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白頭?」羅孟正色盯著阮中,而後又瞄向姑姑,兩人的表情讓他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心下嘀咕,有些慌亂的快跑到套房鏡台前。
「這……」羅孟對著鏡中的自己,雙手輕微的撫摸著自己那僅有寸的頭,「白了,全白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羅孟狂的抱著頭嘶吼起來。「怎麼會這樣!啊……」
「小孟,小孟,你怎麼了,怎麼了,生了什麼事,一切都會過去的,別這樣,姑姑在這裡,姑姑在這裡啊!」羅玲跑了過來,把跪在地上瘋的羅孟擁在懷裡,不顧一切的抱著他的頭……
有時候,女人身上特有氣息的確會使男人變得很溫馴,這是一種無法言表的東西。羅玲如此大膽的舉動,她那高聳的酥胸,散著讓人陶醉的氣息,就這麼讓自己侄子的頭埋在那裡,或許這是她無心的情急之中的行為,然而卻如同鎮靜劑一般使瘋狂中的羅孟漸漸平靜下來了。
「姑姑,我的頭白了,在一瞬間全白了,全白了啊!」羅孟很是傷感的把頭埋在姑姑懷裡叫喊著。小說裡才有生的事情,竟然真的生在他自己身上。他感到了彷徨,無助,甚至還有著一絲惶恐。
奶奶死了,使他悲痛的昏迷了三天,然而女友的背叛竟然讓他瞬間白頭?這說出去又有誰會相信。
在羅孟心裡,再大的傷害無過於心傷,**上再大的痛苦他都能忍受,親情是他的逆鱗,愛情的背叛這才是他真正的致命武器。是的,他現在完全認清自己了。
難怪之前姑姑一直逼迫他找女朋友不屑一顧,屢次找借口逃避,就是見到比賀珊更要出色的女人劉丹,他也只是從側面欣賞,而沒有心生齷齪之心。
「好了,白了就白了,這沒什麼大不了的。」羅玲摟著他安慰道,「頭白了,我家小孟就更酷更帥更有氣質了,我記得有一本小說裡的主角就是天生白的,現在小孟你也是,而且你跟他的遭遇大有相同,小孟,我希望你能向他一樣,在自己的黑道生涯裡闖出一翻事業來。」
「姑姑,那小說我看了,那是一個悲劇,主角叫劉東,他的存在就是一個杯具,而我現在也跟他一樣了。」
阮中就這麼站在一旁看著曖昧摟在一起的姑侄倆人,大廳中那碎裂的春木茶几他已看到了,他正在琢磨著瘋子的頭到底是怎麼白的。
人家是一夜白頭,可他是瞬間白頭。說是瞬間,其實在那一刻對於羅孟來說卻彷彿經歷了慢長的一輩子。
一夜白頭,在醫學上一直沒有個完整的定論,有的是心力交瘁,愁到白天,而有的人則是受到強大刺激或是打擊後在一瞬間白頭……
然而,無論歸於哪種結論,羅孟開始了他人生最為巨大的轉變。
「小孟,昨晚你還好好的,怎麼今早你就……,是不是生了什麼事情,你跟姑姑說說。」羅玲的右手輕微在侄子頭上拔弄著。
羅孟回過神來,一骨碌爬起,不經意間別過身子,臉色漸漸冷了下來,「沒事,沒事了。」
「阿中,你馬上叫二個小弟上來把房間收拾一下,還有,讓肖松他們幾人立即來見我。」羅孟背對著兩人冷漠說道。
看到這突然的轉變,羅玲與阮中對視一眼,阮中嗯一聲,立即掏出手機通知正在休息的肖松等人,讓他們順便叫二個小弟上來打掃房間。
南山娛樂城沒開張,暫時還沒有正規的女服務員。衛生方面的事情也只能讓小弟們代勞了。
羅孟冷漠坐下,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就連阮中和羅玲見到也是心中透著寒氣。
「這小子怎麼變得如此快?」阮中暗中嘀咕,「莫非昨晚在他身上又生了什麼事情?」
同樣的,羅玲心裡也是滿皆疑問,坐立不安。
「姑姑。」
羅孟開口了,「上次去見梁本國,你準備的那些販毒證據我沒有帶去,不管有沒有用,等會你拿來交給阮中吧,他知道該怎麼做。」
羅孟看向阮中,阮中微微點頭,他明白羅孟話裡的意思。
「好,我這就去拿。」羅玲實在坐不下去了,也就趁機離開。
阮中與羅孟相對而坐。
「瘋子,有句話我不知當不當問。」阮中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說。」羅孟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我想說的是,不管在你身上生了什麼事情,可你小子越來越冷酷了,儘管我知道這在小弟面前很有威望,讓他們對你心生畏懼,怕你,敬畏你,但是。」
阮中正面看著對方:「瘋子,我是把你當朋友處的,同時我們之間也是搭檔,你知道,我代表的是國家,是政府,不管今後如何,我最終是要離開的,現在做的很多事情,我已經是在違心了,雖然這是無可避免的事,但我只希望,今後我倆不要成為敵人,在你心裡一定要有個度,在完成自己心願的同時不要濫殺無辜,否則我不好向上頭交差,到時郭老也有可能改變初衷。」
「知道。」羅孟想也沒想的回了二個字。
阮中望了望他,動動嘴,不再開口。原本他是有很多話想說,可見到羅孟那毫無表情的模樣,他最終選擇沉默。
不過,他不說,羅孟卻開口了。
「阿中。」
「嗯。」阮中有些詫異。
「你是不是對我姑姑動了手腳,你動了她。」羅孟的目光很冷,不由讓阮中心中一驚,連拿出香煙低頭點火,叭叭二口,道:「你小子瞎說什麼,之前你都說了,我哪敢啊!」
「沒有什麼敢不敢的。」羅孟臉上溢出一絲讓人難以明瞭的微笑,這讓阮中心中更是沒底了。的確,他昨天下午送羅玲去房間時就趁機把對方給上了,剛開始羅玲還半推半就,可當兩人赤身**時,羅玲毫無疑問的被阮中給征服。阮中要求羅玲不要對羅孟說,而羅玲也怕侄子多想,所以倆人在羅孟面前都表現得乾淨規矩。
然而,
現在——
「我姑姑這兩天變了,阿中,這肯定是你對她做了手腳對不對。放心,我不怪你。」羅孟漠然說道,「女人是有需求的,我姑姑也是女人,她跟著歐陽南受了不少委屈,我希望今後你能好好的對他。」
「瘋子,我……」阮中一時蒙了,他很清楚羅孟的性格,現在對方提到這事,肯定是有所指向的,他何嘗不明白。但是,羅玲足足大他五歲,且兩人身份背景都不同,在一起玩玩可以,可要談婚論嫁,這就……
「怎麼,做了不敢承認。」羅孟眼光一寒,「還是你想偷腥摸油,任之不管。」
「不是。」阮中急道,「瘋子,我,我的確和你姑姑有一腿,可我沒有強迫她,是她……,是昨天下午我送她回房間,她,我們倆,總之……」
「總之你和我姑姑走到一起就不能再有別的女人。」羅孟打斷他道,「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不管你有什麼借口,以後都要對我姑姑好,不要讓她傷心難過,否則。」
「瘋子,你這是強人所難。」阮中話一出口就後悔了,連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我很喜歡你姑姑沒錯,她也對我很依戀,這點你是知道的。如果真能跟她相處一輩子我自然會對她好,問題是。」
阮中瞄了瞄自己下身,喃喃道:「我這傢伙,絕不是哪一個女人能消受得了的,就是你姑姑也不行。」
「好了,不說這些了,總之你記住我的話就是。」羅孟也不把話說死,扯開話題,「劉正昌那邊怎麼樣了,他的診所願不願搬過來。」
「估計是不願意。」阮中神情一鬆,故作沉思道:「昨晚你鬆口讓劉丹離開,劉正昌可能就沒那麼害怕了,他侄女更是個鬼精靈,一點畏懼之心也沒有,不來點強的,我想這事肯定要泡湯。」
「那就來強的吧,這事誰負責。」羅孟問道。
「這事是濤仔和大傻在負責,診所就在開區的劉家村,離這倒也不遠。」阮中再次點燃一支香煙,同時遞給羅孟一支。
「嗯,讓濤仔和大傻把籌碼價加到8o萬,如果再不答應就給我強行弄過來,要是頑固反抗,就剁了劉正昌的雙手。」羅孟接過香煙緩緩點上。
看到他那如此堅決的表情,阮中這才相信,瘋子已經完全蛻變了。如自己所想所看到一樣,那冷漠的神情以及那滿頭的銀,讓人見了為之心悸,就連說話也與以前大不相同了,「他身上究竟生了什麼事情?」
這已經成了羅孟心頭永遠的痛。他不可能告訴別人,只有自己獨自去承受。
「好的,這事我一定讓他們辦好。」
「今天上午就要辦好。」羅孟深有救傷及時的體會,再三叮囑道:「爭取今天天黑之前完整落實下來,讓劉正昌保證能夠隨時搶救我南山娛樂城的傷員,必須的儀器和設施讓他找火雞要錢去購買。」
阮中點了點頭。門鈴再次響了。
進來的只有肖松和劉水二人。看到羅孟滿頭白,把他倆著實嚇得不清。
「瘋子,你這是……」私底下,劉水也不叫孟哥。
「其它人呢?」羅孟冷冷的問。
「哦,他們都在睡覺。」肖松心思慎密第一反應過來,「孟哥,昨晚熬了個通宵,八子和阿言他們都在睡覺,事情的經過就由我和**來說好了。」
羅孟微微點頭,抬了抬手:「坐吧,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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