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看了看時間已經過了午夜12點了,沒有被清除掉的腐化巨樹幼苗也已經長到五米多高,軀幹堅硬如鐵,散播的病毒會擴散十多公里。
昨夜的第一波病毒只是前奏,今晚的第二波病毒才是主題,第二波病毒按照第一波病毒的回饋對DNA進行了優化,具有更強的感染力。
在這一波病毒的肆虐下,在全世界範圍內,大概會有10%的人類被感染,然後這些感染者會吃掉10%的人,再咬傷咬死另外10%,也就是說世界人口將要銳減30%,然後出現十多億的喪屍或者感染者。那些被第一波病毒感染的喪屍和感染者將會二次感染,個體將會變得更加強大。
不用等到天亮,就會有大群喪屍在街道上遊蕩,到時候外面的警察就沒空理會杜飛了。這也是杜飛不焦急離開小區的原因。
杜飛檢查了一下手槍等裝備,並且花掉70點能量點兌換了7顆9mm手槍彈將92式的彈夾裝滿。檢查了一下門窗,然後和衣躺下閉目休息,但只要稍有意動就會立即醒來,這是末世必備生存技能。
小區五公里內沒有腐化巨樹,但是腐化巨樹散播的T病毒擴散範圍卻有十多公里,所以即便附近沒有腐化巨樹,小區內依然會出現很多喪屍,只不過相對於其他地方會少一些。所以不得不小心一點,說不定今天那個喜歡衝上去給人當靶子的宅男會突然變成喪屍對著自己張開腐臭的大嘴。
杜飛忽然覺得有些餓了,便打開房門想要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填飽肚子的。但當杜飛打開廚房門的時候,廚房裡的情景讓他驚了一下。
雞毛,一地雞毛,滿眼都是雞毛。
估計能有十幾隻雞的雞毛,怪不得今天下午會有這麼濃重的血腥味,感情這家人殺了十幾隻雞。可是端上飯桌的就只有一隻,那麼剩下的雞去哪裡了?
杜飛翻遍了廚房內所有可以藏東西的地方,但是連一根雞骨頭都沒找到,這讓杜飛心裡有些發毛。
杜飛倒吸一口冷氣,難道是……
「你在找什麼?」一個公鴨嗓在身後問道。
杜飛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那個宅男,他手裡拿著水杯,應該是出來接水的。杜飛臉上沒有顯露任何端倪,聳聳肩隨意的說道:「肚子有些餓,想找點吃的。這一地雞毛是怎麼回事?」
「誰知道,我從來不進廚房。」宅男回道,然後很注意的看了看雙腳,如同他說的一樣,的的確確沒有踩到廚房裡。
「這樣啊,那我先回去了。」杜飛心裡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杜飛回到房間,立即關上房門,然後在房間裡踱來踱去。那一地雞毛一定有問題,雞毛上還帶著一些血跡,可以肯定是這兩天拔下來的,可是這一家人看上去沒有被感染的跡象。
杜飛心裡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立即離開這裡。如果真的如同自己猜測的那樣,留在這裡很危險,但是被警察抓起來也同樣是麻煩。
杜飛正思索著,忽然聽到一聲尖叫。
啊!……
一聲帶著驚恐與絕望的尖叫,以海豚音的形式刺破了午夜的寧靜,拉開了喪屍狂潮的序幕。
杜飛立即蹦起來,走到窗邊往下看去。原來是一隻流鶯在拉客的時候,不小心拉到一個胃口獨特的,不僅要吃,而且是真吃。
隨即那個一直在靠路燈的便衣衝了過去,估計是在警局見過喪屍,所以果斷開槍了,槍法還不賴,連續三槍都爆了頭,把這喪屍的腦袋打成了爛西瓜。
不過那個女的也已經死得差不多了,只是這個便衣警察沒有砍掉她腦袋的覺悟。如此再過一個小時,這個女人就會華麗麗的重新站起來,然後繼續她的偉大事業,用嘴把男人吸乾。
小區內很多住戶被這聲尖叫吵醒了,燈光星星點點的亮了起來,隨即接二連三的尖叫在小區內響起。
杜飛用床單緩緩的擦拭手中的野戰刀,側耳靜靜的聽著,即便已經經歷過一次,但聽到這一聲聲慘叫,內心還是一陣陣顫動。
匡啷!
一聲杯子摔碎的聲音。
緊接著一聲慘叫從門外響起,杜飛聽出這聲音正是那個CS宅男的公鴨嗓,連忙跳下床,走到門邊打開一條門縫往外看去。
只見那個宅男已經身首異處,頭顱滾落地上,雙眼凸出,表情驚恐,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在他的屍體旁邊,正有兩頭喪屍在啃食他的身體,這兩頭喪屍赫然就是他的父母。杜飛輕輕的歎了口氣,啃老啃多了總是要還的。
只是輕輕的一聲歎息,卻被這兩頭喪屍發覺了。兩頭喪屍同時回頭看來,兩雙眼睛透著四道陰森森的綠光,看得杜飛全身發毛。
完美二次感染體,真的是完美二次感染體。杜飛連忙關上房門,拉過櫃子堵住門口。
有一些人被第一波病毒感染後,卻沒有表現出瘋狂症狀,這種感染者被稱作隱性感染者。隱性感染者擁有自主意識,但病毒已經在其體內潛伏,並且慢慢擴散全身,使得他們對血肉有強烈的渴望,卻又不願讓人發現,所以會偷偷的吞食家禽。
等到第二波病毒爆發的時候,隱性感染者可以迅速完成二次感染,然後腦細胞快速死亡,完成人類到完美喪屍的轉變。這種完美喪屍從一開始就是雙D級的,被稱作完美二次感染體,不僅力量大,而且身體敏捷,是最有可能成為進化體的完美個體。
杜飛終於想明白那一地雞毛的原因了,原來今天自己竟然和兩頭隱性感染者其樂融融的吃了一頓飯。一想到這個,杜飛就全身起雞皮疙瘩,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拔出野戰刀,開啟寫輪眼,警惕著隨時可能衝進來的喪屍。
沒過多久,房門被彭彭彭的砸了起來。估計那個宅男已經被吃乾淨了,顯然兩頭喪屍沒有吃飽,或許喪屍根本就不可能吃飽。
門被砸得砰砰作響,還好有一個大櫃子頂住,否則可能已經被砸開了。
突然卡嚓一聲,木質的房門被砸出一個窟窿,一隻喪屍爪伸了進來。杜飛連忙退後一步,然後雙手握緊野戰刀,使勁全力朝著伸進來的手臂砍了下去。
短短個把小時,這種完美二次感染體的手臂竟然已經產生角質層。野戰刀雖然鋒利,並且在杜飛30點力量的砍擊下,卻只砍進去一半。
喪屍不管不顧,任由野戰刀嵌在手臂上,繼續朝房間裡亂抓,企圖抓住杜飛。
杜飛抓起旁邊的椅子,高高舉過頭頂,狠狠的朝那條已經被砍傷的手臂砸了下去。
卡嚓,椅子被砸得散了架,喪屍手臂也應聲而斷,只留一點皮肉連著,縮了回去。接著房門被撞得劇烈震顫起來。
鈴鈴鈴……
就在這時候,大門的門鈴竟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