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明被隊長何松臭罵了一通,迫於淫威,腦袋不由清醒了些。苦著臉低頭跑了出去。找之前那逃跑的張騰三人去了。
羅孟的事情,目前還只有這四名幹警知道。至於何松和禹健誠,身為長官和領導,這種聽起來不切實際的現象是不會亂傳出去的。
「這個羅孟,一家三代涉黑,爺爺是地方黑霸,父親羅義於十二年前離奇身亡,羅朋七年前入獄,姑姑羅玲現在更是省城『北大』領隊『歐陽南』的女人,十大女毒梟之一。」
何松搬了條凳子坐在地下室門口,抬手給自己點了根煙。右手掏出腰間手槍,啪的一聲,子彈上膛了。
「調查資料顯示,羅孟的長輩身上並沒有生這種離奇事情,他們的體能和武力也只是比平常人強上一些罷了,可為什麼到了這個小子身上,卻變得如此離譜呢?」
「手銬和鐵鏈都能給拉斷,這到底是什麼人。還有他身上出現的那條血龍,到底是怎麼回事?莫非這世界上真有鬼神的存在?」坐守在門口,何松一個人在反覆推磨著。
「我不信。」
何松搖了搖頭,手中的煙不知不覺中已經燃燒完了。他怎麼都不肯相信,這個世上會有鬼神,可是他用常理又推斷不出羅孟身上出現的到底是什麼現象。
「這個世界上,那些藏龍臥虎的氣功師,硬氣功師……傳統的武術大師他們也有可能拉斷手銬和鐵鏈,我們部隊裡的特種兵,國際刑警,一級特警,也都有這個能耐,但是,羅孟才是十五歲,且從小就生活在老街片區,更沒有拜過名師的經歷,看起來瘦瘦弱弱的一個,又怎麼可能扯斷鋼鐵打造的手銬和鐵鏈?」
「他身上的血龍會動,絕對不是街上那些混混所紋的血液紋身,這應該……是一種邪術。」
「對,就是邪術。」
「瞧他生氣時膚色變化,血龍出現,這絕對是一種邪術。」
想到這裡,何松雙眸一亮。好似心結打開有種豁然開朗的明悟。
「如果真是這樣,事情就有些棘手了。我得打個電話給老誠才行。」說著,何松連掏出了手機,開始撥打禹健誠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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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江市公安總局,局長辦公室裡,陳陽此刻正在與省公安廳下來的特派員進行會談。
「郭老,羅孟他是殺人犯,新聞媒體宣傳,這已經是人人皆知的事情了,且他還只是個帶著青澀的少年,省廳的這個決定是不是有點……」陳陽欲言又止,他知道對方明白自己的意思。
郭老,全名郭文,省公安廳廳局級副職三級警監,論職位,比處級正職幹部陳陽要大上二級。他正是省公安廳這次對7.12事情的特派員。是專門對水江市處理羅孟一事下來進行監督和旁助的。
郭文擺了擺手,微笑道:「陳陽,你我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有什麼話可以直說。我是絕對會替你保密的。哈哈。」
「讓郭老見笑了。」
陳陽知道郭文的為人,謙遜得很:「郭老,我並不是對上級的決定產生質疑,只是這個羅孟才剛剛初中畢業,雖然殺了人,可他對暗黑勢力裡的事情一切不通,你說,讓他臥底北大一事,真的合適嗎?」
「合適。」郭文回答得鏗鏘有力。這不由讓還想再說的陳陽把話嚥了回去。
「陳陽,想事情不能太片面了。」
郭文臉上怎麼是帶著笑容,「羅孟年紀雖小,可他卻十分精明啊!俗話說,人不可貌相,你怎麼就知道他臥底不了北大呢。依我看,羅孟現在的身份背景最適合完成這項任務了。你想想,羅孟一家三代涉黑,他的骨子裡自然也熏陶了漏*點的血液,這點從他瘋狂殺人的舉動裡能看出來。」
「既然他是通緝犯,而且人也被我們抓到了。以他這個年齡段的心理,也正是我們跟他談條件的好時機。至於媒體那邊,不是還沒有布消息出去嗎。」
陳陽聽著點了點頭。
郭文接著道:「要點,書記已經在電話裡跟你說了,我只是下來傳送公文的。不過我現在可以跟你分析一下大體狀況。」
「近二年,北大與九中這兩大黑道勢力走南闖北的擴張勢力範圍,在各大小城市不斷地扎根拋葉,已嚴重影響了我國的城市面貌,甚至有不少的政府高層已經被他們搞得**墮落了。今年五月,國家常務會常委公安部總部已下了條款紅條,要求我等下屬部門嚴加壓制各省各城市等大型黑道勢力。而我省的北大和九中便在此打壓範圍內。」
「你也知道,北大的魔爪已經伸到你水江市來了,這二個月來,他們的展度你應該也是看到了的吧。為什麼會這樣呢?」
說到這,郭文很有意味的看著陳陽,使他後背不由流出了一身的冷汗。北大擴張勢力到水江,陳陽他這個公安局長自然清楚,可這二個月來,他這個領導人不但沒有把對方打壓下去,而是令對方越來越猖獗起來了。
這無論是從形勢上還是從人面上來講都是說不過去的。所以,郭文話裡的意思誰都聽得明白,陳陽不排除有被收買的嫌疑。
「郭老。」
陳陽不由急了,「北大在水江市迅壯大,這確實是我的失職,但還請你相信,我陳陽上可對天下可對地,絕對沒有越軌的行為,我可以對黨誓……」
「好了好了。」
郭文連擺手打斷他,話鋒一轉,「我只是隨口一提,看你想到哪去了。陳局長廉政屏保,舉向光明,這是我們省廳一致公認的,又怎麼可能涉黑越軌,你別多想,北大之所以展如此迅,我們上層也是心中有底的。」
陳陽這才欣慰點頭,心中踏實了不少。
「以免他們繼續展壯大,我們要想辦法解決這才是政策方針。這二大勢力已經有了很大的規模,旗下產業甚至壟斷了一方經濟動脈,牽扯過大,不是說單靠抓捕某個領就能解決問題的,剛治標不治本也不行,我們得深入他們內部,破壞他們的主線。既然不能杜絕,那就要把他們控制在手。你明白嗎?」
「我明白。」陳陽老態若然的點頭。他當然明白治標治本的道理,可對於這麼一個大型勢力,又豈是嘴上談談那麼簡單。更何況省廳要讓十六歲不到的通緝犯羅孟去執行這項任務,他更是不放心。不過,他是敢想不敢言。
……
兩人就這麼坐在房間中談了許久。直到轉入閒聊話題,這時,門被急促的敲響了。
打開一看,正是北區分局井觀派出所所長禹健誠。
「健誠,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還如此冒失。什麼事讓你如此慌張。」陳陽把禹健誠讓進屋裡,隨手又把門關了起來。「來,我給你介紹。」
陳陽看向郭文道:「健誠,這是省廳下來的領導郭文,郭老是因通緝犯羅孟的事情特意下來指導我們的。」
「郭老,我是北區分局的禹健誠,您遠道而來,辛苦了。」看到一臉莊嚴的郭文,禹健誠心中不由有些怵。官大一級壓死人,他與眼前的郭文相比,低上了n個等級。
本來能說會道的他,此刻也變得拘謹了,想拍馬屁,又摸不透對方的習性,所以只得恭敬的站在那裡。
郭文笑看著他道:「健誠,我不辛苦,辛苦的可是你們啊。聽陳陽說,這次是你們井觀派出所抓到了羅孟,你這個所長也是功不可沒啊。」
禹健誠一陣汗顏,連道:「郭老,局長,人是抓到了,可事情遠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簡單啊,那個羅孟有些邪門,很是讓人費解,他……」
禹健誠接連把自己所看到的事情以及剛才何松打電話過來的分析一併詳詳細細的說了出來。聽得郭文和陳陽驚歎不已。
沉默許久。
郭文莊嚴的目光看向兩人,鄭重道:「陳陽,郭文,你們聽著,我要親自會會這個羅孟,同時這件事情我要立即匯報省廳,你們想辦法把羅孟帶來水江市公安局有監控系統的審訊室裡,一定要給我嚴加看守起來,絕不能讓他逃了。」
「是。」兩人同時應了一聲,接著便開始行動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