟來到莫汐身邊,一臉強硬。
林韻兒站起來,陰狠的說道:「聽說你和丫鬟采綠走得很近。」
「什麼?你們想對采綠怎麼樣?」莫汐突然意識到這一點,質問道。
「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喝下這碗藥,采綠自然不會有事。」林韻兒到要瞧瞧這莫汐到底敢不敢。
她怎麼可以讓采綠有事呢?莫汐接過藥,管它是什麼毒藥,死就死吧,只要采綠沒事,莫汐閉上眼,顧不得它的苦澀,一口氣灌了下去。
林韻兒斜眼瞧著莫汐,呵,這就是跟我作對的下場。
莫汐只覺得胃裡一股熱氣,想要爆炸似的,可漸漸有平息了下來。怎麼回事啊?她到底給我喝了什麼?莫汐納悶著。如果是毒藥,她怎麼還沒有七孔流血而死啊?還是她只是想嚇嚇我啊?莫汐想著。林韻兒冷哼一聲,那藥的確有不少珍貴藥材,只是她在裡面加了一點點作料,那是一種慢性毒藥半個月後,毒性深入骨髓,然後她會每天吐血,知道最後乾枯而死,哈哈哈……這樣即使有人追查,也跟她毫無關係。林韻兒扭曲的望了一眼房裡的人,心裡一種報復的快感。
莫汐倒在床上呼呼睡起來,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顧,以後的事該怎麼生就讓它生吧……
月亮已經高高掛起,一道頎長的黑影漸漸靠近莫汐,冷蔚初注視著莫汐熟睡的臉龐,為什麼會皺著眉頭呢?冷蔚初俯下身,吻上她的眉頭,莫汐嚶嚀一聲,像是在邀請一般。
冷蔚初揮手點了莫汐的穴道,見她眉頭舒展轉過頭昏睡過去,才緩緩扶起她的身子,隨即解開她的衣服,那一道道鞭痕令他痛楚不堪。他從胸膛拿出一個藥瓶,那是祛除疤痕的藥,本來是冷蔚琛送來的,但他卻堅持要他來。莫汐就這樣靜靜的躺在冷蔚初的胸前,冷蔚初倒出一點藥劑,在莫汐的身上擦拭著,當碰觸到那凹凸不平的痕跡,為什麼會顫抖呢?呵,冷蔚初,你是真的對她心動了嗎?可是她也許是想要殺你的人啊。冷蔚初為她合上衣服,蓋上被褥,轉身離去。
莫汐從睡夢中悠悠醒來,咦?怎麼身上涼涼的,莫汐碰碰自己的傷口,為什麼有藥劑的味道,還很清香,是誰來過了嗎?也許是采綠吧?莫汐倒出張望一下,一片昏暗,只是,似乎還殘留著熟悉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