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風?是雷?是火?是水?
陳落在大寂滅幻殺陣中已經呆了整整十多天,這十多天來他可謂是驚險連連,如若不是他對陣法有極高的造詣,怕是早就掛在這陣法之中。雖是如此,但陳落此刻已經是遍體鱗傷,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帶傷的地方,被這大寂滅幻殺陣折磨了十多天,他已經不**樣了。
一般來說只要是高深的陣法,它都是一個獨立的空間,而這大寂滅幻殺陣便是如此,沒有天、沒有地,只有那萬惡而又無情的自然風暴。大寂滅幻殺陣中時而瘋狂龍捲風,時而帶有窒息的雷電霹下,時而是火的世界,時而是水的世界,變化萬千。
「糟糕,帶來的晶石已經沒有多少。」
在這火的世界裡,陳落仰頭望著上方,眉宇間掛著絲絲凝重,在他週身擺放著幾顆晶石,只是這些晶石沒有原本那般閃亮,而是暗淡無光猶如一塊破舊的石頭,而陳落週身的光暈也若有若無,甚有消失的可能。
在陣法中佈置新的陣法,這便是陳落可以在這大寂滅幻殺陣中呆這麼久的原因,他的修為並不高,只有靈動中期,但他對陣法的造詣放眼整個修真界怕也沒有幾人可比,特別是這一手陣中陣,更是修真界的唯一。
一旦周圍的晶石耗乾,也就代表著防禦陣法時效,陳落不敢怠慢,立即從儲物袋中祭出僅剩的幾顆晶石加以替換,重新佈置防禦陣。
「媽的,整整三七二十一道陣法,最後一道還是大寂滅幻殺陣,這到底是誰的洞府……」
「叱!」
陳落輕聲一喝,原本週身那若有若無的光暈頃刻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帶有點點星光的光暈,光芒要比剛才明亮許多。就在此時,大寂滅幻殺陣又發生了變化,火海消失,整個世界充滿冰霜,無數冰錐飛快穿刺著。
「呼!」陳落呼出一口氣,彷彿卸下百斤的盔甲般表情也輕鬆了許多,「幸好老子有先見之明,將原本的防禦陣撤掉,換成同屬性的水元護陣,不然……」
破陣,必先滅其陣眼。
每一陣法都有自身的陣眼,只要找到陣眼將其破掉,陣法也會隨之消失,陳落這個陣法祖宗怎能不知這個道理,但無奈在這陣法中呆了十多天卻找不到陣眼。
陳落的儲物袋已經沒有一顆晶石,也就是說,如果在最後一個防禦陣消失前無法破掉這陣法的話,等待他的將是死亡,沒錯,是死亡。沒有太多的時間,陳落瞇眼仔細觀察著大寂滅幻殺陣中每一處地方,希望憑借自己的經驗猜測出這陣法的陣眼。
陳落是一個遊蕩於現實與修真界的異類,之所以說是異類,因為這傢伙仗著自己對陣法、禁錮高深的造詣以及對法寶那變態的嗅覺,他專門挖掘從古到今歷來所有飛昇者留下的洞府,收刮洞府內的法寶只是其一,他更想知道的是修真界的歷史。
什麼時候世上才有修真者的?修真者以前又是什麼?上古時期有修真者的存在麼?傳說中的仙魔大戰真的存在麼?這些問題都是陳落想要知道的,幾年來以他的開洞生涯,他深信只要自己繼續走下去,這些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每一個年代不同,伴隨著當時的修真文化也不同。
大寂滅幻殺陣中變化萬千,你永遠也無法知道下一刻等待你的是火還是冰,陳落一動不動的盤腿坐在陣法的中央,一雙小眼緊咪著盯著左側,從四面八方襲來的冰錐狠狠的刺在週身的水元護陣上,水元護陣正在急劇變弱,面對如此的攻擊,消耗靈氣是巨大的,所以周圍的幾顆晶石的光芒也在漸漸暗淡。
「看來……老子只有賭一賭了。」陳落緊盯著左側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他的陣法造詣的確高深,但也只限於如今這個陣法奇缺的修真界,大寂滅幻殺陣當今修真界無一人可以佈置,如此說來,佈置這陣法之人,定是幾百年前的一個厲害角色。
想到如此,陳落內心便是興奮無比,洞府中肯定會有厲害的法寶、靈丹、修真法訣,甚至還有可能記載一些關於幾百年前的修真文化,想到這裡,他更加想快點解決掉這個陣法。
「***,晶石消耗完畢老子也是一個死,賭一賭老子還有一定的希望。」陳落呢喃自語著,試圖安慰著自己。水元護陣正在急劇減弱,他依舊緊盯著大寂滅陣的左側,以多年的經驗以及這個陣法的變化所判斷陣眼的位置,查看了一下體內的真元,卻是所剩無幾,距離乾枯不遠。
在這充滿冰錐的世界,陳落無法確定以自己這淡薄的肉體是否能走到那個位置,大口大口呼出三口氣,陳落咬了咬牙,一個狠心站立起來,大喝一聲向左側那個位置跑去。
果然,還沒跑出一步,幾道冰錐已經襲來,陳落此刻根本沒有時間來抵擋,只能用體內那可憐幾乎乾枯的真元來抵抗,一道、兩道、三道、四道冰錐紮在他的背部與肩膀都被真元化解。
陳落成功邁出一步,好傢伙,一股極其冰冷的寒流瞬間將他冰封。
「給老子破!」
陳落快速打出一個一個手印法訣,將冰塊破開,此時,他體內已經沒有一絲真元,沒有了真元的,他的肉體就如同常人。
噗!
陳落被冰錐刺中,身體傳來揪心的疼痛,邁出第二步時,他已是口吐鮮血,背部插著三根冰錐,不能放棄,絕對不能。此刻的他精神極為集中,因為他知道,一旦放鬆,自己立即就會昏迷。
在大寂滅陣中昏迷等於死亡,所以他不敢。
嗤——
一道冰錐徑直襲來,陳落眼看著它刺進自己的腹部,一口鮮血再次吐出,他已經翻到在地,用力向前爬著,爬著,快了,已經快到左側的位置,又有幾道冰錐刺進他的背部。
陳落已然成了一個血人,在最後一剎,他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伸手向那個位置抓去,觸手摸到一把劍柄,雖口吐鮮血,但雙眼中卻溢出興奮的笑意,用力一拽,一把泛著金光的長劍呈現在他面前,與此同時,冰的世界消失,大寂滅幻殺陣消失。
一座洞府映入陳落的眼內,洞府並沒有華麗的裝飾,但看向洞府旁邊的石碑時,他徹底驚呆了。
這***不是一座洞府,而是一座赤裸裸的修真寶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