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不對路,楊凌暗暗戒備,命問天童子隨時出手,說不得,只能暫時將此仙尊暫時鎮壓,然後伺機逃走。
此仙尊看到楊凌臉上變了顏色,笑道:「你也不要害怕,雖說會受些苦楚,但本門不會虧待你。本仙尊現在就把把此事的來龍去脈,一一告知你。」他右掌伸出,輕輕一抹,眼前頓時多了一面虛幻的鏡面。
鏡面中,一尊巨人昂然聳立,他的週身,閃爍著無數的符文,死死將其困住。見此符文,楊凌立刻看出它們與青冥洞內雕刻的符文一模一樣。
他心中一動:「這是怎麼回事?」
卻聽那仙尊笑道:「本仙尊奉青冥劍派前任掌教之命,鎮守此地,已三千餘年。此為太古時代被鎮壓的一位妖族大能,號玄天妖聖。青冥劍派一早就現了它,將此秘密守護至今。」
楊凌怔怔問:「仙尊,這件事情與弟子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那仙尊說,「你看到此妖聖身上的符文沒有?此為九霄真形符,我青冥劍派耗時十餘萬年,才算弄清楚此符的來歷。此符,是太古真人煉製大威力真兵使用的手法。九霄真形符,能夠牽引天霄內的力量,直接鎮壓下來。」
「不知為什麼,此符居然被用於鎮壓這位太古的妖聖。現妖聖之後,我青冥劍派便決定要借此妖聖的力量壯大門派。也不知耗費了多少時光,多少人力,才將此三千符文記錄下來,刻入青冥洞內。」
「此九霄真形符十分奇特,每一道符文所能牽引的九霄力量固定。比如此妖聖身上的三千道符文,你若用法力結成此符文,就會相應分擔此道符文的力量。你的境界越高,分擔的力量越多。」
楊凌一聽就明白了關節,臉色更加難看:「仙尊的意思,讓弟子結成符文,分擔鎮壓此妖聖的力量?」
仙尊滿意地點點頭:「本仙尊就喜歡你這樣聰明的弟子,詳細告訴你一切,是希望你能夠識大體,為了青冥劍派,做出些許犧牲。當然,日後門派絕對會給你天大好處。」
楊凌思緒一轉,道:「弟子心中有疑惑。」
那仙尊點點頭:「你講。」楊凌能夠通曉二百種符文,十分重要,說不定就能讓妖聖掙脫束縛,因此他十分看重楊凌,很耐心地解釋一切。
「弟子所料不差,本門是想借助妖聖的力量。但此妖聖是太古時代的厲害人物,萬一制不住它,豈非養虎為患?」楊凌一邊拖時間,一邊思忖對策。
仙尊淡淡道:「青冥劍派準備了十幾萬年,思慮周全,早有了制它的辦法。此妖聖體內,已被人打下九霄真形符的烙印,根永遠要受符力的牽制。只要你們這些人分擔壓力之人去除九霄真形符,此妖聖一樣要被鎮壓。」
楊凌心中一動:「所謂的去除九霄真形符,恐怕是直接將我殺掉吧?哼!看來學是快快離開此地。」他是來打探情況,而不是送命的,遇到此等危險的事情,楊凌立刻就要逃掉。
而此時,金光中觀旁的天極大聖開口道:「楊凌,你可知九霄真符符的妙用?」
楊凌方已聽外面這名仙尊說過,便道:「用於煉製厲害的真兵。」
「這就是了!你的養兵之法雖然沒錯,但如果想取得更好的效果,讓真兵更快成形,卻缺少了一樣東西。」天極大聖道。
「你是說九霄真形符?」楊凌頓時想到此點。
「沒錯,若能把九霄真形符,完全引入兵胎之中,兵胎的成長會更加迅,日後的威力也會更加強大。這個道理,就像雞蛋一般,外面總要有一層殼,日後才能孵出小雞來。而你的兵胎,如今卻是個『軟蛋』。」
天極大聖的比喻雖然有趣,卻說明了道理,楊凌迅思忖著,笑道:「大聖,你既然提出了建議,我便試一試。」
與天極大聖的交談,只是極短的一瞬間,楊凌一臉不情願,但又無可奈何的樣子,道:「仙尊,弟子想必沒得選擇。」
仙尊淡淡道:「要麼為青冥門做事,要麼永遠消息。你很聰明,願意選擇前者。好了,你已經知道了原因,下面就要做事了。」他一揮袖,楊凌便進入一片山腹之中。
一出現,楊凌就被眼前的場景震撼了。廣闊無邊的平地上,密密麻麻地坐滿了石像一般凝坐的人,數量多達數十萬!很顯然,這些人都沒有死,卻被一股力量封印了生命,暫時處於休眠狀態。
而正中央,那尊巨大的妖聖半截身子埋在地下,只露出上半身,也凝立不動。他的週身,三千符文流動閃爍,結成一座鎮壓大陣。
那仙尊站在楊凌身後,淡淡道:「這些人都和你一樣,分擔了妖聖的壓力。不過你放心,他們都還活著,一旦大功告成,他們都會自由。」
楊凌自然不相信這仙尊的話,不過,他心中有了計較,也就無所謂真假了,說道:「仙尊,本門還是要做好防禦,此妖聖恐怕厲害得緊,萬一起狂來,弟子們小命不保仙尊道:「待會,掌教與兩位仙尊幾位道尊,會過來旁觀,不會有事。」
楊凌心想:「來得好!只是不知,這位妖聖願不願意與我做交易。」此時,他已完全明白了關節,腦中有了主意。
此太古妖聖被鎮壓了不知多久,後來被青冥劍派現了。青冥劍派居然想通過此妖聖獲得好處,不知道花了多少力氣,才搞明白九霄真形符的功用,開始用本門弟子的力量去分擔妖聖的壓力。
這些分擔九霄真形符的弟子,雖能讓妖聖減輕壓力,但妖聖身上的鎮壓之力不會完全消失。某一日,若是妖聖失控,青冥劍派會立刻樣掉一部分分擔壓力的弟子。如此一來,那些分擔的壓力又會返回妖聖身上,再度將之鎮壓。
楊凌知道,想用此種辦法控制妖聖,恐怕有諸多的危險。
「此位妖聖的實力,必然已經達到天仙級數,這樣的人物,殺一兩名仙尊,恐怕不是什麼難事。」楊凌心想,「但此事有頗多風險,我還是把穩一點。」
思及此,楊凌與問天童子、天極大聖交流,自覺有十分的把握,能夠將三千符文轉移至兵胎上面,這才滿意。
「分擔壓力的辦法很簡單,你只要留在此地,體內結成那二百符文,妖聖的壓力,自然就轉移至你的身上。」仙尊開始催促楊凌。
楊凌盤坐於地,心念一動,體內自動結成一座符陣。頓時,冥冥之中,一股力量鎮壓下來,開始施加於楊凌元神、肉身之上。
兵胎化作一枚極小的珠子,貼近楊凌的掌心,與楊凌氣息相連,道息結成的法陣,通過楊凌的雙手,不斷地轉移至兵胎之中。
頓時,那小小的珠子表面,凝聚出一枚符文。鎮壓之力,不斷地從冥冥之中傳達而來,然後被楊凌轉移到珠子上面。
與此同時,妖聖巨大身軀表面,一道符文漸漸黯淡。
感覺一切都很順利,楊凌心中微喜,暗忖:「此九霄真形符,果然是這麼用。」要不是有兵胎,楊凌說不好要被此真形符鎮壓了元神肉身,變成和那幾十萬人一樣。
轉移力量之時,那仙尊不知何時不見了,此地只留下楊凌。但楊凌知道,那位仙尊,一定在某個地方監視自己,除非自己完全被鎮壓。
「本來不知如何除掉金筆仙尊,今日看來,卻也不難!」楊凌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把神識向妖聖掃了過去。
即使身為仙尊,也未必敢用神識去招惹這位太古大能。不過楊凌的元神異常兇猛,倒也不怕。神識過去,那妖聖頓時睜開了眼,一股絕大的意念傳達過來。
「太古真人?」這股意念之強烈,楊凌感覺像無數的雷霆在腦海中炸響。
微微一笑,楊凌傳達意念回復:「妖聖前輩,不知當初是何人鎮壓了你?」
「你是誰?」二人都是提問,都不回答。
楊凌:「妖聖,我有辦法救你脫困,你可願意?」
妖聖居然不懷疑楊凌的話:「你若用兵胎吸納符力,確實可以救我。但你這樣做,想得到什麼?」
楊凌本來只想讓此妖聖擊殺了金筆仙尊,至於此妖聖出困之後的事,他便不管了。這時聽妖聖一說,他心中一動,心想:「有便宜自然要賺,我且問一問他!」
於是楊凌的意念也如滾雷般傳達過去:「妖聖!你覺這自由之身,值你拿出什麼東西謝我?」
妖聖沉吟了片刻,答道:「你若救我,本妖聖許你三件事。」
楊凌正在回絕,卻聽天極大聖道:「答應他。」
楊凌笑道:「大聖,萬一此妖聖出爾反爾,我豈非虧大了?」
天極大聖搖搖頭:「楊凌,你修為不到,不知此中玄妙。你若救下妖聖,便是幫他轉運之人,是他命中福星。此妖聖的修為,非同小可,若非被這一界的力量壓制,至少也是真仙級數。你不用擔心,他一定言出必行,幫你做事。」
楊凌果然想不明白其中原因,不過他倒十分相信這天極大聖的話,便道:「好。不過除這三件事外,你今日還要幫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