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神秘高手出現的消息,月清魂的心思就變了。鰲拜之死乃是一個罕見高手所為,這一點嚴嵩非常清楚。倘若將鰲拜之死栽贓到扶桑使者身上,騙的過別人,卻騙不過嚴嵩。這個結果,是不能令他滿意的。
嚴嵩的意思,先是要月清魂查明殺死鰲拜的人究竟是誰,然後再尋找機會打擊保皇黨,這意味著,必須交出一名保皇黨高手,方能令嚴嵩相信。
而賦帝,是絕不可能交出任何一個高手的。
這也是月清魂的困局,實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就只能栽贓扶桑使節。這種時刻,這位神秘高手的出現簡直太合時了!
鰲拜之死若著落在他身上,起碼有五成的機會可以令人信服!至於扶桑人為何要暗殺鰲拜
這個就讓嚴嵩慢慢去猜好了。
反正,費的也不是月清魂的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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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放亮,沖田總司的馬車終於抵達了北京城。
一張百兩銀票,讓他輕易進入了城門。如今,當個守城的士兵也頗不容易,平時哪有這麼多機會撈這麼大的油水,所以他沒有絲毫盤問,忙不迭的將這個漂亮斯的年輕人放進了城,渾不知他以為的某個富家子弟,卻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入了城,車伕吃驚的看著沖田總司一個人從車上下來,身邊的美嬌娘卻沒了蹤影,猶豫了再三,還是問道:「額?跟大人在一起上車的娘子去了何處?」
沖田總司一臉驚詫的看著他:「娘子?你在說什麼?我一直都是一個人啊!」
隨即滿意的看著車伕兩眼翻白,軟倒在地,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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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麼?
月清魂和張禹帶著大草帽,遠遠的輟在沖田總司身後。
若不是事前得知此人凶殘的手段,單憑一印象,很難將這個丰神俊朗,頗有些仙風道骨的年輕人認作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外表不能定善惡,古人誠不欺我!
想到慘死的五百弟兄,老樓斷掉的右手,月清魂忍不住情緒有些波動起來,身子微微有些顫抖。
突然一隻纖手從身後握住了月清魂,月清魂長長吸了口氣,穩定住情緒,感激的回握張禹。
張禹鬆開手,低聲道:「你這般強烈的殺氣,沒辦法不被他覺,還是我去吧。」
沖田總司果然似乎現了什麼,回過頭來疑惑的四處張望,月清魂忙拉著張禹躲到牆角。
張禹說得對,自己絕難平心靜氣的跟蹤下去,這樣遲早會被他覺,在外面開戰,並無十足把握留下他的狗命。
「那我先去紫禁城埋伏,你小心些,緊急時刻把我給你的煙花放出,我立刻趕到!」敵人果真是級高手,月清魂逼於無奈,不得不將誘敵的工作單獨交給張禹,在張禹點頭保證之後,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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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強烈的殺氣!
沖田總司終於忍不住回頭觀望,這股殺氣不是他能輕視的對手出來的!倘若不小心被這個人暗算,很危險!
哼哼!沒想到華夏這地方,也有這樣的高手。沖田總司可是一次來華夏,在扶桑縱橫多年未遇敵手,早已將他的自信膨脹到一個不能消減的地步,不然怎會連國造青山都不放在眼內。
這個高手雖然厲害,沖田總司感覺的到自己仍有足夠的勝算,只要不暗算能讓他沖田總司暗算的人,也不多了。
在他轉頭的一瞬,殺氣突然隱退,就好像從未生過一般。
掩藏殺氣的本事還不賴。
沖田總司微微一笑,重又轉過身去,此人不敢與自己相對,那便是對自己有畏懼之心,對於畏懼自己的敵人,也就不值得放在心上。
會是山本小犬麼?
唔應該不是,山本小犬都不認識自己,怎會有如此強烈的殺氣。
那便應該是上海黑幫的高手了,引自己進京,是因為京裡有他們的王牌?呵呵,如果只是這樣的王牌,恐怕你們要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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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正是月清魂的天下,伏殺此人,紫禁城內的地利人和,還是可滋利用的,袁和平沒有半刻猶豫,便依照月清魂的吩咐佈置了下去。
老樓拼著一隻手臂和五百條人命,終歸還是為自己爭取了足夠的時間,這麼充分的安排,只要這王八蛋敢進來!
定讓他整著進來,分著出去!
只是,不知道張禹怎麼樣了,能把他成功引至此處麼?月清魂不由自主的,有些擔心這個與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絕世美女。
無論如何,可不能讓張禹有任何閃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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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田總司攜帶的畫像傳神之極,凡是見過的人,先都是同一個反應,就是目瞪口呆,嘴角流涎。直到他收回畫像,才會回過神來。
更麻煩的是,多數人總會以沒看清楚為由,再看一次。最後實在沒了辦法,才極不情願的告訴他:「沒見過。」
更有甚者,居然有人出黃金一百兩,購置這幅畫像!
若不是身在華夏京城,沖田總司實在不願招惹麻煩,早就將這些人一劍刺死。
一直問到傍晚時分,這家『無憂』客棧的掌櫃,才總算尋到一點有用的線索。
「是她!就是她!」掌櫃的臉上透出一股亢奮非常的神采,不明就裡的人一定以為他是迴光返照:「雖然我沒見過她的相貌,但這仙女一般的氣質,也只有這般容貌才能配得上她!」
掌櫃的曾經不止一次幻想過這副輕紗下的容貌,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勾勒出一個他滿意的輪廓,這下好了,夢想和現實終於合為一體了!祖宗顯靈!祖宗顯靈!
「她在你這裡住過?」沖田總司無奈的歎了口氣,這些人的反應,他都已經習慣了。
「是!是!」掌櫃的一臉癡呆,似乎陷在回憶裡無法自拔:「那天,她就像仙女下凡一般,走到我的面前,雖然是一次見面,可那種感覺,就好像我們上輩子就認識」
「她叫什麼名字?你這裡可有她登記的記錄?」沖田總司不得不打斷他的花癡。
「你是誰?」掌櫃的突然警惕的上下打量起沖田總司:「找她有什麼事?」
一張百兩銀票放在掌櫃面前,無往不利的招數竟然無效!
「很抱歉!假如你不回答我的問題,我不能告訴你!」掌櫃的很有氣魄的將銀票推了回來,那架勢,似乎這女子便如他的家人一般,需要他的保護。
但是很快,他就放棄了這種保護。因為這位年輕人的手,如同鐵鉗一般將他提離了地面,無論他怎麼掙扎,也不能掙動分毫,一直到他的舌頭情不自禁的伸出來,年輕人才將他放下:「現在,能說了麼?」
掌櫃的拚命揉捏著喉嚨,戰戰兢兢道:「小的沒有讓她登記,甚至沒有收她的銀子,像這樣的仙女能光臨我的小店,我還能那般俗氣麼?」
「你!」沖田總司這回可真是動了怒,被無聊人浪費寶貴時間,是多麼可恨!
正待一拳將這名掌櫃打個身份家,卻見掌櫃的兩眼放光,直直的望向他的身後,伸出一根手指,嘴唇哆哆嗦嗦,半天說不話來。
沖田總司回過頭去,一名白裙飄飄,帶著面紗的女子正從門前經過!
「是她麼?」沖田總司皺了皺眉。
「是是!小的絕不會認錯!就算化成灰呸呸!」掌櫃的急忙把後面的話吞了回去。
沖田總司閃身便出了門外。
「客官!你的畫像」
「送你了!」話音未落,人影已經消失無蹤。
掌櫃看都沒看那張銀票一眼,癡癡的將那張畫像放在鼻子底下,仔細的聞了聞,搖了搖頭:「就是畫像,都帶著幾分香氣啊」
這一刻起,他暗下決心,一定要將老婆休掉!見過了這樣的仙女,還有什麼凡胎俗子能相伴一生呢!只是每天對著這幅畫像度日,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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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川玉子的功夫不錯啊。
沖田總司使出七成功力,才堪堪吊住前面的女子,她似乎並未現自己,急急忙忙的似乎正在趕往某處。
不管了,只要跟著她,自然就能找到山本小犬!
沖田總司警惕的伸手入懷,捏住幾顆鐵蒺藜,防備著週遭隨時可能出現的偷襲。
但直跟了半個時辰,也未見什麼動靜。
不對啊,玉子怎麼在城裡轉圈?三次經過『無憂』客棧,沖田總司總算是有點明白了,莫非她已經現了自己,想要甩掉自己?
唔這樣看來,並非是故意引誘自己去某處。
若是自己繼續明目張膽的跟蹤下去,恐怕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沖田總司步子一緩,便任憑白衣女子消失在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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