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聽到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聲,然後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一個東西給壓到了下面。腦子裡還不明白生了什麼事情,只感覺一片的混亂,似乎有很多聲音一起在吶喊,有很多東西一起在哭泣。整個世界都變的讓我陌生,卻又感覺似乎非常的熟悉……
有什麼東西滴落了下來,落在了我的臉上。
一滴又一滴,隨著滴落的度越來越快,最後居然像是一條奔湧的河流一樣。不停的噴湧著一種液體,將我周圍的東西全部都打濕了。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一切喧鬧的聲音也都不再存在,變的安靜了下來。靜悄悄的,我甚至可以聽的到自己的心跳,已及另一個正在逐漸微弱的心跳。
我艱難的扭頭望去,藉著那可以夜視的能力,清晰的辯認出了到底滴落在我身上的是什麼東西。
那赫然是血,一滴滴鮮紅的血……
象徵著生命力的鮮血,就那麼不可抑制的一直向下直淌,就彷彿是最為廉價的東西一樣。我向血液滴落的方向看去,我看到了螢火之光那張蒼白的臉龐。他的頭無力的低落著,血液從他的背上不停的流出,順著他的身體,從脖子上不停的向下流動著。我可以感覺的到,他的生命力正在快的消失著。
似乎感覺到了我的舉動,螢火之光居然微微的睜開了雙眼。他的嘴裡面也正冒著大股大股的鮮血,整個人像是一個血做的一樣。他費力的對我笑了一下,極為吃力的開口說道:
「你……你……」
停頓了一下,彷彿才有了力氣一樣,接著說:
「你……沒事……沒事……就好……」
說完這句話,他的頭猛然垂下,赫然停止了呼吸。在他蒼白的臉上,還掛著那蒼白的微笑……
我頓時感覺頭腦一片空白……
原來,剛才是螢火之光突然衝了過來,替我擋住了那致命的一擊。而他自己,卻倒在了血泊之。我們在現實僅僅才見過一次面,他卻為了我毫不猶豫的衝過來幫我擋住了利刃……
生平一次,有人在現實願意為了我而挺身而出。
在我被人欺負的時候,在我和人打架的時候,我面對了太多的冷漠和嘲弄。一次,有人這麼奮不顧身的幫助我,我應該感覺欣慰才對。可是那個願意為我而不顧一切的好兄弟,現在卻倒在了血泊之,成了一具正在慢慢變冷的屍體。
我,害死了自己的兄弟……
「啊∼∼!!」
我仰天怒吼了起來,像是一個受傷的野獸。口出的聲音已經不像是人類的吶喊,而像是野獸本能的咆哮。我沒有理會那個傻站在一邊的殺手,雙手用力的撕扯著身上的肌膚,用力的抓出了一條條的血痕。我恨,恨自己的無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好兄弟倒在自己的面前。
我輕輕的抱了抱螢火之光的身體,將他放到了一邊。然後冰冷的目光,看向了那個不知道是良心現還是嚇傻在當場的殺手……
殺手看著眼前的那個男人,雙目盡赤,似乎噴湧著無盡的火焰,又像是在流著鮮紅的血一般。盯住自己的目光猶如在看向一個死人。他的喉嚨裡出了一聲聲野獸的嗚咽,帶著滿血的血痕,一步步向自己邁了過來。殺手本來是想要直接上去補上一刀將自己的任務目標殺死的。做為一個職業殺手,絕不會因為錯殺了一個人而有什麼不安。可是她卻感覺自己難以移動,一陣陣的威壓甚至讓自己的呼吸都感覺困難。只能夠看著那個兩眼通紅、有如鬼魅一般的男子緩慢的向自己靠近。
殺手在拚命的抗拒著那種威壓,想要讓自己恢復行動,卻現就連動一動手指都是那麼的國難。一次,她的心裡開始慌亂起來。
「別以為,你不動手我就不會殺你!」
像是嗜血的惡魔一般,話語透露著無盡的恨意和殺戳的渴望,一步步走向了那個動彈不得的殺手。
在殺手的拚命抗掙,她終於動了,又是平平的一刺,目標依然是陳瀟的咽喉。只是因為威壓的原因,她的度已經慢了許多。
……
我逕自用左手迎向那個殺手的一擊,不閃不避,任由利刃穿透了我的手臂。右臂大力一揮,重重的一拳擊了那殺手,那個女殺手像是一個破舊的布袋一樣飛出去老遠。我殘忍的笑著,帶著鮮血的印記,一步步向她走了過去。血液在後面行成了一道醒目的線,將我和螢火之光串連在了一起。
「殺人的感覺,真的有那麼美好麼?」
喃喃自語,陳瀟看著那個依然在不停掙扎著的殺手。右手一揮,魔力的氣息突然在四周的空氣出現,一道魔法的能量突然傳來。只不過陳瀟在神智極度的失控之,根本沒有注意到這氣的異樣。只見那一點點藍色的光芒隨著陳瀟的動作而不停的閃爍,最後,當陳瀟下意識的向前揮手的時候,渾不知道自己手卻已經凝聚成了一束火焰,隨著他的動作,一個大大的火球突然之間出現。
因為驚愕,所以這個火球沒有準確的命倒在地上的殺手。但是火球爆炸的時候掀起的熱浪將殺手的身體又一次高高拋起,然後重重的落在了地面上。不難想像,假如這個火球命了那名殺人,絕對會連屍骨都找不到的。
陳瀟似乎有些吃驚,但是大腦裡殘存的理智十分的有限,轉臉看向地上螢火之光的屍,居然右手輕揮,織出一個個的魔法符號,嘴裡唸唸有詞,赫然是在吟唱聖愈術!
……
看著陳瀟的舉動,加百列和烏利爾都是滿心的歡喜。畢竟他們了那麼久的事情現在終於有了起色,路西法大人,居然已經在這個世界上以這個孱弱的身體使用出來了法術。
加百列看著下面的情況,微微笑了笑,對一旁的烏利爾說道:
「烏利爾,撤去你的靜音結界吧,我想這次路西法大人總會想起點什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