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孟拉著賀珊,神色匆匆的往樓下跑。網吧本身是一個人多混雜的地方,個個只守著自己的電腦,玩得不亦樂呼。幾乎沒幾人注意他們。
再說二樓全是包廂,門全自關著,只要不去敲,他們也懶得開門去管別人的事情。這也是為什麼四名混混敢如此明目張膽來網吧敲詐的原因。
來到一樓,人就多了。羅孟放慢了腳步,盡量讓自己的心平復一些。
「網管,樓上生了點事情,好像是要死人了,你最好去看看!」
「什麼!哪個包箱!」那青年網管不由嚇了一跳。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羅孟不再多說,拉開地彈門走了出去。被他牽著的賀珊,到現在還是一副驚慌失魄的樣子。
直到出了網吧,來到大道上,她才擔心的問:「阿孟,你瘋了,殺了人,還告訴別人?」
「嘿嘿,他們還死不了。」羅孟隨口應了一聲。心中卻是在擔心著事。他對自己下手的力道也不清楚,如果對方真被自己一巴掌打死,那只能說那些小混混不耐體力。
羅孟記得,那三名跟自己年紀相仿的小青年,其中有二人的手被自己抓斷了關節,另一人則是被一腳踢到牆上撞暈了,而那為的剽悍青年,卻是他下手最重的一個。直接一巴掌打在臉門,大口大口的吐血,估計是牙齒被打落了。
「真的嗎?」賀珊半信半疑,她明明看到那剽悍青年在吐血的。見羅孟一臉輕鬆,又問:「阿孟,我有些害怕,現在我們去哪?」
「去哪?」羅孟不由有些迷茫。要說想去哪,他第一個想到的自然是回家。可他剛剛打傷了人,且明顯的有二人已經殘廢了。
他還清楚的記得,八歲那年,他小叔為了替姑姑出頭,追了三名社會青年整條街,把對方的手齊根砍斷,而且連腳筋也一併放了,結果被判十五年,到現在還沒放出來。而那次,二姑也逃去了省城,自此再沒回來過。也就是那一年,羅孟去山裡祭拜父親時,偶然得到了胸間的那塊神秘瑪瑙。
「阿孟,你說啊,我們去哪?」賀珊追問道。
「哦!」
羅孟從沉思中醒過來,「珊,我想回家,你要不要去。」
「我也想回家!」賀珊沒有正面回答問題,而是小小的回了一句。出了事,每個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家。
儘管羅孟裝成一副沒事的表情來安慰自己,可剛才的場面,賀珊看得清清楚楚,雖然沒有看到羅孟是如何出手的,可地上躺著的四人卻是真真切切。對方被打殘廢了,這種事情警察肯定是會插手的。
警察一插手,追查下來,就有可能查到她和羅孟。到那時,兩人的家裡就會知道整件事情的經過。到那時,賀珊的家裡自然就不准她和羅孟在一起了。
「這樣也好。」羅孟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珊,那我先送你回去。對了,今天的事情,你千萬不能跟任何人提,不然會給我們惹麻煩的。」
「嗯。」賀珊重重點頭。而後揮手攔了輛出租車,「阿孟,不用送了,我一個人回去。不然我媽會看到你。」
「好吧!」羅孟搶先拉開了車門,把賀珊送進車子。而後兩人揮手告別。
每次都是這樣,羅孟每次說送賀珊回家,賀珊總是會推辭。而羅孟每次邀請她去自己家,對方也會找話題逃避。
到現在,羅孟一直只知道賀珊是住在南苑小區。而同樣,賀珊也只知羅孟是老街片區『小興村』的人。雙方都不知道對方家的具體位置。
「啊,我的成績單沒拿。」看著揚長而去的出租車屁股,羅孟這才想起自己的成績單和畢業集體相還在賀珊那。
「算了,我也回去吧!」羅孟抬手瞄了一眼左手上的電子錶,正好是十點三十分。快到午飯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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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公中學是在『南水』路中段。南水路是指南華到水江的路線。而芙蓉路正是跟南水路交叉相鄰。羅孟的家,小興村,是老街片區裡的三個村之一,在南水路的最北端。
老街片區在南華縣的北面,可以說是城邊郊區,它是整個南華縣最為混亂最難管理的一個大片區。
羅孟此刻的位置正是在南水路與芙蓉路的交叉口。從芙蓉路中段的個性泡沫網吧出來,羅孟也便來到了這。賀珊打的走了,可他沒錢打的。所以他還得走路回去。
從南水路一直往北走。經過孟公中學。再走一公里回到老街片區。
「今天是我第一次打架,而且面對的是社會青年,我把他們打殘了。」羅孟邊走邊回憶著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邊思忖著。
「自從我得到這瑪瑙,我的力量就一直在變強。可是我不知道自己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羅孟不由無奈的搖頭。力量變強是他心中的一個秘密。可是因為家境的貧寒,他根本就沒有測試自己力量的機會。哪怕花五塊錢去健身房的測試儀上測試的閒錢也沒有。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他也啥不得花這個錢。
畢竟,生活條件受限制,自小為衣食飯飽而擔憂長大的孩子,是懂得錢來之不易的艱辛的。
「記得上次,我在山上抱起了一塊水桶粗的石頭,可那還是五年前的事了。石頭密度大,一般家用的正規水桶大小的石頭,也有五到七十斤左右。」
「如今又隔了五年,我再沒有去試過自己的力量。家裡可沒有這麼重的東西讓我抱。」
羅孟走在路上,手一握,感覺全身儘是使不完的力量。十五歲正是長身體的時期,吃的東西本來就多。可他的力量卻是由一塊無意中得到的神秘瑪瑙傳來。這塊呈深紫色的瑪瑙,只要戴在身上,無時無刻不在滋潤著他的身體。就好像溪水澆灌農田,使禾苗不斷的壯大。只是這種壯大的度十分緩慢,幾乎是看不到的。
八歲那年得到神秘瑪瑙,十歲那年能抱起五到七十斤的石頭。這說明,羅孟比同齡人有力氣的孩子至少要強上二十斤以上的力量。而如今,羅孟十五歲了。
「成績單沒拿回來,分數又差,我拿什麼向奶奶交待……明天我又應該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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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鐘後,羅孟回到了老街片區,小興村。剛來到村口,羅孟看到有一大堆人圍在路邊。順耳就能聽到有一大片人在吆喝著。乍一看,男女老少都有。
「我日你他娘的,石麻子,你站著說話不腰疼,你這個調解人是怎麼當的,這是我餵了十年的大狼狗,你知道我跟他有多厚的感情嗎?好,就算人和動物不說感情,可我這是一條母狗,光說每年生產的那窩崽,就要值三千塊錢,現在你說讓這位師傅陪二千塊就算了,你他娘當我傻子啊,這話要是傳出去,那我羅吊皮還怎麼做人,還要不要面子了。」
「吊皮佬,我知道,你那狼狗養這麼多年是不容易,可人家這位師傅從水江大老遠跑過來,開個貨車賺點錢也辛苦啊,你就網開一面,體諒一下人家。再說了,你那狗也沒死,不就是壓斷一條腿嘛,以後還是能生崽的。」
「這位大哥,你看,你的狗還能拐著走路呢,它的腿也沒斷,我真的沒帶這麼多錢,還有這麼遠的路要趕回去了,路上過橋過路費也是要花錢的,你看……」
羅孟來到村口,才是聽了三個人的聲音,立刻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直接頭也不回的往村中走了。
很明顯,這又是村子的人在敲詐人家外鄉人了。
「大興村,小興村,小福村,這三個村裡,真是沒一個好東西。整個老街片區,太垃圾了。」一直沿著村路,不一會,羅孟來到了自家門前。羅孟推開院門,進了自己家裡。
「奶奶!我回來了。」羅孟喊了一聲。而後反身把院門關起。這時,他心中微微有種不妙的感覺。平常回家,來到門外,就會聽到母雞叫的聲音,可今天——
羅孟陡然一轉身,果真,院中的黃母雞,一隻都不見了。隨眼一掃,院中還能看到許多掉落的雞毛,擺在屋簷下的籮筐打翻在地,飼養母雞的玉米穗子散落在地……整個小院中,混亂不堪。地上還有血跡?
「奶奶!」羅孟高喊一聲,快步衝進了屋子。
「奶奶!」客廳中沒有***身影,羅孟連連高叫著,又衝進了***臥室中,可照樣不見有人。急得眼睛都紅了。接連把自己的房間中也查看了一遍。
整個羅家,才是一個小院,一個客廳和二間小臥室,當然,還有樓上。可樓上,是要爬樓梯才能上去的。***雙腳不便,是不可能爬上去的。自從羅孟的小叔和姑姑沒在家後,樓上也就成了擺放雜東西的廢屋,有好幾年沒打掃過了。
「奶奶,奶奶……」
羅孟一時急得如同熱鍋中的螞蟻,他真想不出,奶奶會到哪去了。奶奶雙腳不便,平常都在家裡,是不會出門的。而且,看院中那混亂的局面,十幾隻老母雞也不見了,這些場景使羅孟強烈的不安。
正當他愁眉莫展一片茫然之即。
「是小孟回來了啊!你在找你奶奶嗎?」這時,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推開院門走了進來。
「昌大媽,是我。你知道我奶奶去哪了嗎?還有,我奶奶養的雞,怎麼都不見了。」羅孟見到隔壁鄰居來串門,頓時眼淚流出來了。
這個昌大媽,是隔壁羅世昌家的老婆。羅世昌雖然沒幹過什麼好事,可這個昌大媽,為人卻是十分的好。看來,她是來給羅孟送消息的。
羅孟一看到他,瞬間猜到,奶奶可能出事了。
果真,昌大媽道:「小孟啊,你家的雞被人家搶了,你奶奶也被那些該天殺的推翻在了地上,摔破了頭,現正在衛生院輸血呢!還好,我現得早……哎,小孟,小孟……」
昌大媽話沒說完,羅孟的人已經跑了出去。往村衛生院的方向急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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