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家,海州城一家族。
威家宅院的大堂,一名四十來歲的年男人眉頭緊鎖端坐在正的椅子上,他是威家現在的族長威建雄,掌管著讓人享之不盡的財富和土皇帝一般的權勢,但同時也承受著各種煩心事。
近來兩個兒子同時重傷的事就讓他煩的焦頭爛額,現在他的小兒子威祥還躺在醫院裡,據說有變成腦殘和毀容的可能性,而且可能性相當高。
威鋒身受嚴重內傷,調息了十多天才恢復一半的功力,此時仍舊在調養身體。
威建雄只能找來當時也在場的方琪,方琪急沖沖趕過來後,他便開門見山問道:「當時到底是打傷我兒子的?」
方琪如實道:「一個蒙著臉的黑衣人,我也不認得。」
「蒙面的黑衣人?」威建雄皺眉,道:「他為什麼這麼做?」
方琪思索了一下,道:「也許是為了葉凡。」
威建雄不解的看著方琪,這個名字他從未聽過。
方琪解釋道:「葉凡只是葉家村一個刁民而已,我也不明白那個黑衣人為什麼要得罪堂堂威家去救他,不過他真的很厲害。」
頓了頓,方琪像似想到了什麼一般,道:「額,對了,我想起一件事,我在葉家村生活了兩年多,我記得好像是前年的時候,葉凡曾給我一封信讓給我翻譯,說是是在葉家破舊的祠堂裡被村民當成驅鬼符貼在靈位上,然後被他撕了下來,信是用古寫的,內容有些奇怪。」
「奇怪的信?」威建雄不由得來了點興趣,也許信的內容和黑衣人救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他問道:「信的內容是什麼?」
方琪側著腦袋想了一會兒,道:「好像是在介紹什麼『殮血劍』之類的內容。」
威建雄猛然站起來,激動的雙手都在微微顫抖,他急切問道:「你確定是那封信有提到殮血劍?」
方琪怯怯的點點頭,道:「我……我確定啊,而且我還記得落筆寫著『方豪絕筆』四個字。」
「方豪,殮血劍……」威建雄神色頗為激動,不理會神色迷茫詫異的方琪,轉身朝密室奔去。
方琪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望著瞬間消失在視線的威建雄,突然伸出粉粉的舌頭在性感嬌艷的雙唇上來回舔了舔,這是一個不符合她淑女身份的放蕩舉止。
威建雄停在威家的密室外面,他激動的對著一堵牆道:「終於有方豪和殮血劍的下落了,據說有關於殮血劍的信在葉家村出現過,我想當年方豪一定就是在葉家村隱居,而那把上古神兵殮血劍肯定也藏在葉家村。」
牆壁另外一邊突然傳來一道蒼老嘶啞的聲音:「將殮血劍藏於葉家村的消息散播出去,讓各路高手去葉家村找尋寶劍。」
威建雄明白這種做法的用意,方豪乃是數百年前的天榜高手,與整個江湖對抗,實力通天,他手的殮血劍更是上古神兵,引江湖無數廝殺。
最後在數名天榜高手和諸多絕世高手的圍攻下,終於重傷敗退,從此便消失於江湖,而那把上古神兵殮血劍也隨之一起消失於江湖。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方豪乃一代梟雄,其後人必然也是勢利凡的高手,他若是在葉家村隱居,那麼數百年過去,培養出多少高手誰也說不定,消息散播出去,讓江湖人士去與方豪的後人拚個你死我活,威家便好最後登場坐收漁翁之利。
威建雄笑道:「好,我這就去辦。」
牆壁處那道沙啞的聲音再次傳出:「血洗葉家村,不能留下任何後患,務必將殮血劍奪取到手……」
威建雄滿臉奸笑的走出去,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手持上古神兵殮血劍站在珠穆朗瑪峰最頂端威震八方無可匹敵俯視蒼生的輝煌。
威建雄沒有故意去讓方琪隱瞞或者大肆宣揚殮血劍這件事,在她面前保持一種平定的姿態就行,而另一方面則讓門人大肆宣揚。
在科技達的時代,那些江湖人士也紛紛與時俱進的用上了手機電腦等高科技產物,在借助了移動和電信兩個傳媒平台,殮血劍這個消息傳播的度之快簡直讓人匪夷所思,一傳十,十傳百,只要信號覆蓋到的地方即使是久居深山老林的高手都紛紛出山了。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全國各地的隱藏高手按耐不住貪婪的**,作為在江湖上威望甚高的威,高,白,歐陽四大家族自然當其衝成為收集這盤散沙的容器,負責將這盤散沙集起來。
巨大的寶藏前面必然有無窮的危險,每個人都知道這一點,加上德高望重總是更容易讓人信服,而最主要一個原因是只有威家知道葉家村的具體位置。
其不少人是當年參與圍攻方豪那批高手的後人。怕日後遭到方豪後人的報復,所以也就贊同了四大家族這個小心駛得萬年船的做法,先等待機會,待時機成熟一舉殲滅,永絕後患。
一直都在苦尋方豪後人下落的萬孜亮毫無疑問對此也略有耳聞,他便一時間尋找葉家村的下落,不過很顯然,葉家村如此偏僻的窮鄉僻壤絕不可能出現在任何一張地圖上,但是他卻現大批江湖人士都往一個地方前進,雖然極其厭惡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但也只能與摻入進去與他們為伍。
江湖暗流湧動,萬孜亮隱隱覺得,數百年前的悲劇似乎又要重演,歷年來,神兵的出世,帶給江湖的災難總是無法預計的。
十五日的苦修並沒有白費,此時王志翔的紫氣煉心決有了新的進展,最初最是感覺有股微弱的氣體在皮膚表層和經脈緩緩移動的感覺,就彷彿螞蟻在人體表面爬行,癢癢的,挺舒服。
而後體內那股氣越來越強,從最初的螞蟻爬行的感覺變成蚯蚓蠕動一般,即使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王志翔卻依舊能夠精神飽滿,神采奕奕。
隨著體內那股氣體越來越強盛,王志翔也感覺自己的身體素質有著明顯的提高,光是抗寒的能力就大有提升,即使在這個寒冬,他穿著一件襯衫都不會覺得冷,然而穿的多卻也不會覺得熱,這種效果倒是讓王志翔頗感興趣。
葉凡也並沒有懈怠,每天在不足七十平方的家裡練習著千幻凌風步,日復一日,一遍又一遍反覆練習著那些複雜怪異的步伐,經過十五天的努力,倒也將那些步伐熟記於心。
但是腳下的步伐方位卻還不能很準確的把捏,需要更長時間的磨合和鍛煉,但就他的身法和度而言,都在千幻凌風步的增幅下有了顯著的提高。
葉家村就是個巴掌大點的村莊,村口吵架村尾都能看到聽到,偏遠,窮困,破舊,落後導致葉家村一直像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每個村民都踏踏實實,勤勤懇懇的在村裡生活,娶一個臉蛋好能生娃兒的騷娘們兒便是葉家村村民唯一的非分之想。
所謂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在這種生活環境下成長的葉凡起初也只是那麼屁大點的志向,每年糧食能多豐收一點,娶的娘們兒臉蛋漂亮一點,在床上騷勁足一點,搗鼓出幾個胖娃兒出來和爹娘一輩子就這麼過著倒也悠哉。
但是方琪的出現無疑給葉凡的生活帶來決定性的衝擊,好像在平靜無波的湖面上突然丟下一顆炸彈,讓葉凡做吃等死的生活蕩起軒然大波,原本的軌跡徹底的改變了,在一定程度上,葉凡的人生觀是因為她而生重大變化的。
從一個一無是處品行惡劣的刁民到如今慾求不滿想踩在所有人頭上爬上金字塔的頂端,然後往下撒尿的狂徒,這些變化也僅僅是三個月時間而已。
葉凡自己回過頭看看,這些天幹的事兒讓他自己都有些錯愕,彷如夢境一般虛幻卻又真真切切的生過,看著自己腳下這套奇異繁雜的步伐,葉凡更是恍惚覺得自己真的進入了一個怪圈,而且是沒有退路的怪圈,然後貌似很英勇其實很荒誕的在這個怪圈裡轉來轉去。
這半個月葉凡就好像經歷女人來大姨媽一般,體內那股被壓制住的烈炎勁彷彿按照慣例一般衝出來肆虐的衝擊葉凡的經脈,一般七天為一個週期,半個月定時衝出來兩次。
於是葉凡很荒誕的被烈炎勁折磨的死去活來,最痛苦的一次他直接將房門給撞飛了,然後把自己緊閉在廁所裡,抓著水管忍受那種撕心裂肺,肝腸寸斷的痛苦,好幾次都將手指抓出了血。
對於這種情況葉凡毫不瞭解,這些天他們也會去那個小*平房和黑衣人會面,黑衣人對葉凡身體的情況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最後也只能歸根結底為葉凡體質特殊的原因。
一次次的接觸讓葉凡和王志翔也逐漸和黑衣人拉近了些許關係,儘管他一直蒙著臉不以真面目出現,但不管如何,黑衣人在王志翔和葉凡心待他們如親人一般耐心細心讓他們敬重的師傅。
夜幕降臨,如死忙的幕布一般黑壓壓的罩著海州城,然後一盞盞路燈和車燈又將海州城渲染的璀璨絢麗,在海州城很難見到明亮清晰的月亮,那輪月亮即使在十五的時候也是朦朦朧朧好似罩著一層薄紗,不比葉家村,天空好似都是純澈透明的,天際那輪月亮總是明亮璀璨的讓人不忍移開視線。
黑幕,兩道虛幻的人影猶如鬼魅一般快穿梭,從住宅小區到一棟小*平房近五百米的距離,這兩道人影卻不過只消耗了二十秒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