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的新聞我看了,這次華南日報學乖了,知道了昨天晚上約了電視台的攝制組後,特意在頭版留了空間,昨天晚上在軍分區的辦公室裡的那一幕幕丑局,我想現在可能沒有幾個人不知道的。」張敏道。
「這樣不正合我意嗎?以後看誰還敢來找我說情!」
朱司其笑罵道。
「只有在你這裡一處暴光還不行,要想辦法最好是形成制度,以後只要有人說情人,一律暴光,著他們還誰敢亂來!」張敏道。
「這很簡單啊,在家裡或辦公室裡裝個攝像機就可能,包準來多少就暴光多少。」朱司其道。
「想法是好,但畢竟去執行的還必須是人,除非是以當事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安裝那還有可能,但那樣的話又會侵犯他人的**權。」張敏道,他對於朱司其這兩天讓電視媒體參與的方法也是很贊同,說真的,他在華南也干了十幾年,對於華南官場的一些貓膩比所有的人都要清楚得多,但現在這樣的事好像變成了「潛規則」,如果不是朱司其這個愣頭青突然對打破,那現在華南市可能還是死氣沉沉。
「在辦公室安裝如何?」朱司其道。
「這恐怕也好,搞不好所有的人都會反對,包括我自己也不想在自己上班的時候還有雙無形的眼睛在注視著我。」張敏道。
「我倒覺得可以行,人民公僕就得有個人民公僕的樣子,如果人民這個主人都不能知道自己的僕人在做什麼事,那還叫什麼人民公僕?」朱司其道。
「我說你,你的想法很好,但不現實,至少在目前來說還行不通,否則只要是這件事一桶出去,那還會坐在辦公室裡辦公的人肯定沒有幾個。」張敖道。
「不會辦公室那就讓他們滾蛋唄!」朱司其低聲嘟嚷道。
「你叫人滾蛋確實痛快,但總得還要有人來做事吧?
如果到時影響到了華南的經濟建設怎麼辦?如果讓政府全部癱瘓怎麼辦?」張敏道。
「要不這樣,我看政府再出笑錢,把所有辦公室的大門都換成透明玻璃的,讓別人在外面一眼就能看出你是在做事還是在玩樂!」朱司其道。
「這個得常委會討論通過,而且還得有省裡的通知才行。」張敏道,其實朱司其的辦法不可謂不好,但現在的官員哪個還想被束縛?哪個還想被監督?哪個不想躲在辦公室裡喝著茶看著報紙,上上,聊聊天?如果在三十年前你說辦公室不做門都行,但現在就算讓他們把門打開一會都很難,張敏是知道這其的難度的。
「張書記,我看是不是就先從政法部門搞個試點,既把玻璃門給裝上,又把針孔攝像頭也裝上,而且還聯到互聯上,讓普通的老百姓也能看到。」朱司其道。
「不行,這絕對不行!你在一個部門搞個試點我同意,但如果聯到上的話,那不是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看到?」張敏被朱司其想法嚇到了。
「我們可以限定Ip地址嘛,只允許華南地區的Ip地址的人看,如果他們想看,可以來華南。這對於我們政府部門也是一種鞭策。」朱司其道。
「我跟你講,這不現實,除非等以前華南由你來做主再說,反正現在我當家絕對不行。」張敏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如果按照朱司其的做法,那馬上就會把華南推到風尖浪頂,到時他市委書記的位置還能坐下去都不知道。
「那這件事再說吧,我會向省裡請示的。」朱司其也知道這件事並不是張敏能做得了主的。
本來張敏是想把朱司其叫來問問昨天晚上的事,沒想到朱司其突然思路一轉,竟然又要掀風鼓浪,可以想像,如果照他說的事,那華南所有的官員人人自危,搞不好全體成員都得反對朱司其。他只是個借調幹部倒無所謂,事情幹砸了再回到部隊裡去當他的司令員就是了,但張敏沒有退路啊,朱司其拍拍屁股走了,張敏不下台才怪。
雖然張敏不怕丟官,但也不能拿自己的政治生命當成兒戲吧?
由於兩在這上面有了分歧,張敏只是匆匆交待幾句就讓朱司其回去了。但朱司其此時正處於亢奮期,他越想越覺得這是徹底改變政府部門作風懶散的途徑,所以巴不得馬上就把針孔攝像頭全部安裝下去。
門已經在各個路口各個小區裡面裝了各種攝像頭,以監視交通跟民眾,那為什麼就不能在政府部門裡面裝個攝像頭讓市民來監督政府官員的辦事效率跟辦事作風呢?
可以想像,如果哪個部門裝了攝像頭,並且連到了絡,那在全市人民的集體監督之下,他敢對來辦事的老百姓擺架子嗎?他敢在上班時間做私事嗎?他敢辦事的時候拖拖拉拉嗎?他敢……
朱司其越想好處越多,但這其只有一個因素,那就是處於攝像頭監督下面的辦事人員必須在認識到他們自己的身份,他們不是高高在上的官老爺,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人民公僕,做為一名公務員,他們拿著普通老百姓的幾倍以上的薪水,多如牛毛的福利,過年過節的物質多的可能放在家裡變質,難道他們就不能付出嗎?
朱司其覺得無論如何必須先在公、檢、法、司做個試點,至少也得先讓那些能跟老百姓接觸的部門很裝上攝像頭,這樣政法部門的形象馬上就樹立起來了。
朱司其回來之後,讓劉明馬上把周建華跟豐立祥叫到自己的辦公室來,對於華南級人民法院的高院長以及司法局的黃局長朱司其並沒有過多的交往,因為現在的業務還沒有展到他們那一塊去,他跟高院長及黃局長也只是在市裡開會的時候見過幾面,有的時候是他們來向朱司其匯報工作時有過一些交往,現在朱司其的精力還沒有放到他們上面來,但很快攝像頭事件就會和他們「親密接觸」。但此時朱司其並不想驚動他們。
「不知道又有什麼事?」周建華來的時候,豐立祥已經在那裡了,但正主朱司其反而不在。
「我也不清楚,在電話裡問劉秘書他也不說,神神秘秘的。」豐立祥道。
豐立祥跟周建華是老熟人,現在都在朱司其手下辦事,雖然兩人現在都是獨擋一面,但那只是相對於一個部門,在整個華南市來說他們還是得聽從朱司其的號令。
「難道是昨天晚上的事?」周建華道,他今天早上既看了報紙也看了電視,覺得實在是太過癮了,要是華南市所有的領導幹部都跟朱司其一樣來這麼一下子,那整個華南的官場還不是跟清水似的?
「不是很清楚,昨天朱書記這一手實在太漂亮了,你沒看到他很有演戲的天賦嗎?」豐立祥笑道。自從昨天晚上的事見報後,昨天晚上跑去跟朱司其說情的今天立馬全部停了職,豐立祥也在朱司其的指示下對昨天送禮的幾人進行了立案偵查,本來還有幾個身居高位的人想跟朱司其打打招呼,但看到今天早上的報紙跟新聞都自動打游了這個念頭。看玩笑,像這樣的事情在朱司其這裡只要出一次,那就是身敗名裂,永遠翻身之地!
「這一手是誰告訴他的,實在有瞇毒,一開始我就知道這下咱們華南肯定有不少人要落馬,看來還真被我說了。」周建華感歎道。
「是誰在背後我說的壞話?」朱司其從外面走了進來道,其實他還在老遠的地方就「聽」到了周、豐兩人的對話,只是剛才忙於跟二師兄請示這件事,心情大好,也不想跟他們計較。
「現在誰還敢說你的壞話啊,特別是在你的地方,對了,朱書記,你沒在這裡裝個什麼攝影機吧?」豐立祥開玩笑道。
「你還別說,我還真有這個想法。這次叫你們來也是為了這個事。」朱司其道。
「不會吧,要是辦公室裡也裝攝影機,那我們還怎麼工作?」周建華馬上道。
「怎麼就不能工作了,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剛才我跟省裡請示過,也特意又跑到張書記那裡,這次從我們政法部門為試點,先裝一批攝影頭再說。」朱司其道。
「從我們這裡開始試點?怎麼個試占法?怎麼我沒有聽到這樣的消息呢?」豐立祥疑惑的道。
「這是今天早上剛剛決定的,你要是也聽到了消息那不成了我肚子裡的蛔蟲?」朱司其笑道。
「既然省裡有了指示,而市裡又決定了,那我們公安局跟豐檢察長一同行事就是。」周建華看了豐立祥一眠兩人交流了一下眼神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