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又活了。這才是郭文和許明真正關心的問題。郭文還好,他之前在水江見過羅孟的神奇。但許明不同,他活到五十來歲,從民警干到警監,什麼風浪沒見過,什麼世面沒見過?
然而——
羅孟太神奇了,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太震憾人心,簡直不可以用人來形容。
要知道,警察是一個最為感想的職業,他們的邏輯思維與常人不同,很敏感,執著,對於一些好奇、離奇的事情,都喜歡去追究,推理,盤根。
許明是一個傳統的革命者,對於今晚所生的事情他的思維不得不再次打破常規,針對羅孟的反常與詭異,他甚至結合到如今那些盛世流行的小說當中去了。而自始至終他都只是在猜測著。
這叫他如何甘心。
之所以把羅孟帶到公安局的審訊室來,而不是帶去省公安廳大樓就是想把這件離奇的事情弄清楚,搞明白。郭文雖然高他一級,不過卻是默許的。
剛開始羅孟沒有這個意識,也沒往這方面去想,不過現在他明白了。砍殺鬥毆死人的事情已經生了,那是黑道與白道,警察與馬仔之間昇華的一種自然趨勢,哪怕造成再大的影響也是可以平息的。但自己不同,自己已經被軟禁了。他明白,如果不交待點什麼是出不去的。
王鉗死了,羅孟心中很愧疚,難過,對方是替自己擋刀而死的。他很想早點出去為之送行。還有眾多死去的小弟和那些小領隊,羅孟都想好好的送他們最後一程。平時很冷漠,但對於那些忠心跟了自己近一年的兄弟,他也有情感。原本以為來走下過場就能回去,但沒想到……
當初王濤死了,羅孟真的很難過,甚至為之瘋狂,不惜一切橫掃北大馬仔為濤仔當場報仇……之後他想過要親自跟王濤的父母做一番解釋,好好的照顧他們,可是因為接後的失憶沒有與之對上面。回到南華,就更沒勇氣去見王濤的父母了,儘管有派香仔送了一大筆錢過去,但羅孟心中還是十分愧疚的。現在讓他更加愧疚的是王鉗也死了。對自己有恩的兩老表都死在他的眼前。
「郭老,許老,我希望你們能盡快的放我回去,現在孟幫不能沒有我,還有,歐陽海如果不死,那今晚我孟幫上下的血就白流了,下次再想收服北大更是難上加難!」羅孟很是期望的看著二個老傢伙。
「這個不用你擔心,針對十南街的局面我們已經派了二千武警,一千特警,還有三千名刑警和幹警在鎮壓,歐陽海只要一露面我們會立即把他控制起來,而且只要他一進來,出去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了。」
「所以我想,他連夜逃跑的可能性較大。」許明似笑非笑的道,「而且在這之前,我們已經留意了他的戶口,現並沒有過多資金,相信他的錢早已轉到瑞士銀行或是國外去了。」
郭文是沉默的。
許明再次說道:「羅孟,今晚所生的事情我們已經都安排好了,也採取了緊急措施,現在我們唯一好奇的就是你。這是一定要弄明白的。在報告沒上去之前,我們希望能對你有個更為深切的瞭解,同時也希望你能主動的配合我們。」
「當然,你如果不說我們也不會有任何強求,到時指揮部自然會派專案組的人來盤問你。」身為國家高層執法人,許明對這點還是很自信的。
「你說的專案組是國家安全組的人吧!」羅孟淡然一笑,到是把一直沉默的郭文嚇得不輕,自信的許明也很是驚愕。要知道,安全組是國家機密部門,是一個十分強大的機密組織,對外是從來不公開的。別說是羅孟這等平民,就是省公安廳和上層的省委省政府,凡是官職低於部級以下的人都不會知道。
聽到羅孟說出國家安全組,郭文和許明完全震驚了。二人都是眼睛睜得大大的盯著羅孟。
「不必驚慌,我知道的遠遠乎你們的想像。」羅孟是故意麻痺二人,淡然笑道:「今晚十南街上聚集的烏雲以及那一聲龍吟你們都看到聽到了吧,還有郭老你以前也見過我身上的血龍對吧!」
郭文微微點頭,許明則是迷惑不已,焦急道:「羅孟,先不管血龍不血龍,你老實告訴我們,你是怎麼知道國家安全組的,這事還有什麼人知道。快說!」
「別緊張,這事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瞧著二個老人那憋屈的神情羅孟就想笑,平靜的道:「郭老,許老,既然你們對我這麼好奇那我就老實告訴你們了,我,不是鬼,但也不是神,我是神龍的化身。」
「神龍的化身?」兩人同時一愣。
郭文正色道:「小孟,這個時候不能再開玩笑了,既然你知道了安全組,那我就跟你明說好了,你的存在讓國家很擔憂,這次國安局已經開始關注你了,我和阿明是受命來打前哨的,簡單的說就是來對你做個深入瞭解,如果你是從善也就算了,如果是邪惡,那我也是無能為力的。」
「阿文,這事你怎麼能事先告訴他。」許明不滿同時也擔憂很是驚愕的看向郭文。
羅孟也是小小的驚了一下,之前他的話是詐唬麻痺對方的,但沒想到國安局的人開始關注自己了。讓龍神的話說,現在自己的能力國安局的那些精英隨便一揮手就能把自己打爬下,可想其實力不是一個級別的。郭文也說了,他們是受命來與自己溝通。
「看來這個國家安全組的人還真是不可小看。」羅孟心中思忖著。同時他也暗中決定下來。騙人就要騙到底。就像騙女人一樣,在外頭打了野炮這是絕對不能說的。說了會很麻煩,不說會平安無事。
「我沒有開玩笑,信不信隨你們。」羅孟鄭重的說道,「郭老,我還是希望你們能讓我離開,之前我答應你要統一h省黑道,還各大小城市一個太平與和諧,現在就差最後一步了,等我搞定九中,之後也就沒我的事了。至於安全組的人是否關注我,我不在乎,你們就如實匯報上去好了。」
「你不在乎,可我們在乎啊!」郭文冷汗冒了一身,和善道,「小孟,你還年輕,還有大好的前程,安全組並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他們所決定的事情是無法更疑更改的,政府和軍方都無權干涉,趁他們沒下來之前你可要想清楚啊!」
「你要是一意孤行也會連累我們的。」許明也說道,「九中的事情估計不需要你去處理了,而且你不交待全部過程也出不去,報告一上去,不論結果如何,指揮部都會派安全組的人下來。」
「許老,你的意思是收服九中由安全組的去搞,而我之前所做的努力就是為他們做嫁衣,現在你們還要扣留我,那這對我又有什麼好處,說與不說還有意義嗎?」羅孟惱怒道,「我說了你們也不肯相信,那還要我說什麼。」
「說與不說有著本質上的區別,這是我們的原則和你的態度問題。」郭文開導道,「說了,證明你不心虛,證明你不是邪惡的狂徒,安全組至少不會把你抹殺,不說的話後果就很難預料了,就連我們也是要跟著你受罪的。」
「小孟,你知道那些古老流傳下來的武林門派的門人為什麼要隱居嗎,為什麼他們不在都市中過富足的生活,以他們的才能和武力要什麼不能得到。」羅孟還真不知道原因,電視上不常說那是門規嗎?就像黑道幫派中的門規一樣,都是有制度的。
郭文見他搖頭,又接著道,「他們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是因為除了祖訓和門規外,還因為這是現代都市社會,法制社會,和平和諧社會,他們如果出來,這個社會就亂了。所以,就是強於我們的國家安全組成員,他們也都是隱世的。他們的職位雖然很高,由國家養著,直接受命於總指揮中心,但他們都生活得很平凡,毫不起眼,就連我們這等高級警監也無權過問,更查不到他們的任何身份和背景。然而你。」
「你已經不在這個範圍之內了。說白了,你是個異類。」郭文憂心道,「你死了還能活過來,受傷了能在瞬間恢復,你說你還是人嗎?」
的確,羅孟在郭文等人眼中已成了異類。死了還能活……簡直就是個搞不死的種。只能用邪惡來形成了。
這讓國家如何不擔心?
……
就當羅孟被郭文帶到審訊室裡冷藏的時候,歐陽海早在雙方砍殺前登上了去日本的飛機,與他同行的還有歐陽南的六個女人以及孩子,如今這六個女人全都是他的枕邊人。肥水不留外人田,他兄長歐陽南的老婆全部被她給接收了。
歐陽海在算計九中和北大對立失敗後,知道無力回天所以事先逃了。他沒有帶走一個心腹,更沒有出現在砍殺現場,是偷偷離開的。北大如此大的基業已徹底的敗在他手上。
羅孟的崛起,事實難料,這也是一直充滿雄心想要報復的歐陽海事情沒想到的。放棄北大所有基業,以求自保,花重金買通心腹和二千小弟,不惜代價要致羅孟於死地,他的確做到了,但他不會想到,羅孟還能起死回生。
這同樣也是九中曹冠所不能想到的。當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完全震驚了。
「阿豪,你確定這個羅孟當時就死了?」
「冠哥,死沒死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傷在瞬間全部復原了。這是所有馬仔都看到的,據可靠消息,當時孟瘋子被北大領隊南瓜從後方偷襲,一刀從肩頭洗到了屁股上,腰椎骨是齊齊的斷了,而且他們也看到孟瘋子當時是倒下去了的,可沒過多久就站起來了,十南街上空還出現了魔雲聚集的怪異現象。你說……」
九中在北大也安排了眼線,這種消息是很容易就能探到的。
「他是個異類啊!」
一向沒把羅孟當回事的曹冠此時也沒了主意,喃喃的對湯豪和李駿問:「阿豪,阿駿,你們都是武林中人,之前在你們的門派有過這樣的事情生嗎?」
「我沒聽說過,也沒見過。」湯豪當即搖了搖頭。
李駿卻說道:「有,我曾經聽師傅說過,我們少林方丈曾經就用秘法救治過一個臨死垂危的人,當時那個人送到我們少林時已經斷氣了,但還是被方丈和各長老救了回來……不過像羅孟這種能瞬間恢復重任身體的我還沒聽說過,也許他根本就沒有受傷。」
「畢竟,當初我與他交過手,他有的只是蠻力,根本就不是那種能呼風喚雨的神靈,而且這個社會也沒有神靈。」李駿堅信的說道。
昨天睡得太晚,狀態不是很好。先補補睡,晚上再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