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嗎?」葉凡端著酒杯,神色淡然看著大淫賊。
「為什麼要後悔?」大淫賊面無表情的與葉凡對視,有時候做一件事,必然要付出代價。
「為什麼不後悔?」葉凡驚愕。
大淫賊沒有回答葉凡的問題,而是看著唐雲,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問:「你為了救葉凡,失去了天陰之體的能力,甚至差點喪命,後悔嗎?」
「不後悔。」唐雲神色一怔,旋即毫不遲疑的回答。
「為什麼?」大淫賊問。
「因為我愛他,他是我的愛人,是我一生最重要的人。」唐雲似乎也成長了不少,儘管說出如此曖昧的話仍舊會害羞的不敢抬起頭看葉凡。
葉凡心唯有無盡感動,無盡的愛慕,緊緊的摟著唐雲不放,唐雲則幸福的靠在葉凡懷裡,再也不想起身。
殷雪琪看著眼前幸福的一對,嘴角卻是劃過淡淡的弧度,她問過自己,若是自己,面對葉凡有危險,能夠捨棄自己的生命去挽救嗎?
她至今沒有找到答案。
大淫賊點點頭,再次將眼神投向葉凡,他知道,葉凡已經明白了。
「朋友?呵呵,有時候這兩個字真是害人不淺,但又讓人心甘情願,無怨無悔。」大淫賊滿臉苦笑,與葉凡碰了碰杯。
葉凡卻放下杯子沒有喝,而是直接拿起一個酒瓶,一口氣灌下半瓶,旋即將剩下的半瓶遞給大淫賊,笑道:「這樣喝才夠勁,只為這一聲朋友,這一生兄弟。」
大淫賊接過酒瓶,剛要仰頭喝那剩下半瓶酒,王志翔道:「你們似乎忘了我。」
「還有我。」一直沉默不語的萬孜亮在此時此刻也毫不吝嗇的說了三個字。
「哈哈哈哈,好,好,好一個一聲朋友,一生兄弟……」大淫賊張狂笑了起來,笑的淚流滿面,仰頭喝下半瓶的三分之一,將剩下的遞給王志翔:「來,喝……」
「哈哈哈,這種酒,喝起來爽……」王志翔喝下三分之二的二分之一,將最後一口遞給萬孜亮,萬孜亮仰頭將最後一滴酒喝盡,酒瓶在他手化為碎片……
或許,在四人喝下那瓶酒的一剎那,一種患難與共,生死相隨的情愫已經在四個男人心蔓延,從此,再無隔閡。
葉凡伸出右手在桌子正的空,大淫賊一愣,旋即笑著緊握葉凡伸出的手掌,王志翔緊隨其後將手掌搭了過去,萬孜亮緊隨其後。
雖然這種行為在外人看來很幼稚,很白癡,但在這種情愫下,萬孜亮這麼理性的男人也毫不忌諱外人的眼光,陪同葉凡等人一起幼稚,一切白癡。
兄弟,就應當一起笑,一起哭,一起遭人鄙視。
下一刻,兩道大手再次蓋了上來,赫然是不知道何時已經走過來的血手和永純。
「你們難道不當我們是兄弟?」永純和血手兩人臉上都掛著認真,淡然的笑容。
「如果可以的話,也算上我一個。」馬志達神色有些惆悵。
他有自知自明,心知無法自己論資歷和實力都沒有資格和這群江湖絕頂高手成為兄弟,但在種氣氛的渲染下,他有所觸動,他也渴望能夠有這種肝膽相照的兄弟。
「那你在猶豫什麼?」血手笑道。
「哈哈哈哈,我的錯,我自罰三瓶。」馬志達心情頓時豁然開朗,一隻大手緊緊和其他六人握住。
「有今生沒來世,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但至少我們要在這場宴席上吃個夠,吃個飽,實在不行就打包帶走。」葉凡狂笑,一種茫茫天下捨我其實的豪爽霸氣油然而生,在心蕩漾開來。
這一刻,他隱隱有種感覺,人生有此知己兄弟,還有什麼難關過不去,還有什麼值得我們去懼怕。
在這種氣氛的渲染下,幾個女孩子紛紛喜極而泣,唐雲,馬玉婷毫不忌諱的淚流滿面,殷雪琪,歐陽凝也是暗自抹淚。
有時候兄弟情誼,相比愛情更加讓人感動,更讓人觸動。
「一二三四五六七。」永純數著大手相握的人,一共七人,他玩味笑道:「你說我們現在像不像金剛葫蘆娃七兄弟?」
「明顯就是,我們最終肯定會把那些妖精消滅掉的。」王志翔打趣道。
「為你這句話,沒啥說的,喝酒……咦,酒呢,我c,浪費表情啊這是。」永純找了半天沒找到酒。
最後一瓶剛才讓葉凡,大淫賊,王志翔,萬孜亮四人給分了。
永純突然轉身,大聲道:「今天純潔哥結識一批兄弟,高興,高興就要慶祝,今天各位在酒吧的一切消費我買單,該喝就喝,該嫖就嫖,能喝多少喝多少,能嫖多少嫖多少,玩的盡興,誰客氣我跟誰急,所謂女人不醉,男人沒機會,男人不醉,女人沒小費,男女都不醉,酒店沒人睡,各位同志加油,服務員,給大夥兒上酒。」
永純說話時,用了些許內力,酒吧的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比台上主持人用麥克風講話更加清晰,但永純的聲音又不顯得突兀,彷如就在耳邊說話一般。
酒吧的人不禁歡呼雀躍起來,紛紛站起來吶喊叫好,有些識相的傢伙紛紛拿起酒瓶對著永純這邊舉杯,大聲道:「為純潔哥的豪爽,大夥兒乾一杯。」
常年流連於夜店的牲口無不是灑脫不羈頹廢淪喪的人,對於這種道上的義氣頗為憧憬和崇敬,紛紛效仿舉起酒瓶敬永純這邊。
永純笑道:「佛家有雲,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讓傢伙一群為我們慶祝,嘿嘿,不過,跟你們明說啊,我可沒錢,剛才撂下話了,包場的錢大淫賊你可要擔待著點。」
「沒問題,在武力上已經給不了你們什麼幫助,在財力上義不容辭。」大淫賊笑道,似乎在這種溫暖人心的氣氛下,心結已然解開了些許。
誰也不知道大淫賊到底有多少錢,但從他曾經說想買幾架飛機旅遊的壯舉上,可見一斑。
「嘻嘻,小雯,看來那個純潔哥還真是個白手起家的大款哦,為人這麼豪爽。」坐在那邊聊天的六名學生妹其一位嬉皮笑臉的說道。
按照她們的理解,窮苦日子過慣了的人,自然更能體會社會底層人的辛酸,所以對於普通人出手都會比較大方豪爽。
「真是個傻瓜。」張雯怔怔的看著不遠處,那個笑的跟個小孩子似得永純,芳心似乎莫名的有些悸動。
她連忙收回視線,心猿意馬的喝著小酒,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仍舊會情不自禁的瞄向永純那邊,看著他開心的像個孩童那般手舞足蹈,張雯的嘴角竟是情不自禁的劃出一道淡淡的會心笑容。
葉凡點燃香煙,吸了一口,淡然笑道:「很多時候,你們都覺得我心裡藏著很多事,我像似一個人在戰鬥,很多時候,很多人都跟我說過,似乎看不清我這個人,難以靠近,但我今天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葉凡認定的朋友,兄弟,我就希望你們能夠開心,能夠安定的生活,我不希望你們因為我而受到什麼傷害,所以很多時候我都不希望你們跟我一起去冒險,不希望你們來承受我所承受的痛苦和壓力,快樂是你們的,其他的事,交給我。」
「你錯了,你把我們當兄弟,我們何嘗不是這樣,如果不能幫你分擔憂愁和責任,還算什麼兄弟?」王志翔不滿的說。
對葉凡的這點,他深有體會,葉凡總是一廂情願的單方面付出,總是認為兄弟安全就好,然後把自己當牛當馬去勞累奔波,但是他這樣做,其他人又怎麼能夠開心。
王志翔繼續道:「真正的兄弟,不是在你開心的時候陪你笑的人,也不是在你寂寞落魄的時候陪你嘮嗑的人,真正的兄弟而是在你有危險,有苦難,有責任的時候,挺身而出為你分擔的那個人,你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們,還算什麼屁兄弟?」
「我們是一個整體,缺一不可,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人受傷。」葉凡道。
「那就可以讓自己受傷?」萬孜亮微微動容:「你說過,我們是一個整體,牽一而動全身,有些事,你一個人去做也許會受傷,但若是我們齊心協力呢!」
萬孜亮話雖不多,但總是字字珠璣,每句話都能說到點子上,人深省。
「我明白了,一個整體。」葉凡沉吟了片刻,笑道:「大淫賊,我相信我們這個整體,天無絕人之路,我在那種情況下都能活過來,你難道就對自己一點信心都沒有?」
葉凡眼神灼灼的大淫賊,以這種眼神打量著一個人,似乎有些不禮貌,但任何人都明白,這時候傳遞的是一種關懷,一種信念。
「是啊,天無絕人之路,只要還有呼吸,一切都沒什麼大不了。」大淫賊豁然開朗,舉起酒瓶,葉凡等人相視大笑起來,紛紛舉起酒瓶對碰一下,仰頭猛灌……
這些人都是些豪爽之極的漢子,喝酒直接一瓶一瓶的吹,周圍的客人見狀,似乎受到感染一般,看著自己手上的小酒杯,頓時心生慚愧,感覺太不是男人了,杯子一砸,端起啤酒瓶就和身邊的人豪飲起來。
今晚注定是一個徹夜狂歡的不眠之夜,葉凡等人一直喝到天亮,誰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總之酒吧裡的男人一個個都喝得不省人事。
葉凡,王志翔,萬孜亮,血手,永純,大淫賊,馬志達等人都屬於高手,很少喝醉,然而今天,葫蘆娃七兄弟皆醉的不省人事。
永純甚至瘋狂的拿著一個酒瓶站在舞台上用麥克風傾情演唱了一經典老歌「甜蜜蜜」翻唱版的「舔咪咪」,惹的酒吧眾人哄笑不已。
但此時都喝得盡興,並沒有覺得永純多麼下流,反而覺得這是真性情,不做作。
最後在藥王,唐雲等女性的動手之下,好不容易才將七個男人運回到馬家,大白天一群男人睡的跟死豬一樣,呼嚕聲簡直可以和永純的獅子吼相媲美。
唐雲幾個女孩在酒吧裡陪了葫蘆娃七兄弟怔怔一夜,也是徹夜未眠,回到家裡頓時一陣倦意襲來,便也洗漱一番睡去了。
半個月時間如白驥過隙,彈指一揮間便嗖的一聲過去了。
今天一大早眾人便起了個大早,因為今天是家族大會的日子,葉凡等人需要好好準備一番,打扮一番,不能落了馬家的面子。
午十二點準時開始,葉凡等人算計好時間,眼看已經快到十點,便打算出。
臨走時,葉凡的手機卻莫名其妙的響了,畢竟這個號碼是北陽市新換的,除了住在馬家的這群人以及新認識的呂珊,並沒有其他人知道。
這時候突然響了,百分之八十是打錯了,葉凡看到一個陌生號碼,心想果然是打錯了,便給掛了。
今日三章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