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淫賊走過來,好奇的問葉凡:「你剛才跟藥王說了什麼?」
「對於臨陣脫逃的叛徒,我一般都會沒好氣的翻一翻白眼不去理會之,叛徒者挨揍之不宜慣乎……」葉凡雙手翻著眼皮轉身朝一旁走去。
「兄弟,你這麼說簡直就是侮辱我的人格,我剛才那是戰略性撤退,你沒注意到我時刻關注著戰局嗎,你看看我的左臉,再看看我的右臉,然後看看我側臉三十五度,像我這麼勇敢的男人,怎麼可能臨陣脫逃,我是在等待一個時機。」大淫賊說的煞有其事,眼睛卻快在幾個女孩子身上打轉,三個女孩各有千秋,真是難以抉擇啊。
「思想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葉凡不屑道。
馬玉婷歪著小腦袋怔怔的盯著葉凡看,從葉凡進來她的眼睛就一直放在葉凡身上。
葉凡也早就感覺到這個小妮子的目光,驕傲的心想自己的本尊果然比偽裝出來的杏郁強要帥,都吸引的這個女孩子目不轉睛,真是太有成就感了。
於是葉凡便故作清高的不去看馬玉婷。
馬玉婷突然衝上去一把摀住葉凡的嘴和鼻子,葉凡心一沉,完了,她莫非想霸王硬上弓,自己這麼憐香惜玉的男人,可怎麼忍心拒絕。
但現實肯定不會因為他的想法而改變,只聽馬玉婷對殷雪琪道:「雪琪姐姐,快看快看,這傢伙的眼神,是不是很像一個人?」
殷雪琪看著葉凡那道純澈,深邃略帶憂鬱的雙眼,無聲的點了點頭。
「你們現了?」葉凡詫異,沒想到隱藏的這麼深都被現了,失敗。
瀟灑的甩頭,似乎忘記自己現在帶著一個毛線帽子,頭紋絲不動,葉凡說道:「很多人都覺得我的眼神酷似劉德華,但是我不這麼認為,我覺得我的眼神具備劉德華的深邃,古天樂的憂鬱,還有點梁朝偉的灑脫不羈。」眨了眨眼睛,道:「瞧,是不是覺得霸氣十足。」
「呃~~~」馬玉婷假作乾嘔,道:「我現在帶傷,別刺激我行不。」
「小女孩不懂欣賞。」葉凡不為別人的話而影響自己良好的自我感覺,依舊將自戀進行到底。
王志翔突然走上來道:「現在沒什麼事,你不打算回家看看?你再不回去,我看小辣妹都要把門鎖給換了。」
「換就換吧,反正鑰匙我都扔了。」葉凡滿臉無所謂,其實心裡卻在認真的考慮這個問題……
不自欺欺人的說,這一個多月自己竟然都在想唐雲,受折磨的時候想想唐雲,想著以後要保護她,想想為往日的仇恨,這種折磨也就挺過來了。
不過偶爾也會想想鄧思思和王歡,他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博愛的人。方琪?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那麼放下了。
可能正應了一句話,「一個人,總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風景,然後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你會現,原本費盡心機想要忘記的事情真的就那麼忘記了,原本以為一輩子無法放下的事和人,卻在某一個心痛的瞬間,真的就那麼放下了。」
王志翔道:「你們之間,根本就只是一個小小的誤會,何必為了所謂的面子而折磨自己呢,有些事,有些人,一旦錯過了,真的就要用一生來遺憾,很多人在年輕時候故作灑脫的放手,但最後卻只能在最後哀歎『觸手可及的幸福不懂得珍惜,等懂得珍惜的時候卻已經不再屬於自己』,我相信你也不想在若干年後來無病呻吟的對天吟唱『曾今有一份真誠的愛放在我面前,我沒有珍惜……』之類的屁話吧?」
「我知道,但有些事,我需要好好想想。」葉凡認真的點了點頭,便轉身走了出去。
他飛身到這棟房子的屋頂,坐在樓頂迎著帶著寒氣的風靜靜的看著那一幅幅嬉笑怒罵卻沒有他的畫面,彷如一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欣賞著一幕幕悲歡離合。
很多事他不是不懂,只是一直在逃避著什麼,也許兩場失敗的愛戀,真的讓他身心疲憊。
一個人要看過幾次愛的凋謝,才甘願在孤獨裡冬眠,他總是想要塵封自己的心,卻一次次被另一顆火熱的心融化。
最初的愛就像火焰,但最後卻也最可能被風吹滅,倦了,或者說怕了。
不管是有感而還是無病呻吟,這都不重要,如果自己不能從過去的遺憾走出來,也許便永遠無法全心去面對接下來的幸福。
不知何時,大淫賊已經坐在葉凡的身邊,似笑非笑道:「在想女人?」
葉凡轉頭神色淡然的看著大淫賊,沒有說話便是表示默認。
「不用這麼看著我,雖然我確實長得很帥……」大淫賊臉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本正經,道:「能讓男人沉默的事情無非就是女人,事業以及床上那點事兒,你不像為事業愁的人,練武之人性功能一般都比較強,撇去這兩點,只剩下女人。」
大淫賊像似一個過來人一般熟練地掏出一盒軟包華,他從不去賺錢,但他從不缺錢用。
手指輕彈香煙盒,兩個香煙輕巧的飛出,大淫賊嫻熟的張嘴凌空含住其一根香煙,另一根則被頭也不回的葉凡隨手兩根手指夾住。
大淫賊隨手將軟包華丟在樓頂上,逕自點燃香煙深吸了一口,臉上全無往日的笑容,取而代之的卻是前所未見的沉穩,憂鬱,和幾分難以掩飾的蒼涼,眼神是無盡的遺憾和悲痛。
這一刻的他,竟然像似突然間蒼老了十歲。
他大口大口的抽著香煙,煙霧在兩人頭頂旋繞,變換著不同的形狀,好似在訴說著兩人煩亂的心情,和不堪回的往事。
大淫賊淡淡的說道:「其實有時候現,我們真的很像,如果你長相不這麼挫的話,看到你,我會以為自己在照鏡子。」
「呵呵,是嗎,可是我覺得自己完全是靠內涵吸引美女。」葉凡笑著道。
「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是那麼的灑脫,那麼的不以為然,可如今驀然回,卻現那時的故作灑脫,那時的故作不以為然,讓自己失去了現在想要用生命換回的人,那些因為年少輕狂犯下的錯,終究還是需要我們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一些事,一些人,一旦錯過了,便只能用一輩子的時間來遺忘,來為此遺憾。
以前錯了,過了,現在更應該學會珍惜,更應該學會如何把握觸手可及的幸福,時間在孤獨流淌,不要讓年輕的自己一直在錯過度過,否則幾年後,你會悲哀的現,原來當初有一份真誠的感情離自己那麼近,那麼近,而自己卻故作灑脫的從這個幸福旁邊走過,那時候你會現,這是多麼令人痛心的一件事。」
葉凡放在香煙的視線轉移到大淫賊的臉上,卻不知何時,大淫賊已經淚流滿面。
葉凡無法想像,到底需要多大的傷痛,才能讓大淫賊這麼一個樂天派的人在外人面前回想起往事都忍不住落淚。
或許他真的適合自己時常說的一句話,他可以和許多女人上床,但是心裡卻始終放不下一個人。
葉凡本來只是打算冷靜一下,卻莫名的被大淫賊的話和悲情弄的傷感起來。
也許成天嘻嘻哈哈的人突然悲情起來,更具有煽情效果。
葉凡的情緒不禁然被影響,低落的說道:「你又是為了什麼而放棄呢?後悔了?」
「那時候我天真的以為,信誓旦旦的認為,自己決定的事情就永遠不會後悔,可是現在,眼淚又在為誰而流呢,如果時光能夠倒流,我情願不要神風腿,如果能夠重來,我會毫不猶豫的用一切去交換一次機會,但如果時光真的能夠倒流,我又能做什麼呢,呵呵,一直想如果,可哪裡有那麼多如果,想如果只是讓自己更加痛苦而已。」
大淫賊仰頭望著天際,不讓眼淚再劃出眼眶,可是那股酸楚,卻一直流到了內心深處,那股思念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的強烈,總讓他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對月痛哭。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葉凡吊在嘴裡的煙狠狠吸了一口,放眼瞭望著遠方,前方高樓大廈的阻擋,視線無法遠眺,能看到的,始終只有那麼多。
大淫賊起身,低頭看著手的煙,苦笑道:「一個人的愛就像這跟點燃的香煙,如果不將焰火掐滅,風一吹,很快就會燃燒殆盡,空餘一手的灰燼。」背過身朝樓頂的樓道走去,道:「我也知道該怎麼做,可是現在,我卻什麼都不能做。」
「很多事憋在心裡很難受,如果想要傾訴,可以找我。」葉凡並沒有回頭看大淫賊,而是低頭用手指將手香煙的焰火給掐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